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早说嘛~”
“唔……我看你平日也算勤勉，现在战事还没正式开始，就调你去大图书馆整理档案好了。”
“你心情好像挺不错的啊？”
涅茧利今天格外好说话，伊织本以为要和他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成了目的，不由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嘿，当然了，因为战争一旦开始，我的‘研究材料’就源源不断了。”涅茧利一脸舒爽，“真是期待啊~”
“……那还真是要‘恭喜’你了。”伊织收敛笑意，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死神暂且不说，灭却师一族是生存在现世的活人，被杀后灵魂理所当然会被引渡到尸魂界，且与普通魂魄不同，瀞灵廷肯定是要用某种方法将这些灵魂给缉拿起来的。
如果伊织没记错，原著里涅茧利活体解剖了不知多少灭却师，甚至死神的尸体也不放过，后来连四十六室都看不下去，果断将他囚禁到了“蛆虫之巢”。
这件事虽然还没有发生，但也再一次提醒伊织：
不管和涅茧利合作多么愉快，始终不要忘了这家伙的本性！
可以是利益输送的伙伴，但友谊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对了，灵术院的交接文件里说，你应该在离校前被特许领取一把浅打的，不过后勤管理的人说你并没有去过，难道说你现在还没有开始蕴养斩魄刀吗？”
“现在还没想好。”伊织不加掩饰直接开口，“我对浅打，或者说对斩魄刀有顾虑。”
“是吗，我知道了。”涅茧利随手在文件上编了一个理由，不再继续追问。
伊织的逻辑对任何一名死神都是极其不可思议的，在他们看来斩魄刀是自己的一部分，是最为亲密的战斗伙伴，而浅打是蕴养斩魄刀的必备道具，既便利又实用。
让他们去质疑浅打和斩魄刀，无异于让修仙者去质疑本命飞剑。
但涅茧利却不一样，在普遍都是“剑修”的尸魂界，他是个特立独行的“魔道”。
这货日常处于渡天魔劫的状态，不信任一切外物，甚至会质疑“自我”的真实性，以至于对斩魄刀、肉身、大脑都做了改造，防止某天突然出问题。
一个能给卍解装自爆炸弹，给大脑做记忆备份的家伙，你就算跟他说整个世界都只是一个伟岸存在的梦境，他也会认真思考一下……
不就是质疑“浅打”有问题吗？很普通的啦~
事实上涅茧利本人也隐隐察觉到了一些问题，所以无论干什么都会给自己留后手，如今听到伊织说出这么耸人听闻的话，他反而感觉格外有共鸣呢~
“灵术院竟然会专门过问这件事……”
伊织沉思片刻：“看来我也需要做一些准备了……副队长大人，我们十二番队平时并不负责战斗，而是通过对各番队提供技术支持来进行协助，对吧？”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是想偷懒吗，难道有兴趣去别的番队值班？”
“不是护廷十三队，”伊织直视着涅茧利的眼睛，“是虚圈远征军，我想知道下一批补给是什么时候启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作为十二番队的外派人员跟过去。”
“……”
就算脑回路异常如涅茧利，也被伊织这跳跃性的思维给弄得愣了一下。
“虚圈远征军？为什么要去虚圈那种荒凉之地……而且，那支部队不在十三队的编制内，如果指挥官不点头，就算我是副队长也没办法塞人过去。”
“没问题，你只要弄一份调令文书就行，远征军指挥官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的。”伊织胸有成竹地笑道，“她似乎很钟意我。”
“……斋藤不老不死吗？你竟然认识那个老女人……”
涅茧利不由得对伊织高看一眼，能和京乐春水有交情也就算了，远征军的斋藤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作为一个连浅打都没有的临时死神，伊织竟然能有两个队长级的人脉……果然不简单。
“调令倒是很简单，不过远征军的任期是很长的，就算以‘借调’的名义安排过去，也至少要待上一年，你才能申请回归，能不能得到允许还是两说的事。”
“这不是有副队长大人你吗？”伊织很爽朗地笑了，“我不回归，谁来给您筹备科研资金呢？”
“……理解不能，那地方只有沙子和大虚啊。”
“因为‘死亡’是最好的理由。”
伊织笑着说了一句让涅茧利也半懂半不懂的话：“如果没有很好的理由提升角色的战斗力，那就让他‘死’一次好了。”
——
热血漫的通病是什么？
宿命论？血统论？战力膨胀？
这些都有，但也都不是。
事实上只要剧情足够精彩，人物形象足够丰满，逻辑没有硬伤，那么就算战力系统有点问题，往往也不会成为被攻击的理由。
论战力膨胀，没有比那美克星篇的孙悟空从几十万飙升到上亿战斗力更离谱的，但当他将大王打倒在地，却没有人觉得这不合理。
相反，路飞的果实觉醒和鸣佐的祖宗传功，虽然只是捅破一层窗户纸，却总是莫名让人想吐槽。
但不管怎样，热血漫的世界观里存在着这样一条定律：
【经历了生死战斗或者“死而复生”后，战斗力出现飙升是很正常的。】
而伊织目前的问题有两个：
一是他的灵压已经逐渐接近副队长级，迟早都是要在人前显露实力的，但成长曲线未免太突兀。
二是如果他不想当更木剑八那样的砍王，也是时候该弄一把斩魄刀了。
这两个问题其实可以一起解决：
如果掌握了始解，根据斩魄刀的设定，他的实力突飞猛进也不会有人感到怀疑。所以，现在必须将蕴养斩魄刀一事提上日程。
不过他既不想用量产版的浅打，也不想在尸魂界（大和尚眼皮子底下）觉醒，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虽然可以在异世界完成全过程，但这就得向别人解释他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没有登记过的斩魄刀。
什么，在流魂街捡的？为什么不用灵术院下发的崭新浅打？
难不成你也死了个挚友？
那么伊织的选择就很简单了——参加讨伐灭却师或者讨伐虚圈的军队！
在情况复杂的战场上，无论浅打还是灵压的问题，将得到完美的解决。
想当初路飞一场战斗学会霸缠、觉醒，如今我伊织远征虚圈一年，从学员提升到副队长不是问题！
伊织越想越觉得对路，毕竟斋藤那边他也认识，有涅茧利暗中帮忙的话，调到远征军应该是顺理成章的，这样在虚圈混一阵子，经历几场残酷大战，回来说自己在生死间觉醒了始解，又有谁能说不对劲呢？
简直天才！
“虚圈？那可不行，我已经决定把你调来十三番队了。”
——谁想到出师未捷，伊织没能高兴太久，某人给他来了个当头棒喝。
“现在大量的精锐都被抽调去了现世，要组织对灭却师的围剿，原本的工作全部压在留守人员身上，浮竹队长本来就身体不好，前几天又累垮了，结果担子一下就落在了副队长和我身上。
就那天，副队长突然对我说，他已经很老了，以后还指望我能帮浮竹队长撑起一片天，现在上面已经决定了，就由我来当这个三席。”
瀞灵廷内的高级料理店朱雀亭中，戴着席官臂章的蓝染佑姬叹了口气。
“我也不是谦虚，你说我一个灵术院学员，怎么就突然变成十三番队的三席了呢？”
伊织：“……”
“我现在可是很缺帮手，本来想把你调身边来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志气，还想去虚圈建立功勋……难不成，是提前得到风声，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来躲着我？
就这么不想当我的跟班吗？亲爱的伊织君~呵呵！”
不知为何，佑姬明明在笑，伊织却感受不到一丝笑意……大概是那副平光镜的反光过于冷漠了。
“我还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能无条件一直支持我的……真是让姐姐伤心啊~”
“……天地良心，误会啊！”
伊织欲哭无泪：“我真的不是故意躲着你，连你升官这件事我都是刚刚才知道……我对灵王发誓！
如果我对姐姐大人有半点隐瞒，我就——”
突然，一股奇异的感觉扫过伊织全身，让他宛如掉进了冷水中浑身一激灵，竟是就此住口，本能地不愿多说了。
“嗯……咦，怎么了你？”佑姬奇怪地看了伊织一眼。
她半是调侃半是捉弄，实际上并没有觉得伊织故意躲她，心知这多半就是个巧合而已，只是对伊织参加远征军这件事颇有疑问。
可看伊织这反应……不会是真被她吓到了吧？
嘿，看样子“姐姐の威严”依旧震慑力十足啊！
与心情变好的佑姬不同，伊织心中却百转千回，各种念头翻腾不休。
他隐晦地朝天花板看了一眼，满是忌惮和敬畏——当然不是对那精美的花纹和装饰，而是在遥远高空的某处。
‘难道说……灵王……您老还真听见啦？’
第35章：但这月色又怎能与你相比
如果按照常规剧情，在遇到这种“想要出去闯荡却被长辈反对”的事件时，想要通关往往需要进行一场充满回忆杀和嘴炮的战斗，最终主人公要竭尽全力赢得半招，然后被口嫌体正直的长辈放走。
——热血漫入脑的伊织，早已做好了和蓝染佑姬战斗的准备。
出乎预料的是，两人在说完各自的打算之后，佑姬对伊织的想法不置可否，虽与她的计划冲突，却也没有态度强硬的否决伊织。
期间，佑姬的兴趣转移到了料理上，细嚼慢咽地享用着美味，和伊织谈论的也只是瀞灵廷中的趣事，不再纠结于虚圈远征军的事情。
一开始伊织还很是疑惑，但他毕竟也和佑姬做了很久的“家人”，脑子稍微一转就反应过来了。
原因并不复杂：
蓝染佑姬并非封建大家长作风，甚至可以说是放任主义，会尊重别人的选择，并且理智地看待，所以不会试图阻止。
同时内心深处恐怕也有“适者生存”的想法，所以即便是对亲近的人，也不会像保姆一样处处呵护。
这女人啊，多少是有点“社会达尔文主义”的……
其实原著里的蓝染惣右介也差不多，但表现得更加冰冷。
或者说无人能接近他的内心，所以大家根本不明白他是真的残酷，还是单纯的“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佑姬比蓝染本人要“温柔”不少，更何况伊织对她来说也不是外人，态度上便更加亲近，但不要指望她能多么苦口婆心地劝你，或者来一场让人作呕的亲情对决……
想通了这一点，伊织心中一阵恍然，却也突然觉得料理没那么好吃了。
“如果我回不来的话……”
伊织迟疑着问道：“你会为我伤心吗？”
“会吧，大概。”
佑姬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吉利的，直言不讳地说道：“但这也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人只有走上自己的道路才能抵达终点，如果半路夭折了也只能说明对自身的实力产生了误判。
这没什么好遗憾的，世间之事大多都是如此，倒不如说能从一开始就选对方向并走到尽头的人，才是少之又少的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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