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面包
你不观测，就一直是定理二。
问题是，这是一个实验啊！
海茵*伊丽莎白所擅长的经典物理学中，一个独立的系统，在确定的前提下，经过周密的演算，系统接下去的状态应该是确定的。
就像是电子妖精阿尔法利用自己超过一般传说位阶千百倍的计算力，就是能在星辰棋上压着一群职业棋手虐一样理所当然。
但是，老师给他的这个实验，却告诉他，某种绝对的真理，在有没有观测者的状态下，会出现不同的现象。
也就是说确定的因，产生了不确定的果。
你看着它的时候，它是苹果，你不看它的时候，它变成了其他的东西。
这，这怎么可能？
可光的粒子通过那两条缝隙后，就是会出现这种现象！
就好像，仅仅因为你去不去看着这个实验，就产生了两条不同的世界线一般。
这个答案，简直让凌云要疯掉了。
“嗯……这就是你的课题了……你需要知道的答案……”
“你是个很有剑道天赋的孩子……理解了这个实验的确定性和不确定性后……你便会拥有那把剑……”
空寂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还在怀疑人生的凌云。
数学和物理的大厦，都因为那个现象而崩塌过，从这里开始，科技文明也好，神秘文明也好，都会找出自己的答案，从而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也可以说，那个现象的答案，不管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都是某种真理的体现。
“小黑啊……以后这两个弟子……就要拜托你看着啦……”
海茵*伊丽莎白的血池，离最后完成只差一步。
不过那一步，是整个圣痕世界都不可能完成的一步。
永恒不灭之物，岂是如此简单的东西。
不管是科学，还是神秘，等价交换原则都是存在的。
同样的，凌云也走到了关键的节点上，属于他的“神剑”正在孕育，那并不是圣痕世界的力量。
两人的课题，对应的是“实践”和“理论”。
而要实现这两个课题，仅靠两人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需要他这个老师来推一把。
“你们都知道……我并非圣痕世界的居民……”
“我来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背负了某个特殊的使命……要在这个世界完成一个实验……”
“现在……我的使命快要结束了……”
用柔和的眼神看着自己出色的两个弟子。
两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未来不可限量。
他给两人的课题，也对应着两人不确定的未来。
战争号角和神剑。
吸血鬼真祖和虚无神剑之道。
真是，让人快乐的时间。
不过，今天这样的时间便要结束了。
他，走到了自己的终点。
星之塔的设计图，星桥的制造方法，都已经完成。
他差不多，也该到了回去的时候。
“老师……你要走了吗？”
海茵*伊丽莎白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和老师分离的时间会这么早。
明明，她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学习的知识，还有成千上万个问题想要问！
“老师……你要回归吗？”
相比起焦急的海茵*伊丽莎白，凌云似乎更能明白老师在说什么。
“嗯……我要回去……”
“遥远的星空彼岸……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有人……在等着我……”
“所以……今天我来给你们上最后一课……”
空寂安抚着怀抱中的小黑猫，开始给自己培养的两位弟子留下最后的遗产。
“海茵*伊丽莎白……你的血池最后的一步……需要挖出我的心脏……那是我给你准备好的最佳素材……”
“凌云……你挖出我的眼睛……去看到世界的真实吧……”
“不要在意……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我制造的人偶……验证用的道具……
PS：早安的2合一
第3012章 空寂的告别（二合一）
“不！”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
海茵*伊丽莎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构筑血池的最后稀有资源，会来自自己所憧憬的老师身上。
哪怕她多多少少的有所察觉，自己使用的那些材料，似乎有些奇怪的熟悉的味道。
“老师……这等大逆不道的行为……”
连一直沉浸在那个诡异实验中，陷入了怀疑人生状态的凌云，也在坚决的摇头。
“喵喵喵！”
被空寂抱着的黑猫挥舞着自己的爪子，全身都在炸毛。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尘归尘……土归土……灵魂伴灵魂……”
“如梦……如露……如空……如寂……”
“从哪里来……自然要回哪里去……”
“这也是……为了和她们的约定……”
看着自己可爱的弟子们，空寂微微一笑，弹指之间，时光仿佛停滞了。
海茵*伊丽莎白看到了海洋，血色的海洋。
柔和的浪潮和夕阳相伴，空空荡荡的沙滩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孤独而寂寞，但是凝视着那片一望无际的血色海洋，她的心跳却情不自禁的不断加速。
“砰！”
“砰！”
“砰！”
她能感觉到，自己和这片血色的海洋联系在了一起。
这片海洋的潮汐，和她呼吸的节奏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这个就是？
海茵*伊丽莎白心中有个不确定的猜想。
“很壮观……不是吗？”
“我聪明的弟子……海茵*伊丽莎白啊！”
“你所看到的……是一个文明为了寻觅最高的神秘所作出的选择。”
空寂的声音回荡在海茵*伊丽莎白的耳边，让她抬起头来。
“看，那是文明最后留下的奇迹。”
一个模糊的身影，背后有着血色的巨大羽翼，悬浮在血海的上空，映照着血色的月亮。
“一个已经达到了永恒不灭状态的空白神灵，那是这个文明牺牲了一切制造出来的容器。”
“这个文明献祭了全部的智慧生灵，想要获得一个绝对统一的至高意志。”
“你所看到的这片血色海洋……就是那个文明在最终战争之后留下的生命之海。”
“那个文明的最高层们认为，只要将全部智慧生灵的意识融合为一体，便可以抛弃弱小的生命姿态，获得前往星空的资格。”
“这片海洋和那伟大的神之容器，便是他们的最后杰作。”
海茵*伊丽莎白明白了，这便是“血池”的真相，是她所要构筑的伟大奇迹的基础。
难怪，看到这片血海的时候，她会无法控制的心跳加速，因为这便是老师给她的最终课题。
“他们成功了吗？”
空寂的声音叹息一声。
“不……失败了……”
“融合这个文明全部智慧生灵生命之力所形成的血色海洋，投射出的神之容器是残缺不全的。”
“那个文明的智慧生灵们，并没有做好融合唯一的准备。”
“误会……恐惧……疯狂……憎恨……”
“从这片血色海洋中诞生的……并不是他们期待中的至高意志……而是某种不可名状之物……”
“它憎恨着这个文明……憎恨着自己……最终自我覆灭了……”
海茵*伊丽莎白这才发现，悬浮在血色海洋上空的那个模糊人影，是一具早就残缺不全的尸骸。
巨大的头颅只剩下一半，用一种死不瞑目的眼神看着那寂静的血色海洋，仿佛在诅咒着这个孕育了它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