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闭上你的嘴，萨亚德。”卡尔勒兹愤怒地说：“我对基尔加丹大人的忠诚·····.”
“我相信你的忠诚，而且我希望你的基尔加丹大人也能像我一样信任你。”莫洛菲尔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毕竟我们的主人可不是个能像我一样保守秘密的人，没准就把你的真名写到什么奇怪的魔典上去卖两三个凡人的金币，他是真的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等你的真名在艾泽拉斯上的每一个拿得出几个金币的术士手上都过一圈，那你可就成了真正的笑话了。猜猜基尔加丹知道这件事后，他会怎么处理返回扭曲虚空的你，尊贵的卡尔勒兹大人？
莫洛菲尔说完之后，卡尔勒兹沉默下去不再说话了。
杰斯感觉到恶魔的沉默，抬起头望那边看去。
他望向这个恶魔领主的神情，卡尔勒兹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的杀戮欲望已经沸腾到离着这么远都能清晰地探知，毕竟只要立刻杀掉眼前的术士就不必担忧真名泄露的风险了。
但如果他真的能杀掉杰斯，刚才就杀了，现在为时已晚。之所以卡尔勒兹沉默，是因为他知道莫洛菲尔是对的。
基尔加丹是个多疑又狠毒的统治者，卡尔勒兹一旦被凡人掌握了把柄，就算是回到燃烧军团也会成为一个随时可能出问题的地雷，基尔加丹不可能容忍这样的无法控制的恶魔统领燃烧军团的士兵。
不得不说莫洛菲尔说到了点子上，眼前的末日领主从被杰斯奴役之后，其实就陷入两难境地了。
但杰斯知道这也不意味着卡尔勒兹会甘心留在艾泽拉斯，毕竟燃烧军团之外的恶魔领主也大有人在，例如莫洛菲尔的前主人布鲁塔卢斯，在被基尔加丹征服之前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恶魔之王。
一心打算脱离燃烧军团自立门户的恶魔也绝不罕见，例如恐惧魔王库鲁萨斯在寻获了一枚德莱尼的圣器阿塔玛水晶之后便自认有了与燃烧军团相抗的力量，就准备带着自己的爪牙逃进扭曲虚空背叛军团。
这次召唤仪式，到最后有四个人死去，其他的大都不同程度地受伤。
铜须矮人霍布尔·亮炉跌进了熔岩，现在连尸体都寻不见了，戈瑟奇尽管临阵脱逃撞上了石柱，但也只是掉在祭坛下的碎石上摔断了腿，晕了过去没有死掉，“短杖”格拉迪斯因为严重法力过耗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不过他幸运地躲过了暗影箭的袭击，但同为束缚法阵维持者的柯尔·托比亚斯被地狱犬杀害，雷吉斯法尔不幸死于暗影箭，侏儒斯巴克尔也在暗影箭的轰击中受了严重的伤，黑铁矮人费祖亚斯······就不必说了。
把祭坛清理后重新描画了法阵，阿尔伯特·菲兹班和卢瑟·匹克曼两个人负责把大家的治疗药水和暗影防护药水收集到一起，在祭坛照顾还活着的伤者，剩下的术士就要负责将束缚法阵完成了。
戈瑟奇则被结实地捆了起来扔到岩浆旁烤着，这会儿正扯着嗓子尖叫乞求莫苏尔的宽恕，不过现在的动静已经比一开始减弱很多了。
末日领主在杰斯的奴役之下不再有任何抵抗，所以这次束缚法阵完成的没有什么难度。
仪式结束之后，卡尔勒兹庞大的身形略微有些虚化，在一阵阵不明显的邪能光芒中闪动，感觉很像是游戏里的恶魔被施加了“放逐术”的效果。
不过杰斯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放逐术，在这里所谓的放逐术其实更接近一个对非自己召唤的恶魔的“反召唤咒”，将对方直接扔回扭曲虚空，是真正的“放逐”。
将束缚完成之后，术士们来到祭坛外面的那些兽人营地处休息，毕竟一直在岩浆中间烘烤实在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这会儿精炼智慧合剂的效果大概已经消失了，但杰斯没有感觉到奴役这个恶魔领主的压力，或许是因为束缚法阵的压制，或许是因为脖子上的锁链，杰斯很难说到底是哪个影响程度更大一些。
他来到坐着喝水的莫苏尔身边，望着下面那个被困住的恶魔领主问：“这个法阵能维持多久。
“如果这座风暴祭坛不被摧毁，依靠祭坛力量的法阵应该能一直维持下去。”莫苏尔放下水袋回答道：“所以危险实际上在于黑石兽人会不会打算将这座塔重新夺回来。不过，卡格尔·影拳会告诉我们黑石兽人的动向，只要他还想从这个恶魔这里寻求知识。”
“但现在这个恶魔听命于你······杰斯，所以还是取决于你。”
虽然莫苏尔这么说，但杰斯现在心里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要怎么控制这个恶魔。
奴役卡尔勒兹是临时起意，或许他想过要怎么处理一个末日守卫仆从，但从来没考虑过要怎么安排这样一个末日领主。
毕竟他实在是太大了，远比末日守卫大得多，这不是一座房子，一个地下室，一个仓库能藏得下的怪物。
杰斯望了一眼这个恶魔，甚至觉得有些头疼了。
不能把这个恶魔带回暴风王国，至少不能在保证能控制他之前带回国境。带回暴风城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瓦里安国王要是见到这个怪物钻进城门肯定恨不得一剑把自己攮死。
别说带到哪里去了，杰斯甚至不知道怎么带着这个怪物离开这，毕竟走起路来都会让风暴祭坛隆隆地震动，这一路上足够吸引到不知道多少注意了。
“我只能把他留在这。”杰斯说。
莫苏尔立刻说：“我会在这里为你看守这个恶魔的，杰斯，直到你打算改变主意。我们这里面的很多人都可以留在这帮你看住他，顺便······能在这个恶魔身上获知一些他们在其他地方根本无法知道的事。”
杰斯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第729章 多少算是达成一致
到了夜晚，术士们在高处山坡上的兽人营帐里休息，杰斯来到祭坛中间望向这个体型虚化的恶魔。
卡尔勒兹两个邪火焰灯般的小眼睛盯着杰斯说：“怎么，小东西，你是不是打算放我走了？奴役我这样的存在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相信我，这事在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蠢的决定里面甚至排不到前三。”杰斯走到他面前说：“我有问题想要问你，卡尔勒兹。”
“说吧，让我瞧瞧你有什么重要的问题想问。”
卡尔勒兹低了低头颅，巨大的黑色犄角直接扣在了杰斯的两旁，这个距离他甩一甩头，几乎就能把杰斯给刮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无论是什么问题，你都必须如实回答，这是命令。”杰斯面无表情地道。卡尔勒兹咬着牙过了很久才说：“我服从主人的命令。”
杰斯盯着他，打算先来个测谎试试，他问道：“耐奥祖在哪里。”
“耐奥祖？”卡尔勒兹说：“那个兽人的酋长已经死了，杰斯·塞索，他的残破灵魂被基尔加丹大人困在一个寒冰牢狱里作为背叛的惩罚抛到了······”
“说下去。”杰斯命令道。
卡尔勒兹收起自己的巨翼贴在身上，让那褐色的巨大翅膀看起来像是夸张的厚重斗篷一般，他在用力抵抗杰斯的命令，持续强压着自己的意志不想要继续说下去，但受到杰斯奴役的力量驱使，又被束缚魔法困住，他又难以克制。
最终，恶魔的牙齿还是来回摩擦着挪动了。
“耐奥祖的灵魂仍然有利用的价值，基尔加丹需要他帮自己，帮自己······继续······进攻······厄···艾······”
“艾泽拉斯。”杰斯帮他说完，然后说：“所以耐奥祖的灵魂就在艾泽拉斯，你把这样的情报告诉我，如果你返回扭曲虚空，灵魂会不会被基尔加丹也放在一个牢狱里作为背叛的惩罚？”
“阿纳克·······凯莱。”卡尔勒兹低声辱骂着。
“好了，反正我也听不懂，第二个问题。”杰斯接着问：“黑暗之门的另一边怎么样了？很多人说德拉诺已经毁灭了。”
恶魔领主停顿了一会儿，说：“比起真正的毁灭还差得远。”关于德拉诺的情况，他倒是说的没什么心理压力。
“耐奥祖根本不知道如何完全发挥萨格拉斯权杖的力量，所以那个世界幸存了一部分，残留了大片的土地漂浮在黑暗虚空之中。不过，玛瑟里顿已经奉基尔加丹大人之命，借着萨格拉斯权杖打开的传送门降临了那个世界，军团很快就会重新占据那里。基尔加丹不会放弃那个世界，上面残余的一切，无论是兽人还是艾泽拉斯的士兵都会很快被军团的力量粉碎。一个合适的参考，杰斯·塞索，艾泽拉斯的命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杰斯想着，相比于另一个时间线，因为杰斯的干预，塔隆·血魔死的要早得多，毕竟原本这个死亡骑士的肉体是在影月谷死于图拉杨之手的。
塔隆·血魔作为部落的几个重要领导者之一，他的死会给德拉诺那边的情况带来什么样的改变，杰斯其实心里也没底。
不过就卡尔勒兹交待的情况，德拉诺的情况像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一个重要的消息是，深渊领主玛瑟里顿已经进入破碎的德拉诺，也就是外域了。
玛瑟里顿是深渊领主里地位仅次于深渊领主之王玛诺洛斯的存在，尽管同样是安尼赫兰，他的实力也要远高于阿兹格斯这样的战将。
他是燃烧军团的高阶统帅，也是基尔加丹的副手。
他借着萨格拉斯权杖打开的传送门率领数量庞大的恶魔士兵迅速占领了外域，并自封为外域之王，十几年后，他的势力已经强大到连基尔加丹都怀疑他是不是企图背叛燃烧军团了。
“你知道艾泽拉斯的军队在德拉诺的具体情况吗？”杰斯问。
“把我放回扭曲虚空，我会想办法帮你问问玛瑟里顿的。”说完卡尔勒兹冷笑一声。看来这家伙不比自己知道的多多少。
下一个话题，杰斯打算跟他谈谈那把可怕的魔器·····灵魂镰刀乌萨勒斯的事了。杰斯回望了一眼远处兽人营地里的灯火，这个话题必须尽可能地谨慎。
他不能让这里的术士们知道一点蛛丝马迹，那个黑铁矮人的事让他清楚这些人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此时表达出对自己的敬佩，也只是出于对力量的崇拜，或者对杰斯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力量，更多的知识而有所期待。
就算是一起经历了召唤仪式的生死劫难，也根本无法与他跟自己朋友之间的感情相比，他不能对这里的术士报以信任。
“告诉我，达斯莫拉在艾泽拉斯的使命是什么。”杰斯问。“你没有奴役她？”卡尔勒兹问。
“你一定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杰斯说。“我······不会······告诉······”
卡尔勒兹咬着牙抵抗着杰斯的命令，连续强行命令这么一个强大的恶魔，这会儿也让杰斯疲惫不堪了。
“告诉我她在艾泽拉斯上的使命，否则我会让你痛苦的死去。”杰斯又补充道。
“死？”卡尔勒兹笑了一声然后压着怒意说：“你以为我会真的害怕返回扭曲虚空？回到基尔加丹身边？这个世界迟早都会完蛋，无论你把我的真名告诉多少人·····最后都会全部灰飞烟灭，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真的以为一个萨亚德的几句废话就能吓住一个埃雷杜因的领主？”
杰斯能感觉得到卡尔勒兹在说谎，他确实害怕基尔加丹，害怕返回扭曲虚空。但杰斯也毫不怀疑，他也敢于冒险回去试试，就为了摆脱自己这么一个弱小凡人的控制。
所以，现在需要一个更加直接的威胁让他进一步屈服。
“你或许听过一个咒语。”杰斯清了清嗓子说：“它应该是一个纳斯雷兹姆的咒语，大概是这么念，克奥里利，费拉奥斯，帕库······”
“停下！”
卡尔勒兹攥紧了拳头，遏制不止地吼了一声，很明显，他也听出了死亡缠绕的咒语。
他浑身的铠甲都因为愤怒的颤抖而叮当作响，这个恶魔伸过头颅来几乎顶到杰斯眼前，然而有束缚法阵的约束，他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你不可能做到用我的灵魂释放寇尔卡米因！你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没有人能做到！”
“我不介意试试。”杰斯说：“如果你打算脱离我的掌控，我不介意在快要控制不住你的时候多喝几瓶精炼智慧合剂，在这里弄一个法阵作为支撑，然后看看用你的魔魂到底能造成多大的破坏
他指着东北方向说：“看到那边的黑石山了吗，那里正被一大群兽人占据着，啊，在这里很难看得到，全都被峭壁挡住了，但至少能看到黑石山的裂口里冒出来的火光。到时候我可以在这里执行一个仪式然后把你的魔魂送到那边去，如果你真的有自己说的那么厉害，没准你能把黑石塔的墙皮炸掉几层。到那时我也算没白把你召唤过来，至少为暴风王国做出了一点小小的贡献。”
“所以，你敢赌一把吗，卡尔勒兹？就赌我没有能力把你的灵魂变成一个大号追踪炸弹。”
恶魔愤怒地想要再说什么，但又几次欲言又止，过了很久，他最后从嘴里挤出一句：“达斯莫拉在寻找机会引导军团来到艾泽拉斯。”
“毫无价值的讯息，连下水道的老鼠都知道你们燃烧军团打算做什么。”杰斯命令道：“说点老鼠不知道的事。”
卡尔勒兹不情愿地接着道：“基尔加丹大人命我差遣她寻获伟主遗失在艾泽拉斯的宝物，但我知道她有自己的打算，她向我隐瞒了很多······”
说到这领主突然伸出尖舌舔了一下剃刀般的尖牙，说：“我知道了，杰斯·塞索，你也想要找到那个宝物，所以想让我帮你······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不要在这里绕弯子了，达斯莫拉到底告诉了你什么？”
“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杰斯问：“怎么，那个宝物很重要？重要到能让基尔加丹原谅你的背叛？”
卡尔勒兹眼里的火焰暗淡了许多，沉默着没有做出回答，杰斯则一直盯着他。
这时候已经到了半夜，跟这个恶魔交流了这一会儿，一直驱使着他遵从自己的命令对抗意志，杰斯也觉得精力快要撑不住了。
但到最后他倒是莫名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跟这个恶魔就寻找乌萨勒斯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共识
“今天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变得更小一些吗？”
“不能。”
第730章 是线索，还是命令？
晚上回到兽人营帐，杰斯把那张达斯莫拉藏在恶魔包里的，关于燃烧军团死灵法师那张卷轴拿出来看了看。
最开始他想的非常简单，召唤一个末日守卫，然后拿出卷轴来逼他翻译上面的东西，如果这个末日守卫没法翻译，就想办法弄死他，或者反召唤，再召唤一个再问。
现在莫苏尔召唤出来的是一个末日领主，而且他甚至还被自己奴役了，看起来好像事情变得更顺利，毕竟这样一位懂得更多的领主比召唤出一个末日守卫强不知道多少倍，弄清楚埃雷杜因语言的机会变得大了很多。
但实际上情况却变得更复杂了。
因为杰斯要先弄清楚，卡尔勒兹到底知不知道这张卷轴上的东西。
换句话说，这到底是恶魔领主寻找宝物的命令，还是达斯莫拉关于宝物线索的报告？
如果这是命令，燃烧军团和卡尔勒兹本人清楚上面的东西，那就正常逼问就可以了，但同时也说明，这张卷轴上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毕竟燃烧军团知道，达斯莫拉也知道，但谁都没能靠着这些信息找到那把镰刀。
而如果不知道，也就是说这张卷轴是达斯莫拉打算想办法通知卡尔勒兹的报告，上面记载了很多跟镰刀有关的十分关键的线索，但是一直没办法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