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饼
“怎么了新人？你怎么突然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我们不是发大财了吗？”莉莉姆用‘这孩子脑子没事吧’的关切眼神望向艾文。
“前言收回，这钱是假的……”艾文斜靠着墙壁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不过是模型，那他多半也不至于感觉这么难受。
但一开始自己真认为这是一艘海陆空以太外域多维度通用的万能战舰，真以为上面搭载了无限魔力创生装置。
如此一来，强烈的落差感实在让人难受。
艾文甚至想抱着眼前这个狗屁用处都没有的铁球大哭一场。
抬手按住铁球，这感觉真的让人很难顶，太难顶了……
就在这时，艾文无意往铁球内部输入一丝魔力。
瞬间，周围各种复杂机器都运作了大约一秒钟左右的时间。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黑发少年与半身人少女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又过了好几秒，艾文才终于确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无意输入的魔力居然让这台战舰模型稍微动了一下。
换句话说，如果自己全天二十四小时抱着这个铁疙瘩往里面灌输魔力，没准真能让这周战舰模型，不对，模型战舰像真正的战舰那样动起来？
合着，这虽然是个模型，但也可以是辆……是辆自行车？？？
第六十八章 机壳工厂
这个结果倒是让艾文感觉能接受一些。
虽然就结论而言，是从模型摆件变成脚踏车，可能距离儿童电动玩具车还差一点距离，但好歹也可以用一用。
这艘模型战舰显然拥有完整的内部结构，并且在材料使用方面也没有吝啬，完全可以视作一台大比例带详细内构的可动模型。
紧接着，一个想法迅速涌上黑发少年心头，如果往里面灌输魔力就能激活这艘模型战舰，那是不是可以让其他人也来试试？或干脆换成其他有魔力的生物？
那样是不是就能从自行车升级为电瓶车或手摇拖拉机什么的？
基于这一点，脑海中想法一步步延伸，艾文忽然站在原地沉默两秒，似乎对想到某个主意的自己产生了一点微妙的自我厌恶感。
但很快他就将这种没必要的矫情丢到脑后，这个主意的可行性相当高，同时还能解决另一个需要应对的问题。
“我们先离开这，灯光或许会引来虫子。”说着，艾文弯腰走向模型战舰的出口。
“哎？新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周围的东西忽然都动了一下？”莉莉姆在身后小跑着追上艾文，同时不解地追问道。
“简单的说，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艘船离开，只不过它看起来并没有彻底完工，所以能力并不完整，一些地方也许得手动调整或用人力进行弥补。”艾文想了想，有选择地说出一些真相。
“好耶！这艘船这么大，是不是还可以带上那些小家伙？有那些大怪虫在，沙虫之王肚子里这片遗迹对它们来说也挺危险的。”莉莉姆好心地提出建议。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它们还能帮忙处理一些需要足够人手才能完成的航行工作。”艾文顿了顿：
“当然，是建立在它们主动愿意的基础上。”
一边交谈，两人一边返回第三舰桥。
艾文现在确认了一点，那就是自己泰坦后裔的身份可以在绝大多数巨人遗迹中拥有一定的天然权限。
想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基于【重塑世界】这个绝对独一无二的核心天赋进行的认证方式，对于除觉醒泰坦后裔外的存来说基本是无法破解的。
当然，没有得到专门授权的他，现在能操纵的设备也被限定在一个安全范围内，其中最简单的东西就是对照明设备的开关。
再次坐上第三舰桥的舰长席，魔力共鸣传递来的信息告诉艾文这个席位的正式名称。
不同于真正作为中央指挥部的第一舰桥以及专精损管等辅助事物的第二舰桥。
第三舰桥的用途其实有两个，战时作为观察点上移至工厂型移动要塞赫伯特表面，平时则作为调控室专门负责要塞内部大型工厂的各种管控事宜。
顺带一提，模型战舰的存在也让艾文意识到，除正门入口外可能还存在其他离开沙虫之王赫伯特的方法。
毕竟，这艘模型战舰是为制作真正的万能战舰而委托工厂型移动要塞准备的实验用具，那么它大概率还有着转移到其他研究场所的需要。
由此可以推断，第三舰桥附近很可能存在某种足以容纳这艘七十米长模型离开的大型出入口。
思索同时也在关闭第三舰桥周围灯光的艾文，忽然听见莉莉姆发出一声惊呼。
“新人，快来看！那是什么！？！”
半身人少女整个趴在背对金属战舰的另一面观察窗上，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震惊与愕然。
顺着她的目光，艾文看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另一片区域，随后，他也愣住了。
灯光虽然在陆续关闭，但剩余那一丝白光依旧照亮了一片极为宽阔的区域。
见到那片区域，艾文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传说中的沙虫之王赫伯特，会被巨人们命名为工厂型移动要塞。
全金属制造的巨大顶棚上，可以看到一节节用高强度金属铸造的圆柱形凸起，看起来像是脊椎生物的脊椎骨，但环节生物哪来的脊椎骨，那应该是沙虫之王被人工添加的金属龙骨，以增加这座移动要塞的整体强度。
顶棚下方宽阔的区域两侧，分别摆满了各种结构复杂的机械设备，即使历经千年依旧在持续运作的机器，让整片区域看起来就像一条充满工业气息的超大型多功能生产线。
但真正让人感到震惊的，应该还是此刻躺在众多机械设备中间的存在。
那是一条身长超过两百米的硕大沙虫，按照沙虫猎人的知识，即使在完全进入成年期的大沙虫中，它也绝对属于体型最大的那一档。
但这条沙虫与普通沙虫不同的地方却在于，眼前体长两百多米的沙虫居然在灯光照耀下折射出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沙虫原本粗砺的黄褐色皮肤上，此刻已经被一层金属镀膜取代三分之二区域，而它的头部造型也变得十分奇特。
坚固的金属取代了皮肤，观察器官被替换为结晶质底机械眼，环形口器中遍布的多层牙齿被大量钻头与旋锯替代。
机壳种……
一定是机壳种没错了！
艾文猛然站起身，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机壳种，那是他在虚拟帕拉迪亚中曾经见过的，由最后的泰坦-铸造星辰者所改造的特殊机械生命，也是所谓机界升华仪式的目的之一。
而那种特殊的机械生命体与眼前这条沙虫居然存在极为相似的特征。
这进一步证实了艾文心中的某些猜想。
同时，这副景象也让他猛然回忆起被猫猫虫先祖刻录在学习机器中的一番话。
‘来自伟大皇帝的99号秘令！陛下希望我们能够在一千千米的深层地下建立王国最后的要塞都市！工厂型移动要塞原型机-赫伯特001中的所有同志，包括要塞同志本人及其全部改造后裔都将为这个目标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
艾文忽然意识到这个词中蕴含的沉重分量。
难道说，寂静沙漠中游荡的沙虫，实际上都是为改造成这种机械生物而准备的活体素材。而工厂型移动要塞-沙虫之王赫伯特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座专门对沙虫进行机壳种改造的机壳工厂！
但另一方面，需要如此多大型机壳种持续多年进行建造的冥府之城，究竟会是一座怎样惊人的要塞都市……
“阿比斯……”低声念出这个象征着深渊的名字，艾文此刻心中的震撼简直无以复加。
“哎？新人，那好像是你的马？”莉莉姆的话让黑发少年忽然清醒过来。
我的马？什么马？
山王不是拴在遗迹入口等我们出……
艾文的想法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一匹吐着舌头的黑色大马，正用一种与其高大体型截然不同、偷偷摸摸的小动作，悄悄缩在一台轰鸣运转的机器后方，时不时还探头看向外面正在被持续改造的大沙虫。
而最令人感到啼笑皆非的地方却在于，虽然那台运转中的机器挡住了山王前半部分的身体，但它后半截马屁股与甩来甩去的马尾却完完全全暴露在外。
见到这幅景象，艾文气得鼻子都歪了，同时又感觉有几分好笑。
这匹调皮的大个子怪马，八成是因为在外面等得太无聊，所以就咬断缰绳偷偷溜了进来。
天知道它是怎么避开那一群群危险的虫兽，居然能稳稳妥妥地穿过表层区域，一路跑到这片位于遗迹深处的机壳工厂。
同样捂嘴偷笑的莉莉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整个人都因此猛然一震，脑后梳着的双马尾隐约向上弹了一下，可见其心中的情绪有多激烈。
“新、新人，那条大沙虫肚子里，会、会不会有‘时之香’？”
平时说话像机关枪一样接连不断半身人盗贼，此刻居然有些结结巴巴，并且还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黑发少年。
听到她的话，艾文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就算有，应该也会在改造前就被提取出来用在其他地方吧？”
如果沙虫真的是半野化散养的生物素材，那时之香应该也是工厂型移动要塞定期收集的特殊资源，这同时还解释了那群虫兽身上的浓缩时之香究竟从何而来。
“算了，咱们还是先去把那匹调皮的‘小’马带上来吧。我可不想看到它被机器卷进去变成一团马绞肉。”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艾文颇为无奈地说道：
“呜哇，那到确实。”莉莉姆打了个哆嗦，了解山王脾气的她意识到，这种情况可能出现的概率并不低。
但两人显然嘀咕了山王的胆量与它的调皮程度。
两人还没来得及走出第三舰桥，那匹明明是马却猫猫祟祟地在各种机器中间溜来溜去的调皮大马，就被一条在高层轨道经过的机械臂锁定。
伴随‘唏噗扑？’的怪叫声中，功率极大的大型机械臂就像夹娃娃机里的小号同行一样，把山王从地上一把抓起。
就算这匹接近三米高的超·高头大马有着一身堪比钢铁的坚实肌肉，在古代机械造物面前依旧挣脱不能。
但似乎是许久没见过这样的活体素材，原本运转不休的机械臂居然也停顿了一秒，然后它才基于某种判定机制，开始将被抓起后怪叫不停的山王移向其他机器。
“糟糕！”艾文和莉莉姆同时喊道：
但距离过远的两人显然来不及伸出援手，只能目送山王被丢进一台轰鸣作响的机器。
艾文看的双目圆瞪，他甚至隐约听见山王发出了一声，好像‘被蟑螂落在身上的怕虫人士’一样极为凄厉恐惧的惨叫。
“哦不！”莉莉姆捂住脸，不忍心直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残忍画面。
机器毫无怜悯地持续轰鸣作响，其中混杂着一连串奇奇怪怪‘唏律噗噗’的马叫声。
“……”艾文抬着的手迟迟没有放下，他意识到情况似乎与想象中不太一样。
如果山王此刻已经变成马绞肉，那它为什么叫的还这么响亮？这么有精神？
没过多久，伴随一阵‘呲呲’喷出的白雾，那台轰鸣作响的机器底部抬起挡板，露出看不清内部景象的出口。
隔着尚未飘散的白雾，艾文发现出口慢慢走出一道陌生的身影。
那是……山王？
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第六十九章 摩托铁马
笼罩庞大机器的烟雾逐渐散开，最先印入艾文眼帘的是上方一块用黄金制成的金属牌。
黄金稳定的性质，让这块金属牌即使历经千年也未曾腐朽，依旧被铆钉牢牢固定在轰鸣运作的机器外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