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风月
他只是看那个青年和他的徒弟站得有些近了,所以询问了一句。
“他啊,就是他给了我那件能够救您的宝物,他是我们玉灵剑门的弟子,是我的亲传弟子,也是……我的道侣。”
说话间,裴诗雨手伸向了后方,牵起了那人的手,向自己的师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希望能够得到师尊的祝福。
当年她对师尊的感情让她在长久的岁月不断受到煎熬,现在,她和身后那家伙的关系,却反而让她觉得轻松自在。
如今应当放下执念,了无牵挂,享受当下。
顾青妯见状,也上前了两步,伸手挽着了那个青年另一只手的手臂,好像是在表示不会让裴诗雨独占男人的意思。
叶玄河听着裴诗雨说的这句话,看着她和那个男人牵在一起的手,这一刻,他就像一个石雕一样,定在了原地发着呆。
敖劫月听到裴诗雨的这句话,整个人也是愣了一下,她回头便看到了顾青妯挽住了秦狩的手,两人还贴在了一起。
敖劫月:???
第五十九章 杀人,还要诛心呐
叶玄河望着眼前自己的爱徒和别的男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脸上却依旧带着那个温文儒雅的笑容,只是在这个笑容之下,究竟又藏着多少年来积累的心酸和挣扎。
他和她是师徒,她和那个男人也是师徒,他们两个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叶玄幻看着眼前徒儿脸上洋溢的笑容,终究是没能说出口,也无法做出任何除微笑之外的表情。
他从多少年前开始就带着这个微笑在尽心尽力的表演,无论她做了什么,他总会细心的教导她,耐心的等待她成长。
他在她的眼中,就是那样一个为人尊敬的、循序善导的师尊。
这样的他,在看到爱徒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能表现出不合理的不赞同吗?
不能。
因为他怕,如果他表现出与曾经的他有所不同,他在她的眼中会再不是她尊敬的那个师尊,而不是被她以为是被心魔操控的另一个人。
好不容易得来的看着她的机会,他竟害怕失去。
事到如今,他连向自己徒儿说出自己而心意,阻止她和别人在一起这些事,都已经做不到了啊!
“呵呵。”
叶玄河看着眼前的裴诗雨和那个男人,低声轻笑,就好似在因为见到弟子找到了道侣而开心。
谁能理解他的心理路程?
在一旁看了全程的敖劫月,她就表示无法理解。
叶玄河的妻子顾青妯,此时当着叶玄河的面亲密地抱着另一个男人,他的徒弟还牵着那个男人的手,三个人相亲相爱,两个女人似乎都不在意那个年轻男人的身份,也不在意他同时和她们两个女人好。
这一幕极具冲击力。
倘若他是一个强者也就算了,但是这家伙分明弱的很吧?
这个年轻人不只是裴诗雨的弟子而已吗?
敖劫月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这是来救叶玄河的吗?确定不是来联合绞杀他的?
敖劫月思绪复杂,片刻之后,她抛开脑海中的杂念,向几人道:“此方天地有我隔绝,无途山海那些大妖无法知晓此地发生之事,但大抵也是瞒不了多久的。
如何,要到我龙宫之中坐坐?”
叶玄河和裴诗雨闻言,都是摇头。
叶玄河站起身,向着敖劫月拱手,致谢道:“多谢劫月道友出手相助,叶某离去千余年,东神州已动荡许久,若是我们此时再离开,届时若是那些大妖寻到东神州,无人守护,那时一州之地必将生灵涂炭。
劫月道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裴诗雨也向敖劫月拱手做礼。
玉灵剑门寄托了他们师徒几乎一生的修行时光,那里就是他们的根,他们若是离去,玉灵剑门便无人能够守护。
当然,裴诗雨自是不怕无途山海那些大妖的,她可是个有主人的人,她相信她的主人肯定比那些大妖更强。
再者,东神州里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是她主人的心肝宝贝,主人又怎可能舍得她们出事。
“也罢,你如今才脱困得救,下次再聚闲谈亦可。
若是得了闲,便来我雷宇宫坐坐吧。
眼下龙王典在即,有两位龙王生了变故,有一外来修为化神巅峰之上的贼人在我族地界之内作乱,我便不在此地多留,就此离去了,各位保重。”
“劫月道友保重。”
叶玄河向敖劫月拱手做礼,目送着她离去。
敖劫月离开之后,他们收敛自己的气息,向着东神州玉灵剑门而去。
这一天,玉灵剑门的祖师爷终于回到了他的宗门。
不久,他将见看到这个多年后的玉灵剑门的全貌,他将发现他徒弟嫁的这个徒孙究竟已经有了多少个道侣和情人,而他已经看着自己的妻子和爱徒在知道这一点之后,依旧围着另一个男人转。
他还将在裴诗雨的请求之下,在一个良辰吉日,为他爱徒和他那徒孙主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祝他们喜结良缘。
这日子,真是太有盼头了。
…………………………
澳海盘龙湾之外,有着一片修仙者都无法靠近的雷云地带,海面之上波涛汹涌,洁云浩渺,看似寻常的云层间却常年有各色龙雷,致使周围成为生命之境地。
然而,在那隐有真龙藏身看守、雷云翻滚的云端,其上却是别有洞天。
那九霄雷云罡风之上,悬浮着三十三座玄雷石基,每座基台皆以应龙断角为楔,篆刻着上古雷纹。
这些黑曜石般冷硬的基座,共同托起了整座云之上那座辉煌浩瀚的宫阙。
万丈神光挥落人间,檐角飞挑处垂落千道紫电锁链,在翻涌的云涛中若隐若现,恍如巨兽沉眠时垂落的须髯。
主殿廊柱由雷击木与雷纹钢交错嵌合,树瘤间跳跃着永不熄灭的球形闪电。
每当子夜云潮翻卷,整座建筑群便与天雷共鸣,瓦当上盘踞的螭吻双目迸发青芒,将方圆百里的积雨云染成靛紫色。
宫墙表面浮动着液态汞银般的物质,传说这便是凝固的雷浆,一万年前,合体龙尊以大尊之力,降下绝天神罚,将那雷池般倾泻而出的劫火如同赤红炙热的钢水一般浇筑成砖,累砌成殿。
那偏殿回廊陈列着七面雷鼓,鼓面蒙着蛟龙逆鳞,战时天威决堤轰鸣如洪,闲置时仍会随天象自行震颤。
游廊拐角处还立着一块天碑,碑文上记载老龙君曾经在天地间搅动天地的辉煌历史,绽放阵阵血脉威压。
西北角的观星台悬浮着九枚雷楔,排列成残缺的北斗阵图。
有澳海云中客商传言,那位传说中的白发龙女,常在那暴风雨夜中立于那北斗阵图阵眼之上,三千银丝引动九天雷瀑,将整座宫阙浸在炫目的电浆中。
宫墙外飘荡的劫海流云中,偶尔显现出龙形雷痕,据说那边是当年龙尊铸基时残留的精魄,仍在这片他一手铸造的天上龙宫周围徘徊。
这里便是四大真龙族敖氏的主龙宫,雷宇宫!
敖劫月刚刚回到雷宇宫,立即便有人寻上了她。
敖氏地界之内共有九位龙王,其中有一位半步炼虚期的老龙王,一位化神巅峰的龙王,一位化神后期的龙王,以及六位化神初期、中期的龙王。
此刻,除了已经被囚禁的蓝紫雷龙王敖震之外,包括那个赔了龙宫和妻女的烈龙王在内,此刻全部在场。
只是此时,烈龙王烈争正低着头,他再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龙王聚会是他们这些化神之上真龙的回忆,但多数时候主要决策的还是化神后期以上的龙君和龙王,他的存在本就没多大存在感。
当然,若是雷龙王敖震前些天能帮他向那个人类找回了场子,他自然不至于是现在这般人人可欺的态度。
但如今他已如丧家之犬,更是被人知道他胆小怕事,现在连他岳父敖震都已经轻易落败被俘,更是让他的地位一落千丈。
现在想要救他岳父一家人和他的妻女,便只能请龙君出手了。
但是,若是按照规矩来说,那个人类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是他们这边先动的手。
让龙君出面,若是用拳头明抢回来,那不合规矩,会引来其他三族的嘲笑,他们在澳海的地位和声誉也将备受打击。
但若是花钱赎回来,先不说要多少钱,这面子上肯定就是不可能要回来了。
再者,他们这些龙王至始至终可是一直在向龙君施压,这件事事情的起因也是他听了上头安排找人给龙君惹麻烦,龙君又如何还会帮他?
烈龙王如此想着,不敢抬头见人。
但其他龙王可就不这么想了。
众龙王之中为首的,是那位半步炼虚的老水龙王敖表,以及他的嫡子,敖氏最有位的化神巅峰天才公龙,敖庆。
在多年之前,敖劫月还未得力于天,显露苍天恩赐之力时,下一任龙君便已经决定交给敖庆来继承了。
且莫要看他现在还只有化神巅峰修为,他们真龙之首敖氏的真龙之气,有老龙君的大尊之力加持,长久不绝,如夺天地造化!
只要能够加冕于敖庆之身,他便可轻易破开化神桎梏,化龙躯破虚飞升,直接踏入炼虚之境,成为真正的龙君!
然而,谁能想到,本是公龙强盛的敖氏,敖庆已经是继承了。
可那原本的第一顺位继承者在是个女儿身的情况下,还能突然崛起于微末,甚至无需老龙君的真龙大尊加冕之气,便在敖嫣修为不足化神巅峰圆满尚不能加冕一族气运突破炼虚之时,便抢先突破到了炼虚之境!
这一身震惊了所有人!
倘若敖劫月再慢一些,不能及时突破炼虚,便是敖劫月实力在敖庆之上,境界同为化神巅峰圆满,也当是身为男儿身的敖庆能够获得一族气运加冕,成为新任龙君。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不容易。
敖劫月爆出来了的如此妖孽天赋,令人心头震颤,对于敖表父子来说,这事是如鲠在喉。
一山不容二虎,大海无有双尊。
他们四大龙族之内,都只能有一个尊,敖劫月突破炼虚之后,这加冕的一族气运她便绝不容让给别人。
一族龙君怎可没有一族之气运,如果敖庆得到一族气运加成突破炼虚,那么新任的龙君就必将是敖庆,而非敖劫月,所以她不能让。
但即便事已至此,敖表父子依旧不肯放弃,为了这件事不断拉拢其他龙王和外族实力,一起打压敖劫月,向老龙君施压,请求老龙君的旨意让他儿敖庆为新任龙君。
澳海之内的大部分公龙皆以敖氏为首,他们也不喜敖劫月上位,因为敖劫月上位,四大龙族便皆是龙母为主,到时他们公龙地位何在!
敖族因此事闹得分裂,敖劫月势力被孤立,与众王心不聚,离心离德。
但她是炼虚,这一点就足以让她立于不败之地,只要老龙君不开口,她的地位便无可动摇。
“敖劫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身为下任龙君,却是身在何处?迟迟不将敖震救出!”
见到敖劫月归来,本就等候多时的敖表众王当即质问出声。
敖劫月对这些家伙厚颜无耻的程度早已熟知,只是淡淡回道:“烈争敖震无视规矩蛮横行事又技不如人,败了受俘,又与本君何干!”
“毫无同族袍义,更无为君胸怀,我敖氏怎会是你这样的无情无为者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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