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途径 第33章

　　阿兹克却是愣在了原地，因为罗林没有特意遮盖的缘故，他能看到对方手中书页的内容，那里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但阿兹克有一种直觉，对方说的都是真的，这或许就是他曾经的经历。

　　“……如果找回我的另一半灵魂，我会恢复过去的记忆，结束这种轮回吗？”阿兹克沉默了许久后，问道。

　　“当然，如果你可以找回自己的另一半灵魂，你身上的一切异常都将消失，你甚至可以继续向上晋升。但作为代价……”罗林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阿兹克，不紧不慢的道：

　　“你也会失去过去上千年轮回中所收获的所有的情感，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将变成单纯的画面。”

　　阿兹克愣了一下，本能的皱起眉头，显然不能接受这种结果，他看着罗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每一个好演员都该知晓自己的选择会通往怎样的结局。”罗林微笑着看着阿兹克，认真的演绎着路西法的人设，“而我非常好奇，阿兹克你会在人性与神性之中做出怎样的抉择。”

　　阿兹克张了张嘴，他忽然想起克莱恩跟他提到过的，遇到路西法的事，看着眼前的男人，对对方的性格不由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阿兹克忽然苦笑了下，道：“或许会让你失望，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选。”

　　过去对阿兹克来说依旧是一团乱麻，他没有想起多少千年中轮回的事，也没有记起多少自己作为死亡执政官的时刻，在这种情况下，阿兹克确实不知自己会如何选择。

　　是拿回灵魂，让过去的一切化为梦幻泡影，还是继续现在的生活，让轮回一次再一次来临……无论哪个结局，听上去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以理解，你也不必急于选择，至少在结局来临之前，你还有一些时间去思考。”罗林笑着道，充分发挥了谜语人的特性。

　　阿兹克却听懂了，他看向罗林，道：“所以哪怕我选择逃避，我的另一半灵魂也会追上我，对吗？”

　　“你很敏锐。”罗林没有否认，两个灵魂之间的互相吸引本来就无法避免，哪怕这个轮回阿兹克选择了放弃，下个轮回他也可能无知无觉的就被另一半灵魂吸引，去开启潘多拉的魔盒。

　　“这听上去可真不像好事。”阿兹克苦笑了下，他沉默了下来，大概在思考着些什么，片刻之后，他忽然抬头看向罗林，道：

　　“那至少在结局到来之前，我想先拥抱我的过去。”

　　罗林听到这话看了阿兹克一眼，笑着道：“看来阿兹克你准备跟我做一笔交易。”

　　“是的，交易内容你大概也知道。”阿兹克点点头，看着罗林道：“我需要时光宝石，路西法先生，不知道我付出什么才能跟你交易到这些神奇的宝石。”

　　“抱歉，时光宝石是非卖品，概不出售。”罗林却是摇了摇头，他可没打算真的把时光宝石卖给阿兹克，先不提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就算是单纯的为了控制阿兹克恢复记忆的速度，他也不可能将其作为售卖品。

　　阿兹克听到这话目光黯然了许多，却还准备再争取一些：“我知道这些宝石很珍贵，只要你提出的条件我可以做到，我都一定会尽力去做。”

第76章 小克对阿蒙的不满达到巅峰

　　“这不是条件的问题，只是单纯的原则问题。”罗林说到这里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可以再帮你召唤一次你想要召唤的人，就当做是这段时间你照顾杰克的报酬。”

　　阿兹克原本黯淡的眼睛顿时一亮，随后道：“谢谢你，路西法先生。”

　　虽然只是一次机会，但对于阿兹克来说，却已经弥足珍贵。

　　而且……阿兹克最怕的其实是对方一点也不愿意让步，既然对方现在愿意为了杰克让步，那就说明路西法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并不是咬死的，这样一来以后他或许还能争取到别的机会。

　　罗林自然清楚阿兹克在想些什么，这也是他有意引导的结果，他虽然不打算在阿兹克这里将时光之影作为售卖品，却也没有真的一次都不帮对方的打算，说到底他也只是打算卡一卡对方恢复记忆的进度而已，所以适当的给出希望是有必要的。

　　罗林只是笑了一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当然，还要请阿兹克你帮个小忙。”

　　“什么忙？”阿兹克连忙问道。

　　“帮我给克莱恩·莫雷蒂带一句话。”罗林说到这里笑容都灿烂了许多，带着些戏谑，以不紧不慢的语调道：“Batman is watching you.”

　　阿兹克很明显的愣住了，因为他真的没有听过罗林说的这种语言，但好在哪怕听不懂，死记硬背再复述出来对于他来说也不是问题，嘴里重复了几遍后便点点头，道：“我记住了。”

　　接着，阿兹克犹豫了一秒，还是看向罗林，道：“克莱恩是个好孩子，路西法先生，你或许对他有什么误解。”

　　阿兹克在日常的通信中听杰克提到过，他的老师似乎对克莱恩有什么偏见，所以此刻不免有些担忧。

　　“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但这不妨碍他同时也是个小骗子。”罗林自然看得出阿兹克的担忧，这让他笑了一下，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的恍惚与追忆，声音在这一刻都显得飘渺了些，他道：

　　“不过不用担心，我对他并无恶意，哪怕我不喜欢他，但我不会伤害我的同类，永远不会。”

　　阿兹克听得似懂非懂，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路西法会称呼克莱恩为同类，但想到克莱恩那一团乱麻的命运，他也就释然了。

　　阿兹克清楚克莱恩身上必然有着诸多秘密，但那又如何呢？

　　对于阿兹克来说，克莱恩是他的学生，他的后辈，他的友人，仅此而已罢了。

　　至于别的东西，说实话阿兹克并不在乎。

　　所以在确认眼前男人对克莱恩确实没有什么大的恶意后，阿兹克也是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

　　“对了，今晚发生的事也请你原原本本的告诉他。”罗林补充了一句，若有所指的道：“尤其是关于塔罗牌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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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原著中，直到第二天才知道事情的结果，这一次克莱恩当晚就等到了来拜访的阿兹克先生，也从对方那里听到了整件事的结果，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阿兹克与路西法的交谈，以及后者拜托阿兹克转告的那句话。

　　“Batman is watching you……蝙蝠侠注视着你？”克莱恩作为大学毕业生自然听得懂这句英语，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莫非这个世界还有一个 cos蝙蝠侠的穿越者，但下一秒克莱恩就反应过来，这是对方在警告他。

　　“蝙蝠侠注视着你”本质上算是一个梗，大概意思可以理解为无论你在做什么，蝙蝠侠都知道，都在看着你。

　　而将其类比到克莱恩身上，这显然就是一种明晃晃的警告——你小子做的事，还有你的那些马甲身份、小心思我都一清二楚，悠着点，别逼我来扇你。

　　克莱恩明白，路西法之所以这样警告他，显然是知道他这一次利用了杰克来寻求对方的帮助，虽然顾及到自家学生的心情，路西法还是出手了，但显然将这份不爽对准了他。

　　克莱恩对此是有点心虚的，不过心虚之余，他又忍不住分析起其他细节。

　　首先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路西法确实是穿越者，那么对方就是索罗亚斯德日记的主人的可能性很高，而且以路西法展露出的性格，祂会将自己人生的经历编撰成日记流露出来，好像也并不奇怪。

　　其次，从阿兹克先生复述的“永远不会伤害同类”来看，路西法虽然对他挺有意见，但显然穿越者的身份在路西法这里拥有着比较特殊的意义，所以他可能真的不用担心来自对方的恶意。

　　最后……“路西法显然跟官方教会关系匪浅，甚至跟真神都有关系，祂在官方教会面前用塔罗牌作为提示，一方面大概是在警告我，但另一方面，这在官方看来，何尝不是在给塔罗会站台，这样一来，即便以后真的有塔罗会成员被抓，教会看在路西法的面子上，或许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克莱恩想到这里，吐了口气，在心底嘀咕道：“这是对我这个老乡的帮助吗？虽然讨厌我，但还是看在同类的份上帮了我一把……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杰克。”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帮助还是让克莱恩心情也有些复杂，这已经算是他从第二个穿越者前辈身上获得帮助了，第一个自然是罗塞尔的日记，而这些穿越者前辈总感觉都是又牛逼又惨。

　　——至于杰克·琼斯，他在克莱恩这里不算穿越者前辈，算穿越者同伴。

　　“路西法如果真的是日记里的索罗亚斯德，祂又是怎么从日记里那个喜欢躺平，喜欢吐槽的青年，变成现在这样的……”克莱恩想到这里，闭了闭眼睛，他其实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毕竟日记里已经写得清清楚楚。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阿蒙！

　　虽然日记里现在满心想要向阿蒙复仇的索罗亚斯德，跟路西法的形象还相差甚远，可谁让又清楚在之后的那些日子里，阿蒙是不是又对索罗亚斯德做过什么，最终将对方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一刻，尽管还没有见过阿蒙，但克莱恩对于某位时天使的不满，却已经达到了巅峰。

第77章 塔罗会扬名

　　“……抱歉，阿兹克先生，想了一些事，让您久等了。”克莱恩回过神，略带歉意的看向旁边一直安静的注视着他的阿兹克。

　　“没关系。”阿兹克温和的摇了摇头，道：“希望这些事没有对你造成困扰。”

　　“没有，没有，我倒是因此想通了很多事。”克莱恩连忙摇摇头。

　　阿兹克看他这副模样也就放心了，温和的笑道：“我不清楚你与那位路西法先生究竟有着怎样的纠葛，但对方应该确实对你没有恶意，如果有误会的话，还是尽早解开比较好。”

　　克莱恩表情一僵，他当然知道他与路西法之间的纠葛在哪里，抛开同是穿越者老乡不提，关键就在于他骗杰克的那些事。

　　但是如果真的要对杰克坦白……克莱恩想到自己自认识杰克以来就一直装土著的事，又想到这段时间披着愚者马甲开塔罗会的事，顿时觉得头皮都有点发麻，脚趾已经下意识的想要抠出3室1厅。

　　果然还是再等等吧，反正路西法前辈目前对我也没有什么真的恶意，坦白什么的，不急于一时。

　　克莱恩在心底做着自我安慰，他是真的不想社死啊！

　　阿兹克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看出了克莱恩的抗拒，于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克莱恩却又想到了什么，略有些担忧的看向阿兹克先生，道：“阿兹克先生，那您之后还会继续寻找记忆吗？”

　　“嗯，既然结局不可避免，那么至少在结局到来之前，我想弄清楚我到底是谁，我想记起那些与孩子们的过去。”

　　阿兹克温和的点点头，这是他已经想好的事，无论未来，他究竟会选择哪一条道路，但至少现在他想先将过去那些记忆一一找回。

　　“我也会帮你的，阿兹克先生。”克莱恩连忙道，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阿兹克，想到路西法不愿意售卖时光宝石给阿兹克这件事，不免有些替阿兹克先生感到惋惜，又担心戳中对方的伤心事，所以不敢直接提起。

　　“谢谢你，克莱恩。”阿兹克笑了笑，大概是看出了克莱恩在想些什么，他道：

　　“虽然路西法先生确实不愿意出售时光宝石给我，但我能看得出来，祂本质上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或许以后我可以靠真诚打动祂，从而获取与家人团聚的机会。”

　　“嗯嗯，一定会的。”克莱恩当然不会打击阿兹克先生的信心，连忙点头，又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失神了瞬间。

　　阿兹克先生尚且有机会短暂的跟家人团聚，他这个穿越者又何时才能归乡呢？

　　又或者……永远不能？

　　克莱恩想到这，嘴角多了一些苦涩。

　　他当然还不知道穿越的真相，但是克莱恩不蠢，有着罗塞尔、路西法等穿越者前辈的例子在，哪怕克莱恩不知道穿越的真相，他也不免去思考一个问题——如罗塞尔、路西法这样的高序列都没办法回家，他真的可以找到回家的方法吗？

　　克莱恩不知道，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就不想放弃。

　　“可惜以路西法先生现在对我的态度，大概率是不会告诉我有关于穿越的线索了，我想知道更多有关于穿越的事，除了努力的提高序列外，也只能指望穿越前辈的日记了……”克莱恩在心底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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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贝克兰德。

　　因为飓风中将齐林格斯的袭击，贵族舞会自然提前结束，而作为举报者受到保护的奥黛丽则终于等来了事情的结果。

　　“一位叫做路西菲尔的高序列强者？塔罗牌？”奥黛丽听到这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自然联想到了愚者先生，联想到了愚者先生的眷者。

　　这不是奥黛丽在瞎想，毕竟站在她的角度，知道齐林格斯的存在，能及时派出高序列强者，又疑似与塔罗有关的，确实只有他们塔罗会。

　　难道这位神秘的路西菲尔先生，就是愚者先生的眷者？

　　奥黛丽心底兴奋，忍不住向父亲打听了更多的细节。

　　霍尔伯爵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道：“对于这位路西菲尔先生，我也不太了解，但斯内克大主教很确认对方不是敌人，这似乎与风暴之主曾经下达的神谕有关。”

　　神谕？女神啊，难道愚者先生跟风暴之主其实是盟友？那愚者先生跟女神会不会也是盟友……奥黛丽更加兴奋了，又忍不住问道：“那对于这位路西菲尔先生所属的组织，教会有什么看法吗？”

　　“目前只能确定，大概跟塔罗牌有关，这大概是某个象征，不过目前还没有哪个以塔罗牌作为象征的组织有记录，不知道对方是过于隐秘，还是新兴组织。”霍尔伯爵摇了摇头，道。

　　奥黛丽心底却是不免活络起来，她装做好奇的道：“那我们该怎么称呼这个神秘的组织呢？塔罗牌、塔罗牌……嗯，那我是不是可以用塔罗会来代指这个组织？”

　　“塔罗会……不错的称呼。”霍尔伯爵听到这个名字也是觉得很有道理，道：“或许我们确实可以暂时用塔罗会来代指这个神秘的组织。”

　　在不清楚某个隐秘组织名称的情况下，官方根据特性取个代号是很正常的事。

　　“那爸爸，这件事情会在报纸上宣布吗？”奥黛丽接着问道，作为一个还没有满18岁的少女，塔罗会的元老，她自然比谁都更希望自家组织能够扬名天下。

　　“为了不引起恐慌，真相肯定不会公布，但应该会提一句塔罗会的存在。”霍尔伯爵笑着道。

　　好棒！这样一来，我们塔罗会就有更多人知道了，而且大家都能知道我们是个好组织！

　　奥黛丽在心底乐开了花，又想起什么好奇的问道：“爸爸，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飓风中将齐林格斯？他真的被变成了羊吗？还能变回来吗？”

　　“齐林格斯会交给风暴教会处置，至于他能不能变回来，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