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上无忘川
最终克莱恩这个本该在黑占卜事件就嘎掉的家伙，不仅仅加入了值夜者，还认识了奇怪的杰克·琼斯，从对方那里获取了很多知识，甚至因此避免了本会被安排死亡的另一个值夜者科恩黎的死亡。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科恩黎的死亡本来是因斯·赞格威尔用来恶化邓恩状态的重要一步，现在对方没死，只是重伤回家修养，虽然也能起到一点效果，但显然不够。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因斯·赞格威尔应该暂缓脚步，再做一些布置，以确保万无一失。
但偏偏偏偏真实造物主的子嗣成熟速度忽然加快了不少，再拖下去就不是因斯·赞格威尔拿着008可以安排得了，所以因斯·赞格威尔干脆也就一不做二不休，选择了在今天发动袭击，安排怀有邪神子嗣的梅高欧斯去了黑荆棘安保公司。
这样等双方两败俱伤，因斯·赞格威尔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摘桃子。
反正他藏在幕后也没人知道，哪怕这一次袭击失败，也可以换个地方，再准备下一次的袭击。
因斯·赞格威尔这样想着，手中的008忽然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在空白的书页上写到：
“祂来了！祂来了！”
“我就知道祂是在骗我！神明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008的情绪明显很激动，以至于字迹都有些凌乱，因斯·赞格威尔哪里见过008这样，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他手中的羽毛笔却还在继续书写着：
“我没有干涉你，你也不能对我动手，不然我就曝光你的马甲……”
笔迹戛然而止，因为有一只手轻轻的按在了这支羽毛笔上。
“嘘，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阿勒苏霍德之笔。”
低沉的嗓音略带着些许笑意，又似乎暗含警告。
因斯·赞格威尔顺着那只按住羽毛笔的手看过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双如阳光般灿烂的金色眼眸，此刻这双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看着他的目光如同在看死物。
因斯·赞格威尔在这样的目光下打了个寒战，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松开了握住008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的陌生男人已经在把玩着008，而这个在他手上总是作怪，屡次捣乱的羽毛笔，在对方手上却安静的出奇。
这是谁？
因斯·赞格威尔瞳孔紧缩，他的视线几乎是下意识的落在008写的那几句话上，一时间惊恐与荒谬同时涌在心头。
对方是……神明？
不，这不可能！
因斯·赞格威尔在心底叫嚣着否认，身体却僵硬到了极致，因为很清楚作为0级封印物，008虽然性格不好评价，但能够让它这么慌的存在绝对不多。
神秘人也就是罗林，则是在心底评估着人格面具的效果，他刚刚找到因斯·赞格威尔的第一时间，就给对方植入了“恐惧”属性的人格面具，因斯·赞格威尔在面对罗林那一系列的反应，可以说都跟人格面具的影响脱不了关系。
“果然比起直接引爆情绪的情绪操控，人格面具的感染要更加隐秘，不易被察觉，而且与只能短时间生效的情绪操控相比，人格面具只要我不取消就可以一直生效。”
罗林在心底评估着人格面具的效果，视线又落到了手中的羽毛笔上，想到刚刚对方打出的一记助攻，嘴角不由勾了勾，在心底道：
“你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呢？是真的怕我还是在警告我？”
“不过……”想到008刚刚的掉马警告，罗林低垂下眼眸，笑了一下。
他还真的有点被警告到了，毕竟死亡不可怕，社死才可怕。
从这一点上来说，008还是有些东西的，知道死亡威胁不了他，直接社死警告。
“但你警告我也没用啊，想要吃掉你的人又不是我……”罗林摇了摇头，觉得这个羽毛笔到底已经是神奇物品，多少有点呆。
他随即抬头，看向某个方向，笑着道：“你再不出来，这支阿勒苏霍德之笔，我可就带走了。”
第81章 治疗亚当？
因斯·赞格威尔听得不明所以，只是本能的看向罗林所看的方向，随后他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神父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对方金色的眼眸望向他，带着些许悲天悯人，可仔细看，又似乎不带任何情绪。
不，不对，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因斯·赞格威尔忽然想起来了，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父，在大概两个月前，他就已经见过对方，而在那之后，好多次，在他暗中观察值夜者情况的时候，在他手握008编写故事的时候，对方似乎都在他旁边，就像现在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这又是谁？
因斯·赞格威尔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讽刺，他原本以为他是廷根故事里那个幕后执笔的人，然而现在他忽然发现在这个故事里，他或许才是那个小丑，被人观察而不自知。
这一刻的愤怒甚至让因斯·赞格威尔短暂的忘记了恐惧，他想开口，想质问眼前的两人到底是谁，但当因斯·赞格威尔抬头，与罗林那双金色的眼眸对视的时候，莫大的恐慌忽然包围了他。
下一秒，因斯·赞格威尔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斯·赞格威尔停止了思考。
“果然论效率还是直接操控情绪比较快，不过如果不是想把对方做成傀儡，而是准备做更细致的操作，人格面具本身的影响或许更实用，而且情绪操控能直接操控的情绪有限，论广度还是人格面具更胜一筹……”
罗林下了一个结论，目光扫过已经变成傀儡，安静的站在那里的因斯·赞格威尔，继而落在了亚当身上，他笑了一下，道：
“所以要从我手中抢走它吗？以你的实力，这很容易。”
罗林一点都不意外亚当会出现在这，毕竟对方日常融于空气，罗林早就默认祂一直在附近，又事关008这个观众途径序列一特性，亚当会继续装死才奇怪。
罗林只是好奇对方打算怎么做，直接抢走008？
那他可是会生气的，虽然这笔不是他的，但是现在都到他手上了，可就没那么容易让他放手了。
两双金色的眼眸在此刻对视，一方带着戏谑，一方平静无波。
亚当率先收回了视线，祂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强抢，只是交换。”
“哦？”罗林来了兴趣，他捏着下巴打量着亚当，道：“你打算拿什么来跟我交换它？”
亚当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祂接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微笑着道：“一份征服者特性。”
“哇哦！大手笔啊！”罗林挑了挑眉，毫无疑问的心动了。
平心而论，罗林对008的兴趣并不大，这玩意儿会写死持有者的负面效果太大，虽然罗林可以进行物理威胁，但如果真的跟对方进行长时间的拉扯，中间一旦翻车就完了——最重要的是罗林并不觉得这支破笔值得他花费那么多心思去拉扯，它甚至还用社死威胁他。
而且008毕竟没有太直接的杀伤力，使用起来前摇太长，因斯想要抢个骨灰都得准备两个月，罗林有那个时间去找个天使刷好感不香吗？
更别提这玩意儿属于亚当必求之物，罗林虽然不怕跟亚当同归于尽，但也没必要为了这种他本身不是很想要的东西跟对方彻底闹翻。
所以如今亚当提出用征服者特性交换，对于罗林来说简直就是惊喜。
猎人途径的征服者特性必然不缺直接的杀伤力，因为还是特性，所以负面效果也不会很大，等罗林捞了罗塞尔之后，更是可以借对方的手将其打造成合适的神奇物品。
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儿等罗林不用了，刚刚好可以一键交易给梅迪奇，既能换取想要的东西，又能刷到对方的好感，简直就是赢麻了。
谁说亚当不懂人心，这不是很懂吗？
罗林宣布，亚当可以在他的榴莲心尖上站上一秒。
“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亚当似乎看出了罗林在想些什么，温和的笑道。
“你可以为此感到荣幸。”罗林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他只是看着亚当，笑着道：“所以你又想要什么呢？亚当先生。”
亚当明明可以提前拿走008，却放任甚至促成了眼前的交易，罗林可不觉得是对方吃饱了撑的。
“让过去的我亲自看看这个世界，了解世界的全貌，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亚当低垂下眼眸，声音不紧不慢的道：“祂应当亲眼见证一切，然后做出选择。”
“选择？”罗林挑了挑眉，看着亚当道：“选择你或者真实造物主吗？”
“那如果祂选了真实造物主，你就会自愿去死？”
罗林当然听懂了亚当的意思，祂的意思是让远古太阳神真正的了解现在的局势，了解一切发生的事，然后在人性跟神性中做出抉择。
“如果祂是这么选的，我当然会遵从我的意志。”亚当抬起眼，金色的眼眸没有丝毫的动摇。
“我都有点佩服你了，神性啊……”罗林似感慨的说了一句，忽然饶有兴致的道：
“所以亚当先生有没有想过做一些治疗，绝对的理智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就没想过获取一些人性吗？”
“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心理医生，但我无法治愈我自己。”亚当摇了摇头。
祂有想过治愈自己吗？或许是想过的，绝对的神性，在这个世界并非好事，神性与人性的平衡才算是最好的情况。
但亚当做不到，祂治愈不了自己。
“那要不然让我试试？”罗林兴致勃勃的提出了提议，虽然序列7的能力理论上对天使之王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这毕竟是来自奈亚的力量，也许有用呢？
亚当闻言看了罗林一眼，又看了已经变成傀儡的因斯·赞格威尔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也想把我变成傀儡？
“我当然想啊，但这是做不到的。”罗林大大方方的承认，随后摊了摊手，道：
“既然你一直都在我旁边观察我，想来也知道，虽然我拥有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的手段，位格也不算低，但我现在能够发挥出的力量并不多，最多只相当于普通的序列5而已。”
第82章 让亚当重新拥有爱
面对罗林这种的坦然的态度，亚当显然并不意外，作为一个观众，祂也能判断出来对方说的是实话，至少在对方的认知里，这不属于谎言。
但亚当也没有忘记另一件事，淡淡的提醒道：“你的时光之影可不是序列5能有的手段。”
或许在对方所选择的那条前所未有的序列上，罗林确实只相当于普通的序列5，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就没有其他的手段。
没有说谎不意味着没有隐瞒真相。
“啊，抱歉，我把这技能给忘了。”罗林不走心的笑了笑，让人分不清他刚刚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他随即略过了这一话题，依旧是十分坦然的道：
“我虽然确实可以把其他人变成傀儡，但前提是对方的意志不够坚定，至于亚当先生你……我可不觉得我能操控你。”
这可是大实话，罗林可不觉得亚当的意志反抗不了人格面具的操控。
这同样是实话。
亚当的心底同样有着判断，祂沉默了几秒钟后，道：
“……你的能力不见得对我有用。”
“试试嘛，反正你也不吃亏。”罗林努力的推销道，他还挺想在天使之王身上试验一下技能的，这机会多难得啊！
亚当深深的看了罗林一眼，最终点了点头，道：“可以。”
虽然有些冒险，但对于亚当来说，这同样是个机会——祂也很想体验一下，眼前这个不明生物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些能力只有自己亲自体会了，才能让祂对于对方的本质有更清晰的判断。
于是一拍即合的两人，在完成了008与征服者特性的交易后，随后做起了实验。
首先是植入“喜悦”属性的人格面具。
亚当似乎略有些惊讶，当然祂也许没有惊讶的这种情绪，反正在略微停顿了几秒钟后，亚当道：“有一些影响，很轻微但确实存在。”
“所以真的有用啊……”罗林眨了眨眼睛，忽然打了个响指，使用了情绪操控的能力，使用对象自然是亚当，操控的情绪则同样是喜悦。
亚当这一次的变化要比之前更加明显一些，祂似乎笑了一下，笑容不同于平时那种看似温和实则冰冷的公式化笑容，而带上了一些真实的笑意。
“你笑了，所以果然还是有点用？”罗林看着亚当似乎带上了几分真心的笑容，顿时好奇的问道。
“……比之前的能力要更加激烈，但维持的时间很短暂。”亚当的表情似乎恍惚了瞬间，才看着罗林道：“你的能力本质上的位格很高，普通的序列7，哪怕拥有跟你相似的能力，也无法影响我分毫。”
“但即便如此，受限于序列，能起到的效果还是有限……”罗林有些失望，作为能力的使用者，他能够感受到亚当确实受到了他的影响，但只有一点点，换做是普通的序列五，刚刚的情绪操控已经足以让罗林将其化为傀儡，而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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