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面包
拥有过目不忘能力的她，可以把一整个大图书馆的书籍都背下来，将老师教导的公式用得滚瓜烂熟，就算计算天体运动轨迹也不在话下。
但是，凌云研究的那个领域，她彻底抓瞎了。
两人之间的天赋，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
凌云追求的是“哲学和数学”的世界，是一定要把“世界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弄清楚的那种人。
而海茵*伊丽莎白追求的是“无比宏大，宛若奇迹的造物”“驾驭世间万象的伟力”。
也就是说，一个是执着于世界真理的理论数学派，一个是动手能力更强，自己来做实验的物理派。
面对拥有不同天赋的两个弟子，老师给了两人不同的课题。
永恒不灭的奇迹—血池。
解析世间真理的幻想—神剑
PS：晚安的第二更，睡啦。
第3011章 神剑和血池（二合一）
事后回想起来，那次的问答，便决定了她和凌云未来走的道路。
何为最强？
出身圣痕家族的她看过了整个圣痕世界的历史，得出了“战争”这个答案。
战争便是知识和技术最佳的催化剂，人类这个种族正是在不断的战争中崛起的最强种族。
为了战胜野兽，人类发明了弓箭和各种武器，成为了自然界最强的霸主，将过去所有能够威胁到人类生存的巨型猛兽全部杀光了。
随后的城邦时代，现在的圣痕领主时代，也是在不断的战争中逐渐成型的，并且下一个时代的脉络已经浮现。
随着越来越多的圣痕王者出现，海茵*伊丽莎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整个圣痕世界都在期待着什么。
相对的，凌云给出的答案是“学习和思考”，以及“世界的真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海茵*伊丽莎白承认知识是好东西，她自己就是圣痕世界最出色的学者之一。
除了凌云研究的那些诡异悖论，她已经掌握了足以彻底变革人类世界的技术和知识。
只是将其中几种提高作物产量的方法投入自己的领地，短短数年内整个个嗜血圣痕家族领地的新生儿出生数量就多了一倍。
更多的技术，还在她的脑子里呢。
连老师都称赞她，在技术的学习和实践上，是远远超过凌云的。
她不会浪费时间去思考让凌云整天都愁眉苦脸的那些悖论，而是更注重于知识的实用，并且以实验的方式去验证。
至于凌云研究的那些奇怪悖论，她只是浅尝辄止，根本不会投入太多精力在这些费力不讨好的奇怪知识上。
从她的角度看来，凌云喜欢研究的那些东西，都太钻牛角尖了。
她想要的知识和神秘，是能直接改变世界的力量，是确确实实能掌握在手中，改天换地的伟力。
空寂老师给她打开了这扇知识之门，她便全力以赴的吸收着这些物理，化学，神秘的知识，并且去一一实现它们。
而凌云钻研的那些东西，海茵*伊丽莎白看不出能弄出些什么来，就连凌云自己似乎也觉得几千年内恐怕圣痕世界都不需要这些东西。
只是，他就是那种喜欢钻研这种冷门知识的类型。
同为圣痕世界得到了星空知识的学者，海茵*伊丽莎白和凌云走向了两个极端。
海茵*伊丽莎白是典型的动手派，喜欢一切能投入实用，并且确实改变世界的知识。
凌云则是完全的理论派，给他一张纸一张笔，他就能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几个月不出门。
海茵*伊丽莎白从空寂老师这里学到了大量的物理，化学，神秘知识，并且利用自己过目不忘的体质，将这些全部变成了自己的。
同样在空寂老师这里学习，凌云却总是在挑战，怀疑从老师这里学到的知识，执着于万物的本质和起源。
最后，两人便从老师这里得到了两个不同方向的课题。
这也是空寂老师给两人的答案，也是可以让两人钻研一辈子的课题。
海茵*伊丽莎白得到的，是名为“血池”的某种永恒神秘之物，构筑血池需要无比庞大的资源，以及大量圣痕世界不存在的稀有材料。
这些材料，自然是空寂老师提供给海茵*伊丽莎白的。
相对的，凌云也从空寂老师那里得到了某些东西，只是到底他得到的是什么海茵*伊丽莎白最后也不是很清楚。
作为老师仅有的两名弟子，两人也因此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海茵*伊丽莎白不惜一切代价来铸造自己血池的时候，也曾经去看过凌云的实验。
从她的角度来看，那是一个非常无聊的实验。
构成那个实验的，是几个非常简单的装置。
能发出某种粒子的装置，一道有着两道缝隙的墙壁，以及墙壁后面用来记录那些粒子轨迹的屏幕。
以海茵*伊丽莎白掌握的物理知识，这些装置的原理都不算复杂，可是凌云却如同失了神一般，不断进行着这个看似简陋的实验。
将发射粒子的装置射出一道光，同时经过那两个分开的缝隙，然后记载那道光穿过两个缝隙后在观测屏幕上留下的轨迹。
有时候，会是明暗相间的条纹。
有时候，会是标准的两道杠。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海茵*伊丽莎白不止一次问凌云，持续这样的观测有何意义。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还是……这个装置不够严谨……哪里出错了？”
从空寂老师接过了这个课题后，凌云整个人都变得失魂落魄起来，每天每天都在冥思苦想。
这个实验有什么意义吗？
只是单纯的记录光通过的轨迹所留下的记录啊？
既不是天体物理那般的伟力，也无法制造出那些复杂的化合物来，她可是从空寂老师那里学会了如何把空气中的元素抽取出来，制造肥料的方法。
对于整个圣痕世界来说，这几乎一劳永逸的解决了粮食的问题，可以说是足以改变整个世界进程的科学技术。
相比起来，整天呆在小黑屋里看那光束照射痕迹的凌云，简直已经和整个世界分离了。
这是“神剑”的课题吗？
相比起她只需要收集到足够的稀有资源，并且按照那些无比复杂的手法处理，融合这些资源，最终才铸造出的“血池”雏形。
凌云研究的那个课题，简直让海茵*伊丽莎白以为他被老师忽悠了。
嗯，一定是这样，我才是真正被老师所爱的那一个。
我的血池课题，注定会改变整个圣痕世界，我将踏上圣痕世界之巅，成为老师所说的被圣痕世界意志选定的人。
终于，那一天到了。
海茵*伊丽莎白，十六岁。
凌云，十八岁。
空寂，年龄未知。
“海茵……你是个出色的孩子……”
“你和血池的相性，非常的优秀。”
“你所持有的圣痕……会改变这个世界……”
穿着白衣的空寂老师，抚摸着一只小小的黑猫，用欣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子。
“是的，我的课题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准备！”
“老师……把课题的最后资源给我吧！”
“我一定会把血池构筑完成，成为最伟大的吸血鬼真祖！”
十六岁的海茵*伊丽莎白，是那么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在老师这里学习的这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充实，最幸福快乐的时间。
她深信着，自己才是圣痕世界最幸运的人，因为命运让她遇到了老师。
“不用急……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老师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欣慰，但是还有着一丝叹息。
或许，从把“血池”这个课题给她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她未来的命运多舛吧。
不过，即使时间倒流，海茵*伊丽莎白也绝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喵……”
被老师捡到的小黑猫懒洋洋的趴在老师肩膀上，耳朵上的蝴蝶结一颤一颤。
这只小黑猫，是圣痕世界非常稀有的灵种，据说有着不输给人类的智慧，是空寂老师在一次偶然的探索中顺手带回来养的宠物。
“凌云……你明白了吗？”
“没有……数据误差实在是太大了……”
“我甚至觉得……我学习的一切公式都可能出错了……”
“老师……这个世界的一切……难道都是我们的幻想？”
“为什么……观测会出现如此巨大的误差？”
对于本来就爱钻牛角尖，思考各种悖论的凌云来说，空寂老师给他的那个课题，几乎要了他的命。
海茵*伊丽莎白眼中那些斑马线和竖杆，彻底的动摇了凌云对世界的认知。
他脑海中的数学大厦，甚至整个世界的客观程度，都因为那个实验的结果坍塌了。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观测会改变结果，这简直是在挑衅一切“客观”的权威性。
没有任何观测者的时候，光呈现出来的姿态，和出现了观测者以后，光呈现出来的现象，居然是不一样的。
这个结果给凌云带来的震撼，彻底摧毁了他数学的客观性。
这就好像两个定理都被认为是真理。
你观测了，就永远是定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