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温蕾萨轻声说：“小时候我以为牛头人是看守恶魔宫殿的怪物，尽管年纪大了学到了更多后知道不是这样，但还是很难彻底扭转过去的偏见。”
她看向杰斯，继续道：“但是莫萨比我认识的绝大部分奎尔多雷更善良，更勇敢。”
“还记得我们在竞技场见到的那些牛头人吗？”杰斯说：“一定不是所有牛头人都像莫萨，或许是因为物以类聚，只有善良勇敢的人才能跟你成为好朋友。”
“你这是在夸奖你自己吗？”温蕾萨抬起眉毛问。
杰斯笑了笑问：“所以你承认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好朋友了，而不是家养打手和贪婪雇佣兵之间的合作关系了？”
温蕾萨看着他嘴唇刚动了动，却注意到旁边沉默着的莫洛菲尔一下子没能开口，这时前面飘来一阵恶魔尸体的臭味。
杰斯朝着那边看过去，原来是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他们与蕾海迪恩战斗的那座大厅了。
这里到处燃烧着暗影之火，奥术能量四处游离着，将整个大厅照成诡异的紫蓝色，那具枯萎的埃雷杜因末日守卫的尸体仍然横躺在那里。
看到那个尸体，杰斯感觉一阵反胃，不由得用力吸了一口气，靠在墙边缓和了一下痛苦。“怎么了？”温蕾萨问。
杰斯摇了摇头说：“只是有点消化不良。”
温蕾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说：“为什么那个精灵的尸体会散发出这种气味。”“她不是个精灵，奎尔多雷。”莫洛菲尔说。
“有些施法者可以化身为恶魔的形态，你没有听说过这类存在吗？”温蕾萨问。
“那不过是借用了恶魔之力。”莫洛菲尔说：“她是个真正的恶魔，只是用精灵的样貌伪装生活在埃雷萨拉斯。”
“如果她是个真正的恶魔，为什么你最开始没有认出来？”杰斯问。
他话刚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用侦测恶魔也完全没有察觉出她的恶魔影像、
莫洛菲尔无奈地说：“她是个极其强大的恶魔法师，主人，这真是一幅完美的凡人伪装，不知道她为了遮掩自己所有的破绽到底下了多少功夫，被你召唤的地狱犬轻松地撕破。”
杰斯望了一眼达扎尔姆的尸体，说：“如果她在精灵的形态下舍得动用魔法塔的法力，不至于让自己那么虚弱······或许我们最开始就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了。”
“她还想着用魔法塔的法力召唤其他的恶魔。”温蕾萨抚摸着石柱上被暗影箭炸出来的裂口，说：“杰斯，你是怎么想到破坏魔法塔就可以打断她的力量来源的······”
“是你提醒我的，你忘了？”杰斯说：“你提到这里的恶魔可能在抢夺法力······”“好吧，我那只是随口一提。”温蕾萨说。
“我在想，温蕾萨。”杰斯说：“我们要怎么向神圣遗物学会回报。”
温蕾萨看了看旁边的魅魔，说：“莫洛菲尔抽取了达斯莫拉的灵魂，到时候我直接把灵魂碎片带回去·······啊，你想要留下那枚碎片，是吗？”
杰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遗物学会也没有说必须把这个恶魔的灵魂带回去吧，我想我们可以带着这个恶魔的魔心回去交差。”
“我当然没什么意见。”温蕾萨说：“只是我不知道要如何说服神圣遗物学会达斯莫拉实际上是一个恶魔这件事。她什么时候来到埃雷萨拉斯，又为什么潜伏在这其中，很明显她也离开过这座城市，她外出做什么，单纯只是为了写一些恶魔学识的书籍给凡人看？她作为一个恶魔对名利一定不感兴趣，难道是为了召集更多的崇拜者帮助自己？”
“她是燃烧军团的成员，奎尔多雷。”莫洛菲尔说：“还记得她在暴露自己真身的时候说的话吗，她经历了一万年的折磨，毫无疑问，她不喜欢自己这一万年里作为一个精灵在艾泽拉斯的生活，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当时那种强烈的痛苦。”
“我想，她应该是一位一万年前跟随阿克蒙德入侵艾泽拉斯的埃雷杜因首领，在燃烧军团失败之后逃走了，之后便一直寻找机会，将阿克蒙德带回这个世界上，或者说这也是燃烧军团想办法给予她的命令，让她潜伏在艾泽拉斯寻找强大的能量源，埃雷萨拉斯便是她的目标。”
杰斯说：“永恒之井爆炸后，天崩地裂······按理来说，卡多雷很长一段时间都无力追杀这些残余的恶魔。如果她在这期间找到机会混进埃雷萨拉斯，那么她就很有机会活过接下来数千年的追捕了，你的猜测确实有道理。”
温蕾萨点了点头，看着魅魔说：“我曾经以为所有的恶魔都是燃烧军团的成员，但你听起来十分厌恶燃烧军团·······”
“十分厌恶？谈不上。”莫洛菲尔微笑了一下说：“无论为谁效命，我都不喜欢被那个黑暗泰坦统治着的感觉。燃烧军团的成员几乎不响应军团之外术士的回应，我的主人明显不是军团的成员，呵。当然，除非是强大的术士利用自己的法力动用奴役魔法，强行改写他们的意志。”
“奴役魔法······.”杰斯想起萨特们书写的奴役卷轴，那些家伙确实是想要直接奴役达斯莫拉本人来着。
所以他们到底是不是效忠于燃烧军团的······
第603章 死灵法师？
萨特的阵营和倾向杰斯始终弄不太清楚。他们有时为军团效命，但有时又为上古之神做事。
然而上古之神与燃烧军团本是对立的阵营，尽管大部分萨特，包括萨特之王萨维斯一直声称自己与上古之神合作是为了终有一天能让黑暗泰坦再临艾泽拉斯，但他们对上古之神的热情和忠心又有时让人怀疑他们是否还记得自己最初的使命。
这时，杰斯想起珊蒂斯·羽月的话，达斯莫拉肯定知道不少上古魔法器所在，那些萨特想办法奴役达斯莫拉，或许就是为了从她嘴里撬出关于那些宝物的线索。
那么这座监牢里有没有可能有其他的线索？
温蕾萨正低着头割开已经严重损坏的末日守卫的铠甲，打算割取他的魔心，刚刚把恶魔的胸膛剖开，却从里面提出来了一个奇怪的小袋子。
这个袋子被恶魔胸腔里的魔血和其他不知名的脓液包裹着散发着一股邪恶的腥气，但其本身却完全没有因为这些肮脏污秽而损坏。
这是一个暗紫色的皮质包，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恶魔符文，大概就是因为这些符文的保护，所以才让它能安稳地存在于这个末日守卫的胸腔里。
温蕾萨试着解开这个包的绑带，但却被上面附着的暗影之力腐蚀了一下手指，很明显，这不是一个能让人随便打开的东西。
“让我试试。”杰斯说着接过包，拔出碧空之歌一下子挑断了绑带，暗影封印很快被强大的奥术刀锋撕裂。
打开包后，里面有一个精灵布包，还有一大堆卷轴。
布包里有一把暗色的小匕首，其短小的像一把水果刀似的，可能很难用来捅刺伤人，应该是一把施法用的匕首。
其外形与那把杰斯从地精收藏家那里拿到的埃雷萨拉斯匕首十分相似，只是这把匕首上充斥着可怕的黑暗力量，不知道它已经参与过多少黑暗仪式了。
至于那些卷轴，上面的文字都是由恶魔之血写就的，其本身大都是灰色或者暗紫色，有的上面还带着模糊的树藤状纹身，杰斯不难想象它们都是用什么种族的皮制作而成的。
把它们都铺在地上之后，其中一张上面画着一个法阵，其他的都是十分凌乱的文字。
“你说这法阵是做什么的？”温蕾萨问。
“至少不像是召唤法阵。”杰斯说。
“这是与恶魔联系的法阵，主人。”莫洛菲尔说。“与阿克蒙德联系吗？”杰斯问。
“我说不清。”莫洛菲尔说：“如果这真的是与阿克蒙德或者基尔加丹那样的恶魔联系的法阵，我想应该远比这规模要大得多才对，而且需要有一个能与他们有关的强大信物作为桥梁，或者至少是一个蕴含强大魔力的魔器，如果是这把匕首·······不，这把匕首绝不是这么用的。”
听着莫洛菲尔的猜测，杰斯想到了现在居住在月溪镇的莫苏尔。
如果他的学识是来自于达斯莫拉，也就是此时已经被杀的蕾海迪恩的话，那么他与达斯莫拉是怎么联系的，怎么接触的？
杰斯决不相信莫苏尔有能力能追踪到达斯莫拉的痕迹，主动寻找她学习恶魔魔法，一定是达斯莫拉有意识地满世界寻找术士帮助自己，或者留下一本本书籍传给满世界的恶魔崇拜者，让他们帮自己达成某种目的。
所以莫苏尔打算召唤的那个恶魔······如果真的是一个有名有姓的强大恶魔领主，那又究竟是谁?
跟达斯莫拉或者说蕾海迪恩又有什么关系？
莫苏尔能从这中间获得什么好处？一旦那个恶魔被召唤到艾泽拉斯，蕾海迪恩又能达成什么目的？
一连串问题浮现在脑海里，但杰斯却一个都回答不了。
他发觉自己尽管已经干掉了达斯莫拉，但还是要回去寻找莫苏尔才能找到进一步的答案。温蕾萨问：“其他的卷轴呢？这些全都是我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是恶魔语吗？”
杰斯拿着其中一张卷轴看了看说：“确实，这些都是恶魔语，不过······”
他来回翻看了一下，发现这些卷轴虽然是恶魔精心制作的，甚至还附着了奥术魔法让它不容易被暗影魔法或者其他因素损坏，但上面的文字非常之潦草，而且几乎没有几个完整的句子，全都是一个一个的关键词。
比起玛拉顿里的萨特密密麻麻写就的文字来说，简直就是对卷轴本身和附魔魔法的完全浪费。感觉就像是在古董纸上打草稿，或者用作写数学题的演草纸一般。
但凭着杰斯对恶魔语的了解，细细看去他也很快发现了问题。
卷轴上的词语，短句，似乎都是互相联系的，这种感觉让杰斯想起自己上课的时候做快速笔记的时候记下来的那些东西。
这是被记录下来的命令吗？来自燃烧军团的命令？
强大的恶魔用魔法书写文字是很快的，毕竟不是没什么法力的撒厄诺似的单纯靠笔和手来写字。如果是蕾海迪恩把命令记成这样，可能是联系的通道很不顺畅。
“帮我看看这些卷轴，莫洛菲尔。”杰斯说：“我认的有些头疼了······”“是，主人。”
魅魔俯下身子开始一张一张地看着，没过多久，她拿起其中一张说：“这张大都是辱骂和训斥，主人。”
“怪不得我看不太懂这张。”杰斯说：“不过也留下来，说不定哪天碰见其他恶魔用得上。”莫洛菲尔用一个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下一张说：“这张是与军团使者接触的命令
“军团使者？”温蕾萨问：“是艾泽拉斯上还有燃烧军团的使者吗？”
莫洛菲尔说：“这上面的文字有很多都是埃雷杜因的语言，不是单纯的艾瑞达语，我看不太懂
“是不是要交给撒厄诺瞧瞧？”杰斯问。
“他也不是什么都懂。”莫洛菲尔强调道。“当然。”杰斯说：“下一张呢。”
魅魔提起最后一张，说：“这里提到一个死灵法师。”“死灵法师？”
杰斯和温蕾萨同时发出疑问，然后对视了一眼。
“一位死灵法师叛徒。”莫洛菲尔补充道：“其他的也都是埃雷杜因的语言写成的，我说不清楚想表达什么，或许是想要让接受命令的人寻找这个死灵法师，或许是猎杀······”
第604章 殊途同归
杰斯刚听到死灵法师的时候，差点以为这个命令里提到的是耐奥祖。
在黑暗之门被关闭的时候，耐奥祖是德拉诺部落的大酋长，几个月前之所以整个暴风王国都能感受到邪能和暗影的撕扯·······便是他在黑暗之门的另一边启动三大神器企图将部落传送到另一个世界，从而撕裂了整个德拉诺所导致的。
他死了吗？
按照另一个时间线的历史，他靠着萨格拉斯权杖的力量进入扭曲虚空，却被基尔加丹俘获。
为了惩罚他的背叛，基尔加丹摧毁了他的肉体，将他的灵魂禁锢进寒冰里投到了诺森德成为巫妖王。
此时此刻已经是黑暗之门第九年，很快就是第十个年头了，耐奥祖已经成为巫妖王了吗？从耐奥祖逃亡到扭曲虚空一直到基尔加丹俘获这群兽人······中间过了多长时间？
杰斯对此一无所知。
黑暗之门关闭之后，他还没听过从诺森德来到这里的任何消息，诺森德是个相对封闭的地方，在那里居住的人类大都是一些渔夫，或者很少跟外界沟通的山村猎人，唯一的一个能算得上镇子的地方，寒冬镇，也很少有跟这边有什么沟通。
杰斯还记得自己上次见到一个诺森德人还是在哨兵岭，跟格瑞德前往暮色森林寻找墓地苔的时候半路上遇到的雇佣兵。
“把这张卷轴给我，莫洛菲尔。”杰斯说。
魅魔递过卷轴，杰斯仔细地抚摸了一下，闻了闻上面的恶魔之血留下的痕迹，问：“你觉得这上面的字是多长时间之前写下的？”
“具体多长时间我很难说得清，主人。”莫洛菲尔坦诚道。杰斯问：“大概呢？”
“大概，五百到一千年前。”魅魔回答道。
“这也太宽泛了，几百年的时间跨度。”温蕾萨说。“有没有可能是一年之内？”杰斯问。
“不可能。”魅魔几乎是立刻说：“如果这么近的话，上面的血绝不可能是这种味道，这是莫
尔葛的魔血，我很熟悉这种味道。”
温蕾萨点点头说：“这个包裹在这个恶魔肚子里可能都保存了不止一年的时间。”
“几百年前的死灵法师。”杰斯叨念着看向温蕾萨问：“你想到什么了吗？说不定是奎尔萨拉斯的······”
“隐居在永歌森林里的死灵法师会相当引人注意的，杰斯。”温蕾萨说：“就连暗影法师私下进行虚空实验都逃不过破法者们的监视，别说跟灵魂沟通，复活死者了。或许真的有那么可怕的人隐藏着，但我觉得几率不大，尤其是一千年都没有暴露自己的。”
“其他的呢？”杰斯甩了甩手上的卷轴来回打量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莫洛菲尔指着上面一行字说：“这里用纳斯雷兹姆的语言提到受困的灵魂，其他的地方大都是埃雷杜因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