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我有人生模拟器 第710章

作者:这里是婴宁

话说到这个份上,坂柳有栖也没办法再来上一句‘我检查过了’来糊弄过去了,倒不如说她这时候所需要做的根本就不是生理上的检查,而是心理层面的。

“……那就回我的房间。”

在外出仅仅半个小时之后,他们两个人便又重新回到了坂柳有栖的宿舍房间,结束了这场从一开始就只是突然事件的所谓约会。

不过话又说回来,情侣约会的最终地点不也一定是要来到一个密闭的二人房间,再一起倒在同一张床上吗?

坂柳有栖觉得倒不如把这作为第一步更好。

第三十五章:现在是幻想时间

在北川凉离开东京高度育成中学外出参赛的这两天里,得益于在萤那边的实验完美成功,某只心满意足的小猫也是终于想起了自家哥哥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的初衷,那便是来帮助通过正常手段已经很难有所进展的雪去解决她的心理问题。

在北川凉和萤这一人一猫看来,其实无论是雪还是坂柳有栖,其实都有陷入过一个现实中根本无法证伪的悖论中,那就是两个人都很确切地相信如果在过去的某一个时间节点出现了变化的话,那事情就绝对不会发展到今天的模样,而是会像她们所构想的那样前往另一条结局。

坦白地说,这种‘如果’本身就是相当无解的话题,因为它永远只能存在于她们的脑海和想象之中,随着时间的变化只会越加地坚不可摧,甚至根深蒂固到了从一种假想变成了另一种未实现的现实的地步。

而雪的这种心理倾向无疑更加严重。

就像北川凉一直想要对雪所说却始终没能说出口的那句话一样,对方最擅长的就是将‘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表现出‘像是失去了千百遍’一般。

那如果这样的话,就让对方再亲身去体验一遍好了。

当然,如果萤知道北川凉现在也即将和坂柳有栖做些什么的话,她肯定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只能说猫猫也没想到你俩出去约个会能三十分钟就返回宿舍准备开一局,与其让可能在校园内出现的雪横生什么枝节,那还不如让她先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如果真的搞不清那份感情的本质,真的觉得纯白的就一定得是纯白的才好,那就再回去一次那个白色的房间怎么样?”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一回生二回熟的萤趴在四零八号北川凉宿舍房间的床榻上,将梦境与模拟的力量传递了过去。

对付岁月史书,那就得用岁月史书才行。

而且得更野。

----------------------------------

纯白色的房间里,又是一天的课程结束,随着人工智能操纵的教师角色自动地退场,仅有两张课桌的教室里就只剩下了两名少男少女。

“凉有听说过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吗?”

坐在少年旁边的少女侧过身去这样向他提问了一句。

“听过,雪问这个做什么?”

“凉不觉得我们两个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亚当和夏娃吗?”

少女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脑袋也上下轻点着,耳畔如她名字一般的银白色发丝便随着这个动作一起稍稍晃动着,让旁边的少年看的有些恍惚。

“毕竟这个地方好像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对吧?”

“从我们出生开始到现在,所见到的人类也就只有我们彼此而已,就和神话里的故事设定一样。”

“所以呢?”

凉似乎仍然没有领会对方的意思,仍然好奇地追问道。

“但是这里也没有什么禁忌的果实给我们偷吃吧?”

“禁果在那个故事里只是一种象征意义啦。”

拉过收拾好书包的凉的手,雪带着他一起往他们两个人的家里面走去,明明这里大的不可思议,但能够住人的房间却只有那么一间,简直就好像什么高中生的妄想一般。

本来只以为是和过去无数平常的课后一样的闲聊,但是现在似乎却变成了完全没有预想到的奇妙展开。

凉有些怔怔地看着一回到房间就主动地以鸭子坐的姿势坐上了床,目光炯炯地招呼他过去的雪。

不过因为是过去每天都会做的事情,虽然今天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但凉还是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停在了因为坐着而比他低了一头,此时正对他仰起小脸的雪面前。

“首先、是摸摸头。”

不知道是雪在说话还是他在说话,或许是他们两个人同时在说,又或许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在自己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了这样的句子而已。

凉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在了雪的头上,他很喜欢自己的五指每一根都被对方如锦缎丝绸一般的发丝包裹的感觉,雪同样也很喜欢,就像喜欢她自己的名字一样去喜欢她的这些银白如雪的长发。

“呼——感觉和从前一样呢。”

“在那之后呢?”

“接着就是拥抱。”

“嗯,抱抱,来——”

凉看见面前的女孩子毫不害羞,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向他张开了手,然后不等他的动作,就已经主动地将他给抱在了那里,双手环绕过腰部,头则是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那里,有些重的鼻息仿佛在与心跳互相应和,试图达成共调。

“我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害羞一点?”

他听见雪这样嘟囔了一句。

“为什么?”

“为了营造气氛。”

“什么气氛?”

“凉能更好地爱我的气氛。”

少年下意识地呼吸一窒,突然觉得自己原本应该搭在对方肩膀上的双手有些无处安放了,那是某种危险且未知的话题被挑动起来的预兆。

“爱是——”

他想要去询问,因为脑海里完全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是凉现在的心情。”

“所以只是心情吗?”

“也不是。”

凉看见怀里的雪冲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无论见上多少次,他仍然会产生一种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着这样一种表情的想法。

“还有其他的方面,比如说……”

“比如说?”

似乎完全被带进了对方的节奏,但是凉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在过去的人生中, 无论是在课上的学习还是课后的聊天中,都一直是由雪来教授他很多知识,告诉他诸如笑容、名字以及喜欢的含义。

“亲吻。”

“亲吻?”

“凉。”

“嗯。”

“凑过来,然后,嗯——伸舌头。”

迎接他的是比晚上入睡时所枕着的棉布材质的枕头还要柔软的触感,并且与那份需要用自己和雪的体温去一点一点焐热的温暖不同,这份暖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产物。

“果然凉不懂得怎么吃掉那颗禁果……吃掉我呢。”

“来,我说一句,凉说一句。”

“唔——”

懵懵懂懂地做出笨拙的回应。

他一句一句地跟着对方的话。

“我现在就想要吃掉你。”

“我现在就想要吃掉你。”

“好的,请慢用。”

“好的,请慢用。”

“这儿没人能阻止我们。”

“这儿没人能阻止我们。”

“所以——”

“所以——”

“不要吃剩下哦。”

第三十六章: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呜哇……好糟糕的妄想。”

面对着此情此景,纵然是跟着北川凉一起身经百战,甚至在某些场面上见得比他还要多上几次的萤也不禁有点被吓得毛骨悚然,再次地cosplay了一下某个白面无糖小面包尖叫的表情包。

不过哪怕嘴上说着有点不适宜未成年观众及小猫观看,但萤还是目不转睛地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毕竟这本质上也是能够去窥探到雪内心最深处的那些想法的途径之一,而且真说起来她也不相信其他女生心里就没有过类似的幻想,只不过她们都不需要用到这个法子就是了。

你别说,多看了一会儿之后,萤自己也开始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这剧情还挺带感的想法,索性越发地放开了自己对梦境的控制,将主导权全部交给了雪,任由她在这里面乱七八糟地构想、毁灭再构想出一个个场景和情节,顺便把各种各样的哥哥给同样摆弄成乱七八糟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的是,大概是因为在现实中真的已经和北川凉走完了最后一步,雪根本不会像许多只在书中或小电影里看过类似情节的人一样,在做梦时都只能卡在最后一步因为脑内没有相关的存储资料而被迫自动宕机,因此各种剧情突出一个毫无阻涩和水到渠成。

作为一只懂得避嫌的好猫猫,萤理论上来说对于这类情节是应该回避的,但考虑到雪本人大量的真心话反倒是只有在那种场合下才能随着情欲一起宣泄而出,小猫本人也就只能忍辱负重,迫不得已地睁大了眸子,将全部的内容给记在心里。

她听见了那些或在现实中真的有被雪本人说出来过,但更多的却只是压在对方心底的话语。

“凉要答应我,我永远都得是玫瑰,是和雪一样皎洁的白月光、不是饭粘子……是朱砂痣,不是蚊子血。”

“我害怕白色房间,但是也更害怕那个如果没有白色房间我和凉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的未来。”

“……我喜欢的肯定是凉,所以,凉不要讨厌我。”

萤看着画面中的雪像是要把哥哥给揉进自己怀里似地抱在那里,一刻都没有停地往下说着,仿佛对方的耳朵是树干上张开的树洞,急于将所有的秘密都埋葬在其中,似乎已经忘掉了那树洞里也许还住着危险的生物,又或者说树干本身就是那最危险的生物。

小猫静悄悄地靠近过去,越是走近,越是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奇异的干枯与渴求,就像是即将落于燃烧的噼啪作响的烘炉上的一粒白雪一般,让她也下意识地情绪低落下来,完全没了一开始看热闹的心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还会精心地去构筑某个世界和具体的剧情设定了,而是单纯地重复着那近乎本能的行为,但这样还不够,就像天泽一夏分析的她身上还存在着某种受虐的倾向一般,对方还要去给北川凉身上去套上并不喜欢自己的设定,将双方的角色互换。

幻想的色彩一点一点被剥离,故事中的女主角的瞳色和发色也一点一点地恢复了原样,像是过了时间就丧失了魔法加持的灰姑娘一般,目光也变得焦灼和妖冶起来,仿佛只有在两个人肉体交融的那一瞬间,他们的灵魂也会以此为渠道达成短暂的共鸣,让她觉得起码在这一刹那对方是在真切地爱着她的。

哪怕并不是当事人,萤都能在这时候感觉到一种名为强迫的味道,因为雪的脸上正蔓延着一种因为不真实而看起来近乎于可怖的情欲,像是一个正陷入了某个可怕角色扮演当中的不能自拔的演员,带着似曾相识的血腥气。

在这个近乎真实到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梦境中,萤可以清楚地闻到人体分泌物、汗水、泪水和一种越来越尖锐的刺痛搅和在一起的味道,它们一寸一寸地霸占了空气,然后向她这边围剿而来。

纯白色的背景还在,但两人身下的床单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截然相反的另一幅模样,那是一条猩红的崭新床单,躺在那里的两人就像是在躺在一滩血中。

萤眨了眨眼睛,因为在下一个瞬间,两人就已经分明躺在了血泊之中,而那些鲜血也确实是从他们的身体中汩汩地流出来的。

以此为开端,一切的背景都开始快速地改变起来,像是有人在对着这台电视机的画面不断地按着换台键和快进键一般,现实与非现实的场景轮番往次地开始交替出现,但两人所做的事情却始终如一。

像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雪和凉每时每地地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他们在春天的花海里做,在夏天的海滩边做,在深秋枯萎的草丛里做,在隆冬温暖的火炉前做。

东京塔的灯光闪耀,天边的无人机勾勒出另一个人的名字,他们两个人就挤在下面围观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她一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被点亮的辉煌夜空,一面将一只手伸进他的裤子,最后在画面定格的瞬间让他释放在自己的手里,像是在进行一场只属于两个人的狂欢和节日,人世间的一切法则都在这里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