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高维俯视者 第229章

　　我都拒绝了这第一次的赠送了，这一次总不会有问题了吧？他带着些侥幸心理的想道。

　　不知道这位绅士会去哪里呢……

　　南大陆青年看着自己面前的中年绅士和赶回来的仆人低声交流了几句，然后昂首阔步、完全没有迟疑的走进了那个火车站之中。

　　这……

　　南大陆的青年瞳孔略微收缩，看到那坐在火车站门口的恶魔并未阻拦这位绅士或是直接把他撕碎，反而是恭敬的向他行礼之后顿时尖叫一声，向着小巷之中窜了过去。

　　其他人也顿时向着安全的地方逃窜，生怕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就会被盯上——他们的心中也幸灾乐祸起来，想着还好自己没有太贪心，没有去向这个有问题的绅士提供帮助。

　　而这个青年顿时想起了许多民俗传说之中和恶魔交易的人的下场，也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屈服于诱惑，收下这恶魔第一次交给自己的金镑——如果那真是个恶魔，那么他就已经死了！

　　但是想到第二次这个恶魔给自己的金钱之后，他又感觉那金镑有可能是用来购买他的灵魂的“买命钱”，显得像是个烧红的木炭一般相当的烫手。

　　在他窜进小巷之中当即就从自己的怀中将其扔下，想要抛弃掉这一来自于恶魔的馈赠。

　　但是在略作犹豫之后，他还是从地上捡起了那皱巴巴的纸币，将其小心翼翼地揣进了自己的怀中准备将其带回家。

　　有不少人都看到他和恶魔进行了交易，这样一来，最少不会有人再去觊觎他这次的收获。就算在这次交易之中他卖掉了自己的灵魂，那也得用这笔钱让自己的家人过上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没有食物的生活。

　　……

　　“果然，想要消化魔药还是要往诡谲恐怖的方向去靠。”

　　克莱恩低声呢喃了一句，对着自己身边的高维俯视者说道。两人坐在火车之中被高维俯视者拓宽的空间里，他的身边、在正常的火车车厢之中则是刚才完成了一次恐吓的道恩唐泰斯。

　　他给道恩唐泰斯的设定就是一个“来自于北大陆的恶魔”，一个信仰着“黑夜女神”并且得到了庇护的恶魔。

　　同样也是一位天生的恶魔、他不像其他恶魔那样暴虐，但是同样有着其他恶魔相同的恶意并且热衷于等价交换，有着苛刻的道德准则。

　　这样复杂的人设带来的刺激更强烈，消化魔药的反馈也更强——克莱恩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去直接替换掉某个有着本身人际关系的平民，用无辜的人来进行扮演。

　　而高维俯视者将“失乡号”开走之后便立刻折返了回来，来到了一直伪装成路人操控着道恩唐泰斯这个秘偶的克莱恩身边并且借助“裂帷者”恩赐做了空间上的伪装。（注）

　　这算是一种取巧的消化方法，在高维俯视者的帷幕之后，克莱恩就在神秘学的意义上已经达成了“在幕后操控秘偶现身于幕前”的扮演守则，这样给其他人留下的印象更加深刻，其他受到了惊吓的人所产生的反馈也自然能够反应到魔药之上。

　　而原本属于“不死之王”阿加里图的这具身体本身就是“深渊”途径的序列五“欲望使徒”。他想要伪装成一名恶魔则是再简单不过——又或者说他这具身躯本来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恶魔”。

　　在借助源堡预支的“诡法师”能力的情况下，虽然克莱恩不处于灰雾之上，但是勉强能够用灰雾来对自己的“无面人”能力进行加强，以此来达到改变秘偶魔药的效果。

　　如果有着这样的扮演机会，或许不需要等到第二次塔罗会，就在这几天就能够完成消化……

　　克莱恩略微转了转自己的手掌，之前那一份真实造物主许诺的“诡法师”的非凡特性已经躺在了灰雾之上，而克莱恩也准备用自己在黑夜教会积攒的功勋来交换晋升半神的辅助材料。

　　最多两周，前往黑夜教会去帮忙取材料顺便晋升序列五“灵巫”的伦纳德就会从北大陆归来，到了那时候克莱恩就可以尝试去猎杀因斯赞格威尔或是玫瑰学派的半神来尝试完成自己的晋升仪式了。

　　“这样不是最好吗？”高维俯视者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语气略微转变到严肃：

　　“不过现在我感觉南大陆的情况不容乐观，这里已经有着向深渊转化的趋势了。”

　　“深渊？”克莱恩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沉重——在来时的路上他也看到了这里的“罪恶”正在涌现，那些普通人眼中多少都有着沉重的欲望和恶意。

　　克莱恩猜测这可能和“欲望母树”有关，但是没有想到这一个层次——祂想让自己的污染传递至大地，让这里变成真正的“地上的深渊”？

　　确实，这里的被殖民的人们心中都藏着止不住的恶念——这是对于殖民者的仇恨和对被压迫的现状的不满，这就是孕育邪神的、最好的温床……

　　“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这种转化吗？”

　　“有啊，击杀‘欲望母树’就可以了——但是你做不到。”高维俯视者悠然说道：

　　“很可惜，这种转化是不可逆的。除非这里被另一份源质再次洗涤——地球上面目前并没有任何一个旧日，即使是‘真实造物主’也没有办法清除掉属于‘恶魔君王’的深渊的污染。”

　　高维俯视者语气略微停顿：

　　“这种情况只能预防，而无法完全清除，你只能寄希望于极光会能够更快的夺取到这边更多的土地，并且布置下相应的仪式魔法。否则，深渊的蔓延会从北方开始一点一点的向着南方侵蚀。”

　　“毕竟，这是一场战争。”

　　——

　　“是啊，这是一场战争……”

　　克莱恩低声自语道：

　　“我不想变成那样冷血无情的非凡者，那样的神性生物。就像因斯赞格威尔，为了踏上拥有神性的道路将自己的信仰和人性完全背弃，最终只变成了魔药的奴隶。”

　　“但是，我能够改变这一切吗？”

　　“让我一个序列五，去参加神灵之间的算计？”

　　迟了一个小时（@o@***）

　　今天有些卡文，万分抱歉！

　　一个问题，因为之前的“演员”已经改成了“歌剧演员”和木薯的序列做出区分，这两条途径也不能用序列九的名称命名，但是序列0三个字我感觉也不是很顺口，所以问一下大家的意见：

　　第一个方案：用序列0来命名，也就是”裂帷者“途径和”归零者“途径

　　第二个方案：改用序列1的名称命名，也就是“画家”途径和“落幕“途径

　　大家可以在这里说一下具体想法

第279章 保留区

　　“进来。”

　　乌洛琉斯将自己的茶杯放下，面无表情的看向了自己面前一边自己给自己说着“进来”，一边将门推开，就像是受到了祂的邀请的梅迪奇。

　　祂看着这位老朋友嚣张的神色，略微抬头：

　　“你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脸上依旧有着腐烂痕迹，但是已经相当淡的梅迪奇开口对着乌洛琉斯说道，祂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了乌洛琉斯面前有些简陋的桌子上，将右脚翘到了左腿上。

　　“我确实有点事情要问你——关于最近那些从太阳教会那边叛变过来的神甫和主教伱准备怎么处理？他们大多是低序列或是没有非凡特性的普通人，在我们这边构不成什么麻烦。”

　　梅迪奇的眉头一挑，语气猛地一转：“但是你就准备这么养着他们？”

　　一边的“幽暗圣者克斯玛看着两位侍奉主的王发生了争执，连忙低下头，一点也不敢掺和进这两位之间的争斗、也不敢偷听，只得埋头苦干，继续处理着自己手中的文书。

　　自从Z先生被调到了贝克兰德并且现在管理贝克兰德的极光公司和当地的极光会之后，“幽暗圣者”克斯玛就从那里被红天使带了出来，现在已经来到了南大陆作为主要负责当地极光会总部以及未来的极光教会统筹规划的大主教之一。

　　目前另外一个就位的大主教则是被克莱恩和高维俯视者救出的“黑之圣者”利奥马斯特，至于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秘之圣者”则是依旧每天带着封印物在外奔波。

　　克斯玛忽然羡慕起出去传播造物主的信仰的“黑之圣者”，他最少不用在这里听两位天使之王的争执——天使们的话语往往不是凡人能够听到的。在天使面前即使是半神，也依旧只是孱弱的凡人。

　　“现在我们这里的极光会已经就位的神使还有多少？”

　　乌洛琉斯突然向着喋喋不休的梅迪奇开口。听到乌洛琉斯的话，梅迪奇一怔，脸颊两侧那两个被像是影子一样的黑色丝线缝上的裂缝一阵蠕动，似乎想要开口嘲讽梅迪奇的反应。

　　梅迪奇嘿嘿的笑了一声，用自己的手在这两张嘴上各自用力的打了一下。

　　一边的克斯玛头低的更低了，他不知道战争天使陛下为什么要打自己。

　　在用自己的动作挑衅了索伦和艾因霍恩之后，梅迪奇才开口，对着乌洛琉斯说道：

　　“之前克斯玛和利奥马斯特做好的报表你都不看吗？现在我们这边缺人手缺到要吐了，除去已经晋升了、去了主的圣所的A先生之外剩下的神使大部分都在外面。”

　　“——现在我们这边一个神使都没有，只有一些刚刚提拔上来的主教，他们最高的只到序列六，甚至大部分都只有序列七和八！其中还有一部分不是属于主的途径的变节者。”

　　梅迪奇凑近乌洛琉斯：“而且算上这些，里面还有一堆是南大陆这边‘造物主救世会’里面的那些自发信仰主、但是并没有受过主的教诲的非凡者——他们现在都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传递主的信仰，坚定信徒们的信念。”

　　这些人在很努力的学习着真实造物主的教典，但是短时间内的理解必然不够深刻。

　　“北边是那‘神孽’带来的那该死的玫瑰学派和早就被我们打没了的恶魔家族，南边则是奥塞库斯那个叛徒带领的军队、还有那背弃了主的‘铁血十字会’——他们压根就不信仰主、信仰的是那渗透出的……”

　　“咳咳。”乌洛琉斯抬起眼睛开口，对着自己身边已经处理掉了厚厚一大叠的文件的克斯玛说道：

　　“你先出去。”

　　如坐针毡的克斯玛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灾祸之城。”乌洛琉斯安静的吐出这个单词，让梅迪奇左右两边脸颊上的裂缝再次蠕动了起来，似乎想发出愤怒的吼声。

　　而梅迪奇则是突兀的沉默了，祂略微扯了扯嘴角：“是啊，灾祸之城……哈，当时我一直在防备着奇克和祂，唯独忘记了图铎。”

　　灾祸之城有着当时那位“毁灭天灾”的残存精神，祂锲而不舍的向外渗透着自己的影响，出现在了每一个有灾祸的地方。祂甚至隐形的污染了梅迪奇，也污染了亚利斯塔图铎。

　　红天使默然了片刻，对着自己面前的乌洛琉斯说道：

　　“‘门’先生在和现在鲁恩王国的那个想要晋升‘黑皇帝’的小子合作——我就姑且称祂为‘门’先生吧，谁知道在那副皮囊下面究竟是不是哪个侵蚀了祂的外神？但是主和祂合作，我就先相信祂确实站在主的身边。”

　　“你在担心这场战争。”乌洛琉斯指出了战争天使心中正想着的事物：“是乔治奥古斯都给你的感受就像是当年的亚利斯塔图铎重生了一般。”

　　梅迪奇当即寂然无声，祂的语气停顿了长久的时间，随即露出了一抹狞笑：“没错，是我担心祂，是我担心那个‘血皇帝’。我担心这个已经死透了的亚利斯塔图铎会再一次从祂的坟墓之中蹦出来，用最疯狂的姿态告诉所有人祂还没死。”

　　“这是我的耻辱，我竟然在主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能跟随着主一起。没能为主战斗至死，而是落入了一个‘弑序亲王’的陷阱里——我会牢记着这份耻辱，带着主的信徒彻彻底底的征服那个叛徒的国家。”

　　梅迪奇没有将自己落入陷阱的原因归咎于主的半身和主的逆子，祂只是实力不济罢了。

　　失败没有借口，祂输了，所以祂死了。

　　“所以我才在担心这里的人手不足，我们能发挥出的实力有限。就算当时太阳的天使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一个，但是祂现在就盘踞在天上——只要我们两个敢于离开主的庇护参战，祂就敢直接将这里焚烧殆尽。”

　　一位不会被自己的神国束缚住的真神毫无疑问是极为恐怖的，现在“蒸汽与机械之神”拼了命的拖住了永恒烈阳，让祂没办法离开自己的神国，让永恒烈阳不会直接神降到因蒂斯将“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在因蒂斯的锚全部毁灭。

　　但是，即使是这样，梅迪奇也相信如果自己和乌洛琉斯同时出现在战场上，那“永恒烈阳”也有很大的概率会直接掀桌子派遣剩下的天使前来这里并且借助天使神降。

　　庆幸的是，永恒烈阳似乎还知道自己如果就这样投入外神的怀抱之中大概率会被“欲望母树”直接生吞活剥，所以才采用了这种克制的方法和其他的神灵缠斗。

　　梅迪奇知道，已经被其他六神和主敌视了的永恒烈阳在做最后的搏斗。祂是现在的太阳，是这个世界中所有生灵需要的光和热。

　　只要祂在神秘学意义上让天上的太阳熄灭，这个星球顿时就会陷入到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就算有着风暴之主等神用自己的力量照亮大地，属于黑暗和污秽的事物也将在大地之上泛滥。

　　而偏偏永恒烈阳现在能够倚仗的盟友只有“欲望母树”这个代表着一部分污秽领域、掌握着欲望的权柄的外神。

　　最初造物主留下的屏障还能够坚持一段时间，在这之前如果把永恒烈阳逼急了的话祂说不定真的会直接掀桌子。

　　如果永恒烈阳能够坚持到地球上所有神灵的锚全部消亡，那祂还有着机会凭借最初留下的屏障来容纳“混沌海”，并且保留着一部分自己的意识。

　　“……”乌洛琉斯沉默了片刻：“会有办法的。”

　　“这是你做出的预言？”梅迪奇轻轻的哼了一声，看向了乌洛琉斯。但是乌洛琉斯却是直接抬头，轻轻点头：

　　“这是我看见的命运。”

　　“呵，命运……”梅迪奇轻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你看到了什么样的命运？”

　　你看见了命运，主当时又为什么会死？大蛇，你为什么不告诉主牠们早有反骨？梅迪奇有些愤愤的想道。自己的这位老朋友一直是这样，能够看见命运但是却又敬畏命运到接近恐惧。

　　“命运从北边而来。”乌洛琉斯静默地说道：

　　“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