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我能不能见见安东尼达斯大师？”杰斯问道。
“我是紫罗兰监狱的典狱官。”卡桑说，“如果你想见安东尼达斯大师，可以直接前往紫罗兰城堡，塞索先生，无需经过我的允许。”
“那我去见他。”杰斯点点头说，“对了，我离开紫罗兰监狱后，我的两位朋友不会被赶出去吧？”
“当然不会。”卡桑说，“我会安排一位知识渊博的法师继续带她们参观那些恶魔和虚空生物。”
“非常感谢，卡桑大师。”杰斯点点头，随后转身朝着通道口快步离去。
第1502章 全程监督？
在另一条时间线上，克尔苏加德作为巫妖王麾下首位诞生的巫妖，响应巫妖王的召唤踏足诺森德，归来后便在洛丹伦领导诅咒教派散播瘟疫。阿尔萨斯寻得他并将其斩杀，随后将其遗体火化。然而，他的骨灰坛却被堕落的死亡骑士阿尔萨斯投入太阳之井，太阳之井因此遭毁，克尔苏加德也借此重生，化为一名无比强大的巫妖。
杰斯还记得另一位被复活的巫妖，拉斯·霜语，曾在巫妖王面前割喉自尽，随后被巫妖王复活为新生巫妖。
关于其他巫妖复活的故事，他记忆不多。当然，在这个世界，由于肯瑞托及其他法师组织对死灵魔法的严格封禁，他也几乎无缘得见有关巫妖的任何记载。
但他确信一点，巫妖的诞生需要其尸骨，且离不开外力的相助。
克尔苏加德的那份自信，让杰斯不禁怀疑，在紫罗兰监狱外，正有人等候他命丧其中，从而助他完成一场唯有他才能实现的“越狱”。
怀着这样的念头，杰斯步入紫罗兰城堡。这时，一名仆从模样的法师快步迎上前来，“杰斯·塞索大师？”
“我想见安东尼达斯大师。”杰斯说道。
“安东尼达斯大师正在顶层露台，大师。”仆从伸出手来，“我可以为您收起斗篷和……”
“不必了，谢谢。”杰斯点头谢绝，但他随即察觉到这位仆从脸色一变，附近的一名战斗法师也握住了腰间的佩剑，厅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僵硬。
他低头迅速打量了自己的装扮，虽然为了参加格瑞姆巴托的仪式，他特意打扮得比平时光鲜了一些，但身披红色龙皮斗篷，腰间佩带长剑，法杖也已绑好，完全是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
考虑到他与肯瑞托的关系刚刚缓和，紫罗兰城堡的士兵们看到他感到紧张也在情理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将佩剑和斗篷交给身旁的仆从，“抱歉，我有些急躁了，先生。”
“多谢，塞索大师。”
仆从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捧着斗篷和佩剑退到一旁，房间里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许多。杰斯整了整衣领，朝楼梯走去。
露台前，安东尼达斯正仰望星空，从这里已能隐约瞥见云层中的天空议院，那是肯瑞托六位领袖开会的地方。卡德加对那个地方深恶痛绝，因为他“每次进去都要被一群老头老太太数落一番”。
“安东尼达斯大师。”杰斯点头致意。
安东尼达斯回过头来，这位老法师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显得无比疲惫。高处的风吹拂着他的长须和白发，对他来说，似乎连抬手梳理须发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吃力。
“杰斯·塞索先生。”安东尼达斯那薄如纸片的嘴唇蠕动着说道，“你来得匆忙，没有通知我，也没有通知肯瑞托或达拉然的任何人，这让我的一些同事非常紧张。你是如何来到达拉然的？”
“是我的朋友带我来的。”杰斯说道。
“那位定居在暴风城的绿龙女士。”安东尼达斯说道，“难怪，我刚刚才收到你离开暴风城的消息，而那时你已经在紫罗兰监狱里了。”
杰斯对肯瑞托监视自己在暴风城的一举一动并不感到意外，但安东尼达斯如此坦诚相告，倒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我今天来此拜见，安东尼达斯大师，也与紫罗兰监狱之事有关。”杰斯说道，“我与克尔苏加德见了一面，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是的。”安东尼达斯说道，“卡桑找人第一时间告诉了我这件事。”“我认为他不是孤军奋战。”杰斯说道。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安东尼达斯说道，“他的许多学生和朋友都参与了死灵研究，有些人甚至接触到了从黑龙和古尔丹那里获取的死灵魔法知识。肯瑞托已经进行了覆盖整个联盟的调查，目的就是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他合作的人。”
“调查还在进行吗？”杰斯问道。
“是的。”安东尼达斯说道，“我知道你担心克尔苏加德的余党会报复你，塞索先生，但我也希望你能相信肯瑞托对死灵魔法的坚决态度。我想你作为一个虚空和恶魔知识的独立研究者，已经对这种态度感受得足够深切了。”
“我当然相信肯瑞托的态度和能力。”杰斯说道，“但别忘了，大师，克尔苏加德过去也是肯瑞托六人议会的成员，而且还是专门调查邪恶与黑魔法的专家，我想肯瑞托会如何调查他，他比你还要清楚。”
安东尼达斯沉默了，杰斯低声说道：“死亡不是终结，他希望我记住这句话。”
老法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认为这是一种威胁，意味着他掌握了某种死灵魔法，能够在死后复生？”
“是的。”杰斯说道，“卡桑大师提到，如果克尔苏加德将来在狱中逝世，考虑到他过去在肯瑞托的地位，应该由你来安排他的后事。”
“他说得没错。”安东尼达斯说道，“但克尔苏加德是我的学生，他比我年轻得多，或许我没有机会来为他安排这件事了。”
杰斯明显感觉到安东尼达斯正在掩饰什么，尽管这个老法师似乎有某种特别的方法，使得探知他的情绪变得非常困难。但杰斯也并非一般的术士，只要有一丝痕迹，就足以被他捕捉到。
“这与我息息相关，安东尼达斯大师。”杰斯直截了当地说道，“不仅是我，还有我的家人、朋友，所以我不希望克尔苏加德有任何离开紫罗兰监狱的可能性，无论以何种方式。因此，我不希望关于这件事，还有任何事情瞒着我。”
安东尼达斯似乎早已料到杰斯会这么说，他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手扶栏杆扬了扬头，说道：“好吧，在他那些藏匿的卷轴被找到的那天晚上，我在紫罗兰监狱里与他交谈，那是我与他最后一次对话。”
“他希望如果他死在狱中，就把他的骨灰带到南海镇安葬，我答应了他。但是，肯瑞托处理我们当中的死灵研究者的一贯方法是火化，然后由教会的牧师们呼唤圣光进行净化，最终封印在特制的骨灰坛里下葬。克尔苏加德也很清楚这一点。”
“教会的人也会参与？”杰斯问道。
“是的。”安东尼达斯说道，“对于这个存在了两千多年的魔法王国来说，想要这样逃狱的死灵法师并不是头一遭了，塞索先生。”
“我听说曾经有一位提瑞斯法议会的法师，突破了监狱所有的魔法限制，通过控制升降梯的奥术能量逃出了监狱。”杰斯说道，“所以，再严密的措施也会有漏洞，不是吗？”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达拉然的主人说道，“那个法师名叫艾格文。”
杰斯微微一愣，安东尼达斯继续说道：“这样吧，如果他真的死在了监狱里，无论是以何种方式——绕过了魔法束缚成功自杀、意外身亡、病亡……肯瑞托都会尽快通知你，让你能够参加葬礼，并参与整个过程。”
“多谢，大师。”杰斯说道，“这样我会安心许多。”
安东尼达斯微微一笑，说道：“由于我身体等原因，我一直没能代表肯瑞托和达拉然向你致谢，感谢你带回了大法师瓦格斯，以及众多跟随洛萨之子进入黑暗之门的肯瑞托成员。为此，我必须向你道歉，塞索先生。”
“实在无需道歉，大师。”杰斯说道，“关于大法师瓦格斯……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他帮忙，那就是一些从奥金顿带回艾泽拉斯的恶魔灵魂碎片。”
安东尼达斯收起笑容，说道：“在洛丹伦王国和达拉然王国境内交易灵魂碎片是严重违反肯瑞托规定的，即便是恶魔的灵魂碎片。”
“用于研究，大师。”杰斯也一脸严肃地说道，“与商业无关。”
老法师凝视了杰斯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么我给瓦格斯大师写一封信。”
第1503章 从塔顶到厅堂
从紫罗兰城堡的塔楼缓缓走下，杰斯的思绪仍停留在克尔苏加德对安东尼达斯所说的那段话上。
南海镇……
他深知，克尔苏加德乃洛丹伦人，按照处理法师犯人的常规方式，要么是交由亲属，要么是遣返家乡。然而，将骨灰送回南海镇，显然与这两种方式都无关。那么，克尔苏加德为何特意要求安东尼达斯如此做呢？
考虑到两位法师的私交，杰斯没有进一步追问。但他隐约感觉到，这或许与克尔苏加德的另一位学生赫尔库拉有关。
在游戏中，有一个名为“旧日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副本，通过时光之穴，玩家可以回到天灾毁灭前的希尔斯布莱德，前往敦霍尔德营救年轻的萨尔。然而，如果选择不前往敦霍尔德，而是直接前往南海镇，便能遇见许多在兽人战争和天灾入侵期间活跃的英雄人物，其中就包括克尔苏加德和他的学生赫尔库拉。
尽管由于时间流的错乱，其中一些人物和故事本不可能出现在那时的南海镇，因此杰斯无法确定克尔苏加德是否真的去过。但赫尔库拉确实曾踏足南海镇。天灾肆虐后，赫尔库拉还试图在南海镇附近独自完成克尔苏加德的巫妖转化仪式，却中途被镇上居民发现并击杀，仪式因此中断。
不过，赫尔库拉并非肯瑞托成员，杰斯也不知天灾入侵前，他是否已定居南海镇。
克尔苏加德与南海镇、赫尔库拉之间的这种联系，让杰斯难以相信这只是巧合。或许，巫妖王真的已经找上了他。
而且，安东尼达斯既然允许他参加克尔苏加德的葬礼，并观看其骨灰的处理过程，那么如果有问题，他也可以试着再加一层“保险”。克尔苏加德想要变成巫妖需要尸骨的参与，只要尸骨无恙，无论有何帮手也无济于事。
告别达拉然之主后，杰斯带着信去找大法师瓦格斯。瓦格斯就住在紫罗兰城堡里，城堡的仆人引着他来到了瓦格斯的房间。
仆人轻轻敲了两下门，喊道：“瓦格斯大师。”房门几乎立刻被打开，瓦格斯礼貌地问：“有什么事吗，文德尔先生？”
“告诉瓦格斯大师，杰斯·塞索想见他。”杰斯微笑着看向“瓦格斯”。
“瓦格斯”顺着声音往外瞥了一眼，眼睛瞬间瞪大，越来越大，最终扭曲成一团混乱的彩色纽带，像礼炮一般绽放在空气中，只剩下一片灿烂的奥术星光。
“稍等，两位！”里面传来真正的瓦格斯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看似憔悴许多的金发法师出现在门口。他整理了一下紫色衬衣，眯眼看着仆人：“别把这件事告诉安东尼达斯大师，文德尔先生。”
“当然，瓦格斯大师。”仆人点点头，“那么，我先告退了。”
“谢谢带路，先生。”杰斯微微点头，待仆人离开后看向瓦格斯，“大师，我感觉我对你的幻象比对你本人还熟悉。”
“非常抱歉，在德拉诺时是迫不得已，但在这座城堡里这样是我无礼了。”瓦格斯咳嗽了一声，语速快得好像连自己都呛到了，“没想到你竟然直接来了达拉然，塞索先生。我以为离开德拉诺后，你会跟我们肯瑞托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这并不是说我不欢迎你，快请进吧。”
杰斯道谢后跟进房间，一边观察着这位法师稍微整理书架上的东西，一边觉得他的性格似乎与幻象大不相同。
“其实我来到达拉然，是有事想请你帮忙，大师。”
“有什么我能做的？”瓦格斯将两个空杯子放在桌上，“我听埃根家的小女儿说，你们种植虚空花的事不太顺利。我认识的这几位炼金师虽然擅长配制魔法药水，但对于草药学本身，确切来说是德拉诺草药学，就没有那么精通了，实在是无能为力。”
“跟草药学无关，是奥金顿的那些灵魂碎片。”杰斯注意到面前的杯子里已经盛上了浓咖啡，而且味道与马迪亚斯·肖尔之前煮的一模一样。看来，这种名字像咒语一样的咖啡在达拉然流行确有其事。
“谢谢。”他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我知道其中有很多恶魔的灵魂碎片，我想借用其中一些。”
“拿走其中一些。”瓦格斯说。
杰斯愣了一下：“我会试着补偿的。”
“没关系。”瓦格斯笑了一下，“我知道变成邪兽人进入奥金顿，与那些暗影议会的高阶术士周旋是多么危险的任务，塞索先生。”
杰斯对瓦格斯的热情稍感不适，一时觉得那封信似乎有些多余了。
但他还是把信拿出来：“这是安东尼达斯大师的信，关于恶魔灵魂碎片的事。”
“啊。”瓦格斯抬了抬眉毛，“其实没必要的，塞索先生，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留着这封信吧，大师。”杰斯说。
“好吧，我听你的，塞索。”瓦格斯说着把信仔细收好，“那么，你需要灵魂碎片是打算做什么？”
“绝不是为了召唤恶魔，或者施放什么灵魂魔法。”杰斯立刻说，“是用来制作对抗恶魔之力的法袍的。”
“很高兴听到这些恶魔的灵魂能有一个比扭曲虚空正当得多的去处。”瓦格斯说，“不过我不是想打听你的秘密，塞索先生，我是想知道你大概需要多少灵魂碎片。”
“七十枚左右。”杰斯说。
“应该有足够的数量。你是打算直接一起带走吗？七十枚可能会有些沉，不如……我找人帮你带去暴风城？”
“可以帮我送去暴风城吗？”
“不动用传送魔法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天时间，你着急吗？”“完全不着急，二十天可以，谢谢。”
“该道谢的是我。”瓦格斯说，“如果你不幸在德拉诺毁灭后的法兰伦待过哪怕一天，就知道……我相信肯瑞瓦村的每一个居民都是这么想的。”
瓦格斯如此说着，杰斯却有些后悔没能亲自踏上法兰伦的土地，瞧瞧那个在游戏中未曾见识过的世界。
不过游戏与现实有差距，连肯瑞托的巫师们都感觉如此难以忍受的地方，在那里的日子恐怕比影月谷还要难熬。
与瓦格斯告别后，杰斯走在长廊里，感觉这次达拉然的肯瑞托对他的态度似乎转变了不少。
当然，一部分原因是肯瑞托的法师们也是远征军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杰斯相信，卡德加的影响力也绝对不能忽视。
想到这，杰斯甚至觉得抢走那双鞋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是他自己说那双鞋是女式的，这怪得了谁。
一边走着，杰斯盘算了一会儿这次来到达拉然要做的事。带针焰出来玩，算完成了一半；把艾米的礼物送到，完成；帮厄苏拉送信，完成；搜罗恶魔灵魂碎片，也算是交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