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日寒梅
“放箭！放箭！”完颜洪烈脸色一变，怒吼道。
被突然出现的长剑吸引了心神的士卒下意识放开了手，“嗡”的一声，数百支利箭一声轰鸣朝着浓雾中射去。
虚空中游走嬉戏的长剑瞬间愤怒，剑气如耀眼的太阳，丝丝缕缕剑气组成一面剑气之墙，照亮了天地，也粉碎了一切攻来的利箭。
下一秒，剑气瞬间爆发，无数如细雨的剑气浩瀚如洪流冲去，只是一个照面，数百近千的后金士卒，就在剑气下化作白骨，兵器化作铁屑，纷纷洒洒飘落一地。
如洪流的剑气在完颜洪烈面前倒卷不休，好像被控制在原地的海啸，虽然有着毁天灭地之威，却无法逃脱仙的意志。
“无趣！无趣！若非你还有些用处……”
浓雾中，苏昱辰深感无趣，心念一起，剑气洪流倒卷，朝着城门楼冲去，“嗡”的一声轻鸣，大兴府南城门瞬间消失，只剩下无数木屑从空中跌落，再被剑气一卷，化作肉眼不可见的尘埃，炸起一圈圈烟尘。
………………
“这世间，真的有仙！”
这一刻，这是所有还活着的人的想法。
那浓雾中的影子越发神秘，却让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那浓雾中，一声略带喜悦的声音继续响起：“没想到，今日再见，道长道性勃发，已入定境。”
虽然那影子说的模模糊糊，谁都能听见，但所有人都确定，这声音是说的全真掌教马钰，没有理由，没有道理。
马钰单手一礼，道：“今日再见，却是晚辈失礼了，见过剑仙前辈。”
“剑仙？呵呵……”苏昱辰摇了摇头，西门吹雪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相比他，自己可并非单纯求剑之人。
“你可读《清净经》？”苏昱辰道。
马钰点了点头。
苏昱辰道：
“既然今日有缘相逢，你不妨日后多读多思，老君说：三者既悟，唯见于空。……如此清净，渐入真道。”
“仙道贵重，道只渡有缘人。所以此关只向内中求，不可向外取。若你能把握其中真意，他日未必没有再见之缘。”
马钰行礼道：“晚辈一定谨记在心。”
【你传授马钰玄关一窍之诀要，可惜青蛙困于枯井，蛟龙伏于浅滩，难有所成】
片刻之后，苏昱辰道：“今日经此一劫，只盼你能入我道门。”
虽然浓雾中没有指名道姓，所有人都看向一旁的丘处机。
不等丘处机答话，那浓雾中的影子已经消失，片刻之后，浓雾散尽，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好像幻觉。
唯有身后仿佛从不存在的城门默默诉说着一切。
马钰收束心绪，道：“我们走！”说完，扶着王处一当即领头朝着城门口冲去。
身后，欧阳克等人护着完颜洪烈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好在没有为难多久，完颜洪烈一拉缰绳，骑着骏马奔驰而去。其他人松了口气，纷纷跟了上去。
只留下杨康孤零零站在城门口，看着远去的杨铁心夫妇，不由暗自神伤：“从此之后，我没有娘了……”
第470章 欧阳锋
清晨的大兴府，陷入了某种莫名的兴奋与恐惧的议论声中。
面对那一夜间突然消失的城门，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疑惑。在街上碰到，眼神的交流不再是：您吃了么？
而是浓浓的好奇与探究：您知道了么？
清晨的阳光洒在空旷的城门口，原本矗立着城门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空白。不论是平头百姓，还是江湖豪杰，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猜测着这奇异事件的缘由。
可惜这里一大早，就已经被大批的府兵包围，所以这些人也只能远远看着，面对不能近距离一探究竟，总是会添加更多的神秘色彩。有人说是神灵的惩罚，有人则认为是敌国的奸细所为。
更远的地方，各府、各家的仆役管事，或是步行，或是坐着马车，远远的看着、听着，彼此心照不宣，随后又急匆匆的离去。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城中府衙的捕快衙役开道，一位老者缓缓走上前来。来人正是大兴府知府同知廖世杰。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这并非是神灵的惩罚，也不是敌国的奸细所为。根据本官所查，有人私自贪墨修葺修城拨款，以次充好，城门年久自然腐朽。”
众人听闻，顿时一片哗然，许多江湖好汉面露不屑，他们可不是那些一辈子在地里刨食的庄稼汉，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后宅妇人。
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大，那些衙役手中的水火棍不断顿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那老者继续说道：“鉴于城门倒塌，府衙会决定增加徭役，查缺补漏，修补城墙……”
听到要征发徭役，原本就算是漠不关心，只是来看热闹的市井小民也是忍不住了。毕竟春季刚来，正是一年农忙开始的时节，这时候征发徭役，到时候吃什么喝什么？西北风么？
廖世杰却不管这些，他只是按照吩咐，来给这件事儿定个性，至于之后如何，那与他何干？
“要不要赶紧吩咐家里，给止戈楼那边送份礼物去，拜拜码头？”
作为知府同知，廖世杰的地位虽然尴尬，但消息来源却也不缺，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虽然还不太太确定，但总能知道一二，而这一二，已经足以让他判断出前因后果。
而就在廖同知还在犹豫的时候，这城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自行动了起来。若是被他看见，少不的得骂一声臭不要脸，然后巴巴的赶紧回家翻翻家底去。
………………
止戈楼后院。
苏管家手里拿着十几封拜帖，道：
“这些都是城中几处王府的管事，还有各行业的翘楚送来的拜帖，连同礼物一起送到了家里，没有走止戈楼这边。”
“据看门的小叶子说，这些人态度都很好，而且放下礼物就走，他没来得及拒绝，只能报了上来。”
“我刚下抽空去看过了，送来的都是好东西，有人参鹿茸，古籍善本、还有孤本字画，玉器珠宝等等。”
“其中赵王府送来的东西最多，其中还有一部《紫青指玄集》。我曾听闻公子提起过，所以特意带来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锦袋，打开之后，里面是两册薄薄的古籍善本。
苏昱辰点了点头，道：“白玉蟾是道门祖师，不过可惜这些对我已经无用，你若是感兴趣，不妨拿去看看。”
苏管家点了点头，便说起另外的事来：
“昨夜我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将王处一送出城去，他已经和马钰等人汇合。中间略有些波折，却是遇到了江南七怪。”
“另外，公子吩咐的事，我已经问过杨铁心，据他所说，老爷身亡之前的那个时间段，当时牛家村还未被官兵屠戮。”
“我已经拿出老爷当年寄出的信中地址询问过他，按照他所说，信中的地址金泽镇周围有六个村子，牛家村正是其中之一。”
“如今想来，老爷到底是病死，还是遭了人祸，或者是出了意外，只怕只能去看看才能知道。”
苏昱辰点了点头，伸手一指，桌案上一只瓷瓶飘落到苏管家手里，吩咐道：
“你去安排一下，过几天我们就出发，酒楼的事，就托付给小叶子他爹。”
“这瓷瓶里，是我这些年闲暇时炼制的一些丹丸，本来不准备拿出来，但现在看来却是不行了，你拿去给那几个小子一人一颗，省的我们走了，他们连个酒楼都守不住。”
苏管家应了一声，看他没什么吩咐便转身下楼，去准备远行需要的东西。
………………
深夜。
【欧阳锋得到传信，对《九阴真经》念念不忘的他已经赶到大兴府】
【身为天下五绝之一的欧阳锋对欧阳克所说嗤之以鼻，全是臆想】
【他来了】
看到旁白，苏昱辰神识一扫，起身来到窗边，就看到不远处一道身影纵身而起，背对月光，暗夜下好像一只展翅的蛊雕，一双眼睛中闪现着碧绿的色泽。
不需要苏昱辰出手，就看见止戈楼小楼外一道身影飞快掠去，身在半空，已经以手做刀，一刀斩向来人，正是苏管家。
这一刀不取多余变化，只保留了最快的速度，只是人影一闪，手刀就已经到了欧阳锋胸前。
面对这一刀，凌空避无可避的欧阳锋一吸气，胸口就向内塌陷一寸，刚好是苏管家刀锋尽头，而后他邪意一笑，胸口又猛然鼓起，‘咕’的一声，仿佛蛤蟆吐气，一股真气反击而至。
“想不到止戈楼里还有你这样的高手，隐姓埋名，却是为了什么？”
苏管家脚下一点，向后凌空后退，在树梢上一点，身如游龙，瞬间转过三次方向，手中掌、刀、剑连变三次，攻向欧阳锋前胸、左肩、后背。
面对苏管家的攻击，欧阳锋身如灵蛇游走，以快打快，双掌齐出，两人瞬间交换了七八掌，掌力刚猛，掌风四溢。
而后身形变化，面对苏管家的掌刀指剑，欧阳锋不但身如灵蛇，拳掌更是犹如灵蛇，可以随意扭曲回旋，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总能出其不意，防守中予以反击。
“好功夫！阁下的武功已经不在我之下，深夜前来，深感歉意。”欧阳锋挡下所有攻击之后，身影飘忽，和苏管家纠缠在一起越打越快。
两人拳、掌、指、腿，不拘泥于招式，变化随心所欲，在止戈楼外围的房顶上纵横来去。
第471章 准备南下
随着‘砰’的一声，两人四手相对，拳掌交击的瞬间，身形一震，纷纷朝后掠去。
欧阳锋脚尖刚挨到屋瓦，双掌齐出朝下一按，飞快的吞吐几次，肚子鼓起，‘咕’的一声，如离弦之箭射向苏管家，双掌平推，凶猛的掌力发出山崩海裂的呼啸声。
苏管家双手抱胸合十运起真气，一团龙形气劲悬浮在掌心中，随着他真气催动，龙影一分为二，左右双掌平推而出，‘昂’的龙吟声中，两道血龙虚影朝着欧阳锋冲去。
‘轰’的一声，天空中一声震鸣，一圈气浪朝着四面八方冲去，到了止戈楼范围外猛然而至。
“老叫花子的降龙十八掌。我现在相信你们有《九阴真经》了。”欧阳锋道。
他伸手一掏，手中举着两本秘籍道：“《蛤蟆功》、《神驼掌》、《灵蛇拳法》《瞬息千里》，白驼山庄的武功都在这里了。”
说着，他随手一扔，两部秘籍呼啸朝着苏管家冲来；苏管家眼神一眯，右手并指猛然点出，下一秒，那两本秘籍中间，一条手指粗细，一寸长短的血色毒蛇飞掠而出，刚好撞在苏管家指尖。
一指点在蛇头上，只听见‘叮’的一声，小蛇一声嘶吼朝着后方倒掠回去，欧阳锋伸手一缠一绕，血蛇顺着他的胳膊飞快游走，伫立在他肩头，对着苏管家不断吐信，一人一蛇，显得异常邪恶。
苏管家不以为意，衣袖一卷，将两册秘籍卷在衣袖中，道：“早就听闻西毒欧阳锋无所不用其极，今日一见确实不假。”
欧阳锋不屑一顾的道：“若是大意死在我的灵蛇下，也是你技不如人罢了。”
苏管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这些不够。《九阴真经》包罗万千，下篇就包含爪法，掌法，拳法，鞭法，轻功，音波功，摄魂秘法……”
欧阳锋道：“你还需要什么，不妨直说，我可以到皇宫中去取。”
苏管家略一沉思，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随手撕去后半部的三分之一，抛给了欧阳锋。
“你……”欧阳锋伸手抓住书册，不由怒道。
苏管家可不怕他，直言道：“你的武功，只能换这些，你若是不愿意，交易作罢。”
欧阳锋冷哼一声，捏紧了手里的剩余书稿，随意翻看了两眼，转身飞纵离去。
看到欧阳锋身影消失，苏管家这才掠回酒楼后院，脚尖一点，消失在院门口。
………………
【欧阳锋对《九阴真经》志在必得，他对你的行为极为愤怒，决定融合《九阴真经》之后，再来血洗止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