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这熟悉的感觉一下子让他想起了格瑞姆巴托。
眼前不过是一个埃雷杜因罢了，相比之下·······不算什么。虽然确实是大了一点。
喝下合剂后，杰斯感觉再次拥有了信心，他抽出碧空之歌开始念诵火球术咒语，没想到这把晶蓝色的宝剑竟然直接燃起烈火，他的双眼也窜出火焰，杰斯甚至觉得这火元素不是被奥术能量吸引来的，而是单纯被他所召唤来的。
异常炙热的魔法吸引了恶魔的注意，他尽管此时还不能动作，也不忘了朝着杰斯咆哮：“你以为我，军团的督军卡尔勒兹，会惧怕你的火焰，术士？我就从邪火里诞生！”
杰斯没有理会他的声音，祭坛周围的熔岩随着火球术的念诵翻腾起来，使得杰斯自剑尖与手心间聚集起来的火球迅速膨胀成一个滚动的烈焰之星，被他大吼一声朝着眼前的恶魔领主脑袋上抛射出去！
火球在恶魔领主的脑袋上炸开与邪火碰撞炸出刺耳的轰鸣，烈火燃过，恶魔的颅骨竟然被炸出一道裂纹！
本来卡尔勒兹已经快要站起身，这下又半跪下去，吐出一口暗绿色冒着闪亮火苗的邪血。
杰斯再次念诵火球术，但是束缚法阵比刚才变得更弱了，恶魔抬起双翼笼罩祭坛中央，朝着正在远处吟唱咒语的杰斯伸出手，手心膨胀出泛绿的邪恶光彩。
束缚法阵已经拦不住恶魔念诵咒语了！
被不知名的邪恶咒术命中，杰斯只觉得一阵强大的黑暗魔法压到头顶，使得他念诵咒语的动作，聚集火球的手势都变得无比迟钝和缓慢，本来聚集起来的火球也因为这一道突然的压制四散开来散落在地上。
这是末日守卫恶魔们最擅长的残废术吗？
杰斯凭着自己强悍的黑魔法抗性硬顶着恢复清醒，却正看到末日领主对着兽人卡格尔也放了一个残废术！努力维持法阵的卡格尔直接压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
这下束缚法阵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兽人倒下后，剩下的四个都因为精力过耗晕倒的晕倒，坐地的坐地。
末日领主摆脱束缚撑起身子咆哮道：“现在轮到我了！”
第727章 恶魔语脏话
卡尔勒兹高举双手，一阵暗影能量猛地汇集到他的手中，杰斯熟悉这个魔法，恶魔想要一次性用暗影箭雨杀掉这里的所有人。
其他术士们见到恶魔施法也都猜到了这是什么，他们立刻往祭坛周围的石柱和雕像后面躲藏，杰斯和其他两个负责召唤的离恶魔太近了，实在是避无可避。
想要靠地狱犬或者反制咒阻拦这样的恶魔实在是不现实，不过他瞄了一眼被末日领主召唤出来的黑暗之球，判断了一下这团黑暗所蕴含的能量到底有多少。
如果这一个球直接砸到自己身上估计没办法承受，但以暗影箭雨的形式散落开来，杰斯应该能顶得住。
于是他迅速地祭起黑暗防护，又动作利落地喝了一口暗影防护药水。
不出所料，恶魔手中的暗影球释放出一大片暗影箭，一波又一波地击中地面，石板，远处的山坡上，石壁上·······
莫苏尔也喝了一瓶暗影防护药水，试图躲避那些四处飞散的暗影箭一边朝场地边缘狂奔，但最后还是被一个暗影箭击中摔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伊莱念诵了一个暗影防护结界勉强撑了下来，参与束缚法阵的雷吉斯法尔已经在刚才的维持之后昏死过去，这会儿被释放出来的暗影箭已经炸成了一团黑色的焦尸，远处那个铜须矮人在石像后面的边缘被袭来的暗影箭炸的没能站稳，落进了祭坛下的岩浆里。
杰斯借着黑暗护盾抵挡住了几轮暗影箭，在这个过程中甚至给自己来了一个防护邪恶的法师护甲，当暗影箭雨结束之后，黑暗护盾虽然被炸破，但暗影防护药水的效果竟然还在！
末日领主明显被眼前这个不躲不避硬吃自己魔法还站在面前的凡人激怒了，他立刻呕出一团邪火正朝着杰斯喷过来，杰斯再次祭起黑暗护盾，邪火烧破了护盾后完全轰在了杰斯的皮肤上，杰斯的皮肤愈发地泛红，泛亮，有些地方被灼伤，但这绝对不是末日领主期待的伤害······
“谁更不怕火焰，恶魔？”杰斯低声道。
恶魔愤怒地向前一步用巨蹄狠踩下来，这下杰斯可没法硬抗了，但这个家伙的动作已经相当迟钝，被他轻松躲开。
卡尔勒兹的巨翼向这边一个横扫，翅膀扫过大片范围，这下无论杰斯再敏捷也根本躲不过了，但杰斯又用一个暗影步闪到远处一个恶魔的身后正闪过这一扫。
恶魔转过身盯住远处的杰斯，他明显意识到这个术士跟其他的比起来完全不对劲，于是立即祭起一个强大的暗影箭准备单独轰杀这个连续化解了自己进攻的蛆虫。
但趁着恶魔领主追杀杰斯的档口，刚才躲在石柱后面的术士们又纷纷跑出来念诵诅咒继续给恶魔施加压力，卡尔勒兹的暗影箭刚祭到一半就被这剩下的十个术士的魔法压得踉跄一步中断了施法。
趁着这个机会杰斯念诵火球术咒语，没想到恶魔竟然伸手把散落在祭坛各处的暗影能量再次收集起来，也低下头叨念着什么。
第二道火球术朝着恶魔领主的胸膛远远地轰过去，恶魔一下子抱住手臂挡住了这一道火球，他挡在前面的那只手臂的金属护腕被轰的一声炸断，跌落在地上发出铛铛的巨响。
但同时卡尔勒兹的咒语已经完成了，他的身后撕开了两道小型的虚空之门，一头头地狱犬从里面张牙舞爪地扑出来，对着最近的术士们扑了过去！
术士们的仆从反应很快，一个个回身想要帮主人们挡住这些突然出现的小恶魔，但还是有术士第一时间就被速度最快的地狱犬抓住，负责维持束缚法阵的托比亚斯还没转过身就被一个地狱犬反制了咒语，抓住咬开了脖子。
卢瑟·匹克曼被好几个地狱犬围住，靠着自己的魅魔保护还有手上的利刃反击才没有被立刻杀掉，最麻烦的是那些被杀的术士死掉后，失去了主人的恶魔仆从立刻当场投靠了眼前这个末日领主，风暴祭坛上从二十几个恶魔和术士围攻一个恶魔领主的场面，现在几乎已经快成了双方数量势均力敌了！
莫洛菲尔和杰斯一个手持短剑一个手持碧空之歌互相保护对方，杰斯喝下一瓶屠魔药剂后，借着魔剑的法力切开那些扑过来的地狱犬比砍豆腐还容易，无论是脑袋，腿还是身子，只要碰到都能连骨肉带皮都被一道蓝光削成两截，莫洛菲尔燃烧着烈焰的短刀一刀刺中那些地狱犬，恶魔便整个燃烧起来痛苦的逃窜。
这一会儿两个人一齐在当中杀出一个空隙，但虚空之门仍然在不断地释放更多的地狱犬，术士们被这些地狱犬压制着甚至无法念诵法术去进攻那两座门！
恶魔领主撑开了这两道传送门后半跪在祭坛的中央，已经虚弱的直不起身子，但仍然用这最后的力气大笑着。
杰斯猛然意识到，战斗到这里，这个恶魔领主的意志已经薄弱不堪了。当然，对于一般的凡人术士来说，此时他的意志仍然是难以攀越的高峰。
但杰斯并不是一般术士。
“保护我，莫洛菲尔！”
“从始至终，主人。”莫洛菲尔应道。
杰斯忽略掉周围的地狱犬和失去了主人攻过来的魅魔，只要有莫洛菲尔来回闪动的影子在，他就不必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弱小事物。
他只需要握住颈间的意志之链，看准眼前的恶魔。
“维塔，塔霍拖斯齐，米洛恩，塔霍托塔尼！听从我的号令，恶魔！”
末日领主剧烈地咳嗽了一声抬起双眼盯住眉心位置处突然出现的暗影符印，他下意识抬起粗壮的双手伸向额头想要去挠抓那道符印却根本无济于事。
这个巨大恶魔的力量和意志已经被这一大群术士削弱到了极点，难以反抗杰斯的奴役，更何况杰斯还有颈间意志之链的加持！
当那道暗影符印没入恶魔的颅骨后，恶魔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大吼一声道：“你别以为你能永远奴役我，凡人！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军团也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杰斯·塞索，燃烧军团会追击你的灵魂直到一千年，一万年之后！”
杰斯没有理会他的威胁，直接吼道：“把虚空之门关闭！现在！这是命令！”
“这是什么愚蠢的命令，你控制我的意志就是为了让我关上这些门？就是为了让我停止杀戮？我的力量可以轻松把你周围这些蠢货碾碎！”
恶魔领主愤怒地咆哮着，但还是挥手关闭了两道虚空之门。
失去了源源不断的增援，剩下的地狱犬被术士们和自己的恶魔仆从杀死，那些背叛的恶魔也被处理掉，风暴祭坛的中间此时只剩下六七个术士还能站着了。
浑身是伤，满脸是血的莫苏尔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杰斯。“你成功奴役了······卡尔勒兹领主？”
杰斯没有精力回应他的话，看了一眼其他地方立刻把注意力拉回到恶魔领主身上。
卡尔勒兹咳嗽了一声，慢慢地道：“你的意志力厉害到令人惊讶，但我总会恢复自己的力量，而你不可能永远像现在这般，到时候想想我会给你带来什么灾祸·······好好珍惜这短暂的满足吧。”
恶魔笑了起来，其实杰斯也不清楚精炼智慧合剂的效果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奴役这个恶魔领主。
所以趁着这个时间，他要完成最重要的命令。
杰斯用恶魔语说：“确实很危险，所以第二个命令—立刻向你的主人坦白你的真名！”
“真名？！”
恶魔听到这个命令愤怒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厚重的肩甲，嘴唇颤抖着想要辱骂什么但又骂不出口，但又遏制不住想要叫嚷出什么东西的欲望······
就在这时，杰斯突然听到脑海中一阵几乎快要承受不住的隆隆巨响。
*“卡-尔-亚-克-罗-第-蒙-洛-斯！”*
恶魔将他咒语般的真名传进了杰斯的脑子，这确实是个强大的恶魔，单单是记住这个名字，杰斯感觉就要再次将自己的精力消耗到底了。
他深喘了一口气，从这股混乱的力量中稳定下来，恶魔再次叨念道：“总算是个像样的命令，杰斯·塞索，可惜的是，这么高贵的名字只能在你恶臭的烂肉躯体里保存几年，几十年·······多么短暂的一瞬。”
莫洛菲尔用恶魔语说：“不巧的是你的新主人确实比其他凡人能活，你就慢慢等着吧。”
卡尔勒兹似乎看得出魅魔不是在虚张声势，他看着杰斯说：“别得意太久，我的忠实仆从达斯莫拉会来杀了你，我的······主人。”
说到“主人”的时候，他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继续道：“可能她不擅长别的，但她绝对擅长骗过你们这些弱小凡人的眼睛了，好好等着吧，厉害的小杂种。”
杰斯从恶魔包里掏出那枚达斯莫拉的灵魂碎片问：“她也擅长伪装成这东西吗？”见到这末日守卫的灵魂碎片，在场的术士已经被这场面惊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达斯莫拉的灵魂碎片，一个人类奴役了一位末日领主·······无论是哪一个现实，都没法被他们立刻接受。
恶魔盯着那枚隐隐发出蓝紫色暗光的灵魂碎片怔了一下，随后用恶魔语发了疯似的破口大骂，莫洛菲尔忍不住笑了出来，杰斯瞥了她一眼，有点庆幸自己没先去学那个满是恶魔语脏话的卷轴了。
第728章 被迫背叛
风暴祭坛到处都是邪火烧焦的气味，虚空能量的碰撞，引得高耸的黑色峭壁发出隆隆的响动。
熔岩的翻腾比起刚才稍稍缓和了一点，但因为祭坛之上安静了下来，岩浆来回涌动，熔岩泡裂开的咕噜声反而更加清晰。
卡尔勒兹即使是半跪在这里低着头仍然有超过四五米高，比杰斯见过的最高大的食人魔还要高出不少。
恶魔嘴角这会儿也不再滴下燃烧着的魔血，还有意识的术士们愣愣地或靠着石柱，或抱着法杖，或让自己的恶魔仆从扶着围在周围，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
但是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趁着杰斯还能控制这个恶魔，必须保证让他不再弄出乱子来。
“还没结束。”杰斯盯着恶魔向旁边的莫苏尔说：“我们需要继续束缚法阵把这个恶魔困在这。”
“你已经奴役了它，杰斯，他不得不听从你的命令。”莫苏尔说。
杰斯说：“我刚喝了精炼智慧合剂，这个合剂的效果大概只能持续几个小时，这么激烈的战斗之后可能时间会更短······”
最关键的是，杰斯担心如果不用束缚法阵控制恶魔的力量，风暴祭坛可能会反过来成为他汲取黑暗之力的源头。
末日领主处在这么虚弱的状态下，杰斯控制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如果让他借着艾泽拉斯的力量休养生息，那可能会迅速反过来压制杰斯的意志，很难说这个家伙在扭曲虚空里有什么样的水平。
他望了望周围筋疲力尽的术士们，又望向地上几个尸体，一个被烧的焦黑，另一个被地狱犬撕开了喉咙，还有一个半羊半矮人的怪物。
变形术的效果似乎永远停留在了他身上，让人想起在巫师圣殿看到的那些变形术灾难。
“我可以继续。”召唤师伊莱将一个喝空的药水瓶随手一丢，说：“我可以参与继续束缚这个恶魔。”
兽人卡洛尔也爬起身来说：“我可以继续。”
玛莎·斯坦恩说：“我觉得我也还可以，杰斯·塞索。”
此时看起来已经跟一个人类猎人没什么区别的卢瑟也点点头说：“我也是一样。”
“那么我们先清理魔血，修补法阵。”莫苏尔抱着法杖撑起身子说：“打算参与重启束缚魔法的先去一边休息，还能站起来的其他术士过来帮忙，把伤者挪到那些兽人营地里去。”
玛莎来到杰斯和恶魔身边，她先是有些不太自信地仰望了一下恶魔领主，然后看着杰斯说：“能参与这么伟大的召唤·······见证如此伟大的召唤者，杰斯·塞索，让我觉得我此前付出的一切代价都值得了。”
“就算是暗影议会的术士见到这一幕也会被吓住，其中有些人对恶魔根本就是顶礼膜拜······甘愿做这些怪物的奴隶。”兽人卡洛尔说完啐了一口。
卡尔勒兹哼笑了一声，说：“没见识的劣等生物。”
阿尔伯特鼓起勇气朝着恶魔大吼道：“没见识？在你面前的人是用暗影魔法杀死了深渊领主阿兹格斯的强大术士！”
卡尔勒兹那释放着魔火的双眼闪动了一下，他好奇地看向侏儒阿尔伯特，低声说：“原来阿兹格斯是死在他手里，那么我倒是不意外了。我听说基尔加丹大人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做到了这一点。”
他又望向杰斯说：“看来，这次我可以顺手干掉你再回到扭曲虚空向他回报，这至少能让我这趟艾泽拉斯之旅显得不那么荒唐。”
“你还敢回到基尔加丹身边，卡尔勒兹？”莫洛菲尔抬起头，挑衅般地用恶魔语问道。卡尔勒兹把视线低下来，盯着这个双眼冒出灿烂火焰的奇怪恶魔。
莫洛菲尔接着说：“你已经被一个凡人知晓了真名，基尔加丹还能让你继续担任燃烧军团的高阶指挥官吗？如果你的上司是毁灭者玛诺洛斯，我想都不会面临这样的窘境，毕竟他不会特别在意自己的手下都是一群什么杂牌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