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一开始只是时间和空间上的概念模糊,到了后来,萤突然觉得仿佛这两个人也都已经失去了真身,像是在这个层层叠叠的梦境中充当着没有名字的路标。
萤只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堵,最终选择挥了挥手结束掉了这场荒诞而又虚无的梦境。
虽然感觉自己的大脑皮层也被各种各样的不明景象给好好地按摩了一遍,但一开始的目的还是有所达到的,不仅从中得到了雪本人几乎全部的心理活动,也变相地让对方好好地释放了一番心中的压力,并告诉了对方那个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世界线就算真的发生,最后也会迎来崩坏结局的真相。
不过唯一让萤有点心里打鼓的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雪估计会立马找到哥哥那边去,而哥哥现在则正在与坂柳有栖二人约会,感觉眼下应该差不多逛到榉树购物中心那边去了?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毕竟两人也就是约个会而已,雪要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再次突发恶疾的话,那入学这一个月的功夫都够她来上好几次了。
总不能对方找上门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哥哥和有栖也在进行人类繁衍运动吧,虽然后者今天好像确实有这个意思来着。
萤往阳光明媚的窗外懒洋洋地瞥了一眼。
但是拜托,现在才中午都不到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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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凉这边倒是还不知道自己正在某个人的梦境里被摆成了九九八十一种模样,而且全程还有自己的好妹妹在近景围观,毕竟他现在也正在和已经送上门来感觉浑身上下就写着开盖即饮的坂柳有栖准备撕开最后的那层窗户纸。
因为专门有被天泽一夏和萤两个人都叮嘱了一遍,所以北川凉这次也是一改常态地选择了主动出击,而事实证明,在确实身经百战见得多的他的面前,坂柳有栖还真的就只是个初学者,虽然勇气可嘉,但某种程度上就像只擅长嘴上功夫的雌小鬼一样,很轻易地便被他掌握到了主导权。
而这也是坂柳有栖本人第一次地感受到如此猛烈的生理上的刺激,仅仅只是第一个回合的前戏,她就能感觉到自己胸腔内跳动着的心脏加速般地开始轰鸣,从脊椎骨一路扶摇而上的电流带着酥麻的**直达到脑内的神经处,让她整个人的思维都变得混沌起来。
与谈恋爱时那种思维犹如被水泡胀的海绵的感觉不同,这是一种更加单纯且源于生理本能的想法,只会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处器官每一个部位仿佛都不属于了自己,而是尽情地随着外部传来的刺激而做出本能的反应。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大概也是此前仍然罹患先天性心脏疾病的坂柳有栖始终没有体会到的心情和感受,因为脆弱的身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承受这种高频的刺激。
但现在不同。
北川凉缓缓地将一只手手抚上了已经被撩开的里衣的衣摆下面的肌肤,那是少女平整光滑的小腹,接近一年持之以恒的锻炼让这里既不显得干瘦,又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赘肉,而是健康而又优美的马甲线条。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无声无息地伸进了少女的裙摆,抚过纯白的吊带袜,很自然地朝着更里面的地方前进。
甚至都没有给对方能够去问出诸如‘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之类的问题的机会,北川凉又从上面用自己的双唇不轻不重地侂咬住了她的耳垂,彻底地让坂柳有栖丧失了最后一点儿想要开口的力气。
当去年七月在无人岛特别考试中所惊鸿一瞥的,在游轮上从轻井泽惠那里所道听途说的,在今年的混合合宿特别考试中在三个年级的学生中掀起过广泛热议的东西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坂柳有栖还是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阵晕眩,但接着却又是某种跃跃欲试的胜负欲。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再一次面对北川凉落败。
坂柳有栖又一次地体会到了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不听自己使唤的感受,水色的雾气很快在她的眸子里清晰地浮现了出来,事实证明,人并不是只有在悲伤或者委屈的时候才会哭出来,就像从来不会只在高兴或愉悦的时候才会笑出来一样。
这大概是北川凉有史以来进行过的最强硬的一次,但并非是为了强硬而强硬,因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双方都要密切地配合才能一起获得最佳体验的合作游戏,他这样近乎无视了坂柳有栖需求的行为只是为了让对方陷入到这个前所未有的窘迫境地中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是在这种情况,北川凉也依然保持着最初的那份清醒,向着此时此刻最没有防备最脆弱也最没有办法再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坂柳有栖近距离地贴耳开口道:
“我能理解有栖会因为过去的事情而固执地想要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中占据绝对的主导权,但这也并不能解释有栖迄今为止的所有行为和想法。”
“是不是只有我越身体衰弱、贫穷潦倒最好再举世皆敌无处可去,有栖才越会想要去在意我的想法,想要去对我好?因为这样的我让有栖觉得如果没办法去控制这个世界的话,至少能够去轻而易举地控制我,难道说只有这样你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吗?”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能够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将整个世界都按自己的想法去随意控制的天才,我不是,有栖你也不是,更没有什么真正的和虚伪的天才之分,更何况我认识的有栖一开始也根本不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
“而且、我再说一遍,有栖的病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地痊愈了,所以那些过去因为身体疾病而被迫产生的想法本来就再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它们本来也就是扭曲的产物,是不应该存在于现在的有栖心里的东西。”
“还有,有栖你真的已经对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件事情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吗?我甚至会想要去怀疑这也只是你的工具和手段之一,你从来没有去想象和在乎过生理和心理上的愉悦与满足,从去年到现在,要的就只是和我已经完成了这个步骤这件事本身的意义,然后好方便你再去进行下一步行动,是不是?”
像是不允许坂柳有栖再逃避他的视线和逼问,北川凉用力地扣住了对方的双手,让她的瞳孔始终面对着自己这边的方向,两人戴在左手中指上的对戒在互相扣紧的指间清晰地传来异物的质感,如鲠在噎。
“如果说有栖真的觉得现在的一切,包括我、其他人乃至世界在内,都不符合你所想像,也完全没办法去接受的话,那我也宁愿让你去干脆地逃避到底,逃避到另外一个你一定满意的世界中。”
“然后,将我们迄今为止的现实当做另一场刚醒的梦,就像一开始那样。”
“又或者——”
北川凉再一次地埋首向前,主动地去吻掉了坂柳有栖眼角的泪痕,他果然还是不适合扮演这样的角色。
“我们就在相互的身体中愈合,成为彼此的弱点。”
第三十七章:你来的正是时候
东京高度育成中学,学生会活动教室内。
虽然还在五一黄金周的假期范围内,但学生会还是每天都安排了两名成员去进行日常的轮换值班,毕竟真要说起来的话,往往就是在这种大家都很闲的时候,东育内的学生纠纷才格外的多。
今天留守轮值的成员是二年级的天泽一夏和堀北铃音,两人此时正一边处理着各个社团提交上来的近期活动报告和经费申请,一边语气悠闲地闲聊着。
“这次戏剧部的成绩好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感觉论坛里都能发上几个‘天泽一夏的转会对我们影响不大’的帖子了,结果居然完全没人讨论这个,太失望了。”
“一夏居然还会主动去在意这种事情吗?”
“那当然,我可是每天都在校园论坛里高强度进行自搜的,其实铃音作为学生会长也可以每天抽空去逛逛论坛,还是能收集到不少虽然没用但是挺好玩的信息八卦的,而且这玩意的实时性真的高。”
说着,天泽一夏也是主动地向堀北铃音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页面:
“喏,刚刚还有人发帖子说看见凉和有栖出门约会去了呢,这格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娱乐小报呢,《北川凉坂柳有栖自学生会选举结束后首次双人公开亮相于榉树购物中心前!十指相扣亲密并肩,甜蜜姿态引发路人围观,有力粉碎之前两人因学生会长竞选而心生嫌隙之谣言》……标题还挺长。”
“凉好像也是今天才刚回来吧?”
“嗯,大早回来的,算算时间,应该是提前就和有栖约好了?反正挺无缝衔接的。”
“感觉他俩一起出去散散心也挺好,毕竟总感觉有栖这段时间一直不对劲,虽然和椿同学确实有些联系,但我总觉得关系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大,倒不如说有栖好像从上个学期对方还没入学的时候就怪怪的了。”
“有栖和雪的事情解释起来确实挺漫长的,不过凉应该有办法解决,而且再不济就用我给他的法子嘛。”
说到这里,天泽一夏也是有些得意洋洋地翘起了嘴角,倒是看的堀北铃音有点好奇了,下意识地开口问上了一句‘你也有计?’,不对,是:
“一夏给凉出了什么办法?”
“其实很简单啊,铃音还记得我情人节那天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吗?最后用上了没有?”
“额……没有。”
“没有也没关系,以后找机会再用就是了,我对凉出的那个办法就和那时候一样,床下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在床上解决好了,有时候会有奇效的。”
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学生会活动教室里就她和堀北铃音两个人,因此天泽一夏说起话来也是完全没有要避讳的意思,而且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倒是让堀北铃音有点下意识地没办法反驳了:
“虽然说情欲不一定是爱情的象征,但如果没有情欲的话,那么,那种感情肯定就不是爱,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因为性本身就埋着爱的种子,上帝把人分开成两半,就是为了让他们体会孤独并崇尚爱情。而上帝把爱和性联系起来,则是为了给爱一种语言或一个仪式,给性一个引导或一种理想,所以这两方面的事务分开讨论本身就是不对的。”
“总是在爱情方面钻牛角尖的话,那不如就试一下情爱嘛,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感觉对于雪和有栖这两个人应该会有特攻之类的效果。”
说着,天泽一夏又是托着腮显露出一副恨不能亲临现场的好奇宝宝模样:
“我还挺想看她们这两个你来我往地互相斗了得有十年不止,各种小心思小心机不断总是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冤家被凉弄成哔哔哔、哔哔哔和哔哔哔的乱七八糟的模样的,到那时候看她们还怎么嘴硬。”
又是一连串的消音词屏蔽,只能说也幸亏是堀北铃音自己也已经习惯了天泽一夏的虎狼之词,但即使是这样,顺着对方的话稍稍地发散了一下思维,嗯……
你别说,她好像也有点想看,特别是有栖的。
“对吧对吧。”
见堀北铃音流露出的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天泽一夏也是摆出一副高山流水觅知音的笑脸:
“而且我跟你说,其实他们三个在过去的时候都不知道互相对峙过多少次了,结果每次都是不了了之,始终有话说不开来,所以根据我的这个思路,就应该让凉同时把她们两个一起叫来,然后先哔——再哔——,最后哔哔完之后就大功告成了,有什么话说不开的。”
说完,天泽一夏又是有些遗憾地一摊手:
“当然,因为确实有点太过了,所以我没敢把这办法的后半段告诉凉,而且总感觉有栖和雪这两人愿意一起的概率估计比我和铃音一起的几率都小,我倒是想把她俩直接绑过去,就是可惜打架我不一定打得过雪。”
“……怎么还越说越上头了。”
“也没有吧,而且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我就觉得惠跟日和很像这回事啊,说不定哪天就真三人行去了。”
“一夏还是别在背后编排人吧。”
“我才没有,这可都是我根据事实进行的合理推测。”
天泽一夏有点不满地冲堀北铃音扬了扬下巴:
“铃音要是不相信的话,那我们两个就因为这件事打个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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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还是现实?”
在自己的宿舍房间里,雪有些摇摇晃晃地抚着自己的额头从床铺间支起了身子,语气虽然有些茫然,但眼神却分外的清明,带着某种沧桑之后的恍然,就这么有些怔怔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右手手掌,好一会儿后才将其放下,沉默地从床上走了下来。
她的脑海里还清楚地记得在梦里自己和北川凉的每一次疯狂,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的她与其说是人类,倒不如说是暂时地有着人形的野兽,像是猫又像是狗,只顾着用自己的舌头去舔舐湿润着对方的全身,自己的身躯则蜷缩在一团深夜的雨声里,可还是看起来很渴很干很饿很空,就仿佛所有的干渴空虚都只是为了能向他靠近哪怕一寸。
有些疲倦地拉开了窗帘,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像是一台佌巨大的机器一般轰鸣着从她的脸上轧了过去,让少女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仿佛再多看一会儿就会像自己的名字一样消融在正午的太阳之下一般,她很快地就转过了身,拿过了自己的换洗衣物后就走进了浴室里去。
大概是刚才那场黄粱一梦的影响,此时此刻的雪如同刚刚被人从水里给捞出来一样,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一副湿漉漉的模样,泥泞不堪,迫切地需要痛痛快快地冲上一个澡才好。
很快,浴室里便笼罩着热气升腾的水雾,凝结在了墙面和镜面之上,让整个小空间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雪就这么一个人站在淋浴的喷头下,看起来有点像是在cos那个‘我在雨里给你打了一夜的电话’的表情包,不过却并没有将淋浴的喷头拿在自己的手里当做电话,而是任由它固定在架子上,居高临下地将热水从头浇到自己的脚上。
“……为什么呢?”
不自觉地已经蹲在了那里,雪就这么一面看着浴室地板瓷砖上的水流汇聚着冲入排水口,一面低声地自言自语着。
对于一直以来都想要坚持自己纯白的她来说,今天所做的那一连串的长梦无疑是一针见血地挑破了她记忆中的那个脓包,将血淋淋的一面在她面前纤毫毕现地展示了出来。
现在想来,她所构想的那个更好的‘白色房间’以及她在里面想对北川凉所做的那些事情,在本质上都和她自己在白色房间里所经历的并无什么二样。
都只是在一个闭塞的无法接触到外界的环境中去长时间地使用暗示乃至洗脑的方法去让对方接受喜欢这个概念,而这样所培养出来的北川凉却完全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所以最后就只剩下了对那副一模一样的肉体的贪欲和**,精神上的一切慰藉都被舍弃。
明明他们最早建立起联系和羁绊是在精神层面,而非生理层面上的才对,这样反倒是本末倒置了。
或许就像那句话所说的一样:
她太喜欢那只鸟了,所以想要把他给关进笼子里,但又疑心那只鸟不想待在笼子里。
而当时间回溯,当她终于有机会将还没孵出来的那枚蛋提前放进笼子里,让这寸天地成为他的全世界之后,却又懊恼地发现他已经没办法再长成自己喜欢的那样子了。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雪这才从地上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用毛巾擦干身体后便站在了水雾弥漫的镜面前,用手将里面模糊不清的自己给一点一点地重新擦亮。
发丝不是银白,依然还是偏棕的米色,但她却突然觉得好像顺眼多了。
不知道是在发泄某种情绪,还是单纯地有了某种作画的欲望,雪顺手拿过放在化妆台上的某支口红,将其中的釉体旋出,用力地抵在了镜面之上向右一划,那里便留存下了一抹鲜艳的红。
等到雪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浴室的镜子上已经被她给用口红写上了自己和凉的名字,依旧是没有姓氏,简简单单的两个单字名,在透明无色的镜面上显得格外明显。
不过那却并不是鲜血的红。
雪重新将口红收好放在那里。
毕竟这是一款玫瑰红的色调。
穿好衣服,吹干头发。
明明身体像是在被催促着要立刻去做某件事,但大脑却又仿佛在刻意地平缓着节奏。
直到将自己完全收拾妥帖之后,雪这才拿过了自己的手机,校园论坛的首页,关于北川凉和坂柳有栖的帖子已经被顶到了热门的位置。
“和有栖在一起啊……”
这么低声地喃喃了一句后,雪便径直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却并没有往贴子里所说的榉树购物中心的方向寻找过去,而是直接朝着自己宿舍大楼旁的,二年级宿舍楼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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