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支红塔山快活似神仙
李富贵后背紧紧抵住床头铁架,肩胛骨硌得生疼,却仍止不住地往后缩。周舒桐的鼻尖跟着他的动作前移,两人之间的空气被挤压得发烫,他甚至能看清她虹膜里细碎的褐色纹路。
“别躲了。”她的声音裹着怒意,喷在他汗湿的锁骨上。他后腰抵着的铁架发出“吱呀”轻响,每往后挪半寸,周舒桐的手掌就往床沿按近一寸,袖口的纽扣几乎要蹭到他下巴。
“我……”他的尾椎骨抵到床角,退无可退。周舒桐的膝盖已经挤进床沿与床头柜的缝隙,大腿外侧的布料擦过他小腿,烫得他猛地绷紧肌肉。她领口的银链晃成一道白弧,在他视线里切割出锋利的光——那光随着她前倾的动作压下来,像审讯室的铁门轰然关闭,把最后一丝逃路碾成齑粉。
“现在可以说了吧?”周舒桐说这句话时,尾音带着淬过冰的锋利,像把手术刀划开凝滞的空气。李富贵急促的呼吸扑在她手腕上,混着他后颈渗出的冷汗味。
周舒桐的指尖在床沿上急促敲击,像催命的鼓点。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搪瓷缸滚动的轻响,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却又怕一停顿就会让眼前的线索溜走。
“你明明有办法的,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往前倾的身体几乎要跌进李富贵怀里,“为什么不肯说?就像是刚才提起过的张英耀的案子那样……”尾音突然哽在喉间,她看见李富贵别开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立刻伸手攥住他手腕,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求你了,哪怕只告诉我一点——”
掌心下李富贵的脉搏跳得飞快,和她的心跳撞在同个频率上,让她莫名生出孤注一掷的勇气。“算我求你,”她放低声音,却把脸凑得更近,直到两人睫毛几乎要扫在一起,“就当……就当是为了那些受害者呢?”
李富贵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倔强的女人,后颈抵着床头铁架的棱角,腰腹肌肉因持续后仰而泛起抽搐般的酸痛。他张了张嘴,喉间却像塞着团浸水的棉花,只能发出含糊的气音:“你……先让我……”尾音被吞咽的动作切断,视线越过周舒桐肩头,定格在墙上斑驳的水渍上。
察觉到对方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他腰部猛地传来一阵钝痛,像是有根细针在脊椎间来回搅动。“算我求你……”他终于偏过头,与周舒桐灼热的目光撞个正着,忽然发现她瞳孔里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腰要断了……我真的……说,我都说。”
话音未落,他后腰又重重磕在铁架上,疼得龇牙却不敢动弹。周舒桐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数着她睫毛颤动的频率,忽然泄了气般闭上眼,任由酸痛从尾椎爬满整个后背:“先让我坐直了……。”
李富贵话音刚落,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大宝左手怀抱着三个洗得发亮的苹果,右手正拿着个咬了一半的往嘴里塞,果肉的甜汁顺着指缝往下滴。可他目光触及病床的瞬间,看到了姿势“暧昧”的李富贵二人,手指猛地僵住,咬了一半的苹果“啪嗒”掉在地上,嘴巴还维持着咀嚼的姿势,腮帮鼓得像塞了核桃。
“抱、抱歉!”他慌忙用肘弯夹紧怀里的苹果,右手在裤腿上乱蹭,却把汁水抹得更匀,“你们继续……”喉结猛地滚动,他把嘴里没嚼完的果肉囫囵咽下去,发出“咕咚”一声闷响,耳朵尖红得比手里的苹果还鲜亮。
张老头从他身后探出头,目光在两人贴紧的肩膀上转了两圈,忽然慢悠悠开口:“苹果该削皮,带皮吃硌牙。”王大宝僵在原地,怀里的苹果因颤抖轻晃,在寂静的病房里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王大宝后背抵着门框连连后退,怀里的苹果险些滚出来,他手忙脚乱地用下巴压住最上面那颗。张老头在他身后轻咳一声,他这才惊觉自己被挡住了退路,慌忙侧身时苹果“骨碌碌”掉了一个,险些砸在张老头的脚背上。
“您、您先请……”他弯腰捡苹果的动作僵在半空,后槽牙咬得发紧。张老头跨过门槛时,忽然用搪瓷缸轻轻磕了下他后腰:“关门轻点,别吓着人。”王大宝喉咙里“嗯”了一声,却不敢抬头,只盯着张老头沾着苹果汁的鞋尖,看他慢悠悠晃到走廊尽头。
终于攥紧门把手时,他浑身的汗都快把衬衫浸透了。最后一丝视线扫过病房里贴得极近的两道身影,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挤出句“您、你们忙”,随后迅速合上房门,指腹在门把手上碾出湿漉漉的印子。走廊的风卷着消毒水味扑来,他忽然想起张老头刚才在他耳边说的话,后颈猛地蹿起一层鸡皮疙瘩——那老爷子出门时,分明在笑。
第430章 我和老大学学经验
就在王大宝重新把门关上的刹那,周舒桐也意识到了此刻她与李富贵之间的姿势有些过于的暧昧了,随即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向后退了半步。然而,由于她的动作太过突然,导致她的后腰撞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那个搪瓷缸,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它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在原本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整个房间都被这声音震得颤抖了一下。
而此时,刚刚关上病房门打算离开的王大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嘴巴微张,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里面的情况会如此激烈。王大宝心中忍不住暗自嘀咕:“这老大真不是一般人啊,弄的动静这么大?”好奇心作祟的他,本来还想继续趴在门缝上偷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听到更多的“猛料”。
可就在他刚刚把耳朵贴近门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只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耳朵。他疼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站直了。王大宝定睛一看,原来是去而复返的张老头。张老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耳朵,显然对他这种偷听的行为非常不满。
“你这小兔崽子,这有啥好偷听的?”张老头没好气地训斥道。王大宝一边揉着被揪疼的耳朵,一边陪着笑脸解释道:“老爷子,我就是好奇,好奇,看看而已嘛,和我们老大学习一下经验……”
“有啥好看的,还是陪老头子我去看星星去吧!”张老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走了。
病房里,周舒桐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只滚落在地的搪瓷缸上,听着病房外传来的王大宝的声音。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周舒桐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捕捉着他说的每一个字,而随着他话语的进行,周舒桐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更加红润。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李富贵腕间的温度,那是一种让人感到温暖的触感。然而,就在这一刻,周舒桐却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猛地攥紧了拳头。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带来一阵刺痛,但她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
而总算得以脱身的李富贵,一边揉着自己那已经开始发酸的老腰,一边满脸幽怨地看向周舒桐所在的方向,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哎呀妈呀,这女人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她给折腾散架了,真是可怜了我这老腰啊,可真是遭了大罪了!”李富贵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然后熟练地点燃,夹着烟靠在床头吞云吐雾,烟头明灭间瞥见周舒桐手忙脚乱捡棉球的身影。烟灰簌簌落在病号服上,他忽然想起刚才她鼻尖几乎要碰到自己的模样,后槽牙下意识磨了磨——不是被审问的涩,倒像是被猫爪子挠过的痒。
“咳。”他故意清了清嗓子,看周舒桐猛地抬头,耳尖的红还没退干净。烟在指间转了半圈,他挑眉看她慌乱起身时撞翻搪瓷缸,水流在瓷砖上蜿蜒成银色的蛇:“打水?”语调拖得老长,尾音裹着尼古丁的沙哑,“要不要帮忙?”周舒桐弯腰捡缸子的动作顿了顿,发梢扫过锁骨。李富贵看着她后颈那几缕湿发,突然觉得喉间发干,狠狠吸了口烟——却被烟呛得咳嗽起来。咳到眼红时,正看见周舒桐转身,手里的搪瓷缸晃出细碎的光,映得她睫毛下的阴影一颤一颤,像振翅欲飞的蝶。
“不用!”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两个调,搪瓷缸磕在床沿上发出脆响。李富贵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盒边缘。忽然,周舒桐弯腰捡拾搪瓷缸的动静让他余光一凝,烟卷在唇间顿了顿,看着她因慌乱而高了两个调的模样,腰间的酸意忽然混着些微妙的热意漫上来——方才被她缠着追问时,他怎么没注意到这丫头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李富贵望着和几分钟前大相径庭的周舒桐,忽然笑出了声,烟头在指缝间明明灭灭,烧出一缕若有似无的茉莉香——原来刚才靠得那么近时,她身上的味道不是消毒水,是带着露水的茉莉,沾在他后颈的冷汗里,此刻正发了芽般,在肺管里挠出细细的痒。
李富贵的喉咙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在他那略显苍白的皮肤下,先是凸起,然后又缓缓落下。
他的目光则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样,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那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的树影,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李富贵的身体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猛地转过头去,直直地看向了周舒桐所在的方向。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层层空间,与周舒桐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刹那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
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一种诡异的氛围弥漫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李富贵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突然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咳嗽声来得如此突兀,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因为这股冲击力而剧烈颤抖起来。随着他的咳嗽,他身下的床架也不堪重负地发出了一阵细碎的吱呀声,仿佛在抗议着他的剧烈动作。
“我、我去打热水。”周舒桐说着匆忙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再与李富贵对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和不自然。
说着周舒桐便手忙脚乱地抓起搪瓷缸往门外走,扫过床沿时带起一阵风,把李富贵额前的碎发吹得飘起来。他闻到那缕茉莉香越来越淡,直到房门“咔嗒”一声关上,才敢伸手摸向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指尖触到皮肤时吓了一跳——烫得几乎能煮熟鸡蛋。
第431章 是啊,就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楼梯间的夜光透过窗户斜斜地切进来,周舒桐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台阶上。搪瓷缸的余温透过掌心传来,她却觉得浑身发冷,刚才两人呼吸交缠的画面不受控地在脑海里闪回。
李富贵后颈的汗味混着消毒水味,此刻竟像生了根般缠在鼻尖,怎么都挥不散。她低头盯着自己的上衣衬衫,发现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露出一小片锁骨,在昏暗的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病房里,李富贵则是盯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了刚才的场景,刚才周舒桐凑近时,他数清了她睫毛的根数——左眼十五根,右眼十七根,尾端微微上翘,像振翅的蛾。现在那些睫毛的阴影还在他视网膜上晃动,把墙上的光影切割成细碎的菱形。
周舒桐在楼梯间坐了很久,直到搪瓷缸彻底凉透,才慢慢站起来。她对着窗户理了理头发,把纽扣重新扣好,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推开门时,她特意放轻了动作,却看见李富贵正歪着头盯着她,病房里的灯散发着的暖黄的光晕裹住了他半张脸,睫毛下的阴影被灯光揉得松软,像隔夜落在青瓷上的茶渍。
周舒桐的指尖抵在病房门上,把手上的凉意顺着手心爬上心口,却压不住胸腔里那股异样的,让她忍不住的就这么看着病床上发呆的李富贵,原来一个人发呆时的眼神可以这样柔软,又这样锋利,像裹着棉絮的刀片,轻轻一划就能剖开她藏在袖口的颤栗。
暖黄色的灯光在他颧骨处流淌,睫毛的阴影随着呼吸轻颤,像振翅欲停的蛾。周舒桐盯着那片阴影,忽然想起自己在楼梯间数过的砖缝——共三十七道,每道都嵌着暗褐色的污渍,像极了他后颈被汗水浸透的衣领边缘。喉间泛起涩意,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搪瓷缸底与金属台面的轻响,在寂静里荡出涟漪。
“水凉了。”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带着刻意的平稳,却在弯腰放杯子时,被领口纽扣硌得锁骨发疼,方才在楼梯间反复扣紧的第二颗纽扣,此刻像枚烧红的硬币,隔着布料烙在皮肤上。
“奥,谢谢。”李富贵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带着几分沙哑的慵懒,尾音轻轻擦过床单纹路般松散。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睫毛抬起时,眼底的光斑晃了晃,像揉碎的暖黄玻璃纸。"谢..."尾字拖得极轻,在消毒水味里融成一片模糊的雾,倒像是从鼻腔里漫出来的叹息。
他侧过脸时,后颈的碎发蹭过枕头,露出一道淡青色的胡茬阴影。周舒桐可以清晰的看到李富贵喉结滚动的弧度。
搪瓷缸被他握在掌心时,指节微微发白,却在碰到杯沿的瞬间松快了些。“水温正好。”李富贵垂眸吹了吹水面,热气氤氲着漫上眼睫,把那些细碎的阴影熏得愈发柔软,像团被揉皱的棉絮。可当他抬眼时,瞳孔里突然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像刀刃在鞘口闪了闪,很快又隐进暖黄的光里。
“怎么?”李富贵歪着头看向有些发呆的周舒桐,睫毛下的阴影在颧骨上晃出细小的弧度,“盯着我发愣?”这话带着惯常的油滑,却比平日轻了许多,像片飘在水面的落叶,看似随意,却藏着试探的涟漪。他指尖敲了敲缸壁,发出清浅的响,惊得周舒桐骤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凑近了半步。
瞬间那些被压下去的思绪突然决堤:他数睫毛时嘴唇开合的弧度、消毒水混着烟草味的气息、自己滑落的纽扣——此刻都在视网膜上跳动,像老式电影里卡壳的胶片。她掐住掌心的软肉,指甲几乎陷进肌理,才将喉间的颤音逼回原处。再开口时,语调已恢复惯常的冷硬,只是指腹抚过杯沿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现在能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吧?”
李富贵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她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像片被风吹皱的月。那些没压下去的情绪在眼底暗涌,却被她藏进挑眉的弧度里——就像此刻她笑着看他时,指尖正悄悄摩挲着杯口,试图抹去方才触到他掌心温度的错觉。有些东西,大抵要等这盏灯熄灭,等月光爬过窗台时,才敢从指缝里漏出半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不想这么容易的便宜了那个K先生而已。”李富贵喝了两口水后把搪瓷缸放在一旁开口说道。
周舒桐闻言脸上之前的表情为之一顿,果然是一个事业心爆棚的女强人,只要提起案件相关的话题,其他的任何情绪都能瞬间消散一空,“等等,你说地道那个被你打的半死不活的人叫做K先生?哪有人会姓K啊?你还知道些什么?”
“不是,你们不会到现在什么也没审出来吧?”李富贵听到周舒桐的话当即脱口而出,随即看到周舒桐的眼神,立马想起来了之前提到过的赵庆国,冯美娟三人已经自杀了,至于K先生嘛,已经被他打的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想审也审不出来,想到这里李富贵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在周舒桐马上就要爆发的情绪中开口继续说道:“这事儿怪我,那个人他们都叫他K先生,关于他的线索这是还要从四九城说起……”
于是随着李富贵的诉说,周舒桐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郁了几分,不等李富贵的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追问道:“那么说早在四九城的时候他……那个K先生就知道你了,甚至还帮助过你,这……”
“是吧,就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李富贵侧过脸望向窗外,月光泼墨般漫过窗棂,夜风掠过树梢时,树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人在耳边私语。他盯着树影分叉处那片凝固的光斑——光斑边缘泛着冷白,像块冻在夜色里的碎冰。掌心的打火机被攥得发紧,金属棱线深深嵌进皮肤,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锁住光斑中央,仿佛那里藏着K先生那些诡异行径的答案。
第432章 树影摇曳中的抉择
“想不通啊……”李富贵看着窗外忽然低叹一声,指腹摩挲着打火机磨砂外壳,“那家伙到底在图什么?”话音未落,一片树叶被风卷到玻璃上,影子晃过他眼底,光斑突然碎成星芒,恍若他始终抓不住的线索。
周舒桐凝视着李富贵,见他再次沉默不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她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从赵庆国到冯美娟,最后竟然轮到了他自己,这一系列事件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样?”
李富贵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周舒桐交汇,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谁知道呢?也许只有那个还在昏迷中的 K 先生才能解释这一切吧。”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周舒桐,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刚才大宝哥提到的那个办法是什么吗?”
说着,李富贵似乎并不打算给周舒桐留下追问的机会,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周舒桐的话头,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办法呢,其实就是一套针灸之法。”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周舒桐的反应,见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于是接着说道:“这套针灸之法,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说到这里,李富贵的语气略微有些迟疑,他似乎在考虑是否要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继续说道:“不过呢,这套针灸之法也有一个副作用。就像上次我给张英耀使用过一次之后,他虽然在短时间内清醒了过来,但是没过多久,他就……”
“他就怎么样了?”周舒桐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李富贵的话,急切地问道。然而,话刚一出口,她便瞥见了李富贵脸上那古怪的表情。
刹那间,周舒桐心头一紧,脑海中迅速闪过李富贵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他不想如此轻易地便宜了那个 K 先生。周舒桐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然明了这个所谓的副作用究竟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周舒桐指尖攥紧了衣角,喉间动了动,目光在李富贵脸上来回游移:“副作用是……会加速他死亡?”她声音发颤,忽然抓住了李富贵的手腕,“可如果现在不用这法子,万一K先生再也醒不过来,那些死者的真相就真的要被带进棺材里了……”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她却浑然不觉,“但要是用了……他又凭什么配合咱们的审讯?”
就在这一瞬间,周舒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从好的方面来看,李富贵对 K 先生施展那神奇的针灸之法后,或许真能让 K 先生吐露她们渴望得知的真相。然而,万一事情并非如此呢?万一 K 先生在清醒过来后选择沉默不语呢?亦或是他无法解答她们所有的疑问呢?
周舒桐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她深知这个决定的重要性。如果选择让李富贵动手,那么她们就有可能得到关键线索,从而破解这起案件;但若是失败了,这案子岂不是又会变成一个无解的谜团?
一时间,周舒桐犹豫不决,难以做出决定。
李富贵饶有兴致地看着周舒桐,只见她那精致的小脸上,眉头微微皱起,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困惑。李富贵不禁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仿佛是在提醒她什么。
周舒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看着李富贵,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李富贵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稍稍抬起自己被周舒桐抓住的手腕,示意她看一下。
周舒桐的目光顺着李富贵的动作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又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耳尖也像被火烤过一样,瞬间变得滚烫。
她像触电般猛地松开手,仿佛那只手是一块烧红的烙铁,让她不敢再触碰。松开手后,她的指尖有些不自然地摩挲着裤缝,似乎想要掩盖自己的尴尬和窘迫。
随即,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地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盯着窗外那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的树影,仿佛那树影有什么魔力一般,能让她暂时逃离这个有些尴尬的局面。
然而,她的喉咙却不听使唤地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咳嗽声,仿佛是在掩饰她内心的不安和慌乱。
“谁……谁让你说话总是说一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尾音也越来越低,似乎连她自己都不太确定这句话是否应该说出口。
突然,她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一般,猛地转过头来,梗着脖子,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看穿一样。
“我……我这是听到你说的那个什么针灸之法的副作用,我才……我才……”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怎么也说不下去。
周舒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让人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富贵刚刚被自己握过的手腕上。只见那手腕上,自己的指甲在对方腕骨上压出的红痕正慢慢地消退,仿佛是在提醒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
她自己也感到十分诧异,为何会如此自然而然地再次抓住李富贵的手腕呢?就在刚才,当她紧紧攥住他的手腕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掌心早已被冷汗湿透。
回想起那一刻,她的心跳似乎都变得异常剧烈,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尤其是当她听到“副作用”这三个字时,太阳穴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突突直跳,让她感到一阵晕眩。同时,她的喉咙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发紧得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整个人都悬在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抓住李富贵的手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稍稳住身形,不至于跌入那无尽的深渊。
第433章 那就等
李富贵凝视着周舒桐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伸出手指,轻柔地在她的发顶上轻轻叩了几下,似乎是在提醒她别溜号一样。
“当针尖刺入涌泉穴时,确实会激发督脉的阳气,就如同给油灯拨快了灯芯一样。然而,这样做也会导致油灯里的油消耗得更快。”李富贵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人体穴位和气血运行的深刻理解。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烟盒。打开烟盒,他抽出一支香烟,但并没有立刻点燃它,而是将它夹在手指间,随意地转动着。
“张英耀当时只坚持了不到一个小时,而且那还是在他全力配合的情况下。如果 K 先生不配合的话,恐怕这个案子就会像那盏油灯一样,再度陷入停滞的状态。”李富贵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个案子的进展感到有些担忧。
一听这话,周舒桐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她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又像是被某种复杂的情绪所困扰。
这个困扰了她们半年之久的连环案,就像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一直缠绕在周舒桐的心头。尽管K先生已经被成功抓捕,但案件并没有因此画上句号,反而给她带来了更多的疑惑和不安。
那种悬而未决的感觉,就像一片浓重的阴霾,始终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释怀。她不禁开始怀疑,K先生是否真的就是这起连环案的始作俑者,还是说他的背后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谜团?
这还仅仅只是李富贵没有告诉她之前的情况而已,如果他把自己和张老头对于他为何会陷入暴走状态以及那个类似于氰化物气味等一系列的猜测都告诉她的话,那恐怕周舒桐脸上的疑惑会比现在更加深重几分呢!毕竟这些事情听起来都如此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理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周舒桐的声音陡然提高,尾音却像被掐住般发颤,指尖急促地叩了叩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她仰起脸时,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阴影,瞳孔里跳动着的冷光,像只被激怒的幼兽,毛发倒竖却藏着无措。
“干等着?”周舒桐又重复了一遍,瞳孔在灯光下骤然缩成细缝,像是被风刮过的煤油灯芯,明明灭灭间腾起细碎的火星。她仰起的下颌绷出锋利的线条,却在喉结滚动时泄了力道——那道弧线像暴雨前低飞的燕子,翅尖掠过水面时抖落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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