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杰斯·塞索，我是受国王的委托来到这里的。”杰斯高喊道。“杰斯·塞索大师？”
“向指挥官通报塞索大师来了！”“请给我看一下徽记，大师。”
这时城堡上响起号声，杰斯不自然地咽了一下口水，望了一眼城墙的顶端，然后又按照要求拿出自己的徽记展示给眼前的士兵看。
没过多久，石堡的指挥官托德曼上尉就跑到城门这来了。
“抱歉，塞索大师！”留着寸头的指挥官大步来到面前，杰斯感觉他比之前见面的时候瘦了不少。
托德曼招呼着卫兵把马牵去马厩，一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杰斯。“你变化很大，塞索大师。”
“上次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十七岁，托德曼上尉。”杰斯说。
“是，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年了。”上尉说：“很多事都不一样了，但很不幸，石堡周围的豺狼人依旧猖獗。即使是黑暗之门里冲出来的恶魔在豺狼人森林里肆虐，也没能让他们的数量减少一点，我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跟恶魔有所勾结了。””
“抱歉，大师，你来之前也没有传个口信，或者写封信告诉我们，所以也没有个像样的欢迎仪式。”他回头望向临时凑起来的两排站在操场上站的直直的高个卫兵，说：“但你知道我们十分欢迎像你一样拥有高超技艺，而且懂得豺狼人那些肮脏魔法的大师来到石堡，帮助我们重夺伊尔加拉之塔，因为失去那座塔，整个冬天石堡的小伙子们都过得不怎么安心。”
“能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杰斯说。
托德曼笑了笑说：“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先跟着我们吃午饭，下午我会在作战会议室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计划。”
“没问题。”杰斯说。
在城堡最底层的大厅里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后，休息了一小会儿，杰斯便随着上尉来到最顶层的作战会议室。
几位队长已经来到这里，杰斯甚至从里面认出了几个还算熟悉的面孔，都是从之前石堡那次围攻里认识的。其中有两个人在接受国王嘉奖的时候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连杰斯自己都很惊讶他竟然还认得这些人。
“塞索大师。”
“下午好，塞索大师，我们早就听说你要来了。”
杰斯本来期待着这些士兵们会跟他叙叙旧，讲一下那天晚上一同阻挡豺狼人爬上城墙时的激烈战斗，却没想到他们一个个毕恭毕敬的行军礼，喊着自己的尊称，这距离感让杰斯觉得他们倒是完全不认识自己了似的。
众人中间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张地图，上面画的就是石堡，周围的森林，还有伊尔加拉之塔。
托德曼上尉指着中间法师塔的标志说：“伊尔加拉之塔是在豺狼人战争之后由拜拉瑟恩国王与巫师圣殿一同建立的，目的是为了防范豺狼人再次进犯。在最初的几十年里，这座法师塔称职地发挥了它的作用，在它的保护之下没有任何一个豺狼人敢于踏入这座森林，塞索大师。”
“兽人进攻这座塔的时候耗费了巨大的人力和精神，但部落的大军毕竟不是豺狼人，他们训练有素，而且拥有强大的多的术士，知道用黑魔法遏制这座塔的力量。但后来我们把这座法师塔夺回来之后，却发现它已经远不如之前那么强大了。”
“在战后，这座塔由巫师圣殿维护，但豺狼人发起突袭后它却没有帮助里面的法师预料到敌人的到来，也没有用它的魔力光亮通知石堡危险迫近，整座哨塔就像是被兽人用什么黑魔法偷走了魔力似的······”
“法师塔修建在魔网脉络之上，托德曼上尉。”杰斯解释道：“你知道卡拉赞之塔的爆炸事件吗？那次意外的爆炸严重影响了这里的魔网，所以法师塔失效也很正常，不一定是战争损毁导致的。”
第733章 法师塔的魔力源
“关于卡拉赞影响魔网，之前莫甘斯大师也给过这样的解释。”托德曼说：“但是问题是，这座塔现在依然能给居住在里面的豺狼人提供魔力支援。我们的士兵之前尝试过一次强攻，发现里面的那些暗法师好像能在我们跟豺狼人的卫兵战斗时持续不断地施法打击我们，那么打下去除了白白送死根本不可能成功，所以才打算向暴风城求援。”
“我想知道你说的魔力，是奥术力量，还是暗影能量？”杰斯问。
托德曼望向一旁穿着锁子甲的士兵说：“上次是你看的最清楚，塔伯队长，你跟塞索大师说说，那次我都没怎么注意到。”
“我确定是暗影，塞索大师。”那个队长说：“上次进攻的时候，我看到那座塔顶端冒出黑暗的暗紫色光芒，根本不是像之前兽人夺取那里之前的发白的淡紫光，我在巫师圣殿那边见过那种奥术的光芒。”
这座法师塔里有个暗影能量源？
杰斯问：“你们从兽人那里夺下这座塔的时候，没发现里面有什么部落留下的法器之类的东西?”
“没有。”另一个队长说：“兽人撤退的时候把所有带着魔力的东西，还有他们的记录都拿走了，你们巫师圣殿的莫甘斯大师还因为这个生过气。”
托德曼想了一会儿问：“有没有可能豺狼人找到了兽人的东西，带了进去？”
杰斯很怀疑这个猜测，他回想着上次跟格瑞德来到这里时，他没有感觉到里面有什么暗影能量源，伊尔加拉之塔就像一个破旧的普通哨塔一样，除了里面还有人居住以外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难道是他们受到攻击的时候才会启用这个“能量源”？
“你们发起进攻之前，那座塔上有那个奇怪的光芒吗？”杰斯问。
“没有。”托德曼说：“所以我们以为那座塔已经不管用了才发起进攻，结果跟守卫哨塔的豺狼人打起来之后，那座塔才突然发光，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看来不亲自去瞧瞧，就没法弄清楚了。”杰斯问：“石堡有狮鹫巢吗？”
“有。”托德曼说：“不但有狮鹫巢，我们这里还养了一头狮鹫，而且是在铁炉堡接受训练的，比那些在暴风城接受训练的听话得多，大师。”
“能不能让狮鹫载着我先去看一眼？”杰斯问。
“没问题。”托德曼说：“就今天夜里，我担心白天狮鹫会太显眼，引起那些豺狼人的警觉，暴露我们打算进攻那座塔的目的。”
晚上杰斯随着一个卫兵队长来到城墙上，石堡的狮鹫是一头褐黄色的辛特兰小狮鹫，不过这已经超出预料之外了。
他想着之后要是来往伊尔加拉之塔和暴风城，也可以利用这里的狮鹫巢，骑着戈尔杰特来回。石堡的狮鹫管理员是一个人类，不过他既然能被派到这种关键的地方看守狮鹫，应该在骑术上没什么问题吧。
不过坐上狮鹫，杰斯还是感觉到了他跟格瑞德之间的差距。
这个石堡的狮鹫管理员对着狮鹫传达命令的时候，经常感觉喊好几声都得不到响应，需要靠着狠狠拽拉缰绳，甚至伸手去指才能让狮鹫明白。而格瑞德骑着狮鹫的时候，感觉他只是发泄怒火般的吼一声，狮鹫就会立刻明白他想要返回去进行反击，只是朝着远处叫一声，狮鹫就会明白他想要撤退立刻尝试摆脱战斗。
不过正像托德曼说的，这头狮鹫相当乖巧听话，只要明白了骑手的意思立刻就懂得执行。
或许正是因为人类骑手跟狮鹫在配合上有问题，铁炉堡才会挑这么一个温顺听话的狮鹫来到这里帮忙吧。
掠过森林的上空，杰斯远远地望见那个林间的黑影，伊尔加拉之塔的屋檐。
管理员飞的很小心，为了不被豺狼人的哨兵发觉位置尽可能地高，但也让杰斯观察那座塔顶上的法力情况变得困难了不少。
不过来回飞了几圈，杰斯仍然观察不到任何明显的暗影能量的存在，如果非说一点都没有的话也不是，他确实感觉到了暗影的气息埋藏在塔里，但就这点气息不认真去感知根本一点都察觉不到，大概只是里面的术士尝试施法之后的残留。
就这么点能量，真的能支撑整座塔抵挡住石堡部队的进攻吗？“能不能看得出什么来，大师？用不用再降低一些高度？”狮鹫管理员问着，狮鹫再次绕过伊尔加拉之塔的东侧，这一圈飞的稍微有些近，让杰斯感觉这座塔里的暗影之力纯粹的有些奇怪，他好像在哪里感知到过类似的暗影。
是已宰的羔羊里面······是虚空行者的能量。
杰斯立刻用恶魔侦测往里面瞄了一眼，结果感觉好像整座塔都透露着魔影般的极其微弱的淡影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法师塔是个恶魔？
不，不对，杰斯在整个塔之底注意到了这个魔影的核心。
不是整座塔是个恶魔，而是不知道什么魔法把一个恶魔跟这座塔绑定在一起了，导致整座塔有了轻微的魔化。
这个微弱的影子，还有其散发出来的暗影之纯粹，再考虑到这些豺狼人术士估计也召唤不出什么强大恶魔来，杰斯猜测那很可能就是个虚空行者。
这些豺狼人竟然召唤虚空行者为整座法师塔供能？他们还真是有主意啊。
怪不得只有在有人进攻的时候法师塔才会闪烁起来，一个弱小的虚空行者根本支撑不了整座塔作用太久，肯定不能像完整的魔网脉络一样源源不断地给整座塔供能，让它像一座灯塔一般坐落在这里时时刻刻防备着一切敌意。
不过这也给了杰斯灵感，如果知道了豺狼人是怎么把恶魔跟整座塔绑定在一起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将来也可以召唤一个恶魔，让它成为这座塔的能量源？
到时候就不用担心这座塔的魔力虚弱，会再次被豺狼人，甚至是兽人或者黑龙夺回了。等等，这座塔能不能装得下卡尔勒兹？
第734章 进攻行动
石堡东边的森林与更东边广袤的豺狼人森林相连，杰斯还记得跟温蕾萨前往荒芜之地经过这里时，甚至能从赤脊山的山脊上望见伊尔加拉之塔的一角。
时间进入二月，林间还有积雪，但高处有的树枝已经长出新芽。
大多数旧叶和枝条还留在树上，阳光洒在森林之间，老枯与嫩绿在阳光下互相对照着，多少让人感觉有一点别样的萧条感。
石堡的骑兵团已经从北方进入森林，他们是为了佯攻豺狼人部落的根据地，一片躲藏在北方赤脊山山脚下的山洞和峡谷，按照托德曼的命令，一位见习法师将跟着他们靠近豺狼人的营地，释放火焰，吸引足够大的注意力，让伊尔加拉之塔这边周围的豺狼人得到消息后尽可能地多地赶去支援。
即使是有暴风城和湖畔镇的援军，石堡的士兵数量仍然不及法师塔的守军和周围的豺狼人的数量。就这样发起猛攻，即使是有杰斯帮忙估计也会伤亡很大。
所以托德曼上尉打算先用数量少的骑兵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这样简单直接的战术在对付豺狼人的时候屡试不爽，因为豺狼人重视自己的部落和营地里祭坛的安全，而且他们脑子也确实一根筋。
跟随托德曼上尉和杰斯这边的士兵大概有五六十人，他们都至少穿着简易的护胸甲和头盔，手持长矛，或者长剑搭配盾牌，豺狼人喜欢用弩箭射击，尤其是进攻这样一座法师塔必须尽可能做好保护，毕竟塔上住着的不止是术士，也有豺狼人的守军。
杰斯望着这些士兵们的装备，大都已经破烂不堪，到处都是陷坑，尤其是头盔，上面满是被兽人砸出来的凹痕，估计戴着也不怎么舒服。
到了中午，一个侦察兵从远处来到托德曼身边，向他交待了些什么，托德曼望向身后蹲着的士兵们，低声说：“法师塔周围的豺狼人已经向北支援了，我们立刻行动，我们的骑兵不能牵扯太久，否则会落入豺狼人的包围！法师塔仍然有一些精锐的豺狼人卫士保护，不止是术士，现在是我们发挥的时候了，小伙子们！”
士兵们纷纷点头响应，跟着托德曼离开这片密林继续向深处前进。
越过一道高坡，伊尔加拉之塔出现在眼前，他坐落在远处的另一个高坡之上，中间有一片布满了各种营地和杂物的低地，此时里面正有五六个豺狼人停留着，但看得出来这片营地本来可能至少生活了二三十个豺狼人，而远处法师塔的另一边还有一片营地，那里只能看到一个站岗的豺狼人弩手。
没过多久，那个豺狼人弩手往旁边低了低头，似乎察觉到什么动静，然后又转过头望向高处，突然捂住脖子倒在地上，大概是另一支队伍已经行动了，用箭解决了那个哨兵，在这个距离上杰斯看不清箭矢。
托德曼招手示意士兵们迅速行动，几个持弓的士兵迅速走到前面对着坑里残余的豺狼人射击，将那几个站在外面的解决后，步兵们迅速占领了这片营地。
营地到处都是吃剩的各种野兽的骸骨，其中不乏人类的碎裂头骨，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唾骂着与赶过来的豺狼人巡逻兵拼杀，砸烂那些豺狼人的营地和烧烤架，场面一度几乎失控。
毕竟长期驻守在石堡的士兵们，可能就有战友甚至是亲人死在这里的暗皮部落手里，托德曼只得喊着让所有士兵冷静，毕竟现在的重要目标是伊尔加拉之塔，只要夺下这座塔守住，豺狼人只能撤退。
两拨士兵们解决掉外面巡逻的两支豺狼人部队后，迅速摸到伊尔加拉之塔所在的高坡上，塔上的豺狼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上面的窗户处探出一个豺狼人的脑袋，现在就到了杰斯发挥的时候了。
他攒了一个暗影箭直接打进窗户里，暗影箭爆炸形成的暗影腐蚀顿时将那个窗口覆盖，窗口附近的豺狼人哇啦啦地叫成一片，谁都没法再往外探头了。
这时，杰斯注意到了塔顶开始释放出淡淡暗影光芒，正像那位队长说的一样。
其他的几个队长也注意到了，其中一个队长说：“很快豺狼人就会意识到我们的主要目标是这座法师塔，托德曼上尉，我们必须快点行动了。”
“留人注意外面豺狼人的动向，按照之前分配好的，负责进攻这座法师塔的跟我过来！”
托德曼招了招手，带着杰斯和一群装备明显更好一些的士兵来到塔门前的阶梯上，然而托德曼刚想带队冲进去，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暗紫色的帷幕。
“魔法封印？”托德曼暗骂了一句：“没想到这些豺狼人都弄出这些复杂的东西来了，一定是他们跟兽人学的，塞索大师，你能解决这道门吗？”
“我来试试。”
杰斯来到塔前，他能感觉到整座塔的能量涌动的方向，此时门前正存在一个法力的聚集点，维持着帷幕的存在。
可以说，由那个虚空行者供给的暗影能量就是此时整座法师塔运转的活力。
他抽出碧空之歌念诵咒语，对着门洞上的暗影能量引导生命吸取，一下子感觉自己跟整座塔的法力连在了一起，而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黑洞一般瞬间把其中的暗影能量全都朝着这边抽来，帷幕的影子迅速黯淡下去，整座塔的能量也开始变得不再稳定。
没过多久上面的豺狼人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吼叫，帷幕瞬间消失，豺狼人们主动撤掉了这座门。因为他们知道，再让下面这个奇怪的术士抽下去，估计连给这座塔供能的恶魔都要被抽干了。
这一团混沌的暗影被杰斯抽进身体里之后无法立刻消化，这一会儿产生了一些不太舒服的反应，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缓了一会儿。
“帷幕被破坏了！”托德曼挥手：“我们立刻冲进去。”
“慢着，上尉。”杰斯说：“我能感觉到这里面躲藏着不少豺狼人术士，我有一个更高效，更安全的办法，不必让我们的士兵冲锋在前。”
第735章 以黑暗对抗黑暗
“你还有更好的主意？”托德曼问。
“不过可能需要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杰斯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枚半人马灵魂的碎片，闭上眼念诵召唤咒语。
一道道黑暗之力从他周身飘荡起来，周围的树林被一股因空间变动而出现的气流刮的作响，杰斯向眼前一指，一道扭曲虚空的裂缝被凭空撕扯开来，一头浑身血红的魔犬从中滚出来落在地上，踉跄着爬起身，杰斯立刻念诵安尼赫兰的命名语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