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第720章 自己也要有所准备
“我答应你，莫苏尔。”杰斯说：“我会去参加你们的集会，告诉我地点吧。”
莫苏尔说：“此前我们的聚会点是在南方的一个废弃矿洞里，但现在既然是准备要去黑石兽人的大祭坛，我会通知其他的术士前往我们之前的一个集会处，在赤脊山西北面大约几十公里处的一个被废弃的兽人庇护所，距离大祭坛所在的群山只有不到两天的步程。那个地方曾经是一支被安度因·洛萨军队追杀的黑石兽人部队躲藏的地方，位置相当隐蔽，后来联盟的部队撤出黑石山后他们就抛弃了那个地方，随着黑石的酋长进入了黑石山。”
“听起来不错。”杰斯说：“但我不敢确定自己能很快找到那里。”
“我会找人接你的，杰斯，保证你不会迷路。”莫苏尔神秘地笑了一下说：“告诉我你住的地方，只需要告诉我大致的位置就好了，比如街道·····”
“暴风城监狱北运河对面。”杰斯说。
“我知道那片公寓，这就够了。”莫苏尔点点头说：“然后我需要你一件贴身物品，一件不太贵重的，但是你一直带在身旁的东西作为信物。”
杰斯摸了摸身上，最后把手腕上那个纳迦珠串交了出去。莫苏尔说：““等待我的消息，杰斯，欢迎你加入我们。”
杰斯说：“我不了解你们当中都有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们这个组织一直都在干什么，现在说加入为时尚早。”
“至少你已经打算加入这个仪式了。”莫苏尔说。杰斯无法否认。
他稍微算了一下路，即使是从这里立刻返回暴风城，然后接着骑马赶往湖畔镇，再翻过山前往燃烧平原寻找那座哨楼，尽管这条路自己已经很熟悉了，一周内估计也很难抵达那里。
如果其他的术士都居住在湖畔镇或者附近，要么就是兽人居住在燃烧平原的话，可能会快一些吧。
回到暴风城之后，杰斯把阿尔娜送回到法师区立刻赶往已宰的羔羊，就算是莫苏尔说这些术士们肯定能控制住召唤过来的恶魔，他也绝对不能放松戒备，所以需要的药水必须拉满。
来到炼金房，厄苏拉正在试一件新袍子，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后她望向这边问：“杰斯？”
“这是······”杰斯看了看这件新袍子，问：“嘉莱恩给你做的法袍吗？”
“严格来说这不是一件法袍。”厄苏拉回答道：“是一件专门给炼金师准备的“防护袍”，嘉莱恩专门为它附魔，让它可以抵挡一些跟黑魔法有关的药水制作技艺不足时泄露出来的黑暗力量，防止它们对我造成伤害，同时还很透气······其实对我这样水平的炼金师来说，发生这种事的概率极小，对吧？”
“只要遇到一次也会很危险，这件袍子在我来看相当重要，厄苏拉。”杰斯说。
“我记得一次在制作一种解毒剂时被气体腐蚀到好几天双眼看不清楚东西。”厄苏拉叹了口气说：“但穿着这么贵重的衣服泡在水汽里还是让人不太舒服。总的来说，杰斯，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需要对付一个恶魔。”杰斯说。
“你不会又要去黑色沼泽了吧？”厄苏拉说：“苏伦娜前段时间刚从藏宝海湾回来，她跟我说现在除了黑暗之门附近，已经没什么地方还能找到恶魔了。”
“不是。”杰斯坦白道：“我是要去参加莫苏尔的一个恶魔集会，别把这件事告诉匕首会的其他人。”
“莫苏尔？”炼金师说：“加尔德斯听到了估计会很生气，我当然不会自找麻烦把这件事给别人说，所以你们是打算要召唤恶魔卫士？”
“比那还夸张。”杰斯说：“总的来说我需要尽可能好的暗影防护药水，火焰防护药水的话···
···我想可能不需要，但也备上一瓶吧，以防万一，另外，不知道有没有在杀死恶魔上有很好效果的药剂，例如，屠魔药剂·······”
厄苏拉点点头说：“你运气很好，杰斯，之前黑暗之门的乱子让屠魔药剂的原材料好弄了很多，我可以帮你做一瓶，不收你的钱。当然，暗影防护药水也是，但我现在没有额外的材料制作最顶级的强效药水了，只能给你次一级的，但比那种小瓶的也会强很多。”
“对了，你上次精炼智慧合剂，不会只做了一瓶吧？”杰斯问。
厄苏拉无奈地抬起眉毛说：“当然不止一瓶，但这个我可不能免费给你，目前我正在寻找客户
“开个价。”杰斯说。
“现在你还真是有钱了啊。”厄苏拉说：“8个金币，这已经是友情价了，杰斯。”
“8个金币，多做一瓶屠魔药剂。”杰斯说。
厄苏拉长叹一声道：“行吧，行吧，谁叫我看见你这小孩就没脾气呢。明天中午来拿你的药。”
“谢谢啦。”杰斯笑了笑说：“精炼智慧合剂如果我只喝一半，是减少药效，还是减少药效的持续时间呢？”
“都会降低。”厄苏拉很断定地道，她翻了一下自己的书架，又转过头来问：“不过，你们是打算召唤一个恶魔来杀掉？”
“希望用不着出现需要用到这种药的场面。”杰斯说：“但我也要做好要应付一切可能的准备，我觉得莫苏尔那群人，不怎么牢靠。”
“如果莫苏尔在召唤恶魔上不牢靠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牢靠的恶魔学者了。”厄苏拉说。
“可能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牢靠的恶魔学者。”杰斯说：“如果你去过达拉然大图书馆里的提瑞斯法议会片区就知道了，即使是那群传说中的恶魔猎人，一样在这种问题上不断地在阴沟里翻船。”
“阴沟里翻船？”厄苏拉回过头来奇怪地问：“这些法师为什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是什么布瑞尔俗语吗？”
“应该是这里的俗语。”
杰斯相当笃定在这里听到过这个跟上辈子差不多的说法，具体是谁说的他倒是忘了。
“不过，这听起来像是莫苏尔那个人会做的事。”厄苏拉说：“其实我也可以理解，就好像炼金术一样，如果我担心被药物伤害，就很难获得巨大的进步。如果不愿意冒险，又如何获知扭曲虚空里的秘密呢？扭曲虚空本身就危险至极，巫师圣殿里就写着不可探知扭曲虚空之事······”
“确实是这样。”杰斯提起自己的斗篷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会带钱来找你的。”“没问题。”炼金师道。
第721章 成分复杂
从跟莫苏尔约好已经过去了四天，这段时间杰斯一直坐在巷子后研读大法师马林给他的那本《第一次燃烧》，他已经读到了火焰防护结界的咒语部分，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读过去的那部分是不是读明白了。
至于这句咒语，火焰防护结界的咒语是一句精灵语咒，他目前还不会按照精灵语字符的发音规则去准确念诵词语和句子，之前也没有去马林那里询问这个咒语的具体念法，所以想要短期内学会是基本不可能了。
对于他来说，任何一句奥术咒语在没有旁人指导的情况下都像一座陡峭的山壁一样难爬，如果拿着碧空之歌来念诵这句咒语效果可能会好很多，但他更怕在不熟悉的情况下，会把这个咒语变成什么原地烈焰大爆炸，超速自焚术一类的东西，所以干脆也别试了。
这天傍晚准备回家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天，好像有些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望向远处每一条能通往这里的道路，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
莫苏尔到底打算派谁来找自己？还是说，恶魔？
他用恶魔侦测来回瞄了瞄，也没有什么魔影藏在周围。
就在他放松了恶魔侦测，收拾地上摆着的食物包裹准备回家时，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杰斯·塞索······听见我的呼唤了吗？”
这声音凭空出现，好像在深渊里传荡而来似的，弄得他一阵紧张。杰斯感觉一阵虚空之力笼罩到头顶，就是这法力发出的声音。
“回应我的呼唤，杰斯·塞索，莫苏尔·召血者就在我的身边。”
这声音很陌生，但让杰斯想起撒厄诺喊自己名字时的感觉，这是莫苏尔找来的使者在寻找自己的位置？
“我听到了，陌生人。”杰斯应着，一边观看着周围可能经过的行人。“来到我身边吧，杰斯·塞索······”
这句话是用恶魔语说的，杰斯说：“我可以去，但你在······”
他刚应下这句话，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虚空一下子掐灭在河边一般整个人缩进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色旋涡·····
这浑浊而黑腻的黑暗裹挟着他在其中旋转，变形，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入进去似的，杰斯努力地想要摆脱它的束缚，终于把手脚从这泥沼一般的黑色里拔出来后，突然踩在了实实在在的地面上，向前踉跄了两步。
眼前是另一片黑暗，看不到尽头的黑色大地和陡峭的山崖，附近有一些沾满了黑灰的红色兽皮旗帜，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焦臭味，尤其是刚离开运河边就扑进这样一个地方，这种巨大的差距让这里的味道更加无法忍受。
杰斯熟悉眼前的地方，毕竟他不是第一次来到燃烧平原了。
回过头，身后正站着一群······可以称得上是奇形怪状，奇装异服的各色人望着自己。
召唤者里面有人类，兽人，有地精，有矮人，有侏儒，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没有任何一个精灵。
当然，经历了奎尔萨拉斯那一趟旅行之后，杰斯倒是也能理解，那些奎尔多雷大概率是瞧不上这些妖魔鬼怪的，就算是要召唤恶魔，最低要求也是跟肯瑞托或者紫罗兰监狱合作，而不是跟这样的草台班子联手。
之所以叫草台班子，是因为杰斯发现这群人虽然大概都是恶魔研究者，但似乎不是所有人都很擅长使用暗影魔法。
其中有个黑铁矮人背后的棍子并不是法杖，而是一把大口径火枪，另一个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矮人手里的长棍也更像是一把铁钳子长矛，而不是法杖，因为杰斯在上面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可以被持有者利用到的法力。
另外的几个腰间挂着剑和长刀的相比较而言已经很正常了，最离谱的是一个人类“术士”，他在佩剑之外竟然还提了一张弓，身上还背了个箭袋。
不过考虑到杰斯也没有带法杖来，所以还算是能融入其中，这十五个人里带了法杖，或者短杖的包括莫苏尔在内总共只有三个人类，一个兽人和一个侏儒。
比起说是这是一个恶魔研究者队伍，倒更像是一群恶魔教徒团伙，有打手，有法师，各司其职
·······杰斯猜测他们可能更多地把精力放在如何召唤和控制恶魔上，对一些诅咒或者暗影魔法并不擅长，可能在这方面还弱于已宰的羔羊，或者月溪镇的那伙术士。
在他们身旁和身后还有一群恶魔，有各色的小鬼，男女魅魔，地狱犬，甚至还有一个被召唤过来的莫尔葛战士，那个恶魔没有穿戴着恶魔卫士的头盔和铠甲，手里提着一把长刀，看起来不太像恶魔卫士，但也相当强壮。
杰斯看到这么多恶魔时，差点以为自己被一个混编的燃烧军团小队给骗到这里来了。但细细望去，这些恶魔身上都没有魔纹，也没有燃烧军团成员经常穿的那些刻着魔纹的铠甲或者法袍，确实都是被召唤来的野恶魔。
“我猜你从来没有被法阵召唤过，杰斯·塞索。”莫苏尔将珠串交回到他手里，带着自豪说：“我说在一周之内集合，就是在一周之内集合，绝不会超过这个时间，希望这能打消一点你对于我们这群人的疑虑。”
不远处穿着一身暗棕色法袍的兽人术士用流利的通用语说：“对于你一个第一次被召唤的人来说，你竟然反应这么轻微，你确实像传说中的一样，是个拥有相当高暗影天赋的人类。”
虽然杰斯不想说，但他还是相当惊讶于这群人已经掌握了召唤魔法，他注意到自己脚边用不知道什么恶魔的紫血画成的法阵还在微微发光，旁边一个女召唤者说：“离开的时候注意你的脚下，杰斯·塞索，不要破坏我们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精心制作的法阵。”
杰斯点点头，走到一边。
事前他还有些怀疑自己帮这群术士进行这么危险的召唤到底能换来什么，看到这个法阵之后，杰斯感觉自己能从他们这里得到的可能远比本来预计的的更多。
日后不仅是恶魔的召唤，说不定真的能学会如何召唤别人，只是看起来这个召唤魔法不但需要复杂的法阵支持，还需要三个人共同施法，不知道已宰的羔羊里能不能凑出这么三个能进行召唤仪式的人来。
说不定还有游戏里术士可以召唤出来发给队友的“糖”，也就是能恢复自己的治疗石，相当于额外一瓶生命药水了。
严格来说这也是从恶魔那里学到的魔法，也在恶魔研究的范围之内。
然而这么想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不但没有带厄苏拉给自己准备的药水，莫洛菲尔和撒厄诺也没过来！
第722章 不对劲的名字
“我需要你们帮忙召唤我的仆从。”他立刻说。
人群里那个梳着暗红色冲天辫的地精召唤者说：“你可以在这里直接召唤你需要的恶魔，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能独立召唤仆从。”
莫苏尔说：“我们的塞索先生跟我一样，是一个注重与恶魔仆从互相了解的术士，戈瑟奇，他不会随意杀死自己的恶魔，也不会随意地召唤消耗自己的精力，破坏自己与仆从的友谊，所以还是多耗费一点时间，帮他把恶魔伙伴召唤过来吧。”
听到莫苏尔的话，那边的召唤师们有几个发出了一阵笑声。这群人与恶魔相处的理念让杰斯想起加金，说不定加金本来就是他们里的一员。
“他不会爱上自己召唤的魅魔了吧？”一个穿着深蓝色法袍的召唤者轻声道：“没想到传说中的杰斯·塞索还是个重感情的术士。”
他身边的一位女术士说：“看起来他还很年轻呢·······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你忘了上次月溪镇的事了？”
“好了，别说废话了，洛娜，快点把召唤仪式完成，早点集结完成。”眼前这个年长一点的召唤师看着眼前的杰斯，往旁边法阵上一指说：“我来引导召唤魔法，杰斯·塞索，你前往法阵的那个位置，就在那三个字符间，然后念诵咒语，引导暗影之力。当传送阵被激活后，你要呼唤你恶魔仆从的名字，让他回应你的召唤，希望你能管得住他，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在这个过程中，要维持法阵的激活，否则你的仆从会听不到你的呼唤。”
莫苏尔将一张纸条递给杰斯，上面写着恶魔语咒。“不需要我重复这个咒语的念法了吧，杰斯？”杰斯看了一眼说：“不需要。”
年长的召唤师开始引导魔法，念出冗长的咒语，法阵随之一点点闪光，法阵另一边那个女召唤师也随着念出咒语，杰斯也随之将纸条上的咒语念出来，在三个人共同的作用下，法阵被顺利激活，这比杰斯想象的简单一些。
按照召唤师的说法，杰斯思索着自己租屋所在的位置，然后他才感觉到那股精神的压力。
头脑转动的过程比之前困难了许多，就像是在摆动一件重物，脑海里的画面在暴风城里转动一点都觉得非常困难，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天空中飞行一般，需要费力地扇动翅膀才能挪动位置。
法力一点点消耗，杰斯终于发觉了自己的那条小巷，他试着用恶魔语道：“回应我的呼唤，莫洛菲尔······接受我的召唤，对了，别忘了带上我的东西！”
最后这一句补充一下子耗尽了他大半法力，险些直接在法阵上晕过去，旁边的几个观看召唤仪式的召唤师都变了脸色，但最终杰斯还是稳住了身子，维持住了法阵的持续，三个召唤者中间出现了一个虚空的裂口，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其中走了出来。
莫洛菲尔的个子比躲藏在其他召唤者身后的那些魅魔整整高出一两个头，她挺着比最初遇到杰斯时已经饱满了许多的胸脯，手里提着那把黑色的匕首冷漠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每一个人。
她视线每落到一个地方，那些召唤师或者恶魔都下意识地避开，不想与她对视，毕竟其浑身的鲜红魔纹，燃烧着红龙之火的双眼让她仿佛一个从燃烧军团降临到这里准备惩罚这些荒野巫士的女判官，不怒自威。
最终她把视线落到了杰斯身上，然后立刻微笑起来说：“啊，亲爱的主人，你在这呢。”她把手里的紫色恶魔包交到杰斯这边说：“这是你要我带来的东西······还有一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