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当然这对伊织没有任何威胁。
这玩意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灵王的量级，更不要说伊织了。
只是……
“唉～”
悄然叹了口气，伊织眼中虹光闪烁，淡金色的波纹在他指尖荡漾，为崩玉悄然镀上一层神圣的光辉，使其内部结构开始不断崩溃并重组，最终形成微型宇宙一般囊括着无数微小星辰的模样。
他没有拿走崩玉，而是悄然退出了实验室，至于崩玉发生的蜕变就交给佑姬自己去发现吧。
那个赌约……
让佑姬赢一次吧，不然她肯定念头不通达。
没办法，谁让她是姐姐呢？伊织就是这么一个重视亲情的人。
——他也很好奇，若是在她最骄傲自满的时刻让她的一切坚持在眼前崩坏……那佑姬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那样对佑姬未免太残忍了……
“那就公平一些，只用死神系的力量吧。”
伊织抬起右手，朝自己的斩魄刀【明镜止水】看了一眼。
“第一个见识我卍解的人……这样足以表示我的尊重了吧？”
第575章是啊，你说为什么呢？
瀞灵廷的黄昏总是带着一种肃穆的金色，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放缓了脚步。
斋藤不老不死踏过青石板铺就的长廊，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她抬头望向远处那座巍峨的一番队队舍，嘴角微微扬起。
这一次，她不是以队长的身份回来，而是以一个即将卸下重担的轮值死神的姿态，前来交付最后一件任务的。
从此，她便从各种意义上都自由了。
“真是稀客啊，斋藤。”
山本元柳斎重国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低沉而威严。
他端坐在主位上，手中的拐杖轻轻点地，目光如炬。
一旁的卯之花烈微微一笑，温婉亲和，既然她也守在这里，显然是早就获得通知了。
“许久不见，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还好，现世的大米养人啊～”
斋藤走进屋内，随意地在一张蒲团上坐下，顺手将斩魄刀解下，横放在膝前。
老实说，她以前没怎么在乎过，但现在是越来越挑剔，像蒲团这样的东西如非必要是真的不愿意坐了。或许也是被伊织影响了吧，那个男人的主张一向是追求享乐但心有节制。
“老头，小八，我这次回来，是来交还队长羽织的。”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原本我早就该卸下来的，远征军的那张披了几百年，现世驻军的这个我就敬谢不敏了。”
老头，小八——听到这种无礼的称呼，两人并未生气，反而露出一丝怅然。
这意味着斋藤这次是真的要退隐了。
说起来，三个人里年龄最大的毫无疑问是山本。
他在年轻的时候就一脸古板，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战斗风格又相当狂暴，很早就立下了无人敢惹的威名，能直呼“老头”这个外号的人不多，一般还是尊称其为“十字斋”，“元柳斋”。
而斋藤和卯之花两人中，出乎意料的是前者比较大——看外貌可能会引起很大的误解，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而且说出来会惹某人生气的。
斋藤也很纳闷啊，明明大家吃的都一样，怎么就有人疯狂长个子，而且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而有些人疯狂锻炼也还是小矮个，该长的肉全都分配给手臂和大腿了……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
“八千流”和十字斋一样也是外号，卯之花烈同样不是本名，这位初代剑八和斋藤一样都是出身于流魂街，本名只有一个“烈”字。
顺便一提，卯之花这个姓氏是八千流烈在决定封刀时，由当时最有文化的山本取的（是的，老头子业余爱好是文艺类）。很多流魂街的豪杰，姓氏都是在正式加入护廷十三队后才有的。
但人生际遇的参差就体现在这了:
八千流在那一年的四月份扫荡流魂街，与某个野人厮杀一番后陷入了不应期，感觉像是已经死了一次，从此封刀转行。而山本为了纪念，便将四月（卯月）盛开的雪见草作为她的姓氏，也就是“卯之花”。
而不老不死就只有一个随大流的“斋藤”……幸亏她的名字还有点辨识度。
山本眉头微皱，但很快舒展开来。
“终于决定了吗？”
他沉声问道。
“是啊，浑浑噩噩过了上千年，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斋藤的目光扫过两位老友，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当年我们一起在流魂街厮杀的日子，好像还在昨天。”
卯之花轻轻抿了一口茶，温声道:“那时候的你，可没现在这么沉稳。”
斋藤哈哈大笑:“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放在当年，和你们这群人在一起，我都算是特别稳重的了！”
山本冷哼一声，但并不反对。
斋藤确实挺稳重的，看起来放荡不羁，无拘无束，但她既不会为了愉悦而乱砍乱杀，也不会被暴脾气驱使着烧毁一整个流魂街，更不会像个中二病一样动不动就陷入自己的世界……全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想想当初的护廷十三队，再看看现在的，真是恍如隔世啊～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感伤。斋藤收起笑容，郑重地说道:“这些年，多谢你们的照顾。”
卯之花摇了摇头:“这话该我们说才是，何须言谢？”
“这些年你对瀞灵廷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
山本则直视斋藤的双眼，缓缓开口:“现在既然你决定了，老夫也不多留你。只是——”
他顿了顿。
“别忘了你的根在这里……至少偶尔露个面，来找老朋友泡个茶吧。”
“总队长日理万机，我可担不起打扰你的责任。”
斋藤咧嘴一笑:“放心，反正我也是住在流魂街离瀞灵廷不远的地方。”
“……果然要住到一起吗？”
“是啊。”
斋藤想了想，目光转到卯之花脸上，幽幽一叹:“烈，其实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嗯？”
“我或许一直以来对你都……是有点嫉妒的。”
斋藤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虽然不好明说，但她才是一开始的大姐大，只是毕竟天资不同，眼睁睁看着烈这个杀才一步步超越了自己。成立十三队的时候明明大家都是元老，每个队的地位都是相同的，可山本单单挑出了十一番队，让烈当了“剑八”。
斋藤当然没有不服气，她就像在场的其他人一样，都觉得也只有八千流烈有这个资格。
但这客观上的差别对待自然让人很不舒服～
无论剑术，名声还是灵压，甚至连身材……取个姓都要压她一头！
……现在看来，都已是过眼云烟了。
“可过了这么多年，我却是现在才知道，其实我并不是嫉妒你，而是对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像你一直目标明确。”
斋藤温柔一笑:“但现在我找到了。”
“那可真好。”
卯之花也为斋藤感到开心。
“谢谢你，当初要不是你开解我，也不会这么……不过，还是有些抱歉啊。”
“抱歉？”
“抢先一步获得了‘幸福的人生’——之类的，总感觉像是把你丢下了一样，真是抱歉。”
“……”
“不过没办法啊，活了一千多年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事物等待着我去邂逅……唉，可能这就是我在剑道上成就不如你高的原因吧。”
斋藤拍了拍卯之花地肩膀，一副知心大姐姐感慨唏嘘的模样。
“你能寄情于剑，这一生别无所求，真是让人敬佩啊～
不像我，这么简单就沦陷了……没办法啊，毕竟那张脸完全是我的菜，换成你也……啊，忘了，你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来着。
好，那就在此别过了～”
“……”
就像是在说“终于爽快了”一样，斋藤哈哈笑着起身就走，把带着笑脸面具的卯之花留在了房间里。
而此时，堂堂山本总队长，竟是保持沉默，一个字也没多说……
……
夜幕降临，山本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天星辰。
斋藤离去时的背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轻松与释然。
曾几何时，他们并肩作战，在血与火中铸就了瀞灵廷的根基。如今，故人一个个离去，或是战死，或是隐退，只剩下他和卯之花仍伫立在时间的洪流中，如同顽固的礁石。
“总队长。”
雀部长次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风凉，您该休息了。”
山本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长次郎，你说……我们守护的这一切，还有这千年来的付出……值得吗？”
“当然。”
雀部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属下不敢妄言，但瀞灵廷的存在，本身就是答案。”
“是啊……无论怎样，对于三界来说，瀞灵廷的秩序是必要的。”
山本轻笑一声，他抬头望向高悬的明月，喃喃自语，“斋藤，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安宁。”
“看来，斋藤队长的隐退给您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哈……雀部，你说我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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