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高维俯视者 第235章

　　“我们先去Z先生的船上，如果我们在这里停留了太久的话，这里会残留下我们的影响，在神秘学意义上更容易被铁血十字会搜寻到。”

　　克莱恩不会去低估任何一个拥有源质——或者是被源质拥有的组织。他自己就有着源质，甚至依靠源质弄出了让官方非凡者都没有办法探亲真实实力的“塔罗会”。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拥有着源堡就可以无视其他源质的力量。

　　“我可以提前做个反占卜。”高维俯视者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画着一个抱着长着罗塞尔模样的婴儿的柔美女性的卡牌，上面深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似乎在神秘学意义上抹掉了什么东西，但又让人无法察觉。

　　高维俯视者微笑的说道：“祂送给我的东西，亵渎之牌之中的‘母亲’牌。”

　　不是，其他的牌就算了，我承认罗塞尔让自己变成其他的装扮有着他的恶趣味在里面，但是这个抱着罗塞尔模样的婴儿也太过分了吧？

　　克莱恩紧绷着的脸之下是已经咬紧了的牙：这张牌绝对是堕落母神整出来的。母神，你的野心已经在这张牌上昭然若现了呀……

　　高维俯视者伸了一个懒腰，将头转向了两人，对着他们说道：

　　“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也已经处理完成了。我们去Z先生的船上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吧——这两个铁血十字会的序列5应该知道的不少，克莱恩，你可以对他们进行通灵。”

　　“嗯我，知道。”

　　克莱恩回应道，让失乡号再次沉入了水底，变成了一艘用阴影包裹成的潜水艇。在这样的视角下，失乡号酷似一个闪烁着绿光的茧，如果在浅海处漂浮很有可能会让别人以为这是某些邪神准备降临到世界上的容器。

　　他跟着Z先生溜回了自己的船上，而那些奔走的、忙碌的船员却站在原地就像是陷入了一场梦境之中。

　　已经晋升成序列五的伦纳德用自己的双手揣着自己的衣兜漫步在这些船员的中间，他略微闭着双眼，似乎在给他们编织一场美好的梦境。

　　他看着向船舱之中走去的克莱恩，笑着打了个招呼。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将目光转到Z先生的身上，心里显然还有着一些对于极光会的严重偏见。

　　不过Z先生倒是也不在乎伦纳德对自己的看法，他只是目光向前冷静的走了过去。伦纳德看着走远了的几人，不由得撇了撇嘴。

　　Z先生的房间中，那个穿着一身精美服饰的少女——还能够算是少女的女性同样闭着自己的眼睛陷入了梦境之中，很显然伦纳德在编织梦境的时候也将Z先生名义上的妻子给带了进去。

　　看着Z先生转移了一点的注意，高维俯视者顿时呵呵的笑着：

　　“Z先生，其实主的教义里面是允许神使结婚的。”

　　“可是……”Z先生一时间没能说出话，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犹豫的神色。高维俯视者随即就像是恶魔一般对着Z先生蛊惑道：

　　“主是最古老的人类、最初的神，他自然不会像其他伪神一样害怕自己的使者因为与他人相爱而对信仰产生动摇。难道说你会因为自己的感情就对主的信仰发生动摇吗？”

　　“不会！”Z先生斩钉截铁的说道。高维俯视者略微点头，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你还是相亲大师啊，老高……克莱恩咳嗽了一声，看着两人对着他们说道：

　　“我要准备开始通灵了。”

　　两人同时点头，他们很有默契的退了出去，Z先生还将自己的妻子从房间之中带了出去，他眼神之中露出了些许羞赧之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教宗阁下。

　　“没事，这是主所允许的事情。”高维俯视者安慰道，却让Z先生的头低的更低了。

　　——

　　在似乎从时间的开始就存在着的灰雾之上，克莱恩倾听着浑浑噩噩对自己说出一切的“收割者”的灵魂。

　　“我们得到了指引，将在伟大的托尼唐恩麾下向着南大陆的保留区发起最后的进攻。在有着赐福的情况下，即使是曾经的‘战争天使’也无法阻挡铁血十字会的脚步。”

　　“我们要的是让非凡重现于世间，是非凡者有着和自己能力相匹配的地位，凌驾于凡人之上！”

　　“发动总攻……”

　　克莱恩语气略微停顿了片刻，像是自言自语的在灰雾之上说道。

　　下一刻，他平静的念出了“命运天使”乌洛琉斯的尊名：

　　“徘徊不去的英灵，真实造物主的眷属，凝视世间的眼睛。”

　　“不知道你是否看见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命运，但是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要和你分享……”

　　注：考虑到鲁恩和因蒂斯基本上是字母构成的语言：

　　红色之中：“Inthered”，一般翻译为“赤字”，我这里翻译成“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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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命运（第四更，求月票~）

　　乌洛琉斯抬起头，朝着远方略微叹息了一声：

　　“灾祸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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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莱恩看着自己面前出现的乌洛琉斯的虚影，他犹豫了片刻，开口向着这条回环的水银之蛇虚影发问：

　　“我记得您之前对我说过，有人告知了因斯赞格威尔‘黑暗’途径同样可以和‘猎人’途径互换，对吗？”

　　乌洛琉斯略微点头，祂将自己修长的食指树在了自己的嘴唇中央，做出了自己无法将其说出的手势。

　　克莱恩顿时了然，乌洛琉斯和梅迪奇所在的地方可能是亚当严密监控的地方。祂们长期住在一个地方不走动，光是非凡聚合的特性就没有办法瞒过亚当的眼睛。

　　即使是最为幸运的天使之王也未必能够逃得过上帝的眼睛，无论是因为敬畏命运还是乌洛琉斯自身的什么原因，克莱恩都知道乌洛琉斯不会将这件事情的细节说给自己听。

　　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祂不能说还是祂不想说？又或者是祂告诉了我这件事情之后，就会让我陷入到不利的境地？

　　——谜语人真讨厌啊，难怪当初的黄涛也想要见到一个占卜家就打一个——不过最后祂这个愿望好像并没有实现吧？

　　身为“占卜家”的克莱恩因为“命运”途径特化的谜语人属性再次感到了有些痛苦，即使是占卜家也没有命运更玄乎，克莱恩好歹能够从占卜之中看出某些东西，但是命运途径的非凡者有时候却有着自己独特的视角。

　　克莱恩的脑中顿时闪过这几个想法，他将自己的想法强压了下来，在略微酝酿语言之后看向了乌洛琉斯：

　　“是因为‘亚当’吗？”

　　乌洛琉斯轻轻点头，同样不准备做任何回答。克莱恩语气停顿了片刻，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后背贴在冰凉的王座上。

　　灰雾和克莱恩的呼吸相互浸染，似乎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克莱恩睁开双眼，平静的对着乌洛琉斯询问：

　　“现在的我，有着在战场上遇到因斯赞格威尔的机会吗？”

　　他的魔药已经全部消化完毕，材料也已经尽数由极光会和黑夜教会帮忙搜集好，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策划一场盛大的戏剧，谋杀一位半神。

　　“这不是你的命运。”乌洛琉斯看向了他，银白色的眼神之中似乎有着悲悯。这道银白色宛如水波一般流转，祂将自己的嘴张开：

　　“南大陆的战争来自于鲁恩帝国和因蒂斯共和国的争斗。”

　　“正面战场上，这两个国家的战斗已经白热化。主还没有办法神降，而我们也只能依托于战场的局势，而正式宣布成为真正的教会。”

　　祂将眼睛缓缓闭上，眼角似乎流淌下了些许宛如水银般的液体。

　　“‘愚者’先生，主需要您，您也需要主——我认可诡秘之主，我认可上帝；我同样认可你，我认可主。”

　　“但是亚当还不是主，祂也不是上帝。不要被祂的陷阱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这样的手段太过下作，祂只是主的残余，是救世的遗念。”

　　“倘若主最终归于上帝，那也便是主的命运；但是主不会输给祂，你也不会输给祂。”

　　就算是乌洛琉斯这位最敬畏命运的命运天使也难得有露出这种憎恨神情的时候啊（注）……克莱恩略微思考到对着自己面前的乌洛琉斯说道：

　　“这是你做出的预言吗？”

　　“这是我的期许。”乌洛琉斯重新睁开了眼睛，祂的眼角依旧有着水银残余：“主或许会在成为上帝的时候失去很多，但是我不希望祂将自己最重要的人性抛弃。”

　　乌洛琉斯语气平静的补充道：“即使我是天生的神话生物，但是我依旧知道‘人性’对主的宝贵。”

　　克莱恩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你的意思是我还是不前往南大陆比较好？”

　　“暂时不要。”乌洛琉斯摇摇头：“你的命运在鲁恩和因蒂斯那里，信仰混乱、人心恐慌。你……可以去那里，带着他们前往主的圣所。”

　　“你将命令大海分开，你将带领人民逃离苦难。有罪者必得报，就如无花果树的果实必将碾入泥土。”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去鲁恩帝国将一部分因为战争而失去了信仰和居所的人民送去神弃之地吗？”克莱恩在自己的脑中简单的翻译了一下乌洛琉斯隐晦的话语。

　　他犹豫了片刻，准备听从乌洛琉斯的建议。

　　不过他还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谨慎的询问道：

　　“请问您对我后面的行动有什么建议吗？”

　　“……”乌洛琉斯张了张嘴，在几次声音归于寂静之后，祂还是平静的说道：

　　“请用您的眼睛去见证您所看到的一切。”

　　“啊？”

　　在听到乌洛琉斯的话后，克莱恩顿时一愣。

　　不等他再度追问，乌洛琉斯的身影就已经逐渐虚化，消失在了灰雾之上。克莱恩敲了敲自己的扶手，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同样缓缓的消失在了原地。

　　在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后，他从“失乡号”的船长室中走出，向着自己身边的嘉德丽雅发令：

　　“转航，我们前往鲁恩。”

　　“嗯？”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格尔曼斯帕罗在进入船长室之后，就从本来要去的南大陆突兀的转向去了鲁恩帝国。但是嘉德丽雅依旧忠实的执行了克莱恩的命令。就在她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克莱恩却叫住了她：

　　“等一下。”

　　“你的晋升仪式需要什么？”

　　根据克莱恩的观察，嘉德丽雅早就已经消化掉了自己这个阶段的魔药，并且在这一段时间之中，嘉德丽雅也没有去搜寻半神级别非凡材料的动作。

　　他估计是嘉德丽雅的其他材料都已经收集完成，只剩下晋升仪式没有进行了。

　　嘉德丽雅语气略微停顿，眼中有些惊讶的看着格尔曼。

　　克莱恩的嘴角略微下垂：之后他要面对因斯赞格威尔，这不仅仅意味着他只需要对付一位序列四的半神，更有可能还要直接面对圣者层次的阿蒙或者亚当——更高层次的分身就不是阿蒙能够轻易抛弃的了。

　　克莱恩认为刚才乌洛琉斯对自己说的话之中包含着各种启示的意义，这让他不由的反复思考着：

　　亚当和阿蒙是否会用自己的船员来威胁自己？

　　就算自己有着源堡，但是自己的行踪也完全暴露在了亚当的眼里。“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亚当不可能查不出自己当时在廷根时的人际关系，虽然之前据高维所说，亚当不会在现在就完全和自己敌对，但是他也非常担心自己的关系已经暴露在了阿蒙的眼里。

　　克莱恩不敢赌阿蒙是否会用自己的妹妹和哥哥威胁自己，那么到时候阿蒙是否会找到班森和梅丽莎将他们控制起来、逼迫自己将源堡交给祂？

　　“斯帕罗船长，我的晋升仪式需要一滴神话生物的血液。但是我现在并没有接触神话生物的鲜血的方法。”嘉德丽雅对着克莱恩如实回答道。克莱恩沉默的片刻，点了点头。

　　真神的血液应该不行吧……克莱恩思绪电转之间，对着嘉德丽雅询问道：

　　“你想要什么途径的神话生物血液？”

　　“啊？”

　　嘉德丽雅陷入了茫然——对于格尔曼来说，神话生物的鲜血是这么好得到的事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