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那么只要把他的灵魂挖出来，你就知道他到底是个恶魔，还是个凡人了，非常简单..
"不，温。"杰斯摇摇头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这么做？""什么？你做什么？"游侠愣了一下。
杰斯抬起头，又看了一眼摆在一旁的恶魔骸骨，这时，远处有一个人影从楼梯下面走了上来。
温蕾萨转过头去，神色变得无比复杂。"马迪亚斯·肖尔.
"你们都在。"马迪亚斯·肖尔挥了挥手说："很高兴看到你还好，塞索大师，我还以为.
"以为所有人见识了那个魔法就会把我当成恶魔了？"杰斯问。
"呢..."马迪亚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么退了一步，脚下因为踩到一块碎石打了个翘超，一只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扶腰间的剑，但下一秒又像是触了电似的挪开了手。
"那道魔法确实很吓人，但它拯救了所有人，塞索大师。别误会，我之前提醒你不要这么干是担心你为了对付兽人的军团而施法，不是这种危急的情况。毕竟要是让那头黑龙之王把那个死灵魔法施放成功，整个燃烧平原都要变成死灵大军的堡垒了，连我所在的那个营地里都有死去的兽人复活！当时我离着黑石塔的大门可是起码有四五里远！"
他深吸了一口气镇静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确定近处没有其他人，继续道："我是想说..那时你的名声正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节点上，我很担心你的任何不受传统接受的行为都会破坏这个脆弱的平衡，即使是这一行为是怀着好意....到时候不仅仅是你会遭殃，你的朋友，瓦里安陛下甚至整个暴风王国都会落入麻烦，这就是我的担忧，而不是对你的意图有任何怀疑！"
"就算是你想得没错塞索"
这时针焰抓住杰斯的斗篷，使劲压着声音用气说："我们夺走了笔记的事最后很多暗影议会的成员都知道了。那些逃出奥金顿的术士忠于燃烧军团，肯定会把古尔丹的笔记被窃走的事告诉基尔加丹！"
杰斯没有说什么，他回头望向莫洛菲尔，魅魔也摇了摇头。杰斯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她确定当时在山谷里的那群人里没有纳斯雷兹姆伪装成的，甚至包括那些食人魔。
是啊，如果那些纳斯雷兹姆知道莫洛菲尔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这么在这个猎手面前轻易地暴露自己？
恍惚间仿佛阴暗重新消散，周围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了许多，杰斯看着针焰黄澄澄的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气，这头小黑龙抓着他的手已经用力到发抖了。
别紧张，马迪亚斯..我不是怪你，就是想开个玩笑。"
"这时候别开这种玩笑吧..."肖尔稳住身子喊道："该死，刚才我觉得都快要喘不过气，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要不是提前喝了滋补药剂，我都以为我也感染了死灵癌疫了。"
"抱歉。"杰斯说："那你来塔里是为了"
"啊，我差点都忘了。"马迪亚斯拉了一下衬衣的领子说："我是想找国王陛下，商量把洛萨元帅的尸体带回暴风城的事..
"陛下在上面一层，跟教会的牧师们一起。"杰斯指着头顶说。
"非常感谢，杰斯。"马迪亚斯点点头说："另外，也非常感谢你拯救了整个战役，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你的魔法，但要是让黑龙之王成功复活我所在的那个营地里的所有兽人和巨魔的尸体，这会儿我和我的探员们肯定早变成他们的一员了。"
作者有话说
晚饭前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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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7章 耐萨里奥之泪
黑石塔上层外的一座露台上，远离塌毁了一半的圆柱厅，也远离充斥着残余死灵之力和暗影能量的黑石塔下层。
迎着从燃烧平原的远处刮来的焦灼之风，能让杰斯稍微放松一些。刚刚索拉跟他说，或许是因为在黑石塔里待的时间太久所以容易胡思
乱想，他最开始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果然绿龙最懂得养生。此时他确实觉得心情放松了一些，不像刚才看谁长得都像恐惧魔王。
天色渐暗，塔里时不时传来的牧师祈祷声，矮人欢笑声，人类和精灵交谈的声音，让他觉得有点错位，按理来说出现在黑石塔里面的声音不该是这样的。
达格兰·索瑞森一直想要尽快把所有联军士兵赶出塔去，无非就是害怕蛮锤和铜须两边在这里呆久了，弄不清楚黑石塔到底要归谁了。但之后听说了死灵瘟疫正在肆虐，一两天的时间也清除不干净，又担心靠黑铁一方处理不好，把瘟疫带进暗炉城，于是也就不急着赶人了。
最近的半天也没有新的染病者出现了，白银之手和教会也放松了一些，联军士兵们的气氛又有点回到了刚刚战胜奈法利安时的欣喜状态。
"杰斯。"
背后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杰斯回过头去，果然是卡德加。"我都没有看到狮鹫飞进来，卡德加。"
"现在还是可以名正言顺地使用传送术的时候。"卡德加礼貌地微微倾身，然后走近了说："温蕾萨·风行者领主说你在这里，我还有些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在这。"
"有什么不可相信的。"杰斯问。
卡德加咪了咪眼睛，背着手望向燃烧平原黑色的焦土，"很久以前我读过一本书，写一位铜须勇士在东洛克莫丹的山脊上击败了一头传奇恶龙，胜利了以后，他坐在悬崖上望着洛克湖波光粼粼的表面，一直发呆了很久"
"他在想什么？"杰斯问。
"我也不理解。"卡德加说："但肯定不是在想铁炉堡里藏着一群纳斯雷兹姆，正打算靠着风言风语蛊惑人心，把他塑造成一头新的恶龙。"
杰斯笑了一下问："他们跟你说了？"
那头小黑龙的嘴巴就像是诺莫瑞根里的机关枪一样发动起来一刻也不停，我想不听也不可能。"法师说："但其实，我本来也不意外。"
"实际上在得知奈法利安从燃烧军团那里取得了一枚阿塔玛水晶的时候，我就考虑到恐惧魔王们可能参与到其中了。在德拉诺我们就听说基尔加丹派遣纳斯雷兹姆寻找失落的阿塔玛水晶，再加上那些洛丹伦散布的镰刀黑骑士和瘟疫的传言，也就是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的.."
"恐惧魔王不是法力或者力量特别强大的恶魔，但这反而让他们更难提防，因为他们不需要太兴师动众的召唤仪式就能降临艾泽拉斯。"
"想想在山谷里真是够惊险的，如果没有一头绿龙帮忙，后果简直难以想象。很抱歉，杰斯，我以为你们可能追不上奈法利安，所以提前返回暴风城组织防御，通知疏散了，尤其是你父母....结果就是最后完全被晾在城墙里什么也没干。"
"你提前赶回暴风城才能让我们安心对付那头恶龙，卡德加。"杰斯说
"是你，杰斯。"卡德加纠正道："把那个复数的尾巴去掉。"
"每个人都看到了你在那座塔里是怎么跟奈法利安决战的，事后那位黑龙王子已经虚弱到连一个元素通道都稳定不住了，我只用了一个反魔法脉冲就轻松地掐掉了他的位面传送门，逼他用翅膀飞走....而这，也是你能赢得这场即将到来的乱局的关键。"
"什么意思？"杰斯问。
"去成为那个英雄。"卡德加说："成为那个终结兽人战争的英雄，在黑石塔之巅战胜了黑龙王子奈法利安的屠龙英雄，成为那个迎娶了风行者家三妹的，被奎尔萨拉斯和人类王国同时爱戴和崇拜的英雄，而且这回在熔火之心加冕的新高山之王，甚至那位美貌且致命的风行者公主本人都不能分掉你的耀眼荣誉了。"
"从德拉诺归来的洛萨之子，以及其他来自各大王国的，成百上千的参与了这场黑石塔战役的士兵，例如斯托姆加德的王子，更不用说瓦里安·乌瑞恩，他们都是你的盟友，都能证明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无论那些过去曾质疑你的国王，贵族和高阶巫师们如何看待你，也不能一口气吹走民众们的鲜花和掌声.
"然后让我们瞧瞧基尔加丹打算怎么抹黑这样一位英雄，看看他们能付出多少努力，采取多少手段，然而每一次尝试都会增加他们暴露的风险，就像是这次他企图控制瓦拉斯塔兹的意识，就有一位积极争取黑翼之巢的得力干将折在了你手里.对了，能不能让我看看那枚灵魂碎片？""
杰斯把灵魂碎片递给他，卡德加来回端详了一下继续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召唤一个纳斯雷兹姆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任何痕迹的，你应该知道在达拉然的紫罗兰监狱里就关押着一个非常强大的纳斯雷兹姆，卡萨纳提尔...看看他们还能错多少次吧，总有一天恶魔的阴谋会被揭开，
两千年前是守护者阿洛迪和他的挚友们赢得了那场胜利，现在轮到最后的守护者之徒，也就是我，卡德加和他的挚友们继承提瑞斯法议会的精神了 0"
"至于乌萨勒斯，记住一句话，无论流言辈语如何发展，别承认它就在你手里。"大法师沉下声音说："除了你们几个以外没有人亲眼见过它" 所以没人能给你定罪。纳斯雷兹姆们在暗处，别忘了你的法杖也在暗处。有时候我宁可我也不知道那真的是乌萨勒斯，真是倒霉"
"我知道。"杰斯说："可万一要是在恶魔的阴谋被揭开之前我先被"揭开了呢？"
"成为一个术士的先决条件是把任何事都往最坏里想吗？"卡德加斜了一下嘴角说："最差也不过是关进紫罗兰监狱，我想你应该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倒是确实。"杰斯也笑了一下说："谢谢你愿意这么帮我的忙，卡德加。"
"不必这么说，于公于私我都得尽一切可能帮你。"卡德加转过身来，靠在石头栏杆上说："图拉杨和奥蕾莉亚他们就更是这样了，毕竟你们马上都是一家人了。所以，千万别觉得有什么欠我们情的地方。"
杰斯点点头，说："关于纳斯雷兹姆，你知道奥妮克希亚还活着，我打算去卡利姆多寻找她问问奈法利安的事。"
"瓦拉斯塔兹跟我提到了。"卡德加说："你确定她会愿意跟你谈吗？" 只要她愿意干掉那些毁了黑石塔龙巢的恶魔。"杰斯说。
"逻辑倒是没问题，但听起来还是像疯了。"大法师长叹了一口气，从法袍里拿出一个盒子来说："拿着这个去，跟她证明奈法利安已死。把这
个带去卡利姆多，总比提着他那颗比两架马车还大的脑袋去轻松一些。"
"这是什么？"杰斯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仿若黑曜石碎块一般的东西，银色的液体在乌黑半透明的外壳里涌动着。
"肯瑞托从奈法利安的特角上找到的。"卡德加说："过去达瓦尔·普瑞斯托公爵拜访洛丹伦王城的时候，他的侄子脖子上就佩戴着这个宝物，很多法师和贵族都对这枚奇异的珠宝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现在想想，那个年轻的普瑞斯托应该就是奈法利安本人。"
没错了，这就是耐萨里奥之泪。
第1688章 关于葬礼
清晨，破碎的圆柱大厅里，阳光从外面透过裂缝和破开的窗户照进来穿过黑石山飘荡下落的火山屑，形成一道道灰白的光线。
古尔丹之手与黑色闪电留下的暗影伤痕，除了一些灼烧出来的黑色还残留着，其他的大都已经自然地消散，或者被教会的牧师们净化了。
不过断开的台阶，倒塌的雕像和石柱，大片大片垮塌的高墙仿佛还诉说着几天前那场让整个燃烧平原都为之战栗的决战。
即使是杰斯自已也是在战斗结束后才意识到两个人掀起的疯狂暗影风暴到底波及到了多么远的地方，身处其间，尤其是在毁灭药水的影响下，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人形的魔龙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任何事。
今天，洛萨之子们打算将安度因·洛萨元帅的尸体从锁链里救下来，尽管没有向整个黑石塔宣布这件事，但消息也早已经传开。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除了染病的士兵，伤员，还有照顾他们的医师，大部分联军的士兵都自发地聚集到这里了。
黑铁矮人的工匠们早早地攀爬到顶上，做好了拆毁锁链的准备。在上千对眼睛的注视下，肯瑞托的法师们利用漂浮术来到高处，托举住洛萨元帅脆弱的尸躯。接着达格兰·索瑞森高声喊出命令，工匠们将锁链拆下，垂下的铁链甩下来撞击着墙壁，仿若一声声响钟，同时法师们小心翼翼地将安度因·洛萨接下，然后缓缓地下落。
整个过程无比安静，甚至没有什么风声，除了一点奥术魔法的鸣响以外，就是黑石山深处隐隐的轰鸣声。
但不知道是因为熔火之心已经崩溃，还是因为连大地和火焰的元素都
对这位对抗兽人与燃烧军团的人类英雄充满敬意，此时甚至是这地鸣的声音都显得收敛又沉静，不像是深渊里的躁动，更像是默默地祈祷。
这是杰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安度因·洛萨，远在兽人战争前，洛萨在古拉巴什巨魔战争时期就是闻名七大王国的英雄了。
他是在洛丹伦长大的，但从小就无数次听过这位伟大战士的事迹，慢慢的上辈子带过来的对洛萨的记忆也逐渐与这个世界所接受到的信息融为一体，看待他的眼光也不再局限于一个故事角色或者虚拟人物了。
因此即使是稍微有些偏差，他也同样能够体会这整个圆厅里每一位联盟成员内心的感受。
在传说里，洛萨是一位须发皆白，身披暴风王国金狮子铠甲，被代表着阿拉希皇族血统的猩红斗篷围绕着，一位宛若天神，貌似圣光亲临的骑士。但是他现在却只剩下了一副面貌佝偻，被严重损坏，塌陷扭曲的盔甲和破布紧扣着的瘦削残骸了。
雷德·黑手和奈法利安从来没打算把他的尸骨抛弃，因此洛萨的身躯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没有严重的腐坏，而且杰斯仍然能感觉到这副尸躯所蕴含的力量，也就是被灵魂之歌放大的足以抵挡乌萨勒斯的强烈意志·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塔隆·血魔一心想要从黑石兽人手里夺走它，重生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死亡骑士。
法师们将洛萨元帅放在一张纹着暴风城狮子的蓝毯子上，退开以后，洛萨之子的领袖们禁不住走了上去。
卡德加半跪在毯边呢喃道："直到今天我都很难接受你确实已经离开了，大人。"
图拉杨站在卡德加的旁边，做了个深呼吸，奥蕾莉亚望着他也久久没
有言语。
圣骑士环视身旁的洛萨之子领袖们，达纳斯和库德兰，然后低声道：我们夺回黑石塔了，老师。"
"我们战胜了耐奥祖和他的部落，关闭了黑暗之门，永远地将他们的堕落隔离在了这个世界之外。而且正像洛萨之子建立时所承诺的，我们不仅为无数在兽人战争中丧命的士兵，平民，一切无辜的生灵报仇，我们也摧毁了他们的恶魔堡垒和黑暗的魔法，让他们永远没有办法再开启另一座黑暗之门，祸害其他的无辜世界。"
"十几年来，这个世界仍然在涌现出越来越多的英雄，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长大了，他们像你们那一辈一样英勇坚定，一样相信圣光，相信善良和正义，而这个世界也一次次地被他们的力量拯救，我想....老师，你可以安心了。"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杰斯竟然觉得听完图拉杨的话，安度因·洛萨的身体竟然像是放松了一点似的，尽管从表面上看来没有那么明显。
灰白色的阳光好像也有所偏转，离着洛萨之子们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联盟元帅越来越近，如果说像他这样的巫师可能对什么预兆或者圣光的" 启示"没有那么敏感的话，此时圆厅内不少牧师都忍不住抬起头，张望高处的裂缝里漏进来的光，他们肯定也感觉到了。
一时间，杰斯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黑石塔之巅，而是回到了洛丹伦王城角的那座小教堂，狭小，昏暗，但很温馨。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要像图拉杨元帅那样在我的尸体前这么说上一段，把整个联盟的国王和贵族都感动到掉眼泪，杰斯·塞索。"
格瑞德凝视着前面的洛萨之子们这么说，一边禁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说："把我的英雄事迹，我击败过的强大敌人，我说过的那些..极具哲理和启发性的话，就是我以前经常跟你说的那些，全都像吟诗一般地念出来。"
"库斯海文的深邃蓝天，雷击山的壮丽景色，搭配上这庄重的一幕，啊."说到这，矮人甚至忍不住眯了咪眼睛。
"不。"杰斯说。
"为什么？"格瑞德问。
"也太多内容了。"杰斯说："找个主教或者你们那的贤者去慢慢念吧，让我啰嗦那么多我宁可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