作者：又一个鱼雷
这是痛苦诅咒，是他自己施放出来的，不，甚至可能更强大....
"你应该已经想到了，杰斯.."
黑暗拟态？
一阵狂笑从耳鸣间渗入，黑暗之盾被又一记沉重的劈砍剁碎，黑色的冲击波轰过整个恶魔之座，漂浮着的萨格拉斯权杖之上，黯淡的寸光跟着摇晃了一下。
萨贝里安降下遮挡冲击波的龙翼，从手里祭出一记暗影箭，杰斯忍住剧痛果断祭出窒息术，就算是无法完全打断他的施法，至少也能干扰一下他的法力，然而当他出手时，才注意到萨贝里安此时的眼睛已经又变成了血红！
一道冰冷的暗影之爪将杰斯提到半空，同时黑龙的暗影箭已经投了过来，被室息术提起来的他根本没办法进行任何挣扎，只得硬生生地吃下这一击，痛苦诅咒叠加暗影箭的折磨已经让他生不如死，仅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勉强支撑
"游戏结束了，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听到对方的低语，杰斯努力睁开眼，眼前的模糊人影那对紧盯着自己的血红魔眼无比骇人，如同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邪神。
"卢赫拉文克塔，卢阿拉基普塔。"杰斯低声道。
第1400章 阴冷之火
黑色的人影突然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是一声发狂的咆哮，萨贝里安痛苦地跪倒在地，手里的碧空之歌也"铛"得一声脱手落地。
"这是什么恶毒的魔法？！"
他抬起头，双眼仍然凝聚着血红。
"卢赫拉文克塔，卢阿拉基普塔！"杰斯再次吼出咒语，萨贝里安突然尖嚎着吐出一口鲜血，暗影之力已经将他染黑，澎湃的法力从他体内聚集。
暗影之力自然很难伤害这头黑龙，但生命分流会直接牺牲生命之力，已经被杰斯用生命吸取疯狂抽吸过的他已经无力再承受两次生命分流了
黑龙的双眼迅速恢复了黄澄澄的火焰之色，杰斯再次释放生命吸取死死咬住他的额头，一边走近一边持续吸取。萨贝里安的痛吼逐渐变成哀嚎，最终变成无力的鸣咽。
杰斯抓住他的黑发，捡起碧空之歌抵在他的喉咙上。
萨贝里安仰着头，面容上满是被暗影污染的污秽之血，无比俊朗的五官也因为不甘，愤怒与绝望而皱起。
他无力地喃喃道："你亲手毁了一切希望，杰斯·塞索，你的软弱，你的伪善，你的犹豫不决，毁灭了我，毁灭了联盟，也毁灭了你自己。"
"很快你将证明你是不是死亡之翼最强大的儿子，萨贝里安。"杰斯冷声道："很快你将证明，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亲自击毁萨格拉斯权杖。"
黑龙凝视着杰斯的双眼，很快明白了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
"想要我的灵魂，记得捅心脏，术士。刺穿脖子可杀不掉一头巨龙。" 说完他悲伤地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自己，也像是在嘲笑此时此地的一切。
杰斯点点头，举起碧空之歌对准他的胸口，包围两人的烈焰持续燃烧着，映红了他苍白的面容。
然而这烈焰早已经失去了斗志，失去了癫狂，此时甚至失去了热度，冰冷的像是火色的岩石，杰斯从中感觉不到任何敌意，任何的威胁。它们只是燃烧着，只是燃烧着。
这火焰如此熟悉.....如此... 啊，这就是那个预言幻象。
约林·死眼，要是你在这里就好了。为什么那梦里没有萨贝里安？
或许连此时的杰斯自己，都不愿意看到这头黑龙这样败在自己的面前。
这时，一朵几乎烧毁的小花从他严重破损的法袍里脱落出来，落在他的手背上。
哀伤之花。
温.
生于黑暗，对抗黑暗，杰斯，不要变成那副我不认识的模样..
"我想起来了。"碧空之歌温润的剑刃释放出来的奥术光辉逐渐减弱，杰斯将花朵攘在手心里，低了低头说："那个小鬼要我保护好你，萨贝里安。无论如何，我不能食言。"
"你在说什么？"萨贝里安艰难地动了动嘴唇。
"现在，你总该愿意让我再试一次了吧？"杰斯问。
黑龙王子点点头，然后瘫坐在地上，证惬地看着术士提着剑一步步走向漂浮着的萨格拉斯权杖。
"你看得很开心，是吧？"
杰斯用恶魔语喃喃着举起碧空之歌，用尽全力朝着宝珠猛劈过去！一声刺耳的尖啸声传遍整个破溃的弯顶，但萨格拉斯权杖好像完全不为所动，反倒是碧空之歌崩开了一道裂纹。
"你他妈的..还挺结实。"
杰斯禁不住用真正的母语暗骂了一句，盯着手里正在不断重新修复的玛里苟斯之鳞，当它修复到饱满的时候，再次狠狠地剁了下去！
第二下仍然没有撼动权杖的力量，然而杰斯却禁不住咳嗽了两声。这颗黯淡的宝珠尽管比起刚才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却仍然不断地辐射着可怖的邪能与虚空魔力，离得越近愈发的痛苦。
阴影笼罩的恶魔之座上，杰斯再次鼓起一股气，全力再次猛劈上去，然而这次仍然没有丝毫作用，碧空之歌却开了一道更大的裂痕。
杰斯笑了笑，提起魔剑，用力喘了几口气，将剑举起，大吼一声再次劈了上去，他的双手如同被烈焰灼烧般剧痛，浑身也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燃烧起来，但他没有想过放弃。
他还有法力，还有体力，还有清醒的意志。萨格拉斯权杖，你他妈给我死！
再来！铿！
杰斯浑身颤抖着退了几步，但不知道什么东西越来越亮，杰斯不知道是萨贝里安的烈焰蔓延到了萨格拉斯权杖的基座附近，点燃了他的身体，还是其他的什么.
抬起头，他感觉不知道什么东西灼烫着他的眼睛，让他几乎无法直视，浑身的暗影之力都跟着沸腾起来。
但这光辉也驱散了包裹着他和萨格拉斯宝珠的阴影，让那枚宝珠的虚弱变得无比清晰和真实，整个殿堂都亮起了许多，高处那些黑色的金墙墙壁，丑陋的恶魔面孔浮雕显得那么的干燥，那么的虚张声势。
杰斯已经快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了，但无论这是什么，都不能阻止他继续。
揉了揉眼睛，再次提起碧空之歌。
这柄剑上的光芒都变得不再那么熟悉了，像是蓝色，又像是白色.. 杰斯又退后两步，低头感受着灼烫后颈的热度。他感觉自已就快要死了，死于权杖的折磨，死于这奇怪火焰的炙烤，死于..
他举起碧空之歌挺起身子，大步冲向漂浮着的权杖，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砸中宝珠！
宝珠应声而碎，权杖随之完全撕解，狂暴的法力旋涡将杰斯整个掀翻...
笼罩大厅的黑暗瞬间驱散，高空之上虚空的漩涡如同淡去的墨水般裂开，高塔之前无数恶魔的恐慌尖叫声再次响起，嘈乱又令人厌烦。结束了吗？
杰斯跌在地上，此时此刻仅仅是睁开眼睛都像是一轮搏斗。
魔殿正在坍塌，恶魔之座很快被虚空的力量撕裂，崩溃成了一片片浮岛，不止是魔殿，整个基尔加丹王座都在崩溃，整座山正在解体。
轰隆隆的巨响和强烈的震荡中，火焰在眼前晃动着逐渐凝聚成一个虚幻的事物，像是一团泼洒开来的火花，又像是一张人的面容。
那是一个女人，更准确地说，一个女性人类，不知道为什么，杰斯看着她感觉如此的熟悉。
等等，这是....不，不可能，他吗的。"不....别是.
萨贝里安慌张地起身，声音颤抖着逃下了楼梯，脚步声很快变得模杰斯鼓起一身力气，扯着嗓子大吼道："你竟然胆敢变成亨妮·塞索的模样，基尔加丹！你以为我会蠢到，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能把你当成真正的她吗？嗯？你是什么搞笑的小丑吗？！"
"那你还想见到真正的她吗？"火焰里的声音问道。
杰斯愣住了，他抬起头凝视着火焰的面容，跟母亲如此相像，哪怕他知道这是虚幻的，也禁不住.....
"我确实低估了你的力量与意志，杰斯·塞索。"火焰里的声音神圣而不容置疑，严肃的艾瑞达语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先知维伦。
"我猜到了或许你会放弃拿起萨格拉斯权杖，决定用乌萨勒斯斩断它。但我知道没有吞噬整个奥金顿的灵魂，你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到时候你会为了那些连我都渴求的灵魂之力与远征军决裂，甚至与黑龙为敌。最终无论走向哪条路，你都会走向死路，无论如何，你都会来到这里。"
"而你确实来到这里了，只是与我想象的很不一样，令人惊讶，令人动容，杰斯·塞索。因此，我愿意再次给你一个邀请，接受萨格拉斯的赐福，摆脱你的所有困境"
"别想了。"杰斯低着眼睛摇着头说："别想了。"
"为了什么？"火焰里的声音说："你可以把你最珍视的人带离必将毁灭的艾泽拉斯，带到我和阿克蒙德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而我们其实也不必与你们为敌。要知道，黑暗虚空里存在着无数像德拉诺这样的地方，那些永远不被任何人触碰的世外之地，只要接受了我允诺的力量，你可以轻松地做到这一点。你了解麦迪文的故事，你很清楚我说的是真的。"
"你们毁灭不了艾泽拉斯。"杰斯抬起头来说。
"我认得这个眼神，像一位先知。"火焰里的面容微笑了一下说："你也以为你能看到未来，但是你看到的未来帮了你什么？你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到了这里，来到我的面前。因为你必将走到这里，就像我知道艾泽拉斯必将毁灭一样，而这不需要由我来完成，甚至不需要由燃烧军团来完成..啊，你一定也知道这一点，我能看得出来。"
"而且，艾泽拉斯不配你来拯救，那些凡人永远不会惦念你的恩情，这是你想要的吗？"
"更重要的是，你会死在这里。你已经没有能力离开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们会来找我的。"杰斯说。
玛瑟里顿的军团还没有被击溃，卡加斯·刃拳还没有下定决心进攻这座山。"火焰里的声音说："萨格拉斯权杖被摧毁了，德拉诺比你想象的更加脆弱，奥金顿的传送门坚持不了两天了。你很清楚，联盟的远征军一定会选择首先把更多的人送回艾泽拉斯，然后遗弃你。但他们不会遗忘你，你会成为英雄谷的第六座雕像，甚至树立在达拉然最中央的最美丽的广场上，但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你忘了你的恶魔名册。"杰斯说："我拥有一部分恶魔名册的力量。那本魔典还在卡德加手里，它会成为召唤我的最强大的施法材料。等到最后一刻，卡德加发觉我还没有回来时，他一定会让术士们尽全力召唤我，而你只能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你不在这里，我不在你的面前，你只是个虚像罢了。你能吓到萨贝里安，吓得住这里所有的恶魔，但你吓不到我。你只是个虚张声势的家伙，呵。"
"确实。"火焰里的声音冷笑了两声说："但是不需要我阻止你。如果换一个人，我相信我的《邪名之书》会成为召唤他的最强大的施法材料，毫无疑问。但是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很清楚召唤仪式的法力与什么有关，那就是对被召唤者的重要性----对于被召唤者越重要，仪式的力量就越强，但那本书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扪心自问，杰斯·塞索，你真的重视力量吗？你真的重视德拉诺恶魔们的真名吗？你真的重视击败恶魔的诀窍吗？不，你根本不看重这些，所以无论恶魔名册的力量与你有多么大的关联，它也不可能帮助你洞穿我精心布置的结界。"
"很遗憾，这确实是我的计划失败的原因，但也是你即将死在这里的原因。"
"那我选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基尔加丹，而不是在这里跟你隔着扭曲虚空废话。"杰斯毅然决然地撑起来，提着剑转身，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俯身捡起乌萨勒斯，一步步地走下阶梯.
第1401章 你真正看重的是什么
尽管无比硬气地说完那些话，杰斯仍然觉得心如死灰。真的到这里了吗？
他看着手里近乎枯萎的乌萨勒斯，仍然闪烁着微光的碧空之歌，浑身的法袍已经破烂，要不是红龙之皮的保护，刚才他已经被那突然包裹而来的烈火烧尽了。
"萨贝里安！"
杰斯朝着正在坍塌的大厅里大吼了一声，然而那头黑龙已经不见了踪影。
也好，他及时逃走了，回到刀锋山，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躲起来，保护他的族群。
萨格拉斯权杖已经被毁，远征军也已经顺利返回艾泽拉斯，自己也要死了，燃烧军团的恶魔们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力量了，黑龙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只要萨贝里安有本事像他说的那样，控制卡加斯的部落帮着他对付刀锋山之王。
阶梯的末端，魔血已经彻底将整个圆厅浸染。
布鲁塔卢斯的残尸倒在魔血中央，已经彻底失去了灵魂的生机，像是一个腐败在岸上的鲸鱼。
他的一只刃拳不知道去了哪里，另一个装着尖刀的手臂躺在十几米外的血泊里，肥大的头颅死死地钉在阶梯旁，高处的尖刺上。
"我很荣幸，你能成为这场当代艺术展的第一位观众，亲爱的。" 一阵虚弱的笑声从布鲁塔卢斯的户身另一边传来，杰斯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正看到瘫坐在魔血里的萨亚德。
她浑身都是可怕的伤口，胸口被整个撕开，肋骨就那么裸露在外面，头顶上的椅角也被斩断了数根，一只手几乎完全离断，只剩下一点骨头连接着。
但她就那么自信地歪着头看着这边说："哦，别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主人，毕竟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其实没什么事，尤其是当你看到这个....
魅魔冷笑了几声，突然低下头，两根残破的骨头从背后猛撑起来，展开一大片血淋淋的骨翼，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食腐动物吃了个差不多的死鸟。
但这确实是真正的魔翼，恶魔的翅膀！
"瞧。"莫洛菲尔得意地大喊道："瞧瞧这是什么，杰斯·塞索！现在把那个小鬼给我叫出来，看看它还能说什么，撒厄诺，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