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莫洛菲尔的阴影遮蔽在其他地方可能不如小鬼藏匿的那么彻底，但在卡拉赞里是绝对的优势。
然而卡德加说过，消灭了艾格文困在这里的阴影后，卡拉赞的法力没有那么混乱了，那么是不是可以召唤小鬼进来了？
就算魔像守卫们不允许任何恶魔踏入图书馆，他也可以把书拿去馆外给小鬼看，比如这本《编年史》。
不过经过他自己这一晚上断断续续的解读，他越来越怀疑这本魔典里记载的传说故事究竟能不能派上用场了，尤其是在他掌握黑暗模拟这方面。
"我们在荒芜宇宙的深处找到了一团肮脏的被寄生体彻底改造的星球，我们伴装服从于寄生体的意志，最终将其转化为我们的傀儡，我们将这傀儡的内脏与心灵翻开展示给万神殿的使者，我们劝说他拿起巨剑刺入其中，我们用飞溅的灰暗之血向他展示虚空的真相"
杰斯不太好想象麦迪文，或者说萨格拉斯本人看到这些"黑暗秘密"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心态。
不过以他凡人的心思去度量这些不朽的神灵，估计也是白费力气，就像他企图让这本故事书帮助他掌握更多暗影咒术一样。
比起这些故事，杰斯倒是对提瑞斯法议会的语言学者们给出的解读恐惧魔王古老语言的方法更感兴趣。
这种语言有的部分用恶魔语的逻辑理解起来更轻松，有的部分则又要换成通用语，甚至龙语..弄得他最后在手边堆了一大堆语言书，这一晚上对于这种语言的理解倒是进步了一截。
不过换一个方向去想，接下来在卡拉赞的这段时间，就算是无法更加深入地研究黑暗模拟，他至少也可以多研究一下恐惧魔王的语言。
毕竟从克拉苏斯反馈的诺森德的消息看，巫妖王的动作已经更进一步了。那么，那些按照基尔加丹的命令名为辅佐，实际监视巫妖王的恐惧魔王们呢？
"杰斯·塞索！"高处传来法师的喊声，卡德加站在上面那一层朝着下面吼道："你睡着了吗？再来试试！"
"来了来了！"杰斯放下魔典来到法师身边问："你能不能想办法，让馆长放恶魔进人图书馆？"
"然后让你在整个艾泽拉斯最伟大的知识宝库里跟一个魅魔交合？"卡德加问："这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吗，禁忌知识与湿滑血肉的双重快感，在奥术魔像的注视下寻求打破规则的刺激？听起来就像是某种萨亚德祭司的邪恶献祭。"
杰斯咳了一声说："不是那么回事，我是想要把我的小鬼召唤进来帮我解读书籍。什么萨亚德邪恶献祭，打破规则，禁忌知识与湿滑血肉的多重刺激，我说尊敬的卡德加大师，你平常都在图书馆里看些什么"
"啊，原来是这样。"卡德加一脸正经地说："这方面我得再看看，你先来试看馆长愿不愿意带你去找你想要看的书。"
杰斯怀疑地点了点头，跟着法师来到了展览厅。
高大到吓人的馆长仍然安静地站在那里，至少外表来看没什么变化.
"你好，尊敬的馆长。"
"你好，杰斯·塞索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查看我在大图书馆的全部权限。"
"慢！"卡德加朝着馆长吼道："暂停运行，馆长先生！"
魔像浑身的奥术光芒黯淡了一截，法师看向杰斯说："你为什么直接问这个？"
杰斯犹豫了一下说："我想看看我都能问什么."
"直接问你想问的，杰斯，别乱问..卡德加认真地道。
"嗯呢。"杰斯点点头说："我记住了，不过，你确定你真的能完全控制馆长吗？"
"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杰斯。放心吧，要改善这座塔，还有整个地区的状况不是一朝一夕."卡德加说完清了清嗓子，盯着馆长说："继续。"
杰斯观察了一下卡德加的表情，然后小心谨慎地一个词一个词地道："我想要...寻找，艾格文和麦迪文两位大师，研究黑龙魔法...的记录。馆长先生，你能不能带我去...那个区域？这是被允许的吗？"
"当然可以，杰斯·塞索先生。"馆长痛快地应道。这回应该不是什么玩笑了吧。"杰斯小声说。"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卡德加低声提醒道。
馆长转动了一下上半身，瞄向远处一个矮小得多的看门的魔像守卫，那个守卫立刻迈动双腿一路走到两个人身边。
"请跟我来，杰斯·塞索先生。"这个魔像守卫用与馆长一模一样的声音和语气说道："前往那个区域的通道无法容纳我通过，必须临时借用一个更方便的载体。"
卡德加摆出一副"看我是不是给你搞定了"的得意表情。杰斯看着一步步往展厅侧面的通道里走过去的奥术魔像，总觉得馆长越来越像一个艾泽拉斯版终结者了。
馆长的小号身体带着两个人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个丁字通道口，走到那面书架墙前停下脚步。
杰斯观察了一下两边的通道，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来处，抬头望向这片类别被标注为"矮人"土灵与创世者遗迹"的书架，问："是这里吗？怎么...
说到这，杰斯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像是有点熟悉，这里不会有一条..：
魔像突然抬起手念诵了一道什么口令，书架果然往旁边挪开，展露出一条狭窄而阴森的通道，传出一阵阵暗影与邪能恶魔的臭味。
里面的照明不是用奥术点燃的，而是明晃晃的暗影之火，杰斯走入其中就看到一座座暗影火盆一直连通到看不清的深处。
"我从来都不知道图书馆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卡德加惊讶地说："待会儿我也得问问馆长，这图书馆里还有什么学徒不该知道的东西.
杰斯用恶魔侦测往深处的黑暗里瞥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恶魔正等着自己，然后顺着这条通道走下去。
来到最深处经过一个拐角，就来到了一间被无数燃烧着紫红火焰的蜡烛照亮的大厅。
大厅的中央是一个用不知道什么事物的凝固之血画成的黑暗法阵。高处的窗户之外不知道映着的是哪里的血色天空，仿佛这里与大图书馆的本体已经不处在同一个位面了。
书架就摆放在法阵之后，像是完全不担心这些邪恶的法术能量会损害书籍的纸页似的。
不过就杰斯观察来看，到底是谁污染谁还不好说。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游戏里萨特领主特里斯坦·邪蹄躲藏的地方。
"瞧。"卡德加摊手说："我在伊尔加拉之塔的时候就说过，杰斯，跟着我来卡拉赞，肯定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尽量以查阅资料为主，不要进行什么恐怖的魔法实验..至少在我完全控制图书馆之前不要那么做。"
杰斯拿起一本名为《巨龙之魂》的魔典，看着其暗金色的封皮说：" 我记住了，卡德加，放心吧。"
"那么我把魔像守卫调走，让你能在这里把恶魔仆从从外面召唤进来帮忙。"法师掐着腰叹了口气，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抬起一根手指补充道："仅限撒厄诺先生。"
"明白。"杰斯点点头。
卡德加离开后没一会儿，大厅入口探进来一对燃烧着的眼眸。
这里还有别人吗，亲爱的？"莫洛菲尔微笑着问。"马上就有第二个了。"杰斯走到法阵中央道。
"谁？"莫洛菲尔的笑容一下消失，她望向杰斯身后的一书堆和高大的书架墙，低声道："该死的，不会是那坨黄色的玩意儿吧？"
"正是。"杰斯微笑着念诵召唤小鬼的咒语。魅魔不爽地走到他身边，一屁股坐在一书上扭过头去。
"哎？这是哪啊，这是，什么，主人...你叫我来的是什么鬼地方？！哈，莫洛菲尔女士，晚上好！"
"现在是早上，你这个怎么都不肯闭嘴的小杂种！"
两个恶魔的叫声里，杰斯禁不住多瞥了两眼门口，心想着如果有什么紫罗兰之眼派遣的密探雇佣兵队伍冲进来，他得记着先把治疗给弄死。
第1473章 索引
"要翻找这些书本，为什么要把我给召唤来，我说，主人！你看看我的身子骨，看看我的手，我的胳膊.."
"一个不能战斗，又不能让主人愉悦开心的劣魔，如果连杂活都干不好，那你还有什么用呢？"
"在这间图书馆里，好像你一个萨亚德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如果主人想要用我，随时都可以用."
"咳。"杰斯打断了两个恶魔的争论，把手里这本《希利苏斯之河，黑翼与古卡利姆多的恶毒魔法》放在一边。
"好好帮我找书，撒厄诺，不要报怨，把你叫来是因为卡德加只允许你来这里。"
"大概是因为大图书馆不允许任何恶魔进入。"莫洛菲尔微笑着说。"谁说的，嗯？"
撒厄诺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看了魅魔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我是真正的恶魔，你这个没毛的蝙蝠！"
"啊，从没有想过一个劣魔的夸奖会这么的让人受用.."什么夸奖，什么夸奖？！"
"撒厄诺。"杰斯提醒它道："快点找，如果你能找到有关那个奇怪魔法的线索，我就奖励你去干自己更喜欢的事。"
"嗯？什么喜欢的事，主人？"小鬼转过头来问。
"翻译这本《黑暗秘密编年史》。"杰斯说："最好帮我再整理一本词典出来，等我把用得着的工具书帮你搬出来...
"啊一一"撒厄诺抛出一团恶魔语脏话。
杰斯微微地叹了口气，又拿起另一本书，封皮上写着《被诅咒的子嗣们》。
他只是把房间里所有跟黑龙，以及黑龙掌握的魔法有关的书都堆到了这边一本一本地翻看，企图从里面找出跟"模仿别人的法术"相关的内容来。
按理说这本讲黑龙子女的书，大概率不存在他想要找的内容，但他还是忍不住翻开看了看。
这本书记载了很多著作者游历诺森德和卡利姆多，寻找黑龙，或者了解黑龙的人的故事。里面提到了死亡之翼如今的配偶是他的最后一位幸存下来的配偶，其他的配偶都死在了交配的过程中，而且死状无比的悲惨。
最后一位配偶，书里没提到她的名字，杰斯知道，叫辛萨尼亚，即使她活下来了，也处在非常凄惨的境遇里。
但是这位作者却提到了一个他发现的不一般的地方，那就是即使是知道母亲惨死于父亲的狂暴力量之下，死亡之翼的子嗣们也不表现出对父亲的憎恨，这与一般凡人的价值观大相径庭。
作者明显不太清楚黑龙为什么堕落，他只是跟大部分人类一样把黑龙看作是天生邪恶的魔法凶兽，只是体型比枭兽，奇美拉等等大了许多倍而已。
不过他已经给出了一点猜想，那就是死亡之翼可能在用某种精神奴役的手段控制所有的子嗣。否则解释不了为什么如此看重龙蛋，子嗣，兄弟姐妹等家庭成员的黑龙，会不在乎父亲残杀亲生母亲。
看到这，杰斯突然有点理解萨贝里安对他父亲之死的漠视了。
他是死亡之翼的长子，与奈法利安和奥妮克希亚同父异母，而后两者的母亲就是龙母辛萨尼亚，或者"女伯爵希奈丝特拉"。也就是说，萨贝里安的生母很可能就是之前某位最终惨死的雌性黑龙。
当然，萨贝里安的母亲也有可能是阿莱克丝塔萨女王，她或许在上古之战前就向其他颜色的龙类提供过自已的龙蛋。但那时候巨龙们也没有之后的数量危机，大概率还是用各自的龙蛋比较多。
杰斯把这本书放下，却突然回忆起了基尔加丹王座上的那一刻，萨贝里安见到那火焰幻象时的反应，慌张，颤抖..
你到底看到的是什么，萨贝里安？
"这.......啊是不是在说...."
旁边传来小鬼的声音，杰斯转过头去，正看到撒厄诺正扶着一本书犹犹豫豫。
"你在说什么？"杰斯问。
"瞧瞧这段，主人。"小鬼指着眼前的书页说。
杰斯过去把书拿起来，这本书叫《在恶龙沼看见恶龙》，光看名字像是一本小说或者旅记，但实际上是一位矮人猎龙者在卡利姆多追猎黑龙的故事。
他看到小鬼所指的地方，这一段讲了作者介绍的不同龙类的能力和魔法，他认为巨龙最强大的就是吐息。
他讲述了一段黑龙轻松用火焰摧毁一片黑铁矮人村庄的故事作为例子，以烘托自己接下来即将面临的危险。
所以麦迪文也会看这类记录消遣吗？而且还把这本书塞进了这么隐秘的地方。
不过小鬼所指的重点也不在这个段落本身，而在其后手写在书本上的一段感悟。
"母亲的挚友，'奥术的化身'阿坎纳苟斯曾经跟年幼的我讲述过黑龙们所拥有的各类高超的暗影魔法，远不止喷吐熔岩，或者释放黑色的魔焰....."
这是麦迪文亲手写的吗？
阿坎纳苟斯就是那头被他亲手用萨格拉斯的生命之力烧死的蓝龙，杰斯知道，他跟艾格文曾经是好友。
难道麦迪文跟阿坎纳苟斯也早就相识？
不过这也不奇怪。如果这蓝龙是艾格文的挚友，照顾一下她那拥有着莫名强大法力的倒霉儿子也很正常，也符合他们魔法守护者的责任。
也正因为可能互相认识，阿坎纳苟斯才会在意识到逆风小径的黑暗魔法弥漫的时候毫无防备地飞到卡拉赞，提醒麦迪文小心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