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271章

作者:诡船

  今天生日,过两天还要吃席,所以晚了点,但是不会断更!

  诸位,初三快乐!

第476章 一个瞬间

  楚子航和恺撒之间的交流是没有刻意降低声调的,所以两人之间的对话被阿须矢听的一清二楚。

  阿须矢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一分钟,楚子航看似随意讲出的这番话在阿须矢看来绝对是对他人格莫大的侮辱,他把楚子航当成平等的对手看待,可自从见面开始,这两个男人就一刻不停的在羞辱他,阿须矢的耐心早已到达极限。

  他的长刀紧握在手中,双目死死地紧盯楚子航,阿须矢蓄势待发,就像随时扑击猎物的蝮蛇,只等那个碍事的恺撒离开。

  一分钟,他会用手中的刀来证明对方口中的一分钟是多可笑的无稽之谈!既然对方这么执着于数字,他会在一分钟之内用绝对的实力击溃将对方击溃,连同对方那目中无人的傲慢和天方夜谭般的自负一起!

  恺撒对楚子航点点头,率先从障碍墙上跳了下去,恺撒知道楚子航的性格绝对会速战速决,说一分钟就不会超时一秒,以他们两个敌对这么多年培养的默契早已不需要用言语来交待,在日本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们已经成为了可以将后背和生死互相托付给彼此的战友。

  “君焰”带来的高温在持续了十几秒后渐渐散去,关东支部的众人饱受高热的折磨后,就在他们觉得终于能够休息一下喘口气的时候,利刃高速切割空气的尖啸声兀然传来。

  不是一道,也不是几道,而是几十上百道啸声传入他们的耳朵里,上百个尖锐的声源同时出现,众人迷茫地抬头望去,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夜晚的街道一如既往的幽暗。

  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就像是漆黑幽深的山洞里,四面八方都聚集着蝙蝠,但你却看不到它们,蝙蝠们同时振动翅膀开始出动,你也不知道下一瞬间他们是会飞离山洞还是向你扑来。

  “那是什么?”有人手指向半空中,眼神充满惊惧,“那些……是什么东西?”

  暗金色的瞳孔在半空中张开,一双接着一双,足足有上百双!

  那一双双黄金瞳的瞳仁是狰狞的竖状,拥有着这种可怖瞳孔的真的是形似蝙蝠的生物,又好似鼬鼠,却比生活里常见的蝙蝠和鼬鼠都要大上好几倍,它们的翅膀在半空中极其高频的震动,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极薄的利刃在切割空气,上百个这样高频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就像是热带雨林的群蜂倾巢来袭,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凉。

  “风妖!”关东支部里一名熟谙日本志怪神话的部员指着这些拥有黄金瞳的超大个蝙蝠大喊,“这是甲信越地方传说中的怪物!我的家乡就在山梨县!这种怪物在我们那里十分有名!它们会像狐狸一样去数人的眉毛,从而让人产生幻觉!它们甚至还会吸血!被他们咬破或是划伤的伤口都会流血不止!”

  “不是风妖!”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部员说,“风妖就是镰鼬!这是言灵的力量,恺撒·加图索的言灵就是‘镰鼬’!”

  “但是‘言灵·镰鼬’是不化形的啊!它们只是隐藏在空气里的一股力量。”那名山梨县的部员说,“但那些镰鼬就和传说中的风妖长得一模一样!被它们那一双双恶毒的瞳孔盯到的时候,我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难不成你们觉得我们看到的这些是幻象么!”

  当然不是幻象,下一秒这名山梨县部员的话就被证实了,因为那些镰鼬群仿佛得到了某种指令,它们尖啸着,同一时间扑向关东支部的人群,它们用翅膀卷起细小的风刃。

  这种攻击几乎是看不见感知不到的,确是能够落在实处的,一时间关东支部的衣服和皮肤表面都被锋利的风刃给割破了,他们一个个遍体鳞伤,鲜血从伤口中止不住的流出,就好像有看不见实体的风妖依附在这些伤口上,无止境地吮吸他们体内的血液。

  ”言灵·吸血镰”,言灵序列表上第七十一位言灵,“言灵·镰鼬”的升阶,“镰鼬”本身是只具备探测能力而不具备攻击性的,但在恺撒暴血后,“镰鼬”升阶成狂暴的“吸血镰”,相当于放弃了探测能力而换来了极强的攻击性,“吸血镰”在面对这种敌人的数量远比己方多时,具有极其显著的群攻能力。

  恺撒踹翻了一名部员,从那名部员的手中夺来了一柄宽形砍刀,恺撒没有楚子航和路明非那对变态师兄弟无论什么场合都随身带刀的习惯,他今天是真的来参加晚宴的,他的武器狄克推多还在高天原的卧室床头静静躺着。

  恺撒掂量了一下抢来的砍刀的重量,虽说比不上自己那把狄克推多,但也还凑合,至少比日本刀强。

  恺撒从小修习的刀术和格斗技都是大开大合的风格,粗犷而暴力,实在是用不惯纤细而秀气的日本刀,不过与其说恺撒是看不惯日本的刀和刀术,更准确说他是看不惯日本这个国家。

  恺撒觉得日本这个国家从上到下都被一种扭曲而病态的娘炮文化给充斥着,从娘炮的纸烟、到娘炮的歌舞伎艺术、再到娘炮而无能的天皇以及国家首相……哪怕是稍有血性的黑道信奉的极道文化也是在真枪实弹的血拼之前先打一顿无用的嘴炮,在这里待久了恺撒甚至觉得源稚生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娘炮在这个国家都能算个真汉子了,恺撒对这个娘了吧唧的国家失望至极,除了秋叶原那一条街上的女仆咖啡店还算是蛮有文化内涵的。

  那三只被从车里刚出来的死侍已经看不到踪影了,大概已经藏匿进了混乱的人群中,“镰鼬”升阶成“吸血镰”失去了探测能力,恺撒也无法通过声音来判断那几只死侍的位置。

  恺撒用手里的砍刀随手劈翻了离他最近的几名部员,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和这些喽啰的战斗中,关东支部的部员们暂时有镰鼬群来牵制,恺撒需要提防的是来自暗处的偷袭,视觉难以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中发挥作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这些年来在无数次战斗中培养的经验与直觉。

  不过哪怕失去了“镰鼬”的加持,恺撒的听力仍然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他的背后掠过一抹凉意,从后方的人群中传来的细微的破空声被恺撒捕捉到,恺撒在第一时间迅速扭头,并挥动手中的宽砍刀。

  金属间的交击声响起,尖锐而坚硬的利爪刺在宽砍刀的刀身上,一路刮擦下来,发出刺耳无比的摩擦声,刀身和利爪之间激起一连串明亮的火花,火花照亮了一张熟悉而狰狞的面庞,蛇形的死侍在恺撒的身后“滋滋”的吐着阴冷的信子。

  “你们这种东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阴险,差点就在阴沟里翻了船……”恺撒看着死侍冷笑着。

  但恺撒的话音未落就忽然闭嘴,他迅速后撤,但还是晚了几分,他的视线里出现了另一只利爪,利爪刮擦着他的面颊掠过,扬起成串的血珠,一道不浅的血痕出现在恺撒那张英俊的面庞上,伤口的边缘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那是明显的腐化迹象。

  另一只一模一样的怪物。

  第二只死侍出现在恺撒的视野里,它也吐着同样阴冷的信子,它的嘴边掀起微笑的弧度,看起来像是为自己的偷袭取得效果而得意的笑,但是笑起来时它的整个颅骨都打开了,露出开裂的嘴角和锯齿状的利齿,这大概是世界上最诡异、最让人感到恶寒的微笑。

  恺撒的眼神渐渐冰冷下来,不是因为脸上的伤口让他愠怒,也不是因为被死侍这种东西给偷袭伤到让他觉得屈辱……而是因为他察觉到这些死侍和之前他们在源氏重工大厦里再遇到的那些相比,居然拥有了更默契的配合和更高级的智慧!

  第一只死侍的偷袭被恺撒用砍刀阻拦了下来,但死侍一击没能的手并未立即撤离恺撒的身边,而是用它爪尖坚硬的骨质层在恺撒手中的砍刀上刮擦……它根本就不是在与恺撒角力,而是在刻意地制造噪音。

  死侍似乎是知道恺撒的听力比常人更加灵敏,也知道自己偷袭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进攻时的声音泄露了行踪,于是它通过那尖锐的摩擦声影响恺撒过人的听觉,为第二只死侍的偷袭做掩护。

  在源氏重工大厦遭遇到这种生物的时候,虽说它们也懂整个群体之间的通力合作,但那些死侍的合作能力和精细度显然没有眼前这几只死侍强,看来赫尔佐格博士已经超越了死侍研究的实验性阶段,完成了对这种生物的升级……至少这三只死侍在战斗的判断力与协作能力上已经不逊于人类。

  一种拥有着极快的速度、极强的攻击性和极其顽强的生命力的怪物,还拥有着不逊色于人类的战斗智慧,最关键的是这种怪物还疑似可以量产……不论对于现阶段的蛇歧八家还是对于卡塞尔学院来说,这都是一个极其可怕的讯息。

  恺撒与两只虎视眈眈的怪物冷冷对峙着,第三只死侍还藏在暗处,他的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维持“吸血镰”的领域上,暴血和催动上百只吸血镰鼬同时攻击是一件极其消磨精力的事。

  恺撒的处境看似艰难,但他的内心其实并不焦躁,他在心里默默地倒数着一分钟的时限。

  只要楚子航那边顺利解决,他们两个联手起来,眼下的一切困境都将不成问题。

  ……

  阿须矢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在楚子航的身上,但楚子航却不看他,而是看着关东支部的部员们和跃入人群中的恺撒,似乎另一边的战况比眼前的阿须矢更能勾起他的好奇心。

  这就是让阿须矢最难以接受的……天才可以忍受被排挤,可以忍受被孤立,但决不允许被无视!楚子航淡然的态度甚至比蔑视更让阿须矢觉得愤怒!

  “不用在意你的朋友,我的部下会好好招待他的。”阿须矢对楚子航说,“我的人里有凌厉的刀手,也有精准的狙击手,还有专业的爆破专家……但他们都和你我无关,我们之间将展开一场一对一的战斗,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我会在绝对公平的环境下将你击败,楚子航,我会让你知道你刚才说的一分钟打败我这番话有多么滑稽!”

  “还有五十三秒。”楚子航淡淡地说。

  “什么?”阿须矢愣了愣。

  “你讲那番话已经浪费了七秒的时间,刚才还剩五十三秒。”楚子航的目光终于落在阿须矢的身上,他面无表情地说,“现在还有五十一秒。”

  “真是让人摸不透你这种狂妄的来源啊。”阿须矢已经愤怒到极致,他气极反笑,“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能够碾压我的实力?你觉得自己一分钟就能击败我?那你怎么还不攻过来?”

  “你说了很多,我是在等你先攻过来,这是在‘武藏剑道馆’时,馆长教给我的礼仪。”楚子航诚恳地说,“因为我先出手你就没机会了,一分钟只是我给恺撒的时限,其实杀死你只需要一瞬间……现在还有四十一秒。”

  阿须矢决定不再和楚子航废话了,他的战意已经被对方轻蔑的话语挑拨到了极致,阿须矢的长刀贴面,刀尖直指楚子航的眉心,这是镜心明智流最古奥的剑架,出刀的瞬间就会像子弹射穿对方的头颅一样将对方迅速杀死。

  阿须矢踩着障碍墙奔跑起来,接近楚子航的时候,他凌厉地出刀,刀锋割破雨幕,像是幻影一样疾速!

  很好!他最得意的剑招被他以前所未有的完美状态使出,这还得感谢楚子航激起了他的斗志……阿须矢坚信哪怕是源稚生在自己这一刀面前也该落败了!

  下一刻,阿须矢的虎口传来剧痛,他的佩刀在一瞬间就碎裂了,他握刀的十指被齐根斩断,阿须矢从高高的障碍墙上摔落在地面的积水里,他的视野里,暴雨从乌黑的天空中落下,世界天昏地暗。

第477章 失控

  一瞬间……真的只是一个瞬间,仅仅是一个照面自己就败北了,并且败得毫无悬念。

  阿须矢怔怔地望着天空中的落雨,冰凉的雨水砸落在他的脸上,又沁入贯穿他胸部的那道深邃的伤口,败北实在来得太快了,让阿须矢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自己的失败。

  可胸口传来的强烈痛感清楚地提醒着阿须矢,他的确是失败了,阿须矢能感受到生命力正从自己的体内迅速流逝,被雨水浸湿的部位,体温正在逐渐降低,彻骨的疼痛反而让他的意识在濒死之际清醒了几分。

  阿须矢想起来自己使用最擅长的镜心明智流的剑招攻向对方,他只感觉有一阵寒芒在自己的眼前闪过,阿须矢甚至都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他的虎口就被一股巨力震得几乎握不住刀柄,他的佩刀前一刻就断裂了,下一刻清脆的叮咛声才传来。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与此同时他的胸口也传来一阵剧痛,阿须矢的身体像是被抽空力气一样从半空中坠落,直到对上楚子航那双君主般的黄金瞳,看到楚子航手里已经出鞘的村雨,阿须矢这才意识到……哦,原来刚在那一瞬间楚子航就已经反击了。

  对方的斩击快得自己几乎看不清,仅仅一次的攻击,不仅斩破了自己最强的剑招,还击断了自己的古刀,甚至将自己的生命连同强者的尊严一起夺去。

  刹那的时间里,几个问题盘旋在阿须矢的脑海里,像是将死之人对这个人世间不愿瞑目的疑问。

  鞋底踩过积水的声音响起,阿须矢用仅剩不多的力量挣扎着扭头,他看到楚子航正在朝自己走来,手中倒提着的村雨刀锋上还缓缓淌滴着殷红色的水……那是雨水在冲刷自己的鲜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但我的确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以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不适合作为平等对决的对手,狮心会的部员们有时候也会说我讲话太直白,你别介意。”楚子航站定在阿须矢的身边,依旧是一脸平静地说,“看你的表情,应该还有什么想说的吧……还有三十七秒,你可以问一些你想知道的问题,能回答的问题我会尽量回答你。”

  “还真是一点都不懂掩饰的性格……把话说得这么直白。”阿须矢深吸一口气,他的确是不甘心,他艰难地让自己摆出正色的表情,“那我想知道……刚才那一刀……是你的全力么?”

  “不是……不过虽说不是全力,但我至少也用了八成力。”楚子航如实说,又补充道,“但我没有暴血,如果把暴血算作是我的全力的话,刚才那一刀大概只用了三到四成力。”

  阿须矢无力地扯了扯嘴角,露出无声的苦笑,楚子航的这番话里透着叫人绝望的差距,自己的全力被对方仅用三到四成力就给击溃,世界的参差真的有这么巨大么?强者的距离不应该有这么遥远才对……阿须矢本能的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接受。

  那自己浸没在刀术和剑道里的整个少年时代算什么,自己对于“最强”的执念与追逐又算什么……阿须矢觉得,在自己败给楚子航的瞬间,自己活过的这二十多年人生仿佛变得灰败而悲哀。

  “你真的没有剑道方面的老师么……你的师弟路明非也没有?”阿须矢犹不甘心,他一边呕血一边问,“你说路明非已经取代你成为了卡塞尔学院本科部第一……那你和路明非……究竟谁更强?”

  “是的,我没有骗你,我和路明非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剑道老师,我们都只是在市少年宫里学习剑道的基础,其余的更多是自学。”楚子航说,“不过我们有剑道的领路人,是‘武藏剑道馆’的馆长。”

  “馆长?”阿须矢瞪大双眼,眼神里重燃希冀。

  他就知道楚子航这般如怪物般的强者背后必定有某位隐者剑圣的存在,这么说自己的败北也是有迹可循的,自己过往那魔鬼般的人生也并非是全无意义。

  “是的,馆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几年前刚考过‘剑术七段’的称号。”楚子航顿了顿,“就是国际剑道评级的七段,所以说馆长的实力并不强……是很弱,我和路明非在结束了第一季度的课时之后其实就可以轻松击败他了,只是击败馆长就代表着出师,我们都想留在少年宫继续学习有关剑道方面的课程,所以谁也没有那样做。”

  阿须矢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好不容易燃起的希冀再次熄灭,他整个人像是一滩即将融化的腐肉。

  七段,国际剑道评价的七段,很弱……

  原来这就是楚子航的剑道老师么?还有比这更侮辱人的么?

  “至于我和路明非谁强……我修习剑道的时间比路明非更久,我们前两年切磋的时候几乎都是以我的胜利告终。”楚子航说,“路明非升入高中两年后,我们切磋的结果更多是平手,但我很明显能感受到路明非一直在以惊人的速度进步,我感受不到路明非的极限,在路明非进入卡塞尔学院后我们的切磋就更少了,路明非也不再用全力和我战斗,我们每一次的切磋都是平局……那是因为路明非在面对我的时候始终怀有师弟对师兄的恭谦。”

  “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如果路明非把我看作死敌,全力以赴和我战斗……”楚子航俯首看着阿须矢的眼睛,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结局必定是我死在路明非手上,毫无疑问。”

  “怪物……真是怪物……你们才是真正的怪物……学院的本科部原来这么可怕……”重伤缺血让阿须矢的意识渐渐空白,他竭力也只能用喉咙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了,“这么说吉北太郎那个废物要遭殃了……不,与你们为敌的整个猛鬼众都要遭殃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神’真的复活了……”

  “‘神’会死在路明非手中。”楚子航打断了阿须矢的话,“我没办法继续回答你的问题了,我和恺撒约定的一分钟只剩三秒了,抱歉。”

  话罢,楚子航随手一刀将阿须矢的生机彻底断绝,阿须矢仍然保持双眼睁大目瞪天空的表情死去,似乎遗言未尽,楚子航则朝着恺撒的方向迅速掠去。

  在一分钟的最后一秒,楚子航一刀斩开了即将偷袭向恺撒的第三只死侍,来到恺撒的身后。

  楚子航和恺撒背靠着背并立,两人面对着虎视眈眈的三只死侍和如潮水般的敌人们。

  “怎么解决?”恺撒头也不回的朝楚子航问,“是仁慈一点还是用更省时省力的办法?”

  仁慈一点的办法就是留下这些关东支部的部员们的性命,让他们失去战斗能力就行了,并不需要大开杀戒,但要控制住战斗的力道、克制住自己的杀意对于恺撒和楚子航这种疯子学院培养出来的杀胚来说无疑费时又费力……毫不留手的杀死对手反而是省时又省力的做法。

  “还是把这里的事情尽快解决吧。”楚子航的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担忧,“和这些死侍还有关东支部的敌人相比,我还是更在意路明非他们那边的王将。”

  “你担心在王将的影响下,上杉绘梨衣会陷入失控?”恺撒问。

  “不,比起上杉绘梨衣,我更担心路明非。”楚子航低声说,“我们都见识过上杉绘梨衣真正的实力,但其实我们都不了解路明非的真正实力,也不知道路明非真实的想法。”

  “直到遇到王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路明非对某个人迸发出如此强烈的杀意。”楚子航顿了顿,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真的有人惹恼了路明非,说不定会发生某些比上杉绘梨衣的失控更恐怖的事。”

  ……

  雨幕重重拍打在那些报废的车架与街面上,暴雨坠地的声音响彻夜幕,但夹杂在那些暴雨声中,酒德麻衣依然能听到那阵熟悉而诡异的梆子声。

  酒德麻衣很确信这不是自己的幻听,因为她和路明非还有上杉绘梨衣不一样,她对于那道梆子声并不敏感,但此时那道诡异的声音入耳却是那么清晰,挑拨着人的神经……其实想要确定那究竟是不是王将的梆子声有个很简单直白的方法。

  “路明非!”酒德麻衣冲着暴雨中的路明非大喊,“路明非!听得到我的声音么?王将已经被你杀死了!所有的敌人全都被杀死了!恺撒和楚子航那边也会马上结束!现在你们很安全,你可以带着上杉绘梨衣离开港区前往新宿区的高天原!再没有任何人会在路上阻拦你们!”

  路明非一直在暴雨中缓缓行走,往这辆千疮百孔的兰博基尼而来,宛若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般,他的黄金瞳仍然没有熄灭,如同古窑的明火一样耀眼,观世正宗依旧被他紧握在手里,他的身上染满了敌人的血液,杀意就像磅礴的潮水一样凌冽……这是路明非在面对死敌时才会显露的模样,但眼下已经没有任何敌人了,路明非却依旧没有恢复正常。

  路明非对酒德麻衣的叫喊声置若罔闻,只有在听到“上杉绘梨衣”的名字时,路明非的身形才滞在原地,稍稍的愣了愣……但这样的愣神也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在片刻后,他就继续朝着兰博基尼的方向走来,这说明他的意志已经濒临涣散了,路明非已经下意识地将视线里所有的人都视作有威胁的敌人。

  这么说那段藏在暴雨中的音频的确是王将的梆子声,并且路明非的意志已经迷失在了这段声音中。

  这是怎么回事?王将不是已经被路明非杀死了么?两只碎裂的梆子也静静躺在地上……这梆子声又是从哪里来的?

  酒德麻衣想要从纷杂的雨声中辨认出这道梆子声的来源,是不是哪里还藏有自己未发现的敌人……然后酒德麻衣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梆子声似乎不止一道……而是很多道,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数不清的鬼影藏匿在黑夜的角落里,诵念着能够紊乱人心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