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板面王仔
紧接着门卫室急急忙忙跑出一个老头，见是方正一，忙上前热忱道：“老爷您怎么来了，我去里头知会一声。”
“不必了，你给我们带路就行了。”
狗还在叫，门房赶紧一脚将狗窝到一边，笑着凑到方正一身边道：“老爷您里面请，这位贵客是.....”
“这是太子殿下，快问好。”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门房大惊，赶紧跪了下来。
“起来吧，不必多礼。”李元照抬了抬下巴，看着蒸汽所的小楼疑惑道：“老方，气氛有些不对啊，这里面真的有人干活儿吗？怎么一点人气都没有，不会是在里面摸鱼吧。”
方正一傲然道：“摸鱼？殿下你怕是不知道这里研究的东西有多伟大，每一个从桃源县筛选出来的研究人员都带着改变世界的梦想才来到这。哪怕是没人管，也绝对不可能摸鱼，这点把握臣还是有自信的。”
李元照不置可否，跟着门房向里走着，同时左右张望。
入眼除了寻常的小楼，也就是有两座占地巨大的厂房，看起来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李元照问道:“蒸汽？本宫还是想不懂这东西有什么用。”
方正一边向里走边解释：“殿下见过烧开水吗？”
“见过，怎么了？”
“水开了就会将水壶盖子给顶开，我们要探寻的就是如何利用这股力量。水壶当然很小，但是如果给它放大百倍千倍呢？那这股力量再通过一些设计传导出去，岂不是能节省许多人力，甚至于人力做不到的事也可以通过烧开水来解决？殿下，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元照止住脚步，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方正一也不急，就在一旁陪着。
良久，李元照神情有些严肃，犹豫的道：“对啊...如此说来，岂不是相当于不用河的水车，不用马的马车..是不是这个道理？”
“殿下聪慧。”方正一是极佩服李元照这方面的思维的。
一点就透！
“嘶...不对！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有这么简单，以前的人怎么没想到呢？再说...气不会漏出去吗？”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否则臣也不会专门搞这么一个地方来做研究，可是它从想法上是可行的就值得我们花时间花精力去试一试，一旦成了，那就是造福千秋万代。殿下，我们走吧。”
方正一拉着他径直往里走，李元照思绪不断翻滚还在想着事情的可行性。
直到跟着门房进入楼内，走进了一个挂着资料室牌子的屋子，方正一的脚步停住了。
听到里面声音有异，脸色一变，哄走了门房，趴在门缝听了起来。
李元照见状也跟着趴了上去。
只听屋内一片推杯换盏的声音，外加几个人闲聊打屁。
“艹啊！昨天输了几十两，京城足球队竟然被县队干翻了！输了两球，这帮人吃屎长大的？”
“知足吧，我输了一百两。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听说县队守门员还是干苦力的。”
“哥几个别管那个了，所里没钱了，现在得想办法申请点经费啊...”
方正一的脸色由红转绿。
李元照在一旁傻乐，阴阳怪气道：“每一个从桃源县筛选出来的研究人员都带着改变世界的梦想才来到这。哪怕是没人管，也绝对不可能摸鱼～”
“......”
纵然脸比城墙厚，也受不了他这么臊，方正一转移话题道：“哎！没想到京城足球队这么不堪，殿下你看球吗？”
他这么一问，李元照果然被带偏:“看呐，那场昨个我也看了，确实输的惨极了。那球队还是我二叔晋恭王养的球队，听说平日里顿顿海参，又送美人又送豪宅，谁曾想这么废物。嗨，不过他有钱玩，也不在意这些事。”
“殿下，晋恭王花的那都是民脂民膏啊！”
“谁他妈在外面嘀嘀咕...老爷！”
方正一话音刚落，资料室的门打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蒸汽所的韩棋，他是实际的管理者方正一当然也熟的很。
韩棋见是方正一到来，心中顿时大慌，吓得一哆嗦。
老爷这辈子最恨别人摸鱼了！
韩棋嘴里的鸡骨头都被吓落了，战战兢兢道：“老..老爷您怎么..来了？”
方正一笑容核善：“当然是跟你们探讨探讨踢球，然后再跟你们研究一下，发放多少经费合适啊。”
“一次就输个几十上百两，恐怕万八千两的银子也用不了多久吧。”
韩棋浑身狂抖：“没有啊！老爷，你听我解释...我们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给我闭嘴！今日太子亲自前来视察，你还让我们站着说话？”
......
第735章 蒸汽研究所的发明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请坐，请坐。”韩棋忙不迭的将人往屋里请。
其他人也听到说话声顿时惊慌失措，俱都站了起来，紧贴在墙壁边排成一排。
方正一也没客气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心里怒气再次开始逐渐增长。
看来自己最近真是懈怠了，属下这么偷懒都没发现。
以往他们想多搞点经费没关系，所谓厨子不偷五谷不收，任何行业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问题。
只要能满足需求后老老实实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不差多花的那点钱！
现在他着实有些大失所望。
蒸汽机在他眼中乃是最为看重的东西，谁敢在这件事上开玩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方正一这边还在想着怎么处罚，李元照已经开始四处瞧了起来。
这资料室倒是不大，中间一张大桌，三面墙放的都是分门别类的各种资料。
零件，实验记录，材料记录等等...
不等他看完，韩棋艰难道：“老爷...经费是真没有了..我们赌球花的真的都是自己的钱。”
“我还没问你，你还有脸说话！”方正一猛的一拍桌子，“今天我带太子来就是为了看看你们研究的如何了，如果拿不出让我满意的成果，所有人都给我去诏狱反省，重新换一批人来研究！”
完了，老爷是动了真怒了。
韩棋哆嗦道：“老爷，我带你去看，现在就去。东西都在新盖的厂房里..”
“走！”
方正一不废话，直接起身先一步走出了屋内，李元照紧随而出。
韩棋松了口气，其余人急的则是满头大汗：“老韩，怎么办啊！老爷真生气了。”
“不怕！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先去厂房里准备一下，一会儿演示别出岔子。”
韩棋说完，便匆忙离开屋内，给方正一带路。
路上，韩棋还在碎碎叨叨的解释着：“老爷，这是个误会，我们赌球真的花的是自己的钱。锦衣卫一个月来查一次账，我们也不能骗您啊。”
“不过...我们最近刚忙活完。几个兄弟都喊着累，所以便...放了两天假。您看我们放假也没回家，还在研究所...”
听他解释，方正一的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不管怎么说，今日我要见到成果，其他的我自会找人来查。”
韩棋勉强笑笑，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希望老爷今天能满意吧，否则看样是没好了。
走了没多远，便到了小楼后院，不过这后院颇有些奇怪，不是露天的而是搭着棚子。
棚子内有铁管还有砖石搭建起来的奇形怪状的装置，几人正围在装置周围，有人向内添着煤炭，有人拆着棚子。
方正一也从未见过这奇形怪状的玩意，不过目光扫视间还是发现一个熟悉的东西。
一个类似怀表样的物件，正在装置的铁管上，那是压力表...？
韩棋道：“老爷这是蒸汽抽水机，跟井连在一块，可以把水抽上来，您稍等片刻。”
等待了一会儿，就见机器开始运作，发出轰鸣声，上方也开始缓缓冒出白烟。
李元照脸上浮现出骇然之色，惊道：“这什么怪声？”
韩棋赶忙解释，接连便是一串难懂的术语，方正一跟李元照听的云里雾里。
解释的功夫，抽水机已然开始运作，露在外面的管道口开始源源不断的出水。
李元照惊喜道：“还真抽上来了！老方你看！”
方正一惊讶不已。
蒸汽水泵...这可真是有意思，看来蒸汽研究所的人没白忙活，是下了苦工的。
要知道这玩意的实用价值还是挺大的。
看两人脸上都浮现出惊讶的表情，韩棋暗中松了一口气。
“老爷您看满意吗？”
方正一还未答话，李元照先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吗？如果只是抽水，专门建造这么一样东西怕是有些多余吧。”
韩棋瞬间尴尬了。
是啊，他们也这么想，自打这蒸汽抽水机造出来，都觉得没卵用，也就一直没上报。
正愁不知如何解释，方正一开口了：“殿下，此物有大用。开矿时有些矿坑积水严重无法采矿，如果用人力挑水，那需要耗费的时间就无可计量了，如果有了这它则方便不少。”
“还能给鱼塘抽水，抽干了水下去摸鱼。”
韩棋一拍大腿，激动道：“老爷英明！我就是这么想的呀！”
“那么此物...缺陷在哪？”方正一补了一句。
韩棋表情一僵，嗫嚅道：“燃料消耗大...还容易爆炸。不过老爷给我们点时间，一定能解决！”
方正一心头遗憾，看来还是差得远，不过已经初步有了实用价值，那就是好事。
“还有其他的东西吗？你们这么长时间不会只搞出这么一件有用的吧?”
“有！还有，老爷您随我来。”
不多时，三人到了第一处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