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呃，当然...·塞索大师，抱歉我第一时间没有认出大师你来，来往永望镇的穿着假冒龙皮斗蓬来来往往的野巫师实在是太多了，精灵，人类，矮人，很多都做得跟真的一样。"
没有这么简单，无论地位高低，地精一向对这些外族的大人物没有太多特别的尊敬，除非你特别有钱，而且跟他有密切的贸易往来，要么就是他真正有求于你
但是这个地精看到自己名字之后与其他认识自己的地精很不一样，更重要的是，他正在试图掩饰什么，这种情绪对杰斯来说实在是再好抓不过了，尤其是这种对暗影能量几乎没有了解的普通人。
杰斯抛出一枚金币来拍在桌面上，来回环视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多余的人，低声问："有什么人在打听我的下落吗？"
"跟我说实话，先生，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了解一些我的本事。相信我，一个人对我诚实与否我看得一清二楚，再擅长掩饰自己的人也逃不过我的眼睛，而如果你说谎的话..."
地精盯着杰斯逐渐散发出紫色暗芒的眼睛已经吓得满头冒汗了，嘴唇想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
"··.如果你说谎的话，就拿不到这枚金币了。"杰斯道。
"哎·.."地精用力咽下一口口水，瞄了一眼那枚刻着泰纳瑞斯二世国王像的金币说："没有，没有人打听你，杰斯·塞索大师。我的意思是，至少没有人来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至于其他人或者其他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那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跟我有关的其他消息？"杰斯问。
"那得，那得再..再来一枚金币吧，塞索大师，既然上一个问题值一枚金币的话。"地精说完壮起自己所有的胆子咧开一个勉强的笑容
"就这一枚。"杰斯冷声道："多了没有。"
"好吧好吧，别生气。"地精用力点了点头，小声说："我一定坦白，主要是之前有另一个大陆来的消息··
他小心地用手指戳了一下那个金币上的人像说："有消息说，不，有传言说，这位洛丹伦国王陛下一直以来没能完全治愈的怪病，而且那种病还能传染，连神通广大的肯瑞托法师都不知道怎么治疗，因为那是
···巫师杰斯·塞索的诅咒。"
"什么？"杰斯皱了皱眉，"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看，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师。"地精邮局业务员立刻摆摆手说："他们说是跟那位黄金王子的成人礼有关，泰瑞纳斯二世就是在黄金王子的成人礼上被杰斯·塞索诅咒患病的。"
看到杰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壮起胆子道："要我说这真是岂有此理！"
"大师你是暴风城的王室法师顾问，那个阿尔萨斯明明是洛丹伦的王子，他的成人礼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洛丹伦国王怎么可能跑到南方的暴风王国去举办继承人的重要仪式？
"呵，那些风险评估部门的蠢货真是无凭无据胡说八道，根本就是浪费财团的紧急沟通渠道，他们一向听风就是雨习惯了，反正我是根本不赞同的！你应该没有参加那个王子的成人礼吧，应该没有吧.."
第1760章 步步紧逼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恐怖的森林巫婆，索拉，就是小时候我老爸常常讲起的，辛特兰最深处那些邪恶的巨魔女巫，虽然很难说那些女巫跟辛萨罗的阿曼尼猎头者，巫毒祭司之类的家伙到底谁更邪恶，但怎么说呢，战场上的敌人总是感觉更加顺眼，躲藏起来的独居者就是更让人毛骨悚然一点。"
"你什么时候提到我的时候懂得找点好听的词？
"不是格瑞德故意想要说些难听的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也差不多，索拉...你就站在那个门口，死盯着我和杰斯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摆脱的那群银翼哨兵，但又长了一张我们的面孔." zhx88
"索拉姐姐明明就很可爱。"
"她的凡人样貌很漂亮，小家伙，但漂亮跟危险并不冲突，就像你一样。"
"那是因为莫萨他还不知所踪，我心里很着急想要找到帮手，我只是.很担心罢了，再说你们那时候就像是一群来者不善的雇佣兵，我必须要先建立一点威严...
"昂，是的，可以理解，但后来才发现你只不过是个反应有点迟钝的巨型绿头鹅罢了，反差实在是太大。"
"我说格瑞德，你说话真的很难听，就算是索拉脾气好...呃，杰斯回来了。
"看到了吗，莫萨，索拉当时的表情就跟这个家伙一模一样，更巧的是都站在门口。"格瑞德拍着莫萨的手腕看了看门口处背着光的杰斯
·塞索，问："什么情况，我说，杰斯？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因为付不起邮费了吗？"
杰斯走过来坐下说："这倒不是，刚刚我在邮局的地精那里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传言，关于我的。
"有人把泰瑞纳斯二世国王得病的原因引导到了我身上，引导到了那场阿尔萨斯王子的成人礼上面。"
"我不明白。"格瑞德问："卡德加不是说洛丹伦国王的病情好了很多了吗？怎么又跟你扯上关系了。"
"确实有所好转。"杰斯低声说："但他的说法是，泰瑞纳斯国王的身体一直就那么虚弱，就算是不得病也一副病秧子的模样，没有提到已经完全康复了，我猜他知道的也并不全面。那个地精也说得模棱两可，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参加了那场成人礼。这传言到底是谁告诉热砂财团的，又是怎么开始的，他也说不清楚。"
"我们前往卡利姆多前还没有这些事。"温蕾萨说："洛丹伦的几个贵族也来参加了洛萨元帅的葬礼，而且泰瑞纳斯本人也派遣使者送信祝贺黑石塔的胜利，完全不像是身患重病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说，他患病不已经都是快两年前的事了吗，那时候我们才刚从德拉诺回来，为什么现在突然又开始传起这件事来了。"
游侠眉头紧皱，格瑞德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刚刚几个人随便聊着过去旧事的轻松氛围一扫而空，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温蕾萨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是恶魔搞得鬼。"针焰小声说
"但是现在的病跟之前的病是同一个病吗？"温蕾萨问："那些人都觉得国王是经过了米奈希尔港的湿地被蚊虫咬了才染上疾病...如果是恶魔干的，那他们是早就在米奈希尔港等着国王给他施加咒语，还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正好利用国王的病给杰斯泼脏水？"
"要是一开始这就是恶魔们策划好的。"索拉说："那就意味着基尔加丹派遣的恶魔根本就没有指望杰斯会在黑石塔上被奈法利安王子打败？"
温蕾萨用力地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那就意味着我那时候的猜测是正确的，从一开始黑石塔就是一个要嫁祸杰斯用的工具。"
"也可能只是双面下注。"格瑞德说："一群恶魔去帮助黑石塔上的黑翼，一群恶魔去北方，在达拉然和洛丹伦制造那些黑骑士的流言，像是奥妮克希亚说的那样往肯瑞托的高层爬，黑石塔的失败了就全力帮助北方的..这么多恶魔，一共五个，完全可以分成两个团队。"
"我觉得你像是低估了我们的敌人，格瑞德。"温蕾萨说。
"我也只是猜一个可能，该死的，我没有想低估谁。"格瑞德托着额头压着声音说："要不然是怎么回事，你是想说我们就算是从德拉诺回来也一直没有逃出欺诈者的掌心，从头到尾都被耍的团团转，小精灵？你是更喜欢这种说法吗？"
一一如你所见，我已经基本完成了我的使命，只是收尾不太完美。无论如何，之后的事都跟我没有关系了，祝你好运，杰斯·塞索。
旁边一位地精女酒侍走来，杰斯把匹塔塞隆的灵魂碎片一下攥进手里，这个恶魔临死之前的这段话还在耳边回响。
"需要喝点什么吗，先生？"酒侍微笑了一下问道。喝点什么，血？还是法力？
你也是纳斯雷兹姆吗？是不是你给这些地精传播的消息？
你们是不是已经在另一片大陆做好了陷阱等着我返回直接跳进去现在等不及了来这里伪装成一个滑稽的地精女招待模样看我的笑话？
酒侍抿了一下嘴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偷偷瞄了瞄桌子旁的其他几个，几个人也都在看着杰斯。
"一杯随便什么热酒就好。"杰斯说。
"没问题，请稍等，尊敬的先生！"酒侍点点头匆匆离开，一下子整个房间好像再次恢复了时间流动一般。
"杰斯？"温蕾萨问："你没事吧？""我只是在回想黑石塔的事。"杰斯说。
"各位。"莫萨说："既然你们提到的那位国王之前就得了病，而且所有人都没有往杰斯身上猜，那为什么突然又变成杰斯导致的了..那些人类有什么根据吗？"
"恶魔编造谎言还需要什么根据，莫萨？"温蕾萨摇摇头道："他们已经在北方弄出了骑着黑马挥舞镰刀的死亡骑士传言，再强行制造一个南方巫师毒害北方国王，意图在联盟内部制造分裂的谣言又不难？"
"你没有听到小鬼的声音吗，杰斯？"格瑞德说："如果说海加尔山还能够遮挡恶魔的力量，但现在我们已经离开海加尔山那么远了，按理来说也应该能听到了。"
"一直没有。"杰斯说。
"这个时间正常吗，距离杰斯上次用那个法阵跟他的恶魔仆从联系过去多久了？"格瑞德说。
"很久了。"杰斯看着后厨的方向说："我就在冬泉谷再施展一次沟通法阵吧。"
冬泉谷这里想要找到一头能流血的活野兽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杰斯干脆从旅店的厨师那些买了一些熊血，正好这些残暴无情的巨兽体内蕴藏的愤怒之暗影正好更适合成为与恶魔沟通的施法媒介。
离开永望镇一段距离来到一个高高的土坡上，这里进行跨越扭曲虚空的仪式应该不会给那座镇子带来什么暗影污染了，杰斯便熟练地画出法阵，摆好灵魂碎片，念诵咒语。
这次他施法没有那么随意，他尽可能地控制住体内的暗影不随意泄露，提高施法效率，这倒不是因为他精力不足，而是这样能稍微降低暗影反过来影响他自己心绪的可能性。
"卡尔勒兹？" "是，主人。"
"从沟通仪式的感知上来看，你似乎已经回到扭曲虚空里了。"是的，主人，我已经回到了泰洛古斯裂隙。"
"我让你找法师去肯瑞托通知卡德加，他来了吗？
"无论是卡德加还是肯瑞托，都还没有回信...但是两天前一位自称是你朋友的人类，名叫马迪亚斯·肖尔的，他在一个匕首会的人类术士的帮助下来到裂隙里，他希望我转达给你一个消息。那就是肯瑞托的使者已经来到暴风城，向暴风城的国王表明肯瑞托希望派遣紫罗兰之眼
的成员调查伊尔加拉之塔，国王拒绝了肯瑞托的要求。他希望你如果得知了这个消息就尽快返回。"
杰斯眼睁睁地看着在恶魔领主的声音摧残下不断地燃烧着的熊血，低声用恶魔语回应道："我知道了，卡尔勒兹。"
第1761章 路径依赖
"紫罗兰之眼不是调查卡拉赞的吗，他们凭什么要求进去伊尔加拉之塔？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了吗就多管闲事？"
白色的山丘上扬起的雪雾当中，格瑞德眯着眼睛吐掉嘴上的雪大喊道："肯瑞托是他妈的疯了？那个地精不是说另一边大陆只是有传言吗，怎么现在连那些大法师都开始针对你了，这是不是反应也太大了一点?"
"卡德加大师不是说愿意帮你在中间争取吗，杰斯？"索拉问：还是说肯瑞托里那个纳斯雷兹姆真的如此神通广大，只要一下命令整个肯瑞托都会跟着他的要求行动？"
"你忘了吗，索拉。"温蕾萨说："卡德加与杰斯一起去过卡拉赞，现在卡德加没有消息，紫罗兰之眼又去了暴风城，实在是很难让人不联想..
"我也这么觉得，卡德加和我去过卡拉赞的事可能暴露了。"杰斯说："如果这件事一暴露，那么卡德加在针对我的问题上肯定一句话都说不上了，麦迪文，黑暗之门，恶魔.·..·他本来也已经被达拉然的很多人怀疑了。
"卡德加和你明明是黑石塔的英雄。"格瑞德跨过厚厚的积雪来到杰斯面前说："你们不仅是黑石塔的英雄，而且也是跨越黑暗之门，拯救远征军，击败基尔加丹的恶魔军团的英雄！除非他们都疯了！"
"只要他们愿意相信跨越黑暗之门，攻克黑石塔是为了召唤恶魔向整个世界散播瘟疫，那就根本没有什么英雄可言了。"杰斯说。
格瑞德楞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温蕾萨，索拉和针焰，又回头看向低着头的莫萨，说："这..他们凭什么！
"不要回去了，杰斯。"温蕾萨说："留在这里我们还有空间，至少还有自由。而且我们现在是来卡利姆多猎杀奥妮克希亚的，瓦里安国王还可以借着这个正当的理由阻止他们进入伊尔加拉之塔，阻止他们一切有关你的调查。但是一旦你回去，你就肯定要自己抗下所有的压力，就等于落进他们的圈套，被他们拉扯来拉扯去，不可能再有对付那些潜藏恶魔的余力了
温蕾萨说得对，而且乌萨勒斯现在还在他手里，那些人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确切证据才能定罪。现在不管是伊尔加拉之塔，还是匕首会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有关乌萨勒斯的证据，最值得怀疑的也就是一本古尔丹的手书罢了。
那本书全都是跟恶魔和灵魂仪式有关的知识，就算是邪恶黑暗，但也根本没有任何散播瘟疫，还有与乌萨勒斯相关的内容。哪怕是图拉杨愿意把这个交到肯瑞托手里，也不可能拿这个充当杰斯毒害泰瑞纳斯国王的证据。
但如果留在这里，那不就是任凭恐惧魔王在另一片大陆散播谎言和瘟疫？
现在能够识别恐惧魔王的方法在杰斯手上，另一边除了想办法召唤出比莫洛菲尔更强大的猎杀女妖来也没有什么更实际的方法，而扭曲虚空里即使是有比莫洛菲尔更强的猎杀女妖九成也都在燃烧军团那边，很难说这到底是帮忙还是添乱。
"我知道你说得对，温，但我必须回去。"杰斯说："我必须先找到卡德加，至少要弄清楚他此刻的情况。如果他还没有被囚禁，我想事情可能还有转机。谣言可以散播的很快，紫罗兰之眼可以行动的很快，但是卡德加是洛萨之子的领袖，事实上的肯瑞托领袖之一，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快速地就被关进紫罗兰监狱里。"
"那你觉得达拉然的法师们会让你跟他见面吗？"格瑞德问。
"达拉然的法师们也没有允许我跟卡德加前往卡拉赞。"杰斯说"所以当然是偷偷摸摸进去，我们可以偷偷地潜入进恶魔的要塞，兽人的堡垒，德莱尼人的墓穴，为什么不可能潜入一个法师的城市？"
"说得对！"针焰拍了一下杰斯的腰说："我第一个同意！"
温蕾萨看着小黑龙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坦白说，我甚至设想过有一天我可能需要在祖阿曼的下水道里跟那些腐烂的尸块和野兽骸骨共存
几个月的时间用来躲避巨魔的搜查，完成远行者交待的任务...也从没考虑过有一天我得‘潜入’达拉然。
说到这她微笑了一下说："但不得不说，想想还挺刺激的。"02"没什么可意外的。"格瑞德哼笑了一声说："毕竟我们一向都这么刺激。"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面临着恶魔的紧逼，面临不知道多少盟友甚至同族的不理解，雪山上松林之间孤零零地站着的几个人还是忍不住互相看着嘻笑了出来。
"但是既然我们要去达拉然..."矮人挠着头说："中间肯定要穿过一大片森林，那可都是洛丹伦人的地盘。如果要是被人看到了天上有龙在飞，肯定有法师会怀疑跟我们有关系吧，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中间有两头龙了。这可多亏了你，菲黛戈妮亚小姐，非要在暴风城的码头上跟所有人炫耀一把自己的体型。"
"索拉姐姐也干了。"针焰立刻说。
"如果温蕾萨愿意再把女王的耳坠借给我一次，我可以试着隐藏身形带着你们穿过洛丹伦人和达拉然的岗哨。"索拉说："就像你说的雷拳，那里全都是森林，伊瑟拉女王的力量会非同一般地强大。"
几个人同时看向索拉，格瑞德说："我还以为你会对我们潜入盟友们的城市有什么意见呢，没想到你不但没意见而且解决问题的法子都想好了。"
"我只站在杰斯这边，我跟达拉然还有那里面的凡人没有什么关系
索拉这么说着，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刚刚进入永望镇旅馆的，仿佛跟这个世界一点联系都没有的冰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