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没锁门吗？
杰斯用力推了一下把门推开，里面热烘烘的，感觉跟个烤箱似的，让他这受红龙赐福的身体都有点吃不消了。
“请问，有人吗？”他用通用语问道，但是没人回应。
杰斯往里面探了探头，一个吊在天顶上的小火盆燃烧着作为照明，但是这一个小火盆，不可能把这个石屋子烤的这么热吧。
屋子里面没什么东西，像一个空荡荡的仓库，但是里面有一个敞开的门洞，杰斯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顺着门洞看进去，这是一个向下的长廊，被一个个火盆照亮，里面似乎有灯光，还有一些嘈杂的动静，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你好！”杰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用矮人语朝着走廊里吼了一声，但很快就被墙壁里面发出的巨大轰响吞没。
或许就是因为这里噪音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里面的人听不到自己说话吧。按理说如果没人在，应该不会就这么敞开着门才对。
杰斯顺着阶梯往下走，看着底部晃动着的光亮一步步靠近，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热了。气氛变得有点诡异了，正当他快要走到最底部的时候，那个光亮突然晃了一下。
“你好？”杰斯停下脚步，又用矮人语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那火光突然越来越亮，空气也迅速升温，杰斯眼睁睁看着一团燃烧着的猛火从下面窜了上来！
什么鬼？！
他浑身一个激灵立刻转身便跑，那团烈火爬上阶梯，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听不清楚的低语追在身后，杰斯回头瞥了一眼，正看到这火焰挥舞着两团手臂一般的火柱直朝着自己扑过来，而那火柱上，竟然还有两个明晃晃的元素护腕！
那是用来把元素生物束缚在这个位面的护腕，这竟然是一个被召唤到这里的火元素！
眼看着对方逼近，杰斯感觉衣服都要烧起来了，立刻转身朝着那个扑过来的燃烧怪物念诵咒语，手中的阴影越聚越强，甚至迅速压过几乎要灼瞎人的明炎！
他大吼一声将暗影箭迎面掷了过去，暗影之力钻进火焰之心里立刻将它的亮度吞噬了大半，火元素原地挣扎着逐渐熄灭，裂开的护腕铛啷啷地掉在地上，走廊里空灵地回荡着元素的低沉嗓音。
“欢迎来到······瑟银兄弟会的驻地······人类，你是要打造什么·····还是要学习·······陌生人······欢迎······唔······我自由了······”
杰斯傻了，这竟然是通用语。
空气冷下来许多，汗水冰冰凉凉的，暗影的腥气到处弥漫，不是因为什么邪恶的黑铁矮人，而是因为自己的黑暗魔法。
“简直全他妈乱套了！”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吼叫。
杰斯转过头，一个黑铁矮人正在高处圆睁着血红的双眼，举着黑洞洞的枪口瞄着自己。
“我就出去买了个面包，我的费德雷就他娘的被你一招送回他的老家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它召唤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术士，我不认识你，我们有仇吗？！”
第779章 一个术士能提供什么
“误会！”杰斯举起双手说：“别开枪，我没有恶意，我是来······”
“误会？！”黑铁矮人吼着打断他，晃了晃手里的枪说：“你干掉了我的宠物，然后跟我说这只是个误会，那我能不能打爆你的脑袋，然后说只是开个玩笑？！”
杰斯眼看着矮人一边叫嚷着，扣着扳机的手指颤动了一下，手心一紧，一条红线瞬间扯住了矮人手里的长枪！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在狭窄的走廊里来回碰撞擦出一连串刺耳动静，杰斯皱了皱眉握住那把枪，枪身已经被强悍的血魔之握扯弯了。
这下更说不清楚了。“我杀了你！”
黑铁矮人从兜里拔出匕首直接高高跃了下来，杰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摁着他的脑袋，黑铁矮人哇哇乱叫地又踢又踹，尽管力气大的离谱，但杰斯至少还制得住，怎么踢怎么挥拳都打不到他。
“真的是误会，先生，我不是来杀人的，我只是来拜访一下，根本没想到会有一个火元素冲出来，我下意识想要保护自己！”
“那我也是在保护自己！保护我的屋子！”
矮人吼完念叨了几个咒语，被杰斯抓着的手拿的匕首上顿时缠绕上了一层火舌！
火舌缠绕着匕首越转越快一下子烧到了杰斯的袖子上，然而杰斯根本没有松手，任凭这火焰灼烧着他的手腕，烧坏了袖子，皮肤也只是逐渐发红，根本没有严重的烧伤。
黑铁矮人明显被杰斯强大的火焰抗性给吓了一跳，他咬着牙跟杰斯较劲，一边骂道：“你他娘的是谁？！你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杰斯·塞索。”杰斯说：“我来自暴风城······”
听到他的名字，黑铁矮人怔了一下说：“杰斯·塞索，是我想的那个人吗？是你杀掉了死亡之翼？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就你这两下子能跟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黑龙之父战斗？不是那些红龙疯了，就是我疯了！”
杰斯抓着他的手腕说：“因为严格来说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妈的，真的很难解释，你先把匕首收起来，先生！”
“放手······放手！”黑铁矮人的声音从刚才的怒吼一下子变成了低声哼哼，“你这个崽子，看着不怎么结实为什么这么大的力气，先松手，我手腕要碎了！”
“那我放手你不准再进攻了。”杰斯说。“我又打不过你！”矮人吼道。
杰斯尝试松开手，退了两步，矮人瞟了一眼被杰斯扔在地上的火枪，又看了看滚落到下面的破损的元素护腕，说：“费德雷会说通用语，他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杰斯回答道：“周围的噪音太强了，先生，我这是第一次来到铁炉堡，还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所以他说的话我都没有听清楚，很抱歉。”
矮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胡子，冷冷地盯着这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真的是杰斯·塞索？”“如假包换。”杰斯伸出手展示自己手上的戒指，说：“这上面都有我的名字。”
矮人看了看那些戒指，他皮肤几乎是纯黑的，褐红色的大胡子随着他说话的时候一动一动，像是跳动着的火苗。当他认真地盯着杰斯手上的戒指看的时候，杰斯注意到他的眼睛，就像是一团血水一般恐怖。
这是单纯的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的火焰炙烤出来的样貌？还是上古之神的某种黑暗诅咒······
“暴风城的宫廷法师徽记，洛丹伦骑士徽章。”矮人说：“那个宫廷法师徽记样子没问题，只是我不懂得怎么分辨真假。不过，那枚洛丹伦的戒指在我看来应该是真的，好吧。”
“我叫鲁伊格，如你所见，我是个黑铁，我想这确实可能是个误会。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塞索？你想要找瑟银兄弟会？”
杰斯松了一口气，坦白道：“我在暴风城听闻了黑铁矮人，尤其是你们瑟银兄弟会操纵火焰的技艺，所以想要来这里学习火魔法。”
听到杰斯夸奖黑铁部族与火之间的联系，这个矮人微微抬了一下头，好像略微有些得意的模样。
“火魔法？我不会什么“魔法＇，要学魔法去达拉然就可以。”
“准确地说，不是魔法。”杰斯说：“而是与火元素沟通的技巧。”矮人皱起眉头问：“你想要学习我们的锻造技术？”
杰斯摇了摇头，鲁伊格瞪起眼睛来说：“那你是想要成为一个控火师？！”“控火师？”
“控火师在暗炉城，是一群······很难跟你解释，总之，就是那些不打算把火焰用在工匠事业中的人。但你不是黑铁矮人，控火师不是想当就能当得了的，首先，与元素沟通是一种天赋！要看你有没有这类天赋才行！”矮人嘟囔着，不高兴地捡起自己被魔法扯坏的火枪，来回看了看，接着道：“而且，先把眼下这件事解决了。”
“不管你是塞索，还是图拉杨，亦或是什么其他的名人，你干掉了我的召唤物就必须赔偿。我辛辛苦苦将那个火元素仆从召唤到这里，耗费的符文石板，精力······都值一大笔钱，更不用说我好不容易才教会他说几句通用语，记好了那么长一段话，全被你给毁了！无论你打算找瑟银兄弟会做什么，不对我的损失进行赔偿都不可能实现！”
“我真的很抱歉。”杰斯说：“我承认，我对于你们黑铁部族有些偏见，所以进来的时候太紧张了，看到有火焰出现就觉得是有人要突袭我，而且你召唤的火元素确实拥有很强的能量······”
“我是个黑铁矮人，但我不是黑铁部族的成员，注意你的说法，人类。”鲁伊格指着他说：“用不着狡辩什么，我也不想跟你浪费更多时间，三十个金币，解决所有问题。”
“三十？！”杰斯几乎快要被吓出眼珠子了，“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这还多？”矮人生气地说：“你是暴风城的宫廷法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类人多么有钱，看看你身上穿的这件黑龙皮的斗篷，光这件就不知道值多少金币了，上百，几百？什么样的人会穿着一件这么贵的东西在大街上乱走？！”
“但你也清楚这件披风只用钱是买不来的。”杰斯说：“我确实没有现金，有没有什么其他可行的赔偿办法？比如你刚才说，召唤一个火元素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恰好，我的精力可能比常人都多一点，我可以尝试帮你召唤一个火元素补偿你的损失，先生。”
鲁伊格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跟铜须矮人来往的太多，就觉得所有的矮人都应该跟那些石灰似的玩意一样蠢？你想要趁这个机会让我教你如何召唤一个火元素？盘算的不错，人类。”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的“入侵者”，说：“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你用一个暗影魔法消灭了费德雷，没错吧？”
“是。”杰斯说。
“那么我说你是个术士，一点都不错。”鲁伊格微笑了一下说：“既然你是个术士，那么你一定会一些不一般的本事。如果你能提供一些特别的，我需要的东西，我可以把这当成是一种赔偿。
难道这个鲁伊格想要学什么黑暗咒语吗？
就算是脱离了黑铁部族的黑铁矮人，也不会立刻变成一群善良正直的人。更何况他们本身就对黑暗魔法接受程度更高，如果他想要学一些暗影魔法，杰斯一点都不意外。
而且如果能不花钱，靠教授一些咒语什么的作为交换，学习所谓的“控火”技巧，也算不错。“你想要什么？”杰斯问。
“正巧，我想知道一些跟恶魔有关的事。”鲁伊格把弯折的枪背在肩膀上，一个个捡起已经失去颜色的元素护腕说：“跟我下来，人类，别在这里傻站着了。”
第780章 仆从的替代
恶魔有关的事？
难道这个黑铁矮人想要召唤一个恶魔仆从，取代火元素？
不可能啊，铁炉堡绝对不可能容许一个恶魔堂而皇之地在这里帮瑟银兄弟会充当门卫，或者前台接待之类的角色。
不过杰斯没有多问，只是跟着鲁伊格走下阶梯。
阶梯下是一个深邃的地下走廊，走廊两边的房间里有不少摆放着和悬挂着的金属物件，有些像是武器，有些像是工具，可能还有一些没有完成的作品。
鲁伊格把两个破损掉的元素护腕随手扔到那些工具堆里，杰斯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大部分时候是。”鲁伊格说：“这里离大锻炉的铁砧太远了，如果有瑟银兄弟会的人来到铁炉堡，一般不愿意住在这里。我在这是为了看守瑟银兄弟会的财产，也就是这栋房舍，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兄弟会联系一些生意。”
“这是瑟银兄弟会的财产？”杰斯问：“是你们在铁炉堡这里买下来的吗？”
“不。”鲁伊格说：“很多矮人也跟你一样忘记了历史，瑟银兄弟会在三锤之战前就存在了很久了，只不过那时候我们的领袖选择了跟黑铁站在一起。虽然最终黑铁部族失败被逐出了铁炉堡，但铜须的族长没有把兄弟会也一并处理，保留了我们的财产，其中就包括这栋屋子。”
矮人带着杰斯来到对面一个昏暗的房间，用手扫了扫一个石头台子上的灰尘，说：“坐吧。”
他坐到台子对面的一个矮凳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一定会召唤恶魔，没错吧，杰斯·塞索？我听说过跟你有关的一些传言，你用一个可怕的黑魔法在守望堡杀死了恶魔领主阿兹格斯，有十三个恶魔女仆时刻陪伴在你的身旁。”
“我知道魅魔可以隐身。”他往杰斯身旁瞄了瞄，说：“现在她们就在旁边吗？能不能让我瞧瞧？”
“我没有十三个恶魔女仆。”杰斯说：“而且你不觉得这个房间对于十五个人来说实在是太挤了吗？”
黑铁矮人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这个传言实在是太不着调了，要是有十三个恶魔女仆，你怎么能忙得过来呢，但真是可惜啊，我本来还想要让你能分给我一个······”
果然是这样。
杰斯靠在发热的石墙上说：“原来是魅魔。”
“不可以吗？”鲁伊格说：“召唤一个魅魔······哪个男人不想要呢？如果你赔不起三十个金币，只要能给我一个魅魔就够了。”
“那个火元素对你来说根本不那么重要，远远不值三十个金币。”杰斯说。
“非常重要，但是如果能拥有一个魅魔，就没什么了，塞索。”鲁伊格有些着急地问：“所以虽然你没有那么多恶魔女仆，但你真的可以召唤萨亚德恶魔，没错吧？”
杰斯感觉这个家伙已经快要把那个火元素的事给忘光了，现在的感觉不像是他有求于人，而是对方有求于他了。
“当然。”他淡定地道。
鲁伊格激动地咬着牙用说了一个矮人短语，然后说：“召唤出一个魅魔来，让她遵从我的一切命令，任何命令，只要你做得到，我就不再追究你干掉费德雷的事，甚至我可以教你一些与火焰沟通的方法作为入门······”
“你可以教我？”杰斯惊讶地问。
“这不是很公平吗？”鲁伊格说：“你带我接触恶魔，我带你接触火焰，我们各取所需。年轻时我也是一位控火师学徒，虽然我因为理念不同与暗炉城分道扬镳，但既然我能加入瑟银兄弟会，就意味着我多多少少也有些自己的本事，远不止一个学徒的水平。”
“带你接触恶魔没什么问题。”杰斯说：“但是我不能帮你召唤魅魔，鲁伊格。召唤魅魔的咒语就是契约的一部分，我召唤到这个世界上的魅魔意味着她接受的是我邀请。所以就算是我强行命令她听从你的指令，那也是我的仆从，不是你的仆从。”
当然，杰斯在意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莫洛菲尔的反应。
自己在外面离其他的魅魔哪怕只是近了一点，回去之后莫洛菲尔都会不爽的要命，现在堂而皇之地召唤另一个魅魔，还达成契约·······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就算是莫洛菲尔无条件听从自己的命令，杰斯也很难睡得着觉。
“换句话说，你要亲自召唤你自己的魅魔。”
“真的，你愿意教我咒语？”鲁伊格说：“我甚至都没见过几个能召唤魅魔的术士，更别说愿意教我咒语的了！”
“记得你的承诺就好。”杰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