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因为心怀愧疚的,就会一下子变成觉得自己在过去曾经抢过自己现在好朋友的男友的椎名日和,以轻井泽惠本人在这么多年里被磨炼而出的精湛演技来说,其实并不算难,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发生自己身上绝对不会相信的超自然现象。
但对于用了足足两次模拟的人生,去再深刻无比地理解了什么是‘撒了一次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的轻井泽惠来说,她也确实不想再这么隐瞒下去了。
“日和想起的那些,其实我也都记得,一直都记得,只不过过去是只有我记得,日和却不记得的情况,所以才始终没有和你说,毕竟真说了日和也不会相信,对吧?”
似乎早就在心里琢磨好了这套说辞一样,轻井泽惠自己都有些惊讶她居然能将这段话说的如此的顺畅。
“不对,是因为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既然是连说都没有说过的事情,那为什么一定要说我不会信呢?”
椎名日和只是摇头,直接开口点破了轻井泽惠话语中的漏洞。
“惠如果真的想告诉我的话,只需要通过几次精准的对未来发生的客观事件的预言来验证自己是带着这些记忆重生的人就好了。”
“那如果我说我连自己都不确定这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呢?如果真的只是你说的所谓的重生的话,那凉早就应该是住在我家附近的我自己的青梅竹马才对,根本不会去成为什么戏剧演员,还让我一直找了整个国小的时间。”
与仍然在理性分析和复盘当初具体情况的椎名日和不同,轻井泽惠相当少见地出现了情绪的剧烈波动和起伏:
“而且真的会有人这么简单地就会和别人说自己是来自未来来自平行世界这类的话吗?”
“惠肯定和凉说过,而且是第一时间。”
“因为他是凉,哪怕不算这辈子,我们也至少认识了有两辈子。”
“果然,从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好了吗?归根到底其实就是因为在我们几年前重新认识之前,我和惠的关系不好吗?”
椎名日和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喜欢戳人痛点和挖苦别人的女生,但她心里同样很清楚,如果她和轻井泽惠的关系想要继续下去,那么有些深层次的,一直被对方无意识地压在心底的东西就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就彻底挑明。
简直就像是找到了嫌疑人不在场证明漏洞的名侦探一般,椎名日和继续言语锋利地乘胜追击:
“几年前我们三个第一次在剧院见面的时候,惠当时看到我也一起跟着去当了剧团的练习生,是不是已经在想着会不会我也和你一样保留着这些记忆?所以才会在我们初次练习的时候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和我较劲,最后在试探完毕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就是个对戏剧感兴趣的小学生后才放了心,从那时候才愿意和我做朋友的?”
“……你说对了,行了吧?这样是不是就觉得开心了?”
不得不说,椎名日和的这一通发言对于轻井泽惠的杀伤力确实相当惊人,整个人的眼眶都红了半截,手指的指尖也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地如此回复道。
“就是和你说的一样,我那时候就是觉得高兴,从你当时作为幸运观众上台叫不出凉的名字时就开始偷偷高兴,在你后来和过去一样出国留学时也觉得高兴,特别是那几年每次都问你有没有看我和凉的表演的时候,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说到这里,轻井泽惠的辞法和语调已经有些濒临破碎了,视野也变得渐渐模糊起来,抿着唇就这么眼眶通红地盯着椎名日和掌心里的那枚戒指:
“每次之后就会想、这样,就、总比……赶得上,日和你那时候一半的幸福了,抵得上我那时候一半的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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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轻井泽惠的感情中所沉重的那一面甚至还要远远地超出椎名日和的想象,因为哪怕她已经回想起了过去那次模拟的事情,但在椎名日和的视角看来,那也不过是一个北川凉被分到一年C班,和她顺理成章地相识相知相爱的平行世界的故事。
因为她真的在那时候和轻井泽惠不熟,甚至可以说两人唯一的交集就在于那次体育祭上作为竞争对手的两人三足项目以及北川凉退学消失后的那次简短的对话。
椎名日和一开始真就打算让轻井泽惠对作为前世情敌的她发两句牢骚,顺带着就将这件事给揭过去就好了,但谁知道对方破防的程度直接超出了她的想象和力所能及的范围,随着轻井泽惠这边露出一副泫然若泣像是钻进了什么牛角尖一样的悲伤表情,这下慌慌张张的人反而变成了椎名日和。
“那个……额,我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椎名日和发誓,她其实还真没怎么太在意这些什么平行世界的事情,毕竟她的想法早在轻井泽惠主动找上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抱着小说晒太阳的时候就已经固定下来了,反正无论地球再怎么转世界再怎么变,她不都是和北川凉走到了一起吗?只是又为他们两人的恋情又添加上了几分科幻的浪漫色彩作为了崭新的点缀而已。
而且模拟里北川凉向她表白的那个夜晚,椎名日和的注意力本来就已经全放在了对方和夜空中的无人机表演上了,那时候下面围观的学生人山人海的,她是真不知道还顺带着就这么给轻井泽惠施加了一层残留辐射到现在的阴影啊。
“没有、都是我自己的问题,跟日和没有关系。”
对于轻井泽惠来说,她重生后上一次记忆尤深的落泪还是在国中时北川凉的一次突然失联,那时候的她同样是被唤起了模拟最后所遭遇的那些阴霾,或许直到今天,它们也从未真正地从她心里消散过。
她当然知道椎名日和没有哪怕一丁点的错误,哪怕刚才的那些质问也不过是想要让她真正地去理清和面对两人之间最初的真实关系和情感。
唯一让轻井泽惠感到庆幸的是,那就是北川凉此时并不在附近,她已经决心要在这一生中称为陪伴在对方身边的,守护者之类的角色,因此在重生后没有任何一次地当着对方的面落下过一滴和软弱相关的泪水,一次都没有。
不得不说,人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是需要一个可以流着眼泪去诉说什么的朋友的,明明刚才还在说着什么是确认了对方什么都不记得才和她做朋友之类的话,但在这个时候,轻井泽惠的身体还是很实诚地趴到了椎名日和的肩膀上。
她其实哪有自己说的那么高兴,倒不如说更多的时候是在恐惧和担忧,因为椎名日和永远都像多变的时代中所固定不变的那个,永远能顺理成章地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在北川凉的面前和他相知相识,对方连带着两次模拟加现实每次都会在国小毕业的时间点前往伦敦留学,但有哪一次真正地阻碍了他们两人一天又一天地在大洋的彼岸积攒下美好的回忆呢?
但轻井泽惠必须顺应着北川凉的改变去跟着改变,哪怕她前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接触过哪怕一点儿的戏剧相关的知识。
“不如我们去找凉吧?”
被埋在自己肩头的轻井泽惠哭的有点手足无措的椎名日和终于是想起了北川凉的存在,结果这个建议刚刚被她提出口,轻井泽惠就已经是重新从她的肩膀上抬起了脸,鼻音很重地拒绝道:
“不要。”
说着,像是生怕北川凉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突然出现在她们两人面前一样,轻井泽惠又是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相当匆忙地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痕,又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变得有些乱翘的头发,这才抱着膝盖坐在了地上,情绪似乎已经平稳下来了,但声音还是有些闷闷的:
“他在和其他的女孩子约会,和我说过了的。”
“噢,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早上给凉送戒指的时候还和她打过一次照面,名字好像是雪,而且和天泽以及坂柳同学比较熟的样子。”
“我才不想听戒指的事情。”
“嗯……惠也可以送啊,以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毕竟那种事情都做过了吧,暑假在游轮上度假的第一天,还特意把我支开,罪加一等——”
“确实呢,认罪啦。”
轻井泽惠有点自嘲意味地这么回答道,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无人岛特别考试时她和椎名日和在指压板竞速这个课题上相遇的场景,那时候的想法再一次鲜明地出现在了记忆里,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换了个前缀。
是啊,哪怕现在椎名日和真的回想起了过去的记忆,那她又能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呢?去像电视剧里一样和日和一样互相扯头发扇巴掌骂彼此贱人吗?还是抱着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病娇想法去杀了凉?
毕竟哪怕在过去北川凉亲口对她说出‘我与椎名日和正在交往’之后,自己也都没干出来过这样的事情。
椎名日和亦然。
两个好朋友就这么在树荫下这么安静地又坐了一会儿。
“去找凉吧。”
轻井泽惠突然站起身来这么开口道。
“诶?惠不是刚才还说不要去打扰凉的吗?”
椎名日和相当纯良地发出了讶然的询问。
“不和他说的话,那我们俩不是在这白吵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猫猫看不得这些
得益于北川凉在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的知名度,轻井泽惠与椎名日和只是简单地向一年B班和C班的同学打听了一下,就轻松地得到了对方此时正在体育馆那边的情报。
但等到两人真的来到了体育馆门前时,却又陷入到了坂柳有栖和天泽一夏之前的窘境,不过她们两个一来不是学生会的成员,二来也再找不出一个有点傻乎乎的用一份甜点就能便宜收买的来宾,因此倒是有些尴尬地只能停留在体育馆门口,准备以逸待劳地等着北川凉出来。
不得不说,她们两人过来这边的时间点确实卡的正好,没过一会儿,就直接撞上了被天泽一夏和坂柳有栖刺激到正拉着某人准备去宿舍区那边将他就地正法的雪和北川凉。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雪现在的火气都相当旺盛,因此在这时候再撞上早上时就已经有过冲突的椎名日和,甚至连打招呼的想法都没有,冷若冰霜地直接带着北川凉继续向前,想要直接越过她和轻井泽惠这两人。
这是连轻井泽惠与椎名日和都没预料到的事情走向,毕竟她们从班里同学那里听到的滞后消息还是两人正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地一路从这边玩到那边,完全是一副羡煞旁人的小情侣模样,但现在看起来怎么反而像是吵了一架在生什么闷气一样。
不过这样的疑惑也只是在两人的心里一闪而过,毕竟现在对于她们来说更重要的是暂时先把北川凉给截胡过来,该说不说,过去好几年的姐妹情还是培养出了相当的默契,甚至都不需要言语上的交流,只是互相传递了一下眼神,就心照不宣地一起伸出了手挡在了雪的面前,不约而同地开口道:
“我们有事要和凉单独说。”
“能把凉暂时还回来一下吗?”
只能说在看见轻井泽惠与椎名日和一起出现的时候,北川凉的心就已经是向半空中提起了半截,而当他再听到她们的这两句话后,悬着的心终于是彻底地似了。
特别是轻井泽惠开口说的后一句,更是一次再明显不过的火上浇油,喂喂,惠你之前好像不是能说出这种话的性格吧?
什么叫暂时把我还回去一下,这不就是在赤裸裸地表示他从一开始就是她们的所属,今天和雪约会不过是她们大发慈悲地暂时借给她一天吗?
果不其然,轻井泽惠毫不遮掩的攻击性发言成功地将本来就已经一点就着的雪再次地激怒了,紫红色的眸子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
“轻井泽惠、对吧?”
虽然真说起来这实际上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对于雪来说,对方的样貌早在半年前她刚刚重生后就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因为在她所翻阅的北川凉所有已知社交平台账号发布的内容中,与轻井泽惠相关的足足占据了近一半的篇幅,甚至于在各大搜索平台中输入北川凉的名字,下面的联想词条也尽是‘北川凉和轻井泽惠是在交往吗’‘北川凉和轻井泽惠是什么关系’‘北川凉轻井泽惠恋情公开’等内容。
“对,我是轻井泽惠,难道说这位雪同学认识我吗?比如说是我和凉的戏剧粉丝?”
大抵是压抑至今的大部分软弱和其他负面情绪都已经在刚才的椎名日和那边释放了出来,现在的轻井泽惠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不过并不是一年B班的学生所熟悉的那个温柔又可靠的班长形象,而是早在入学之前,作为重生者之鉴、校园霸凌终结者、戏剧界新星的轻井泽惠。
雪显然是有些不擅长应对这种启动了现充姿态气场全开好像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女孩子,她的社交圈子很窄,所见过的天地也很小,直到十岁之后才亲眼见过第一场雪,与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活跃了好几年的轻井泽惠是完全意义上的两面。
到了这种时候,北川凉也是主动地开口打了个圆场:
“好啦,没必要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咄咄逼人吧,雪确实是喜欢看戏剧的,手机里缓存了挺多录像的,刚才还在里面看表演时遗憾本次文化祭没有我们的戏剧表演呢。”
“至于惠跟日和找我要说的事情,大概也都能猜到,那时候的全部责任在我,后来也是我让惠不要告诉日和的,因为我觉得我们三人之间这样的相处模式就很好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三两下的功夫,身经百战的北川凉就已经重新将局势给挽救了回来,一面给双方各自都递了台阶主动担责,一面又隐晦地通过提起他们两人在里面观看戏剧时的场景,让对方重新想起了他在那时候曾经说过的毕业之后就告别戏剧舞台的事情。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当这三人间的气氛稍稍缓和下来那么一些时,原本停留在会场里互相争执的坂柳有栖和天泽一夏也已经是注意到了北川凉和雪逃走了的事实,这时候刚刚追出了体育馆,姗姗来迟般地乱入到了这幕修罗场的大戏中来。
在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已经化身究极阴阳拱火人的坂柳有栖只是用视线微微一扫,便找到了新的言弹,毫不犹豫地对着雪继续开火道:
“看来雪的运气不错啊,刚刚还说要去宿舍,这不就碰上了一个最佳指导老师了吗?这位轻井泽同学在这方面可是最早的先驱者,你们应该能挺有共同语言的。”
如果说在暑假后半段的游轮度假期间,有谁一直在时刻关注北川凉每天的行动动向的话,除了在第一天几乎尾随了轻井泽惠和北川凉全程的天泽一夏外,那么就是她坂柳有栖了。
已知,北川凉第一天的单独约会对象是轻井泽惠,第二天单独约会的对象是天泽一夏,第三天单独约会的对象是坂柳有栖,那么请问,在这三个人中,到底是谁有点格格不入呢?
对于坂柳有栖来说,游轮上的那几天其实很难算得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不仅在第二天的寻宝游戏里主动邀请北川凉和她一起薅校方羊毛的时候被对方婉拒,第三天的单独约会更是让北川凉好好地休息了一整天,让疲惫的身心放了个假。
其实真说到底,轻井泽惠在那一天的先驰得点,最受打击的就是坂柳有栖本人,因为另一个大受打击的某位天泽同学在第二天就成功地在当事人身上报复了回来,而一之濑帆波则是一门心思地在等着游轮度假结束返校之后和母亲的见面摊牌,至于堀北铃音……只能说铃音确实是不知情人士。
坂柳有栖是个惯于剖析自己内心想法的理性人士,因此她很快便理清了自己胸中这份莫名的烦躁和郁闷的情绪的由来,那就是时间差。
与一之濑帆波、轻井泽惠乃至堀北铃音这三位和她拥有过同等经历的‘前辈’不同,坂柳有栖这段时间一切烦恼的来源其实都是因为她是模拟结束最晚的那个女生,北川凉是在暑假无人岛特别考试开始前才将将地通关了坂柳有栖的最终章节,这也就造成了模拟与现实中的时间差只有短短的几十天。
几十天前,坂柳有栖还是另一条世界线中当之无愧的女主角,浑身上下集满了‘将北川凉从白色房间里亲自带出来的拯救者’‘童年最甜CP’‘互订婚约’‘婚房已经准备完毕可以随时入住’等一系列都不知道怎么输的正面buff,结果天旋地转当现实的时间重新向前继续推动后,除了这段只被寥寥数人铭记的记忆和终于摆脱了先天性心脏病困扰的身体外,这些全部的全部都变成了如同泡影一般的存在,简直就像是从世界的唯一变成了之一。
其实坂柳有栖早在无人岛特别考试期间就因为这种心理的落差而丧气过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硬是让北川凉凭借着那一次晚间的看星星之旅以及将最终课题指挥权交予她手的这两项举动给安抚了下去,但随着游轮度假的开始,这份心情便又不可避免地开始死灰复燃起来,那两枚运动指环便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据之一。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刚刚在体育馆内才会因为天泽一夏的那一番嘲讽而有些难以自已,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真相才是伤人的快刀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坂柳有栖才能如此清晰地认知到另一点,那就是雪和她的心态,其实也是相像而趋同的。
果不其然,坂柳有栖的这句话刚刚说出口,之前差不多已经被安抚下来,想着毕业后北川凉就不太会和这个因为工作的原因必须要CP营业的所谓‘御用女主角’的雪也是突然感觉问题棘手了起来,这都已经不是你到底有多少个好妹妹了,眼看着都快变成你为什么这么熟练的现场了。
“去宿舍?凉要和她去宿舍做什么?而且宿舍现在不是不准进出的吗?”
虽然一时没弄清楚坂柳有栖为什么会和平日里的模样大相径庭,像是吃了枪子一样地到处呛人,但轻井泽惠还是相当敏感地从对方的话语里捕捉到了最关键的字样,一时间又是向北川凉贴近了两步,大有一副不说明白就不允许通行但说明白了就更别想通行的架势。
“对诶,文化祭期间宿舍区和校区之间不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吗?但是我记得天泽同学今天好像是请了假在宿舍休息吧,怎么现在在这儿?”
相比于难得放纵一回情绪的轻井泽惠,性子更加平和算是被闺蜜裹挟过来的椎名日和倒是突然莫名地在意起了天泽一夏这个有些奇怪的细节,下意识地这么开口问了一句。
看到这里,依旧蹲坐在树梢上的萤已经是有点不忍心地用前爪再捂住了另一只瞳孔。
早在坂柳有栖、天泽一夏和雪三人在休息大厅里爆发冲突开始,在场的二年A班学生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在上演哪一出情感大戏,看到北川凉也在场就已经下意识地产生了这又是对方在拆他们的台、还要砸他们的场的错觉,立刻是给班长南云雅打去了电话希望对方能赶紧回来主持大局。
南云雅那边刚刚和天泽社长在宿舍楼扑了个空,此时正陪着对方到处乱找,本来他一开始根本都不打算管这档子事的,毕竟眼下给天泽社长、鸭川先生解决问题才是头等大事,但随着二年A班的学生向他表明了在现场闹事的人群中疑似有天泽一夏的身影后,又马上吩咐他们先暂时稳住,不要擅自轻举妄动,他马上便到。
而这也是北川凉这一行人从体育馆里争锋相对到体育馆外,到现在都没个二年A班的学生过来维持秩序的原因。
于是,就当椎名日和开口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急匆匆地从宿舍区赶来这边的南云雅和天泽社长也终于是抵达了现场。
此时的天泽一夏虽然还戴着兜帽,但早就不像一开始的那么严实,标志性的发色已经显露无疑,再加上传出来的声音,南云雅也是立刻指着对方向身旁的天泽社长开口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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