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杰斯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沾了一下自己吐出来的血,是完全的黑紫色。
“够了,主人。”
莫洛菲尔的声音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又恢复了之前杰斯熟悉的感觉,听到杰斯的声音后,肢体也停止了颤抖。
她用力握拳,感受着自己的力量,握紧的时候杰斯甚至感觉到她浑身涌动的恶魔之力比之前还要强不少。
是自己很久都没有注意她的实力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魔角甚至长出了一个不明显的分叉了。
第588章 上古之墙
莫洛菲尔明显变得强大了许多,皮肤更加光滑，身形更加有力,但杰斯扶着墙缓和了好一会儿,仍然觉得浑身无力,虚弱的像是中了什么奇怪的邪毒一样,眼前一片模糊,腿脚甚至无力支撑自己就这么靠着墙站着。
这似乎有些像法力过耗的感觉,但又不完全一致。
恢复了一阵后,他问:“这是什么魔法,吸取法力？这咒语我能学吗？”
“这是萨亚德的魔法,对你来说几乎无法学习,主人。”莫洛八尔说:“当然,我知道艾瑞达人创造过差不多的黑暗魔法,但我也不记得咒语。很遗憾我并不如那个小鬼一般知道的那么多。”
“难得承认,你这个懒鬼！”撒厄诺这会儿才敢探出头来说话。
“将咒语告诉我,我可以试试。”杰斯说。
“既然主人这么说了……”莫洛菲尔一脸无奈地低声把刚才的咒语复述了一道。
这确实是刚才那句咒语,但她念诵的时候,杰斯几乎很难分辨其发出来的声音是用什么器官达成的,说不定其中有魔法制造的声音也说不定,而且跟她的口型也不太匹配。
“这不是恶魔语。”杰斯说。
“这是萨亚德的语言,主人,很难用人类的肉体说出来。”莫洛菲尔说:“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说你可能学不会。”
“塔基……”杰斯试着模仿,但刚开口就知道完全不是那味。
“算了,我还是多熟悉一下萨特的咒语吧。”杰斯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看了一眼手心,松了口气,说:“既然你们回来了,而且莫洛菲尔你也恢复了精力,那就把那些萨特的卷轴继续整理一下。”
“工作……工作……”小鬼嘟囔道:“无论到哪里都是一样,暴风城,卡利姆多,干不完的工作,呃！”
他看着莫洛菲尔问:“我很想知道,杀伤力这么大的魔法,为什么你在对付其他敌人的时候从来不用？”
“这是抽取法力的魔法。”莫洛菲尔解释道:“当然要对付法力强大的敌人更有用,而且大部分时候,我没有时间和空间吟唱这个咒语,主人,坦白说,这都是很久以前我用来折磨无力反抗的对手使用的……”
说到这,她凑到杰斯耳边轻声说:“而且接触了主人后,其他人的法力已经无法满足我了,尤其是那些萨特,或者其他的恶魔的能量,简直让我作呕……举个例子,你想让我的魔心里涌动深渊领主的邪能吗？让我变得像他们一样狂暴无脑又易怒,像一枚随时都可能被引爆的炸弹一样,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效忠霸主布鲁塔鲁斯的时候,我就是那副模样,与现在完全不同。或者其他的,比如纳斯雷兹姆的黑暗法力……”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地看着杰斯的反应,好像在等待着他听到这些会生气似的。
但杰斯却问:“那你现在身体里全都是我的法力,莫洛菲尔,那你变得更像一个凡人了吗？”
莫洛菲尔抬起一边眉毛想了一下说:“凡人？我不知道,但我现在一定更像你。”
“毕竟,我是你的,我亲爱的主人。”
对于一个深入菲拉斯丛林的矮人探险家,或者其他普通的旅行者来说,埃雷萨拉斯可能是一个在这里兜兜转转几周都难以找到的地方。
毕竟就算是顺着上层精灵留下来的远古道路行走,也难免遇到断头路,或者引领到被食人魔占据的城镇废墟里送命。
但对于杰斯这一小队来说,越靠近森林深处,他们越能感觉到埃雷萨拉斯和其周围弥漫的古老魔力气息,尤其是这座城市的魔法封印已经被食人魔破坏,再也没有任何隐秘可言了。
往埃雷萨拉斯的方向走了四五天左右,靠着流冰之晶的恢复和治疗,杰斯已经恢复到最初差不多的感觉,不过莫萨看杰斯的眼神好像又冷淡了不少,就好像杰斯真的当着矮人和精灵的面跟那个恶魔当场大做一通了似的。
当然,可能对于牛头人来说,用那种黑暗魔法交换法力可能跟大做一通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天清晨,他们刚刚从扎营地出发不久,便从远处的巨大树冠之间看到一片银灰色的巨墙。
这墙的规模与之前他们见到的任何废墟都不一样,几个人盯着那面墙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但是谁心里都无比清楚,这就是埃雷萨拉斯的城墙。
杰斯把流冰之晶重新收到盒子里,这里不知道有多少食人魔法师和术士存在,也不知道哪里可能埋伏着恶魔,或者逃出来的卡多雷,这样一个强大的奥术法器肯定会吸引不该吸引的注意力。
他可不想像上次在逆风小径里面似的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法师突袭了,一个死去复生的达拉然冰霜法师的威胁程度绝对没法跟一个流浪在外寻找猎物的上层精灵法师相比。
“你说这座城市跟暴风城哪个大,杰斯？”格瑞德好奇地问道。
“不好说。”杰斯说:“在这只能看到一面城墙……”
单单是这一面城墙,左右已经都看不到尽头了。
又走了没多久,他们听到几声食人魔吼叫的声音翻出墙,众人一下子警惕起来。
“我们是角斗士,对吧,别忘了。”格瑞德看向紧张地来回扫视城墙顶的牛头人,说:“角斗士,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莫萨？”
“钱,奴隶,杀人。”莫萨说。
“理解的已经足够透彻了。”格瑞德伸了个懒腰说:“看看我们这队伍的组成,一个牛头人,一个矮人,一个精灵,一个人类,还有两个恶魔,这乱七八糟的组成简直就是完美的竞技场队伍。”
“我想说这里除了你以外没人真的想要进去竞技场里跟人拼命,格瑞德。”温蕾萨说:“你实在心痒痒可以去参加个人战……被他们当作野兽扔在里面跟其他真正的野兽厮杀。”
“我也没说要去,只是角色扮演罢了！”格瑞德看向杰斯说:“我觉得让莫洛菲尔女士不用再隐身了,一个恶魔在身边走着会更有说服力,那些食人魔肯定更容易相信我们。”
格瑞德说的有道理,这里的食人魔术士很多都会召唤恶魔,杰斯便点了点头,示意莫洛菲尔可以不用一直藏着了。
魅魔走出光影显露身形,格瑞德多看了她一眼说:“我怎么觉得她比刚出发的时候高了一些,是错觉吗？”
第589章 埃雷萨拉斯
埃雷萨拉斯的城墙有的地方破损不堪,有的地方尚还完好,破损的地方已经长满了绿植,裂缝里窜出来各种小树和低矮植物,完好的区域当然也不是光洁如新,杰斯能感觉到这些城墙上还残留着一点点奥术魔法的残留痕迹,也就是说,整座城墙的防御能量也不是整体失效的,而是一块区域一块区域的逐渐衰败。
城墙上雕刻着精致的树藤纹饰,有时候还能见到精灵的浮雕,其中有一个双腿掉落下来的女精灵浮雕仰头望向高处,这精灵的体型纤细修长,穿着似乎是丝质的长袍,跟羽月要塞里的哨兵们风格完全相反,这大概雕刻的就是卡多雷帝国的贵族——上层精灵们的模样。
在那时候,操持战刀弓箭的哨兵和卫士们并不得到重视,自然魔法更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乡野信仰。
城墙上没有任何看守,无论是食人魔还是精灵,一只黑色的不知道是猫还是鼬的动物顺着墙上的绿植飞快的爬向高处,没有任何警惕小心的动作,去到墙头便没了踪影,看起来也是轻车熟路了,动物们早就在这些地方安家了。
跟着城墙一直往继续往东走,走了大概也就是二十分钟左右,便来到了城墙拐弯处,但城墙是在这里拐弯向北的。
格瑞德走在前面正想要往北继续走寻找城门,杰斯说:“我们不该往北了。”
“为什么？”温蕾萨回过头来问。
杰斯说:“埃雷萨拉斯的大门是面向南的,我们要是继续往北走只能越走越远。”
“你怎么不早说。”格瑞德回过头来道。
“我以为一直顺着城墙往东走会碰到大门的,没想到我们走反了,这座城比我想象的大了很多。”杰斯解释道。
温蕾萨走回来问:“你在哪里知道的？”
杰斯说:“我们在萨特那里看到的那些埃雷萨拉斯有关的书籍里。”
“啊,好像是有。”游侠点了点头说。
杰斯根本没法把书里那些复杂的埃雷萨拉斯魔法防御图示跟这里的实际地形联系起来,而且那些只是描述古城知识的大部头他们为了逃命也没有带出来,杰斯完全是靠着自己对游戏的了解这么说的。
莫洛菲尔在旁边看着自己,他知道魅魔是百分之百能听出自己撒谎的,只不过她不可能跟其他人揭穿自己的主人。
返回去走了一段时间,太阳差不多到了头顶的时候,杰斯见到前面伫立着的一座一座的倾斜的高塔的废墟,这些高塔的最上部跟他们前几天休息的那座破屋风格相似。
“我的老天。”格瑞德往前跑了一段距离,仰头望向右前方,其他人也都看了过去,杰斯也禁不住抽了一口气。
埃雷萨拉斯的正门。
即使是被绿植侵蚀到满目疮痍,即使是到处都是破损和裂纹,其前方宽阔而平直的爬坡步道,步道两旁刻满了符文的华丽巨柱和石碑,幽幽的高大拱门,里面看不到尽头的深邃长廊和一座又一座的优雅石雕……
“我以为见到铁炉堡之后,再也没有第二座城市会让我这么惊叹了。”格瑞德咽了一下说:“不过,比起铁炉堡还是差一点,差那么一点点。”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比划了一下,温蕾萨说:“那是因为你没去过银月城,矮人。”
“那你们倒是让我进去奎尔萨拉斯。”格瑞德说:“好东西不摆出来给人看,就跟没有一样。”
杰斯皱了皱眉,格瑞德果然不出所料地拍了拍自己的胸甲说:“就好像我的这件新宝贝一样,穿着合适,又漂亮,虽然沉是沉了一点,但正适合我这样的优秀战士穿戴……”
温蕾萨和杰斯同时无奈地轻叹一声。
“合适,漂亮。”莫萨重复着矮人话里的关键词。
格瑞德满足地笑了一声说:“与自然越亲近的种族越懂得什么是自然之美,这也是为什么蛮锤氏族终会与牛头人成为盟友的必然因素……”
“丑。”莫洛菲尔说。
温蕾萨明显差点没憋住笑,格瑞德立刻道:“我跟恶魔没什么话好说……”
“走吧走吧……”杰斯指着前面的步道说。
“我们就这么从正门进去吗？”温蕾萨张望了一下问:“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似乎没什么人？”
温蕾萨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杰斯,在游戏里他进入厄运之槌的时候一向都是直接闷头从正门冲进去,一路无视所有引到仇恨的食人魔和鬣狗之类的。
但本来在游戏里在这片步道和空地上来回巡视的食人魔卫兵,在这里却根本不见人影。
格瑞德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向步道高处看了看说:“之前那个半兽人不是说食人魔在这里举办的竞技场有很多人来参加吗,为什么这里这么冷清？”
“格瑞德,过来。”温蕾萨着急地招了招手,她指向步道旁边一个台阶般的石台之后,几个人都躲去了后面。
这时,步道上方的拱形巨门里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和朽木交错的吱呀动静。
声音越来越重,带来的震动也越来越清晰,杰斯看到石台上的雨后积水池都随着这步伐的动静扩散波纹。
脚步声在近处戛然而止,随后就是一阵树木摩擦和折断似的咔咔响声,温蕾萨紧贴着墙体往外斜了一眼,立刻缩回头来,杰斯抬起头,正看到一个木头的老者面容在高处凝视着远方,巨大的木制尖牙延申到了几个人的头顶上。
这是一棵战争古树！
可以行走的巨大古木是卡多雷的远古盟友,卡多雷守护着卡利姆多的森林,而这些古树也顺从卡多雷的指挥,驻守着精灵们的城镇和重要据点。
厄运之槌里有一个B0SS叫做扭曲古木,就是这么一座巨大的战争古树,但那座古木是守护着厄运之槌深处一座魔法大门的封印,而这棵行走在厄运之槌外围的古树在游戏里好像并不存在。
也就是说,此时食人魔可能还没有完全占领埃雷萨拉斯的大门,这棵难以击败的古树干脆就留在这不管了。
格瑞德看了看莫萨,大概是想要问问莫萨能不能跟古树沟通一下,牛头人摇了摇头,看来她也没办法跟这棵古树做什么交流了。
古树大概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守护的城市早已经从其他地方被攻破了,杰斯能感觉得到,它早已经被暗影能量严重腐蚀,可能早已经丧失自己的心智,只凭着万年来的惯性来回巡逻了。
待其转头走进拱门后,温蕾萨指着东边说:“我听见那边有点动静,我们朝那边去。”
第590章 深入古城
古树步幅巨大,离开的很快,几个人都知道它大概是在这里来回巡逻的,不知道多长时间就会再跑回来,所以一行人抓紧时间爬上高台,从步道的侧面靠。
往西边走了一小会儿,温蕾萨察觉到前面似乎有什么声音,示意几个人贴紧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