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说完，他动了一下鼻子，问：“我怎么感觉屋子里有一股不详的腐朽气息，是你带进来的吗？”
“什么……”杰斯闻了闻自己身上，说：“我闻不出。”
马林绕过桌子，凑近闻了一下，问：“你是不是靠近过什么墓地之类的？”
既然被马林发觉了，杰斯也不好再否认什么，只得说：“是……”
“去墓地干什么，你有亲近的人葬在暴风城吗？”马林怀疑地问：“不过如果是亲人的话，没必要把棺木都打开去问候吧？”
“不是。”杰斯说：“我是去找墓地苔的。”
“啊，原来是这样。”马林的神色轻松了许多，他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问：“想挣点额外的钱？这附近还有墓地苔可以采吗？我以为必须要跑到南艾尔文才能找到了。这几天你就是去忙这件事了？”
“没什么特别的收获。”杰斯说。
“要想生长出墓地苔，普通的墓穴可不行。”马林说：“懂行的草药学家一定不会见到墓地就往里面钻，一定是受到死灵能量影响程度很深的墓穴……所以我猜测南方被黑暗力量爆炸波及的大墓园可能会有。不过千万不要尝试去那边，感染了尸毒可是很麻烦的。”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杰斯点点头，开始擦拭书架下方比较脏的地方。
“干的很利索，塞索先生。”马林拿出怀表，戴上眼镜看着说：“我希望以后你每天都能在8点之前结束的打扫工作，我会在8点半左右到这里。上午就不要离开这里了，我希望你可以随叫随到，中午11点半下班，你看如何？在此期间可以随便拿我的书看，在隔壁房间还有一些，如果你感觉实在是无聊的话，我可以拿艾米的几本小说来给你看。”
“没问题，大师。”杰斯抬头看了一眼这里的书架，上面大都是关于历史和博物学，涉猎很广，能借着这个机会，细致地了解一下艾泽拉斯世界也不错。
“下午我一般都有课，其他时间如果你想要找我的话，可以去法师区南边的绿水晶楼找我，我就住在二楼，门牌上写着我的名字。”
杰斯见过那个被称为绿水晶的地方，墙面上铺满了被奥术魔法吸引的艳丽花草，紫罗兰色屋檐，整体如同别墅一般的小楼，楼下便是一个漂亮的小广场，中间甚至还有一个石雕喷泉。
住在里面的，一定都是在法师区里最高阶的教授和学者。
如果有一天能住在那样一栋楼里，肯定在暴风城已经拥有很高的地位了吧？
“你还有什么其他想问的吗？”马林问道。
“我想利用业余时间学一门语言。”杰斯说：“比如精灵语，矮人语，或者兽人语什么的。”
听到兽人语，马林好奇地问：“精灵语和矮人语还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会想要学兽人语？”
杰斯看着老法师，大脑飞速的旋转，誓要在几秒钟之内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已经没有精力谴责自己来之前竟然没想一个好理由了。
“我想……以后我们说不定必须要接受跟兽人共处于同一个世界的事实。我想要提前学会这个种族的语言，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更多的机会，总的来说，我想更有用一些。”
“啊……”马林抬起眉毛，不住地点头，“你看的还挺远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泰瑞纳斯二世国王给其他国王们写的信的内容？洛丹伦似乎对兽人的态度有所松懈，他们组建了兽人收容所，给那些兽人提供一些在收容所内能够进行的工作什么的……我想泰瑞纳斯二世说不定跟你对未来有着同样的看法呢，没准跟你们同样都是洛丹伦人有点关系。”
他翻起旁边一摞文件，从里面抽出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名录的纸，用手指按在上面一个条目上，说：“我记得没错，巫师圣殿确实在几年前就开始筹备兽人语课程了，现在这门课已经开了半年了，学生并不多，你有没有兴趣去参加一下看看？”
杰斯问：“已经开课半年了，我会不会跟不上进度？”
“这你不用担心。”马林用手指点着那个条目上的字说：“当下的兽人语课程跟其他语言的课程完全不一样，老师实际上比学生强不了太多，他们也都是到处搜罗兽人语文字，跟被俘虏的兽人，还有从部落手里活下来的奴隶交流，收集字符的准确念法，单词的意思……再进行一些猜测什么的。说是兽人语课，实际上是学生和老师一起探究的过程。”
杰斯说：“我明白了，那么精灵语课呢？”
“至于精灵语，我不赞同在巫师圣殿学。我们这里没有精灵老师，人类老师的水平也不高，毕竟这里的课程只是为了训练一些外交人员，为王室服务，目的就是能做到沟通和互相理解。但实际上，现在大部分外交场合都是说通用语的，所谓的外交用的精灵语也基本都是为了给精灵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比如开场时说个你好，你的衣服真漂亮，今天天气真好一类的不痛不痒的寒暄，水平究竟如何你也可以想象。所以，如果你想要学会真正的精灵语，将来可以去达拉然。当然，最好的地方无疑是奎尔萨拉斯，去那里学的话，可以顺便成为第一个在银月城定居的人类。”
说完，马林微笑着说：“对了，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兽人语的老师，卡罗·杜尚先生？”
杰斯连忙应道：“如果可以的话，非常感谢。”
“你可别急着等结果。”马林道：“我平常可不常见到他，当然我也不会给他写信，否则像是我求着他让你进他的课似的。”
杰斯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找到学习兽人语的机会这么简单，而且马林也这么乐意帮忙，如果他能尽快学习的话，那么钻研术士魔法的进度会快很多，那他就更容易暴打那些已宰的羔羊地下室里的野路子了。
他现在只能祈祷那本有两套语言的书，是真的一本兽人语版的恶魔语教科书了，这样几乎等于打通了一条捷径——在不被巫师圣殿发现的前提下。
第028章 剑术老师
下午，杰斯和格瑞德带着各自保留的东西在镶金玫瑰附近碰头，在一个货贸站那里借了一个称，看看这一趟到底采集了多少草药。
格瑞德一捆捆地把绑好的草药从袋子里拿出来，杰斯在旁边称重。
最后称得银叶草7磅，皇血草0.6磅，宁神花2磅，石南草5株，跌打草2磅，还有一株疑似地根草的植物，墓地苔1.1磅左右。
“感觉比我们当时算的要少一些。”杰斯提着整个袋子用手掂量了一下，说：“难道是路上掉了？”
“更可能是风干了一些。”格瑞德拿起一束银叶草来，晃荡了两下说：“看看，这些叶子都已经变硬了。”
“别晃了。”杰斯提醒道：“你这一晃估计能再掉几个铜币。”
“你这么一说就太吓人了。”格瑞德把草药放好说：“算算总价？”
杰斯拿出卷轴，念道：“宁神花2银，银叶草2银50铜，地根草1银一株，石南草一株2银，墓地苔7银。这是明确给出的收购价，她没有告诉我皇血草怎么收，也没有说什么跌打草一类的草药什么价。”
矮人用手比了个七，说：“墓地苔和皇血草就不算了，把价格划出去，你自己拿走，我要三七分。”
“没问题。”杰斯开始默念：“二七十四，五七三十五……”
“你这是念的什么？”
“别说话……32银50铜，实际上可能有出入，具体还要去炼金房问。”
“你怎么算的这么快。”矮人说：“你确定算得对吗？”
“应该差不多喽，反正也就是个大致的数字。”杰斯说：“你们鹰巢山都不学算术的吗？”
“当然学。”矮人连忙说：“那咱们快点走吧，要不这草药在这里晒着，一会儿又干了，收获节的太阳就是毒啊！”
两人扛起包来往运河那边走过去，杰斯问：“你有没有问武器的价格？矮人区的工匠愿意收精灵武器吗？”
格瑞德说：“长的6银，短的12银。你打算卖，还是自己留着用？”
杰斯说：“我连剑都用不好，怎么用短刀？你呢，你想自己用吗？”
“我也不太会用，精灵的东西。”格瑞德说：“所以还是卖了吧。”
两个人走到临时的木桥上，杰斯问：“说起来，为什么短的比长的还贵？”
格瑞德把那把短刀从腰后拔出来，说：“瞧瞧这上面的花纹，这把刀不是制式武器，是专门找工匠做的，那个矮人打算收藏用才愿意多花点钱。”
杰斯有点怀疑地问：“收藏就花12个银币？”
格瑞德解释道：“你想卖多少？难不成你以为这匕首是秘银的？坦白说，制作水平也没有高到哪里去，贵一点也只是因为精灵武器少见罢了。那个长一点的甚至不是精灵做的，那边的铜须矮人说是达拉然工匠做的，我看也差不多，达拉然的物件就喜欢学精灵的风格。当时我不就说顶多卖十几银么，我的眼光错不了。”
“那就听你的吧。”杰斯说：“那，你问那根黑棍子了吗？”
格瑞德摇摇头，说：“他们说不清棍子的材质，说想要3银收，我没答应，又不是杉木棍！我觉得，说不定是什么德拉诺的异界材料制造的，跨过黑暗之门来的东西半个月房租就卖给他，我不是傻了么？现在我们又不缺这些钱。”
他把背着的东西换了个肩膀，说：“对了，我最近准备搬家，搬到矮人区，有个在暴风城定居的蛮锤矮人打算租给我一间房，价格很便宜。那个棍子我今天晚上送到你那里，你就保管着吧，既然是那个兽人术士的东西，你要是有机会，问问你们法师区的人，看看有没有人认得是什么。”
“我可不敢问。”杰斯说：“要是真的是什么不洁的物品那我要被抓起来。”
“不至于那么危险吧？”格瑞德干笑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巫师塔，说：“那你也先保管着吧，去他们的图书馆里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记载，弄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之前，就先不要卖了。”
“大概也就是兽人的法杖了，拿过来的时候记得拿布裹一下，不要让外面的人瞧见。”杰斯说完，突然想起自己不久后可能也要搬家，进到法师区里住。
如果要是搬进去，那自己私藏的那些兽人术士的东西，岂不是很容易曝光？
法师区里有很多能侦测黑暗魔法的东西，不定碰到什么就突然触发了，然后就会被发现，感觉如果要进一步学习暗影魔法，或者其他术士的知识，还不如一直住在外面，反正跑一趟也就是半个小时。
另外现在他能赚多一点钱了，几银一个月的房租也没有那么大的负担。干脆明天跟艾米·马林说一声，用不着帮自己留意法师公寓的事了。
矮人还是第一次进法师区，一路上都在盯着两边漂亮的房子出神。
“那张弓你卖了吗？”杰斯说：“精灵的弓。”
“没有。”格瑞德说：“我打算自己留着了，我还挺喜欢的。”
杰斯问：“有没有问到价格？”
格瑞德说：“有个猎人想要7个银币收了，确实是一张旧弓了。我觉得卖了不如自己用，可以去打打猎，放松身心还能改善伙食。”
杰斯笑着说：“那出去的话带上我，我也得学学打猎了。”
“这倒是没问题。”格瑞德突然说：“但那天我就在想，你有没有兴趣学剑？我觉得你天赋不错。”
“天赋？”杰斯说：“你指的是剑术？”
“我又没见过你使剑，我是指打架方面。”
“呃……”
格瑞德说：“怎么，你觉得我不擅长用剑？我可是资深剑士了，人类都以为矮人喜欢用锤子，那是因为他们见到的矮人大部分都是人类贵族雇佣的铁匠。”
他说的其实不错，矮人战士们其实都十分擅长使剑。洛丹伦王子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剑术老师就是铜须家族的穆拉丁，后来阿尔萨斯学的怎么样另说，但至少穆拉丁的剑术水平一定是得到洛丹伦王室认定的。
“如果你有空，我当然愿意了。”杰斯说：“什么时候开始？”
“明晚就可以开始。”格瑞德说：“学费两银一个月。”
“赚钱赚到我头上了？”
“哈，你还想要白学？我又不是你亲爹！”
玩笑归玩笑，经过这一番暮色森林之旅，杰斯感觉自己很难找到第二个跟格瑞德水平差不多，还愿意用这点钱教自己学剑的老师了。
2银一个月雇佣一位正儿八经的前狮鹫骑士教自己练剑，任谁听到都觉得离谱。
第029章 草药师，还是赏金猎人？
杰斯，格瑞德两个人一前一后提着草药包走进炼金房，老板露丝·卢米尔一见到杰斯，眼睛里立刻亮了起来。
“你不会挖到了墓地苔了吧，塞索先生……我没记错你的姓吧？”
“没记错，女士。”杰斯说：“但是很遗憾，没有挖到墓地苔，只有一些银叶草，和一些其他的草药，您要不要称称重，袋子里面的我们都卖。”
“请帮我搬到柜台这边，英俊的矮人先生。”卢米尔微笑着说，格瑞德听了之后瞬间抬起眼睛，乐滋滋地一个人把袋子抢走，往那边搬过去了。
“不过。”卢米尔回过头看着杰斯说：“我在你身上闻到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你肯定找了不少墓园了吧？没有找到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供货，我打算提一下价格了，当然收购价也要跟着上涨，如果有好消息的话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墓地苔是制作对抗黑魔法的药物的重要材料，你也知道很多兽人术士逃散在森林里，山区里，现在还有一些士兵跟他们遭遇受伤，都要依靠墓地苔来进行治疗。”
“听说有些巨魔会‘种植’墓地苔。”卢米尔悄声说着，看向矮人说：“要知道用动物的尸体是很难种出来的，而巨魔们也不会用自己人的尸体，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可太懂了。”矮人点点头说：“我是从辛特兰来的。”
“蛮锤部族的勇士。”露丝·卢米尔说：“那你一定感受非常深。说不定之后我们也要用这种方法了，实际上如果真的有政客或者贵族愿意建议国王做这个决定，我倒是感到很欣慰，这说明至少大家还有理智，死人的尊严可没有活人的命重要。”
“说的太对了。”格瑞德同意道：“活人都死光了谁去尊重死人呢？”
中年女老板和格瑞德好像一见如故似的，但杰斯可没心情加入他们的闲聊，他偷偷地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感觉什么都闻不到，为什么老板和露丝都说自己身上有死人味？
而且，为什么格瑞德身上没有？
格瑞德把那株长得像是地根草的草药递给女老板，女老板看了看，问：“你们从哪采到的？这是活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