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所以她需要施法材料，需要仪式匕首，需要一个与恶魔长官进行通讯的法阵·······现在通过莫苏尔的召唤咒语和法阵的相似性，几乎已经能证明达斯莫拉的法阵想要联系的燃烧军团长官就是卡尔勒兹了。
那自己直接把这张卷轴给卡尔勒兹看，不就等于直接完成了达斯莫拉一直想做而没做成的事了?
杰斯必须考虑到那个末日领主有一天可能脱离这个束缚法阵，甚至是摆脱自己奴役。
要是这张卷轴上的东西极为关键，到时候如果卡尔勒兹为了将功补“过”，寻求基尔加丹的信任，把杰斯展示给他的东西直接告诉基尔加丹本人，基尔加丹又找其他行动力强得多的恶魔来到这个世界上去抢夺乌萨勒斯，那自己真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杰斯隐隐觉得卷轴上的东西非常关键的可能性很高，他想起在在埃雷萨拉斯里碰到的那些黑骑士，说不定这些麦迪文的不死仆从就是找到达斯莫拉的这张卷轴之后，才很快寻找到了乌萨勒斯镰刀，并把它带回了卡拉赞。
达斯莫拉要不是被关在监狱里，可能都自己想办法找到了。
当然，在弄清楚这张卷轴这些密密麻麻的埃雷杜因词汇到底是什么之前，什么都说不好。“撒厄诺，出来。”
“主人需要我帮忙啦？”小鬼从包里爬出来说：“我还以为那个恶魔领主已经能回答你一切问题啦！”
“暂时还不能。”杰斯把手里这张卷轴摊开，瞄了一眼上面那些恶魔语内容，比如“受困的灵魂”，“死灵法师”，“纳斯雷兹姆”等等线索，然后问：“我想知道这张卷轴在你看来，是达斯莫拉想要给卡尔勒兹报告的线索，还是卡尔勒兹给达斯莫拉描述需要寻找的东西的特征？”
撒厄诺拿着卷轴看了一会儿说：“这个怎么能弄清楚······这上面大部分的话都是埃雷杜因语，主人，我也看不出语气是什么。”
杰斯翻开恶魔包，掏了掏里面，找出几张自己准备拿来写死亡之翼的报告的纸，说：“你把这张卷轴上的所有埃雷杜因的字符和词语都抄到这上面。”
“主人要干什么？”小鬼问。
“打乱顺序问。”杰斯说：“只是这些不行，我要找其他渠道再弄一些埃雷杜因的文字混在里面，让他看不出其中的联系，对了，把那个全是脏话的卷轴里的埃雷杜因语言也放到里面，当然，还有达斯莫拉其他卷轴和法阵里的语言，都弄进去。”
杰斯想着应该给艾米写封信，让她帮忙把提瑞斯法议会记录的那些没弄清楚意思的埃雷杜因文字也抄下来寄给自己一些······
或许自己应该先造访一下莫苏尔他们俘虏的那个末日守卫，就算是他弄不清楚这上面所有埃雷杜因字符的意思，至少能给出一些他懂的埃雷杜因词汇放到这里面增加水分，迷惑性。
到时候把所有词汇的顺序完全打乱，再让卡尔勒兹翻译，让他不知道自己翻译的是什么东西。第二天一早起来，杰斯离开兽人营帐，前方崖头的边缘，莫洛菲尔正凝视着下面的半跪着一动不动的卡尔勒兹。
此时黑石山上的厚云比昨晚稀薄了许多，在好不容易漏进来的一点太阳光芒下，这个末日领主浑身的黄褐色毛发，头顶的犄角都比昨晚清晰了很多，比起一个居住在扭曲虚空里的恶魔统领，他倒更像是一个被绿色魔光包围的巨型牛头怪物了。
感觉到杰斯在背后的目光，莫洛菲尔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确认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后，杰斯便朝着莫苏尔居住的那个破帐篷的方向走去了。
经过昨天那一战，很明显，还活着的术士都对杰斯无比敬佩，见到他主动问好，甚至还尊称一句先生或者大师，不得不说这几个术士倒是很纯粹，只要意识到你法力强大立刻就能崇拜你，单纯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名声，倒是很难让他们认同你的实力。
莫苏尔这会儿正坐在帐篷前翻着皮纸，看的似乎是关于埃雷杜因恶魔的资料。
他听到杰斯的脚步声立刻抬起头说：“杰斯，我很好奇，你用的奴役恶魔的咒语是不是跟我们的不太一样？昨天场面太混乱，我没能听得清楚。”
“一样。”杰斯说：“所以我能听得出那个黑铁矮人的企图。”“你是从达斯莫拉那里学会的这个咒语吗？”莫苏尔问。
“差不多吧。”杰斯说：“你是不是对我杀死了达斯莫拉很有意见？”
莫苏尔微笑了一下说：“已宰的羔羊那群人怎么说的，他们是不是觉得我爱上了那个叫达斯莫拉·暗眼的女术士？”
“我不怕告诉你，那时候我是相当崇拜达斯莫拉这个人的。黑暗之门开启前大概六七年，跟很多离经叛道的人一样，见识了祖尔格拉布那些巨魔的暗影魔法有多么强大，心里带着一些仇恨·······或者很难明说的目的，我也走上了这条路，铁炉堡的一些矮人告诉了我恶魔的存在，于是我便开始研究召唤恶魔，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接触到了达斯莫拉的很多著作，甚至还接触到了一些自称与达斯莫拉见过面的术士，从他们那里弄到了很多有关恶魔和扭曲虚空的知识。”
“召唤恶魔领主卡尔勒兹的卷轴就是从那时候得到的，那时候很多术士都想着把这个恶魔召唤到艾泽拉斯上，让他作为我们的老师，教授我们恶魔的魔法······但那些术士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我那时候之所以去已宰的羔羊看了看，就是打算再聚集起一群人来召唤卡尔勒兹，但他们更希望学到暗影魔法，对召唤强大的恶魔不感兴趣，他们帮不上我的忙。”
杰斯说：“你召唤卡尔勒兹的时候，不像是要召唤一位老师过来。”
莫苏尔解释道：“在与恶魔相处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他们根本不比我们强到哪里去。不过，我也是在黑暗之门后遇到兽人，见到越来越多的恶魔仆从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从那时候我决定不再崇拜这些扭曲虚空里的怪物，而是寻求从它们这里知道更多关于扭曲虚空本身的事，当然，还有让他们成为我的帮手，而不是我的主人和崇拜的偶像。”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结果到最后，我一直想要见到的达斯莫拉女士，实际上也是个恶魔。
“是一个伪装成精灵的恶魔。”杰斯说。
莫苏尔点了点头，说：“这就是为什么她知道那么多恶魔知识，真是令人失望。”“现在召唤仪式也完成了。”杰斯说：“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莫苏尔。”
“分享我们所知道的东西。”莫苏尔说：“跟我回月溪镇，杰斯，我会把我所搜集到的咒语和有关恶魔的信息都给你看，或者说你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我记得你提过想要召唤一个恶魔。”
“现在我对你们的召唤法阵更感兴趣。”杰斯说：“至于召唤恶魔，你们不是俘虏了一个末日守卫吗？现在召唤卡尔勒兹的仪式已经完成了，你应该可以带我去了吧？”
“当然。”莫苏尔问：“召唤法阵的记录就在月溪镇，那个末日守卫你想现在去见他吗？”按照伯瓦尔·弗塔根告诉自己的时间，杰斯必须在2月之前抵达石堡，到现在也就是不到两个星期了。
他必须考虑清楚时间，如果太远的话他必须等石堡对豺狼人的攻势结束之后再做打算。“他在哪？”杰斯问。
莫苏尔说：“在湖畔镇南方的一个纳菲瑞提河畔的小村庄里，“短杖”格拉迪斯在那里保存他的一些资料，他有个地下室，而且那里远离湖畔镇，玛吉诺·仲马不怎么在意那个地方，从黑色沼泽到那里也不需要经过王国守卫的关卡，我们就把那个末日守卫带到那里去了。”
“听起来不算远。”杰斯说：“从这里到那需要多久？”
莫苏尔说：“我们现在出发，向南越过赤脊山走大概三四天就能到。”
回了一趟洛丹伦王国，习惯了骑着龙鹰或者狮鹫来回乱飞，杰斯感觉自己对步行的速度已经不满足了。
别说步行，骑着阿尔娜来回月溪镇的时候他都觉得没什么耐心了。
如果用三四天的路程抵达莫苏尔说的那个村庄，那么他就没时间回暴风城了，只能见到末日守卫之后立刻回湖畔镇，然后去石堡。
他摸了摸兜，确定宫廷法师的徽记自己戴在身上了，就说：“如果你带我去，谁看守风暴祭坛?”
“伊莱就可以，对于法阵的掌控他比我更高明，杰斯。”莫苏尔说。
第731章 术士们的隐秘藏身处
杰斯让莫洛菲尔负责帮助伊莱看守那个大恶魔，然后就跟着莫苏尔出发了。无论如何，只有伊莱和一群精神疲惫的术士看守风暴祭坛让他没法放心。
莫苏尔提到的这个地方距离游戏里的“三角路口”很近，也就是湖畔镇，闪金镇和夜色镇道路的三岔口。
抵达前往夜色镇的大桥转而向东，顺着纳菲瑞提河的河岸一路向前，走进赤脊山的山谷之间，走了大概不到十里路，就远远看到了一个磨坊和树林间隐约可见的屋檐。
杰斯不记得游戏里有这个村子，两边的褐红色山峦上一层层的青树，脚下的流淌的河水，冬日正午深蓝色的高空·······
如果不是心里总是惦记着风暴祭坛那个恶魔领主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还有之后石堡和伊尔加拉之塔的事，他是真的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在这里玩几天。
随着莫苏尔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屋，杰斯用侦测恶魔扫视了一下屋子，隐隐约约能感觉里面有两个恶魔，一个不怎么强大，感觉像是魅魔，因为在屋子里，所以感觉的并不太清晰，另一个是末日守卫吗，感觉气息弱的简直像个小鬼。
莫苏尔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相当胖的邋遢女人。
“莫苏尔······”她露出一个微笑说：“你和我的主人进行的仪式······”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旁边的杰斯，瞪大了眼睛说：“这又是谁，你身上的味道可真让人着迷。”
这是个变成人类的魅魔。
这位是“杰斯·塞索。”莫苏尔跟眼前的女人说：“认识一下我们的新朋友，塞格娜女士，关于那个仪式······你的主人表现的可不怎么样。”
“这不奇怪，我的主人是个少见的胆小鬼，但谁叫他是我的主人呢。”赛格娜好奇地问：“所以这位杰斯·塞索先生是来找我的，还是想要找那个埃雷杜因？”
杰斯望着屋子里那个通往地下室的阶梯说：“埃雷杜因。”“那你的癖好可真是非同寻常。”魅魔笑着说。
杰斯看了她一眼，魅魔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类没什么兴趣开玩笑，于是收起笑容，识相地退了一步说：“抱歉，塞索先生，请进吧，那个恶魔正老老实实地等着你呢。”
随着莫苏尔走进地下室，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发着邪能和暗影光亮的兽人语法阵之中，一个双角抵着屋顶的末日守卫被铁链子牢牢固定在两边的墙上，这家伙的一边翅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剁下来了，而且在法阵的限制之下，他似乎也没有能力自愈再把翅膀长出来。
整个地下室都飘荡着一股难闻的魔血味，在地下室门外没有闻到，杰斯猜测他们应该是用了某种魔法隔绝了这里的恶魔臭气。
“扎萨林。”莫苏尔看着眼前的恶魔说：“向你眼前的术士致敬，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问题。”
“是，主人。”这个名扎萨林的末日守卫老老实实地向莫苏尔点头，他这个顺从的程度，与那副狰狞的面容完全不搭。
莫苏尔已经想办法奴役了这个末日守卫了吗？
这不奇怪，毕竟他们这伙人里都有敢于直接奴役末日领主的人存在。
或许正是因为奴役扎萨林的过程意外的轻松，才给了那个黑铁矮人试图奴役卡尔勒兹的勇气。“你跟他交谈，我在外面等着，杰斯。”莫苏尔说。
杰斯知道莫苏尔是为了让自己信任他，但既然这是莫苏尔奴役的恶魔，自己无论说什么莫苏尔都可以轻松问出来，他出不出去，也只是个形式了。
莫苏尔离开地下室，杰斯拿出小鬼的抄纸，找到上面没有多少跟乌萨勒斯相关的词语的部分，递给眼前的末日守卫用恶魔语问：“你认识这些词语吗，这是你们埃雷杜因一族的语言。”
末日守卫低下头盯着纸上的小字看着，这种曾经在战场上疯狂砍杀自己战友和同伴，傲慢地声称要灭亡整个世界的恶魔先锋如今离得这么近，而且老老实实地听从自己的命令，真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莫名奇妙地复了仇，也像是占据了上风的得意，总之，是一种舒畅的感觉。
或许这些研究召唤和奴役恶魔的术士们，冒着这么巨大的危险寻求的正是这种感觉吧。
“艾瑞达人不允许我们在军团里使用自己的语言，主人的朋友。”末日守卫用恶魔语呢喃道：“一次一次的死亡和重生让我早已经忘记了我最初的语言，即使是埃雷杜因这个种名对我来说也已经很遥远了，如今我们是燃烧军团的守卫，效命于至高无上的伟主，是给他注视的世界带来末日的使者，而不是哪个世界的邪火住民。”
末日守卫的语气像是脑子不怎么好使，相比之下说话语气吞吞吐吐的卡尔勒兹显得都没那么呆了。
埃雷杜因整个种族就是这样，无论是这些末日守卫，还是强大的末日领主，虽然他们确实比安尼赫兰深渊领主们多少更懂得变通，但总的来说还是没那么机灵。
“一个词都不认识？”杰斯问。
末日守卫犹豫了片刻，低头指着其中几个词用恶魔语解释：“虚空，法师，我······”杰斯听着末日守卫艰难地找出了两个自己认识的词，心想这至少比撒厄诺强了一点。不过，他心里倒是没有多少失望。
因为这印证了他的猜想，那就是普通的末日守卫基本已经不会埃雷杜因语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像达尔坎这样的人，比如神圣遗物学会里其他获知了这个卷轴的法师，如果想知道其具体内容的话就要麻烦的多。
“告诉我埃雷杜因古语里尽可能多的词语，符文，你知不知道意思都无所谓。”杰斯把撒厄诺唤出来说：“让这个小鬼帮你记录。”
比照着从达斯莫拉的卷轴上抄下来的字符，小鬼一个一个地记录着末日守卫吐出的一个一个的单词，这些单词大都是一些口头语，或者说骂人话，甚至连你我他这样简单的代词都不全，看来末日守卫们是真的抛弃了这种语言了。
所以达斯莫拉为什么要用这种连他们自己都忘得差不多的语言跟卡尔勒兹沟通？难道是为了“加密”？
听着末日守卫用力回想自己的“母语词库”，杰斯想到达斯莫拉被上层精灵监禁，同时外面又有萨特企图把她强行召唤出去问话，这两批人都不乏擅长恶魔语的法师存在。
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知道乌萨勒斯镰刀的下落，达斯莫拉才选择用埃雷杜因语记录线索的吗？无论是什么原因，现在都没法知道了，达斯莫拉只剩下一枚灵魂碎片了。
第732章 再访石堡
与莫苏尔告别，离开这座村庄后，杰斯便即刻动身前往湖畔镇。
他向湖畔镇的镇长所罗门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所罗门镇长立刻借给这位宫廷法师一匹马和一个湖畔镇的骑马卫兵，想要保护他前往石堡。
尽管自己知道作为国王身旁的宫廷法师，有这样的待遇也很正常，但他还是不太习惯这些热情。
于是，他婉拒了镇长的好意，只骑了一匹本就是来回于石堡和湖畔镇之前负责运送货物的驮马朝着东边去了。
这天晚上，在止水湖畔的森林里，他把马拴在一边，坐在树下休息。春天要么还没来，要么来的太安静，森林里的夜晚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会儿，想起从格瑞姆巴托后，前往洛丹伦和奎尔萨拉斯经历的一切，坦白说，杰斯并没有因为联盟的一些冷落而觉得有多么不满。
因为他更习惯当一个无名小卒，或者说，低调一点过日子。
如果不是死亡之翼找上门来，他可能不会接受克拉苏斯的要求前往格瑞姆巴托。如果不是提前看过大法师罗宁的剧本，知道死亡之翼本身就是击破恶魔之魂的关键，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机会击败死亡之翼，救出红龙女王。
更不用说即使是如此，没有温蕾萨和格瑞德的帮助，他也根本走不到最后一步。
现在想想前往米奈希尔港时，那股认定了自己要一个人拯救世界的热情，也不过是突然从自己年轻身体燃起来的一腔热血罢了。要不是格瑞德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的地方，擅自决定带着温蕾萨来截他，现在他可能已经是湿地沼泽里那一大堆水中腐尸里的一个了。
这样要让他如何坦然面对联盟的嘉奖和崇拜？
所以，如今的联盟并不怎么了解死亡之翼的强大，而且还因为他是个黑魔法修习者的原因不愿意坦然地给予他应有的回报，反倒是让他觉得安心了一点。
第二天上午，杰斯抵达了石堡。
远远地看过去，石堡还是之前那副样子，修复工作进行的相当缓慢，之前那些巨大的缺口这会儿只是多了一些脚手架，似乎有一些修补但好像又没有。
哨兵远远地拦住他问：“报上姓名和来到这里的原因，法师，石堡现在正处在戒备的状态，不接受旅行者进入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