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杰斯皱紧了眉头，所以要怎么让他犹豫？
他不太想直接跟这个督军提出要见红龙女王，这样太刻意，显得就像是图谋不轨，他必须再处理的自然一点。
要想办法让耐克鲁斯自己觉得，只有让这位黑石使者亲眼见到强大的红龙女王，而不是格瑞姆巴托里这些土鸡瓦狗，让其代表黑石塔见证格瑞姆巴托的真正实力，才会考虑让雷德大酋长重新考虑黑龙的联盟。
另外，这个督军对自己的堡垒太自信了，必须让他有点危机感才行，要让他觉得这些龙蛋无法在联盟兵临城下的那一刻形成战斗力，这样才能动摇他的意志，让他考虑让红龙女王和她的配偶们参与到战斗中来。
所以要怎么做？
杰斯的眉头越皱越紧，莫洛菲尔已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手一点点滑向下面。“主人，别这么忧愁了，你还有一整夜要熬，不如先让我试试兽人的那个······”“别闹。”杰斯拨开她的手说：“在兽人的老巢里？”
莫洛菲尔突然抬手提起一根银色的发丝，冷声问：“主人不愿意跟我做，却愿意跟那个精灵偷情？”
杰斯一怔，看着这根发丝说：“哪他娘的偷情······这你哪弄的？”
“就在主人的袍子下面，裤子上还有一根。”莫洛菲尔微笑着又拿起一根说：“你这么担心跟我找乐子暴露自己，却一点都不担心沾在衣服上的精灵头发？”
“该死······”
他们几个人睡觉的时候很多次都是在狭窄的空间里靠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快要入冬的大湿地没有冻到死亡之翼，却把他们冻的不轻。这一路上杰斯都没洗过衣服，大概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
杰斯一把夺过这两根头发，却一下想到个主意。
“先不要乱搞。”他说：“你现在溜出格瑞姆巴托，找到温蕾萨和格瑞德，告诉他们今晚先别进城·······想办法干掉一个小型巡逻队，龙喉兽人的巡逻队，就今天晚上。要注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不管是跟蛮锤矮人或者精灵有关，箭矢什么的都别留，越专业越好，我要让耐克鲁斯知道联盟已经摸到脸上了。”
“啊，是这样·····”莫洛菲尔微笑着道。
“是的。”杰斯捏着头发说：“我，暗影议会的成员，古尔丹的学生，手持血魔之杖，擅长通过魔法寻找痕迹的黑石塔术士，将会找到所有龙喉兽人都找不到的精灵踪迹。这足以说明奎尔塞拉斯最精锐的远行者游侠已经准备好卸除格瑞姆巴托的防御了，联盟对格瑞姆巴托的攻势即将全面展开······当然，不需要让耐克鲁斯真的相信，我只需要让这个家伙别这么自信。到时候你要集中精神观察他的状态，莫洛菲尔，寻找时机，抓住时机，就像你说的。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标让他决定亲自带我去见红龙女王。”
“如果搞定了兽人，记得让撒厄诺喊我的名字，就喊一强一弱，记住，先强后弱······两次，希望他的法力足够，不够就喝瓶药！你早点交待完早点回来，越早越好，别让他们发现我身旁的恶魔突然不见了。”
“还有，告诉他们红龙女王的位置，如果要进去的话，可能需要用到隐形药水。”“我明白了，主人。”
莫洛菲尔说着隐没在一片阴影里，杰斯试着用侦测恶魔看她的影子时，已经发现她窜出窗口，抵达了远处的街道上。
第656章 失踪的兽人
巴托山脉的下午凉爽又清亮，杰斯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享受着这难得的，不用着急做什么重要事的一会儿时光。下面一大群龙喉兽人在山间，河谷间到处搜寻，头顶上的幼龙飞来飞去，他就这么望着他们来回忙活，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莫洛菲尔靠在杰斯的身上，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同样目视眼前的兽人来来往往一言不发。
昨晚龙喉的巡逻兵失踪了一队六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很难说这里的兽人到底是在寻找他们，还是寻找凶手。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深沉的影子洒遍整个山坡，突然旁边传来一阵不满的叫骂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杰斯往高处看去，耐克鲁斯正抓着自己儿子的脖子骂的白发乱飘，口水飞溅，再看年轻的纳克罗什的神色，说的东西肯定不怎么好听。
骂着骂着，似乎看到了这边的视线，老督军往这边一瞪，一把将看起来相当结实的年轻兽人推到一边去，一瘸一拐地撑着柱杖跑下坡来到杰斯眼前。
他毫不客气地单手抓住杰斯的法袍衣领对着杰斯大吼道：“是你的阴谋诡计，是你搞的鬼！”杰斯淡定地问：“你找到是黑石兽人做的了？”
“别在我面前演戏。”耐克鲁斯抓的更紧了，他怒问道：“昨天你刚来到格瑞姆巴托，我就丢了一支巡逻队，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家伙的力气大的出奇，几乎一下子把杰斯给提离地面，别忘了他现在也是个足够壮实的兽人。
杰斯低下眼睛看了看督军结实的，满是疤痕的手腕说：“正是因为大酋长预见到了危险正在逼近，才派我紧急来到格瑞姆巴托查看龙喉氏族的情况，以防事态迅速变得越来越糟糕，你搞反了因果。”
耐克鲁斯狰狞着五官，下颚顶出嘴唇的黄色尖牙几乎都要戳到鼻子上了，不过他抓了一会儿还是松开手，退了几步。
杰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问：“有没有找到是谁做的？”
耐克鲁斯咳嗽了一声说：“还在找，我们的巡逻兵，龙骑士们正在努力·······我不能让任何人这么轻易地进来，杀了人再自如地离开，无论是谁都必须死在这！”
“也许是逃兵。”杰斯望向远处说：“有从洛丹伦和卡兹莫丹来到格瑞姆巴托的兽人，自然也有从这里离开的，这很正常。”
听到这句话，耐克鲁斯突然发火道：“我们找到了血迹，龙喉族人的血迹！他们被杀了，外来者，你是在侮辱我的族群吗？你来自哪个氏族，我想知道你的氏族是不是像我们这般重视战场上的荣誉，或许你效忠黑石塔，或许你是大酋长的左右手，但你绝不是黑石氏族，你的肤色，口音，都跟他们不一样，黑石氏族的成员更不可能说出这种鬼话！告诉我你是个哪个氏族的？！”
“影月。”杰斯说。
听到影月，耐克鲁斯明显迟疑了一下，因为这是黑暗之门另一边的部落真正的大酋长耐奥祖的氏族，也是塔隆·血魔所在的氏族，这个氏族有相当多人都在暗影议会里，即使是在部落内部也很神秘。
杰斯知道自己的兽人语绝不可能像真正的黑石兽人那般流利，所以做戏要做全套，给自己编了一个简单的，不怎么好揭穿的背景故事。
在艾泽拉斯已经没有影月氏族的人存在了，就算存在，也不知道藏在什么犄角旮旯里不肯露面，没人会站出来揭穿他。
在追随古尔丹学习黑暗魔法之前，影月氏族遵循古老的萨满传统，龙喉氏族的大酋长祖鲁希德是一位年长资深的老萨满，如果他在这的话估计能揭穿杰斯的把戏，但杰斯实在是不相信耐克鲁斯这个老战士兼半路出家的术士对神秘的影月氏族会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不过，耐克鲁斯是个多疑的家伙，所以杰斯还准备了一些其他的解释应付他的准问，只是现在看起来派不上用场了。
这个督军没再问什么，神色也没有刚才那般极具侵略性了。
他很可能能像魅魔一样透过情绪判断人是不是在说谎，而杰斯正擅长这个，毕竟连死亡之翼都看不穿他的谎言。
“你现在知道了，对我来说部落的彻底失败绝对不可接受。”杰斯用警告般的语气说：“我不会因为你的自尊心，或者莫名其妙对黑龙的憎恨让你破坏我帮助大酋长重启黑暗之门的大计划，督军。你的龙喉氏族想要永远留在这里，但是我不行。我要回到德拉诺，回到影月谷，我的家乡，就算是那里已经被恶魔之力完全毁灭也是一样。”
“所以，你是打算继续看着他们毫无意义地找下去一直到天再次黑下来，还是寻求我的帮助？
杰斯抱着血魔的法杖说完，眼睛始终盯着山下的矮坡。
“那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厉害的办法。”
耐克鲁斯说着拄着拐杖让到一边，杰斯瞥了他一眼，往山下走去。
来到龙喉兽人们找到血迹的地方，杰斯大致观察了一下现场，不得不说格瑞德和温蕾萨对自己“不留下任何痕迹”几乎就是从字面意义上理解的，这里只有草叶上的几个血点，远处还有一些沾了血污的尘土，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么多龙喉兽人满山遍野找，连尸体都找不到？
不过想到温蕾萨在奎尔萨拉斯对付巨魔的经验，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对于追踪一类的事巨魔远比兽人要专业的多，能对付巨魔的游侠，对付兽人肯定更简单一些。
“现在这些你也都看到了，尤鲁克，你觉得是什么人干的？”耐克鲁斯问着，脸上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杰斯来回看了看说：“会不会是红龙？你确定格瑞姆巴托里的每一头红龙都听从你的命令吗？能够做到这么干净彻底，而且尸体根本不见踪影，除了被天上飞的龙全都抓走加餐，我暂时想不到其他更大的可能性。”
“简直是胡说，格瑞姆巴托对红龙的掌控是经过战争检验的。”耐克鲁斯咬牙切齿地道，但很明显他心虚了。
莫洛菲尔微笑着瞥了杰斯一眼，这副微笑不是萨亚德标志性的假笑，而是一个真心的笑。
杰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耐克鲁斯已经越来越动摇，越来越自我怀疑了，没关系，正菜还没上。
第657章 龙喉氏族的底牌
“这就是你的结论吗，红龙做的？”耐克鲁斯不高兴地说。
杰斯摇摇头说：“作为魔法的掌控者，我相信你也认同我们拥有比一般的斥候多得多的探查方式。”
他说完后站到道路的中央，举起手念了个咒语，这是他在卡利姆多的时候听温蕾萨念了无数遍的魔法追踪咒语，追查交感痕迹用的。
只是以他的奥术天赋就算是咒语念的准，姿势做得对，都不一定能用的出来，更别说现在这样胡乱瞎搞了。所以念完了之后一丁点奥术能量都没有纠集过来，也对他的变身完全没有一点破坏。
但这咒语是真的唬人，尤其是对耐克鲁斯这种跟联盟的法师交过手，知道奥术魔法的咒语听起来什么样的术士来说，这确实跟真的一样。
念完后，杰斯径直朝前面走过去，走到一片阴凉的森林下，低下头找寻了一段时间，把袖子里的两根精灵头发甩了出来捏在手里。
杰斯回过头，举着手里在太阳下微微反光的银发说：“意外收获。”“什么意思？”耐克鲁斯问。
杰斯解释道：“我本来以为能做的这么干净一定是达拉然的法师前来搞鬼，毕竟达拉然的魔法千奇百怪，所以我打算用咒语检测魔法残留的痕迹，却没想到找到了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耐克鲁斯凑过来看着这两根长发，然后问：“精灵？”
“你经历过洛丹伦的一系列战役，督军。”杰斯说：“我想毫无疑问这是精灵的头发。精灵是一种生活在魔法井周围受到奥术滋养的种族，他们的痕迹在侦测魔法之下尤其的明显。”
“精灵法师？”耐克鲁斯说：“所以精灵王国确实参与进来了，格瑞姆巴托周围不应该出现精灵·····”
“在你派遣红龙配合古尔丹进攻银月城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督军。”杰斯说。“你似乎对我训练红龙帮助部落很不满？”耐克鲁斯问。
杰斯哼笑一声说：“你不喜欢随意动用黑魔法，也不喜欢黑龙，我没有什么意见，督军。但红龙也是无法持续的强大力量，某种程度上来说，与黑魔法和黑龙对黑石塔的帮助没有区别。总有一天你会找不到更多的龙蛋，寻求不到更多红龙的帮助，到时候部落已经习惯了强大龙族的协助，失去巨龙之后我们会变得迅速虚弱下去，就算是重建了新部落又如何·····”
“我的意思是，当你命令红龙进攻奎尔萨拉斯的时候，也该想到精灵有一天会趁你无法调动那么多红龙的时候采取复仇行动，甚至是像这样······偷袭，刺杀。”
他继续道：“进一步说，依我来看一个精灵法师很难在不动用奥术能量的情况下对付六个兽人，这里很明显没有什么奥术痕迹，所以应该是远行者部队干的。这些游侠一次性袭击了六位龙喉族人，却只掉了两根头发在这里，足以证明奎尔萨拉斯派出了他们最精锐的远行者前来格瑞姆巴托执行侦查任务。这几个龙喉士兵被杀不是因为他们能力不足，而是因为他们敏锐地察觉了游侠的踪迹，所以对方必须趁夜色解决他们掩藏自己出没的证据，这或许不是为了单纯的复仇。”
“你觉得这意味着联盟即将发起进攻，对吗？”耐克鲁斯冷笑了一声说：“从头到尾你只想暗示这一点，你以为我不知道？要我说，你只是相信你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罢了。”
“我是黑石塔的使者，督军，我只负责传递消息。”杰斯说：“我相信什么不重要，你相信什么，大酋长相信什么才重要。”
耐克鲁斯满是褶皱的笑容仍然残留在脸上，但已经变得不太自然了。
杰斯继续说：“我会把这里的所有情况照实告诉大酋长，强大的龙喉军团，厚重的巨门，高耸的城墙，完善的防御设施，很好，这让我想起地狱火堡垒。”
龙喉督军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谁都知道那座由恶魔协助建造的恐怖堡垒，即使是在黑龙的帮助下也没有在联盟远征军的强攻下坚持到第三天。
莫洛菲尔在旁边轻声说：“主人，你忘记了，耐克鲁斯督军拥有那么多饱满健康的龙蛋，等他们之后降生，等他们一个个成长为幼龙的时候一定来得及帮格瑞姆巴托抵挡联盟的攻势······”
“闭嘴，恶魔。”耐克鲁斯盯着魅魔的眼睛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莫洛菲尔瞥了耐克鲁斯一眼，轻蔑地把头转向一边。
“无论如何·····”
杰斯说着轻抚了一下莫洛菲尔的脸颊，魅魔看到主人的眼睛时，再次开心地露出微笑。
他们之间的灵魂链接让杰斯看着魅魔的神情时能看得更透彻，莫洛菲尔刚才已经在不知不觉的眼神接触中施加了影响，至于有没有起效······从她略显得意的神色上来看，应该是没问题了。
“我需要即刻动身返回黑石塔了，格瑞姆巴托似乎并不怎么欢迎我继续留在这。不过，督军，我真心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
说完，他转身向山坡下的木门方向走去。
“或许你遗忘了一点，格瑞姆巴托能够一直坚持到现在是有原因的，尤鲁克大师。”耐克鲁斯在背后喊道。
杰斯回过头来，龙喉督军正紧盯着他。
“只要红龙女王还在，龙喉氏族永远都不会被击溃。”
“黑龙说她早已经死在你们手里了。”杰斯说：“不过我很惊讶你们还保有这么多龙蛋，不得不承认情况比黑石塔预计的好得多。”
耐克鲁斯问：“你是打算相信黑龙发疯之后的胡言乱语，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要带我去看她？”杰斯问。
“如果这能让你说服大酋长重新考虑与黑龙的关系。”耐克鲁斯说。
“我很难给你百分之一百的保证。”杰斯说：“但如果她真的还活着，而且仍然受你的掌控，督军，那么我会尽我的所能为龙喉氏族说话。”
“明天早晨。”耐克鲁斯说：“我和部下需要做好与她见面的准备。”
第658章 驯龙
这天晚上回到城门之内，杰斯已经能感觉得到小鬼距离自己近了很多。
尽管他通过侦测恶魔还看不到它的影子，但很明显，如果在这里能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就说明小鬼已经进入了格瑞姆巴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