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这里的空间变得愈发怪异的扭曲,可怕的位面灾难频发,甚至有恶魔从中现身,直到引起了奎尔萨拉斯的注意。
高等精灵们来到达拉然帮助人类法师们,把从上古之战时期流传下来的禁忌传递给人类,重新建立秩序,恢复了这里的安宁。
直到今天,这里仍然受到精灵的巨大影响,也有许多精灵以外交和联盟互助的名义在这里定居,与人类共同生活着。
一阵头疼恍然经过杰斯的脑海,他疼的扶住窗台栏杆险些跌倒。
这阵痛苦让他想起睁开眼来到达拉然之前,在那阵昏昏沉沉里经历的痛苦。现在浑身的胀痛已经散去了,但仍然还有一些持续不断的耳鸣,脑部的阵痛时不时地突然袭击。
当时让他连呕吐出来的血都像是凝结的暗影浓浆一般,几乎看不出什么血色。
现在治好了吗？是达拉然的法师帮助他治好了吗？
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杰斯回到屋内,在各个抽屉里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小镜子。
他照了照自己的脸,眼睛和牙齿,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暗影腐蚀的痕迹,但一切如常。
这时杰斯想到了一个能够解释自己手臂没有恢复的可能。
或许他在用生命吸取攻击黑龙的时候,同时吸来了暗影和生命活力,毕竟黑龙是被暗影腐蚀的龙族,体内的暗影能量非常强大。
黑龙的堕落身体可以调和两种力量,但杰斯恐怕不行。
暗影之力进入后伤害了自己,但同时黑龙的生命活力又修复了这些暗影的损伤,但最终暗影之力还是更强一些,才导致了他的昏迷,呕出暗影污染的血液,所以手臂也就没有恢复。
但这无法解释,为什么没有暗影之力产生的梦境。
此前他别说受到严重的暗影缠绕了,哪怕是被恐惧术吓一次都会做一场可怕又纠结的梦。似乎只有在石堡那次被自己的暗影之火烫伤了,才没有被噩梦折磨。
一个有些离谱但是似乎能解释一切的可能浮上了心头。
难道,黑龙之血被他吸收了？
因为那些龙血转化为了他的力量,所以没能产生治疗效果？
吸收龙血这种事总的来说,不是什么特殊能力。
巨龙经常会寻找那些崇拜龙的凡人,给他们自己的血,让他们获得一定程度的超凡力量,但代价就是一点点受到龙的奴役,控制。
这条路的终点就是龙人,一种半人半龙的混种怪兽,无条件服从龙族的命令,古老的巨龙可以靠着这种契约般的力量制造出一整个龙人军团服务于自己。
自己是碰巧遇到这种情况了吗？
虽然龙人感觉还挺强的,但杰斯可不想变成没脑子只知道服从命令的丑陋怪兽。
当然,只是那吸取生命的一会儿,也不至于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吧？
他甚至怀疑幼龙之血有没有与巨龙一样的效力。
放下这些思虑,杰斯穿好自己的衣服,把那身不属于自己的衬衣重新叠好放在桌子上,把那件不太适合在达拉然城里穿梭时穿着的斗篷塞进术士包里。
他看着术士包深处,试着说:“撒厄诺,如果听到，我要你不要现身……想个办法让我知道你的存在。”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那个小鬼去哪了？
正当杰斯想要继续翻找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沙沙的动静。
回过头去,一个魔法扫帚正站在通往门外的走廊中间自己清扫着,当杰斯注意到它的时候,它好像感觉到自己被盯住了似的停下了扫地的动作,也僵在那了。
差不多也就过了几秒的时间,它突然转向,沙沙沙沙地跑掉了。
“慢着……”
杰斯跟上扫帚跑到楼下,正见到一个男人坐在楼下的饭桌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书。
“杜尚大师？”
“呃？”卡罗·杜尚转过身看到杰斯说:“圣光在上,你怎么……你可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睡过兽人语交流会了呢！”
杰斯问:“错过交流会……我睡了几天？”
“四天,杰斯·塞索。”杜尚说:“现在已经是12月的第5天了,兽人语交流会的日期已经定在11日了,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等等,你现在就下床,确定自己没问题了吗？那些法师说你的情况可能不太乐观,刚才我还在想怎么再想其他办法进一步治疗你呢,你就这么站在这了……你身上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杰斯看了看自己身上,说:“我的手臂还在疼,是烧伤吗？”
“是的。”杜尚解释道:“你的手臂被黑龙的火焰烫伤了,但这比起你受到的主要伤害来说那已经不算什么了。”
杰斯说:“慢着,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来到达拉然的,那头龙呢,我受的什么伤？”
杜尚盯了杰斯一会儿,问:“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记得的最近的事是什么？”
“我……”
杰斯当然不可能说自己用生命吸取那种黑魔法把龙抽的嘴歪眼斜。
“我在哨塔里看见了那个龙看向我,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就是这么回事,你什么都没忘。”杜尚解释道:“那头龙用黑魔法袭击了你,你当时伤势十分严重,不少在场的法师都觉得你死定了,南海镇肯定没法处理那样的问题,所以洛丹伦的士兵紧急求助前来支援的狮鹫骑士把你送来了达拉然,想着寻求更高阶的医师或者学者的帮助。”所以,那个矮人骑士果真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巡逻者,他的同伴得到消息才赶过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他惨死在那个房间里的样子杰斯到现在都无法从脑子里抹去,还像是刚刚看到似的那般真实。
杜尚继续道:“经过一系列抗暗影的治疗,你的生命迹象才终于稳定下来,但你体内的暗影之力始终没能彻底清除。”
“只是这几天受到黑龙袭击的村庄和镇子不止是南海镇,安伯米尔和艾登斯布莱德也是一样。有不少像你一样受到严重伤害的士兵和法师被送到达拉然这里请求救助,达拉然的医疗资源也有限。你一脱离了生命危险就被送出来了。我是整个达拉然唯一认识你的人,所以就先把你接到我这里了。”
“实在是太麻烦您了,杜尚大师。”
“快别这么说,杰斯·塞索。”杜尚说:“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而且也是个刚刚跟黑龙搏斗过的勇士,能够照顾你怎么能算麻烦？我只是一直担心你会醒不过来,也有点害怕你的才能没法在之后的兽人交流会上为巫师圣殿争光。”
他笑了笑说:“当然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以后安多玛斯大师说不定要狠削我不少经费,这也挺麻烦的……”
杰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回味刚才杜尚说的那句话,他是整个达拉然唯一认识我的人？那格瑞德呢？
“那个矮人呢？”杰斯问。
杜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啊,我差点忘了你的朋友,那个叫格瑞德的蛮锤战士。他就是跟你一起从暴风城来到南海镇的那个朋友,对吧？昨天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抓着我问你到底好了没有,他没什么问题,杰斯,他可是南海镇的屠龙英雄了。”
“我知道你给了他一瓶暗影防护药水,那瓶药实在是太关键了,如果你没有立刻给他灌下去,他很可能就要死在那里了,至少也免不了终身的严重后遗症。但奇怪的是,你竟然没有什么后遗症,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你可是正中了那头黑龙的诡异魔法！”
杰斯基本确定了,没人知道他用了生命吸取对付那头龙。
他回答说:“我现在还有点头疼。”
杜尚点点头,说:“等着,我去一趟药房给你拿点抑制暗影能量的药物,至少也弄点治头疼的药,你先尽量休息一下,你的朋友可能很快就来了。”
“不会太破费了吧,老师？”
“药房那边知道你的事,南海镇的镇长已经把治疗你们伤势的费用都弄清楚了,你就放心吧。”
第149章 亲爱的塞索先生
杜尚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法袍窜出了门,杰斯坐在楼梯上愣了一会儿,嘴里念叨着:“屠龙者……”
尽管杰斯知道那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但说一点失落都没有也是假的。
但他跟谁都不能说自己究竟对那头龙做了什么,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格瑞德给了黑龙关键一击,这样反而可以隐藏真相,保护自己。
只要杀掉了龙,帮助南海镇的那些镇民,替受伤受害的人报了仇,而且救下了格瑞德,屠龙英雄之类的虚名也就那样吧。
不过这么想,倒也多少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
杰斯挠了挠头发,感觉头有点更疼了。
上楼回到房间,想起当时跟那头黑龙对峙时的场面,他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太想要亲手干掉那头龙结果产生了施放出魔法的幻觉。
也就是骗着骗着连自己都信了。
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施放什么生命吸取,那一切只是自己中了黑龙的黑暗魔法之后昏过去,因为暗影能量的影响而做的一个噩梦？
要怎么确定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要是撒厄诺还在就好了,他肯定见证了事情的全过程。
结果现在那个小鬼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没准是因为被带到达拉然的时候因为太害怕这座魔法城的奥术之力,跳鹫自杀了之类的。
“主人刚才是在叫我吗？”
撒厄诺突然出现在他的肋下,吓得杰斯整个人一激灵,立刻一拔把他攥住跑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你怎么突然跳出来了,你刚才怎么不出来？”
他往楼下一看,确定除了自己和小鬼,这栋房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才安下心来。
但这里可是达拉然……
杰斯从窗户里往外面瞥了一眼,从两干年前达拉然就是一个反恶魔总部,如果说撒厄诺突然出现在街头,天上突然冒出几个奥驱浮游炮来把他定点清除了杰斯都不意外。
“因为刚才房子里有人呐,主人,如果房子里有人我是绝不可能冒头的,这可是您给我下的命令！”
“执行的很彻底，提出口头表扬。”杰斯说:“现在我问你个问题。”
小鬼跳起来又落下,挺直了腰板道:“请说,主人！”
“在对付那头黑龙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外面的情况。我直说了吧,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施法？”
“当然感觉到了。”撒厄诺确定地说:“主人用生命吸取杀了黑龙,当然他本来就被揍的很惨了,否则你可死定啦……你不会因为我实话实说就生气吧？”
“不会。”
杰斯不仅没有任何生气,甚至那点不怎么服气的心思也一点点落了下来。
如果没有格瑞德那一锤,整个事情的发展还不一定呢。
他一直处在黑龙攻击范围内,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烧成一垃黑炭。
格瑞德无疑是真正的屠龙者,而自己面对那头龙的时候手忙脚乱的,不像个什么英雄。
“我们现在身处达拉然,这里居住着人类最强大的法师,而这些法师憎恨恶魔。”杰斯看着撒厄诺道:“所以你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暂时还是需要去那个袋子里藏一段时间。”
“明白！”小鬼说着便又跃了进去。
杰斯本来要将袋子封好,却看到了自己带到这里打算要找个学兽人语的贵族卖出去的那封信,塔隆·血魔的密令。
联想到塔隆·血魔发动的奥特兰克山谷突袭,以及之后波及整个山脉的兽人危机……也包括黑龙肆虐的问题。黑龙这件事,他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黑龙飞到南海镇,似乎并没有想直接摧毁什么东西,他的攻击目标非常随机,几乎就是飞到哪烧到哪。
而艾泽拉斯的黑龙不是独居的野生怪物,以吃人,吃野兽,抢夺财宝,长得尽可能的大作为龙生追求。
艾泽拉斯的远古黑龙,包括死亡之翼和他最初一代孩子们统治着黑翼军团,无论是成年龙,青年龙还是幼龙,甚至是雏龙,都听从这些古老领袖的调动。
一个胆敢冒着生命危险进攻南海镇这种重要据点,最终还把命都送了的幼龙绝不可能是随机作案,或者泄私愤。
再加上刚才杜尚提到的,遭遇黑龙袭击的不止南海镇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