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嗯,我和朋友说一下。”
雪之下雪乃不由又多看了几眼姐姐的表情,这才转身走向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八幡那边。
姐姐给自己的感觉不一样了,往常在自己面前,姐姐大多是两种表情,一种行为。
或是笑得灿烂开朗,或是没啥表情带点阴阳怪气,不管是什么表情,都以挑逗自己的心态为乐,极其恶劣以及让人烦躁。
现在……好像还是一样?!
平冢静从店里走出来,叼上一根烟,抬手敲了一下雪之下阳乃的后脑勺:“你这家伙该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雪之下阳乃拉长声音:“没有哟,静姨——姨——姨——”
“算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才懒得管了。”
平冢静点上烟,不满道:“这两天就在为你家的事转来转去,累死个人。啧,明明我是来蹭修学旅行假期的,怎么感觉比平时还忙……”
雪之下阳乃热情道:“那为了感谢静姨,我找找有没有混浴温泉,你去泡一下,说不定能凭外貌钓到帅哥哟。”
“那只能钓到让我想一拳打进棺材里的东西吧。”
平冢静翻翻白眼,叼着烟挥手走人,去享受自己的假期了。
还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怕是一直对高中时没能帮到自己耿耿于怀……縘
小静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啰,回头偷偷给她办养老保险,以表达自己的一片孝心(笑)。
雪之下阳乃飘忽地发散思维。
不一会儿,雪之下雪乃小跑着回来。
“走吧走吧,雪乃酱~”
“嗯。”
姐妹二人顺着街道走向外面,沿着一条溪岸散步,彼此之间沉默无言。
雪之下雪乃走了一会儿,瞥了眼轻哼着什么的姐姐,无奈主动开口问道:“所以姐姐,你和母亲……结果怎么样了?”
雪之下阳乃说道:“我现在觉得她又烦又笨。”
难道母亲真像白影说的那样,彻底紧抓执念,誓不放手?但是从刚才的气氛来看,似乎又不像啊。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靠近两步:“具体是什么……嗯?!”
“好重的酒味、还,还有点味道?!”
雪之下雪乃退后半步拉开距离,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姐姐,才发现对方头发是乱的,衣服也有点乱,浑身上下不说干净整洁,至少也是带点邋遢,愕然道:“你喝了多少酒?!”
“啊、忘记了,好像中间睡了一会儿,醒来吃了点东西喝到……”
雪之下阳乃摸出手机看了下,挠挠头发:“喝到今天下午的样子,反正昨晚肯定没洗澡和换衣服。”
雪之下雪乃睁大眼睛,深深吸了口气,闷声低吼:“姐姐!”
“雪乃酱这么嫌弃姐姐,不说抱抱我了,还后退半步,好伤心、好难过……姐姐我这就离开雪乃酱的视线吧,呜呜呜……”
雪之下雪乃从身后,轻轻抱住前面的雪之下阳乃。
雪之下阳乃动作一顿,假哭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别这样了……姐姐,真的别这样。”雪之下雪乃下意识将脸埋在姐姐后背上,能闻到浓烈熏人的酒味,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闷,“这是不对的啊……”
完美超人一样的姐姐,讨厌她但不想被她讨厌的姐姐,憧憬的姐姐……不应该,也不要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
这种颓废样子的姐姐,让人看着痛心又担心。
“……唉,雪乃酱这种没用的老实孩子,以后肯定得变成小受气包哦。”
雪之下阳乃叹了口气:“难道你没听说过装可怜吗?”
雪之下雪乃:“唉?”
“我只是正常地喝了些酒,往身上洒了些酒,装醉看看老妈的反应而已。”雪之下阳乃轻笑道,“没想到还看到了雪乃酱可爱的反应,被雪乃酱抱着撒娇,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啊……”
雪之下雪乃松开手,冷起脸,往旁边拉开三步距离,再嫌弃地拍拍衣服上接触对方的部分:“说吧,姐姐装可怜的诈骗成果如何。”
“当然是自由啦。”
雪之下阳乃笑眯眯地说道:“姐姐我可是再也不用搭理老妈了,老妈也答应不管我了,爱咋滴咋滴,我现在可是一身轻松得很。”
那我呢?
雪之下雪乃忍住直接问的冲动,旁敲侧击道:“姐姐为什么很不想继承家业?因为母亲的逼迫吗?”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吧。”雪之下阳乃摇头道,“打个比方的话,那就是雪乃酱回到小学,立志改变自己,于是要对那些排挤过你的同学满面笑容,温和待人,不能闹出一点矛盾……家里的工作,对我来说就是这种程度,别管对方是人是鬼,肚子里藏着什么名利算计,都得先营造出其乐融融的气氛——呕,想起来就有点想吐了。”
雪之下阳乃吐吐舌头,雪之下雪乃已经有点僵硬:“家、家里的工作是这样吗?”
“嗯,还有浪费时间吧……有时候你明知道自己在扯一些根本没意义的东西,对方也知道在把一些没营养的食物翻来覆去地嚼,偏偏谁都不会轻易道出真正的需求,喜欢旁敲侧击试探对方的底线。”
雪之下阳乃绘声绘色地说道:“从政需要老爸带着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参加各种聚会,揣摩他们的心思和想法,从商需要了解家里公司的整体结构和不同员工的诉求,免不了要因为一些利益问题,面对各种各样状况和性格的人……无论那边都不是简单的一言堂,需要管理、统筹和做出决策——不过,以后我就用不着面对这些事情了。”
“雪乃酱要努力加油哦。”
雪之下雪乃非常僵硬:“……父亲工作时,是那样吗?”
“老爸是这么多年下来,人脉、地位和威信早有了,什么状况心里都有一杆秤,但雪乃酱要接老爸的班,肯定得一步步来啊。”雪之下阳乃摆摆手说道,“嘛,反正和姐姐我没什么关系,说不定雪乃酱能比我做得更好吧,成为一个强势的一把手,自然而然让其他人信服。”
雪之下雪乃越发觉得自己要好好审视一下兴趣,不由问道:“那母亲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雪之下阳乃一脸茫然,“雪乃酱不是想继承家业吗?”
我能说想审视一下自己的选择,亦或者尝试一下,再进行决定吗?
雪之下雪乃闷闷不乐,但又不太好开口直言我想要想想,或者让姐姐帮我去说——姐姐看起来很厌恶家里的工作,自己让她帮忙,难免有一些把好不容易逃出火堆的姐姐推回去的意思……
雪之下阳乃笑眯眯地看着,刚才那些话确实是她的真心话。
十成真心,完全主观。
大概是自己习惯揣摩母亲,不断调整面具,以至于成了讨人喜欢,唯独厌恶自己的人吧。那种每个人多多少少遮遮掩掩的工作环境,自己越是能够适应,越是感到压抑和烦躁,更别提一开始就是带着责任和压力的状态接触家里工作。
至于雪乃能不能适应,能不能接任那些工作,那种事情没真正撩袖子上阵,又怎么知道?
嘿嘿,简单给妹妹一点小小的压力.jpg。
要想找到真实的自己,母亲那座大山,雪乃酱只能靠自己跨过去,而且表面故作平静,实际非常苦恼的雪乃酱,看起来也很有意思~
姐妹二人聊着天,不由停下脚步,望向前方正在施工的区域。
白影正在给椅子上的樱岛麻衣磕头.jpg。
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阳乃:“……”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来一点正常表演
“你对自己的表演满意吗?”
白影靠在椅子上,翘腿,手指敲桌,眉头轻皱,大佬风范。
樱岛麻衣抱着手,气势不减地反问道:“哪有白先生这种考核方法?大街上突然来一句分手吧,我们又不是情侣关系,简直让人莫名其妙。”
“那你为什么不立刻发问‘你谁啊?’来反驳我?傻呆呆杵在原地干什么?难道到了舞台上,你还要等台下观众用告示牌给你亮台词?”
白影眉头深深皱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真是个演员?怎么一点灵性都没有?”
“你前脚光说完考核开始,后脚吼一句‘分手吧’,我觉得以常理而论,反应不过来才正常吧?”樱岛麻衣反问道,“那我要问‘我认识你吗?’,你又会怎么接?”
“当然是死缠烂打,演成你的男朋友啊。”
“那我要喊人或者报警呢?”
“当然是进局子或者和来帮你的路人争辩。”
回答得如此流利乃至于理所当然,以至于樱岛麻衣觉得那位烧人偶进警局的喉舌先生,居然显得一点都不奇怪了。
“当考验开始的时候,无论有多少观众,无论有没有台词和剧本,就都是演出状态。”白影数落道,“来来,让我们算算你演了什么东西。一个只会冷着脸,见缝插针说几句话的角色,把你换成木桩都没緿什么影响。你和木桩差不多的话,我让你上舞台和在舞台上杵根木头演单口相声,两者有区别吗?没有。”
“甚至你连个半路直接强行闯进来的家伙都比不过。”
白影目光深沉地说道:“戏剧重心从自己身上转移——你松了口气吧?”
樱岛麻衣目光微移:“……是松了口气,但我觉得那是人之常情。”
“你选了观众的人之常情,那还当什么演员?”白影不屑道,“终归是靠人气和外貌吃饭的明星,还真以为自己有表演的能力。”
樱岛麻衣沉下脸,深深吸了口气:“如果只是单纯考验抗压能力的话,那不穿衣服地跑过街道岂不是更简单?!”
“那种事情确实更简单,只需要不管不顾直接跑。”
白影摸摸下巴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服气,觉得我为难你,那我就破例再考你一次。”
樱岛麻衣补充道:“前提是正常的考验。”
她可不想再踩一脚黑粉的陷阱,得亏这里是阵出,偏乡下的地方,行人基本不认识自己,没有什么狗仔队,整场表演起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
“正常的考验?”白影笑了一声,“行,这次我就给你一个基础人物设定,丢掉你觉得不爽的男女恋爱关系类的俗套剧情,旁边也没有什么路人一类的围观群众,也不是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就在这儿直接开演,并且让你先口权,够不够正常?”
“好!”
樱岛麻衣调整情绪,认真严肃起来,对方那句评价可是让她真冒火了。
“你演堂上判官,朱衣玉带,我演堂下罪民,麻衣褴褛。不需要你真了解什么断案的流程,官民的尊卑制度,考究之类的细节,你就当一切背景架空,只有官与民两个要素,其余地方都靠表演涂抹。记住这是在演出,核心在于表达,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白影说着的时候,从椅子上起身让开。
判官,断案。
樱岛麻衣坐上椅子,迅速思索起来。
两个要素可以由此不断衍生分类,可以是个庸官,可以是个好官,可以是个奸官。
断案,可以是断一场证据链齐全,确认罪行的案,可以是一场冤案。
要确认自己的身份,并以此推动演出。
那么,我是个好官,这是场要定罪的案件,白影就是犯人,已经证据确凿。
樱岛麻衣调整好情绪,面容沉稳下来,做出严肃威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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