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就算是这个小子一炮炸死了一位深渊领主，想了个损招把“灭世者”死亡之翼从天上轰下来也是一样。
而且杰斯甚至怀疑，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知道死亡之翼到底是什么，就算是他们每个人都亲眼见过死亡之翼本尊—那位达瓦尔·普瑞斯托领主。
佳莉娅·米奈希尔未来的夫君应该是奥特兰克的国王，无论这个国王是谁，他是洛丹伦同时面对吉尔尼斯和斯托姆加德的依仗。
除非杰斯是麦迪文再世，可以一个咒语将激流堡或者吉尔尼斯城利落地从地图上抹去，否则洛丹伦的国王应该不会这么慷慨。
当然，无论如何杰斯也不会对那位圣光下凡般的女孩产生兴趣。他只喜欢银发的尖耳朵精灵。
“温。”“嗯？”
温蕾萨转过头来，嘴上还沾着奶油，她拿起一块不知名的点心问：“尝尝吗，这个还挺好吃的。”
杰斯拉住她的手吻上她的唇，尝着她舌齿间的甜味，直到温蕾萨忍不住闭上眼睛，将点心准确地扔回身后的盘子里，紧紧搂住他的腰。
周围的贵族们响起一片掌声和惊呼，有人甚至喊出奎尔萨拉斯和洛丹伦的友谊万岁。杰斯心想，这些家伙还真会找话说啊。
第697章 物归原主
晚上宴会结束后，两个人谁都不愿意留在宫里过夜，于是与国王告辞离开了王宫。
两个人顺着运河散步回家，王城的街道上还相当热闹，杰斯发现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也在庆祝冬幕节的到来了。战争果然让这片土地上本来矛盾重重或者不相往来的不同种族和文化站到一起，不同的习俗也在几年的时间里迅速传播。
“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杰斯。”温蕾萨说。
“我倒是没有期待他们会迅速接纳我。”杰斯说：“提瑞斯法千年来遭受黑魔法和恶魔的灾祸···这很难去责怪国王和那些贵族们的谨慎。”
温蕾萨点了点头说：“幸好你已经不打算留在这里了。”“你也开始厌烦这里了吗？”杰斯问。
温蕾萨说：“厌烦那座宫殿，但并不厌烦这个地方，杰斯，尤其是你的家。”
“那么我们两个在这里多停留几天再回达拉然，怎么样？”杰斯说：“顺便找个机会跟我爸去提瑞斯法的森林里打个猎什么的，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弓手，我被那个家伙炫耀了十几年的射箭技术已经受不了了，你得帮我好好教训一下他。”
“这不太好吧·····”温蕾萨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已经快要忍不住偷笑了。
杰斯捡起一个石片望着河面说：“有什么不好的，没准我妈也期待着他赶紧受点挫折，不然他真的要自作主张跑到南方去猎杀恶魔了······”
说着，他将石片顺手丢了出去，石片在河面上弹了十几下沉进水里，啊······真是既简单，又让人满足的娱乐活动。
温蕾萨随手拿起一个石片也丢了出去，石片哗啦啦地飞了不知道多少下一直窜到了黑夜里看不到的地方，鬼知道那个石头又在阴影里跳了多少次。
杰斯看了她一眼，又捡起一个石片打算再跟她拼一下子，想了想还是算了，随手丢进水里。这他娘的一点都不让人满足了。
“杰斯·塞索先生，温蕾萨女士？”
身后一个陌生声音响起，杰斯回过头来，一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旅行者中常见的皮衣皮裤，披着深蓝色的斗篷和兜帽遮住头发，这个家伙的脸型相当窄，看起来甚至不像个人类，但他肩宽体壮，身材高大，似乎也不像精灵。
这是个半精灵？
不得不说，他的样貌就算是在半精灵里也算得上是相当英俊了。
等等······杰斯总感觉他这身打扮相当熟悉，只是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是？”
“我叫卡雷克。”男子说：“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受我的主人之托，将这把本该属于你的东西送还。”
卡雷克？
这不就是蓝龙卡雷苟斯吗？
杰斯仔细瞄了一眼他兜帽里藏着的头发，果然是极为不自然的深蓝。
尽管卡雷苟斯在龙族里算不上最强大的那一群，但确实是一位勇敢又值得信任的法师。
正因如此，在后来玛里苟斯彻底失去理智并打算毁灭世界，最终被联军杀死后，他继承了龙王之力成为了新的魔法守护者。
说着，卡雷克从腰间拆下一柄被漂亮的蓝色剑鞘包裹的长剑，并将其一点点抽出来。当看到剑柄和护手上的蓝宝石时，杰斯立刻认出了这就是那把······
“碧空之歌？”温蕾萨惊呼道：“它被修好了？”
“是我的主人把它修复的。”卡雷克说：“他对于碧空之歌的损坏相当愤怒，为此还发了脾气，把我们训斥了一通，也责怪奎尔萨拉斯不该把这把剑留给一个·······尝试拿它去刺那个东西的凡人
杰斯回想了一下，拿一把巨龙的武器去刺巨龙的克星，可能是有点蠢过头了，只是在当时，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你的主人是······织法者？”温蕾萨问。
“正是。”卡雷克的声音甚至有点委屈，他低声说：“但是别太担心，温蕾萨女士，杰斯·塞索先生，我们清楚主人并不是真的责怪谁，他一直·······都是这幅样子，我想他只是有些遗憾自己那时候不在格瑞姆巴托罢了。”
“毕竟他亲手重铸了这把剑，而且还逼着我快点把它丢出去，我猜他的意思是让我还给你，所以我就来了。”
这么说着，卡雷克完全将碧空之歌抽出来，杰斯意识到，这把剑的剑刃已经完全不是之前那样了。
尽管仍然是银色，但似乎······不像是纯粹的金属，甚至边缘还有一点点透明，杰斯很难说得清这到底是材质的折射，还是魔法的缘故，亦或是二者都有影响。
卡雷克好像看出了杰斯的疑虑，他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剑刃，说：“这是主人的鳞片。”“织法者的鳞片？”杰斯惊讶地问。
卡雷克说：“没错，碧空之歌不是一把寻常的魔法剑，而且它损坏的方式也一点都不寻常，要想重铸的话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主人用自己的鳞片代替了原先的剑刃并用魔法将整把剑结合在一起，才得到了这样一个还算是不错的结果。”
“还算是不错？”温蕾萨说着：“我觉得它已经比之前强大太多了。”“我也觉得是。”杰斯说。
“很高兴你们能对这样的结果满意，两位。”卡雷克说：“虽然主人没有直说，但我相信他一定十分感激你和温蕾萨女士，格瑞德先生在格瑞姆巴托所做的一切。当然，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也是一样。现在恶魔之魂已经不存在了，这个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什么能如此轻易地损坏这把剑了。”
“谢谢你，卡雷克先生，还有你的·····主人。”杰斯点点头道。
“我也只是尽量按照主人的意思做罢了。”卡雷克说：“那么我就回到北方向他复命了。”“等等。”杰斯问：“北方，你从诺森德来吗？”
“是。”卡雷克点点头。
“诺森德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我听说黑龙也在诺森德出没，不知道死亡之翼在格瑞姆巴托的事···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卡雷克想了一下说：“目前来看诺森德一切还好，塞索先生。”“可能是我想多了。”杰斯说。
“那么。”卡雷克看了看两个人说：“我就不打扰两位的约会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温蕾萨望着他的背影念叨着：“他的兄弟姐妹·······所以，他也是一头龙吗？
“很可能。”杰斯说。
虽然嘴里应着温蕾萨的问题，但杰斯想的却是诺森德。
蓝龙没有发现耐奥祖的灵魂冰块坠落到诺森德吗？或许他们本来就没有发觉，否则巫妖王也不会在诺森德隐秘地发展了那么多年直到局面无法收拾了。
或许要深入诺森德北部的寒冰群山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蓝龙此时势单力薄，魔法之王的脑子又不太清楚，轻易地去探查巫妖王的存在甚至可能会遭遇更可怕的后果。
毕竟天灾军团的强大空中力量—冰霜巨龙的主要来源就是蓝龙的尸体。
温蕾萨将碧空之歌的剑刃竖在前面，聆听着其散发出来的轻微的乐音，说：“我还以为这把剑可能再也不会像原来那样漂亮了，没想到现在它比那时候还要美。”
“我会好好保护它的。”杰斯说。
“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温蕾萨说。“特殊情况······”杰斯无奈地道。
温蕾萨笑着说：“那下次注意。”
第698章 返回达拉然
跟温蕾萨一样，杰斯没有想到碧空之歌会被玛里苟斯用自己的鳞片修复，龙王们的鳞片无比珍贵，除了在他们的身上，每一片掉落下来的都极其罕见，更不用说被一位龙王亲自挑选出来制成武器的，更是稀有中的稀有。
杰斯早该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在格瑞姆巴托被毁灭之后，他还想着满地寻找死亡之翼的鳞片···
···确实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多亏了温蕾萨能在达拉然让龙鹰骑士们帮忙，杰斯能在洛丹伦多停留几日，陪父母多呆一段时间。
他能感觉得出来，尽管父亲一直在说母亲的家人多么烦人，母亲也一直想着逃离这个地方，但洛丹伦毕竟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
在这里经历了各种各样的酸甜苦辣，一提到离开，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样，杰斯也不好意思催促他们了，实际上在当初刚抵达暴风城的时候，杰斯也没想着三五年的时间就能在暴风城买下这么漂亮又合适的一栋房屋。
他最初预计着自己说不定要奋斗到天灾入侵前夕，家人感觉到瘟疫的迫近了才愿意动身。这还是足够顺利的情况下，毕竟靠打工赚钱······说不定最后父母要跟着自己一起租房子。当然，真到了天灾肆虐洛丹伦的时候，租房子相比较而言也算不上苦日子了。
既然现在时间宽裕得多，也不必非要让他们这么快就动身了。做好心理准备，收拾好行李再出发也好。
在提瑞斯法停留了大概五六日的时间，杰斯和温蕾萨便乘船回到达拉然，12月16这天下午来到达拉然的港口时，城内的冬幕节庆祝活动已经开始了。
不过，杰斯和温蕾萨急着想要去艾米那里瞧瞧，看她的交感学习的怎么样了，所以也没有去街上参加那些地精和侏儒们摆上的娱乐项目。
其实来达拉然之前，杰斯还想着带着温蕾萨去参加一下玩玩的，但是这股兴致全都被王城运河里那个水漂给打没了。
不能给这个游侠领主继续显摆下去的机会。
傍晚，两个人来到艾米家门口敲了敲门，艾米开门的速度相当快，她刚把两个人拉进屋里关上门，沉默着把茶水倒好，坐下又做了个深呼吸，看着两人说：“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了。”
“你们竟然······打败了死亡之翼，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死亡之翼？黑龙之父？那个从上古时代就威胁着整个世界的邪魔？”
艾米皱着眉头说：“杰斯，你知道死亡之翼是什么吗？你要是知道的话不可能之前见到我的时候一句不提。温蕾萨·风行者·······你也是一样，你们不会不知道死亡之翼是谁吧？”
“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温蕾萨说：“死亡之翼一露面就用一个魔法摧毁了半个格瑞姆巴托，把几座山谷烧成燃烧的地狱······几十上百头幼龙和成年巨龙围攻之下他都几乎伤不了分毫。那一刻，无论什么样的传说，都比不上亲眼所见了。我相信，杰斯的体会肯定比我更深。”
听着温蕾萨的描述，杰斯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地方，自己那双失去了靴子的脚好像再次因为焦炭和灰烬灼烫起来，黑龙之父的声音再度从脑海中响起。
那是死亡和末日的声音，也是背叛的声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塞索·······
“别说这个了。”
“呃。”艾米怔了一下，温蕾萨也朝这边看过来。
杰斯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说出来之后立刻觉得自己的语气可能过于冰冷了，他面对的不是死亡之翼，而是与亲人无异的艾米·马林。
该死的，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望了一眼手臂上已经失去了所有力量的疤痕，微微地叹了口气。
“抱歉。”女法师低声说：“我以为你会很高兴自己战胜了那么强大的敌人。”
“我当然很高兴。”杰斯说：“我从那样的灾难里活了下来，最重要的是，温蕾萨他们也一样幸存。不是我不想跟你聊，也不是我觉得自己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而是······”
杰斯不愿意承认自己正在逃避之前经历的一切，即使是死亡之翼给他造成的暗影扰乱早已经荡清，手臂上的伤疤也不再疼痛，但很多事不是伤好了就会像从未发生过一般自然消退了。
艾米说：“或许我经历的那些事无法与你们所做的相比，但我觉得我大概能明白，守望堡之后回到暴风城的那段时间，我也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那些恶魔······对了，不说这个了，抱歉，杰斯。你们来是想问交感的事吧，我觉得我已经差不多掌握了。
“这才几天的时间？”温蕾萨惊讶地问。
“你当时从神圣遗物学会那里学会追踪魔法痕迹用了多久？”杰斯问。
“我学了挺久的。”温蕾萨说完又立刻补充道：“当然我也不是专门为了跟你去卡利姆多才学的。”
艾米略显得意地微笑了一下，说：“好吧，我承认这几天我没怎么专注自己本来的学习，都在认真研究如何进行魔法追踪了。虽然有些耽误，但我觉得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