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我试试吧。”杰斯说。
鲁伊格点点头，离开了房间，杰斯继续闭上眼睛，试着用他学到的为数不多的古卡利姆多语念道：“请聆听我的声音，火·····.”
话音刚落，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熔岩翻腾的动静，杰斯微微地睁开眼睛，看到窄窗闪烁出一点点亮光。
那是火元素在说话吗？
杰斯感觉这些动静，好像出现了某种规律，他好像能够听得出来，但是又听不懂，毕竟他现在对元素之语也只是基本熟悉了念法，根本没有到大量地去记词汇的阶段。
于是他只能模糊地把这些声音记下来，按照他自己熟悉的元素语的念法一个个写在纸上，然后拿过那本记载元素之语的书典，打开后一点点的查询，对照。
折腾了半天之后，杰斯终于把模模糊糊听到的声音翻译出来了，幸好元素将声音重复了很多遍，而且说的非常缓慢，才给了他这么翻译的空间。
虽然忙活了很久，但实际上元素重复的话也只是一个简单的短语—黑暗之力，难以信任。
但这也足够杰斯弄明白火元素的意思了，他们是大概是想说杰斯是个操弄暗影的术士，所以无法信任？
既然弄明白了火元素的意思，杰斯现在有点没有完全学会元素之语再去跟元素沟通的耐心了，毕竟元素已经愿意跟他交流了。
所以，他干脆拿着矮人词典和元素语词典，对照着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拼出来，尽管又废了半天的力气，但总算是弄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可以掌控暗影，而不是被暗影掌控，我可以获得你的信任。”他试着将这句话喊出来，然后等待元素的回应。
过了许久，久到杰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说得不对，但慢慢地，熔岩的声音还是沸腾了起来。
尽管模糊，杰斯已经能根据之前听到元素声音的经验，分辨出这不是什么无意义的火焰动静，而是真正有信息的声音了。
他再次拿出纸笔开始记录，完整地记录下来后，故技重施进行翻译，但其中有一个词他查不到任何意思。
复读了好几遍他才意识到，这竟然是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的名字！把红龙女王的名字放进去，最终得出来的结果大概是这样。
“受阿莱克斯塔萨之血者，可以拥有机会。”这是火元素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吗？
杰斯重复了一下这段话，没过多长时间，元素又开始低声诵念另一句话了，经过又一通费劲的翻译，杰斯大概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受黑暗奴役者，将遭背弃。”
虽然很难翻译，但元素的意思不难理解。
火元素因为红龙之血而愿意亲近，同样也因为黑暗之力而迟疑不定。
现在他们得到了杰斯的回应，明白了杰斯的态度，所以打算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反过来被暗影控制，他们就会离开。
这听起来很公平。
尽管无数元素被古神奴役，但这个世界上仍然大量存在着愿意帮助凡人的元素，这些元素肯定不想要再次被古神和暗影控制，有这样的担心也很正常。
“我同意。”杰斯用元素之语说道。
熔岩翻腾之间，杰斯几乎能听得出，火焰发出的声音与他的声音一致，他甚至不用再去费力气翻译了。
这算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了吗？自己与元素·······
杰斯站起身，再次望向那个黑铁傀儡，用熟悉的元素之语说：“助我毁灭这个傀儡。”
他没有用任何敬语，只是唤出这个命令，一团烈焰瞬间在傀儡心口炸开，炸出来的烈火迅速将其吞没，火光和高温辐射整个房间，让杰斯觉得这炙热甚至有些难以忍受了。
烈焰嚎叫着，狂呼着，甚至比杰斯第一次用敬语呼唤他们还要狂暴和热烈。望着这一幕，杰斯很难说自己心里不激动。
不但是这威力巨大的火焰让人兴奋，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整个铁炉堡里翻腾的火焰都对他敞开了心扉，同时，他甚至能与这些火焰进行对话，这种体验实在是难以向没有跟元素说过话的人解释。
怪不得那么多萨满祭司愿意呆在那些容易跟元素进行沟通的地方学习，生活，甚至一生都不愿意离开。
这时，他打算尝试另一个招数。
那就是鲁伊格在对付魅魔盖娅妲的时候，释放的那道“冲击波”。
当然，冲击波在游戏里是法师的火焰魔法，但在游戏里，萨满也可以利用图腾释放出一个类似的魔法，也就是“火焰新星”。
# sorry,这一招找了很久只有暗黑2的图~~ #
杰斯不太清楚鲁伊格是怎么释放那道火焰新星的，但鲁伊格也说过，不要把呼唤元素的力量当做是念诵咒语，要让火焰按照你的意图，实现你的想法。
他翻开元素语书典，找到自己想表达的词汇。
拼接完成之后把书放到门外，自己呆在房间，把门关上，闭上双眼，寻找火元素的存在。“烈焰······荡清我周围的一切。”
杰斯只是试着这么一说，就感觉到自己的周围环绕起一大团不稳定的火元素！
他不需要控制，也不需要去释放，这团火元素自己就向周围猛烈地炸了出去，携带着一股灼人的热风，伴随着一阵哨子似的动静轰中墙壁！
真是无比痛快！
释放火焰肆意毁灭的快感太容易让人沉迷了，杰斯甚至开始设想，要是有一群豺狼人企图接近自己，他只需要这么让元素帮忙······瞬间就能把那些家伙全都击退，点燃，而不需要费力气用恐惧术把他们驱离，在各个击破了。
不过，与元素沟通不是单纯的听声音，是非常耗费精力的事，经历了刚才与元素一系列交谈，再加上尝试召唤元素帮助自己的这两次，他已经有精力严重消耗的感觉了。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杰斯还是需要继续学习矮人语，同时精通元素语，才能更好的跟元素沟通，像刚才那样说两句话恨不得就要浪费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交流效率实在是太差了，也太浪费精神。
他这才真正理解了马林让他来找萨满祭司的原因，召唤火焰帮助自己，中间隔着一个跟自己不怎么亲密的奥术之力，确实很耽误效率。
天已经很晚了，也该休息了，回到自己睡觉的房间，鲁伊格正在旁边门口看着自己。
“从今天下午开始，我就感受到这里元素异常的躁动，而这躁动在刚才达到了顶峰······我之前不是让你试着跟元素沟通，乞求他们的原谅吗，但我觉得你又在强行调动元素之力了。”
“我想我跟火元素已经达成了协议。”杰斯说。
“达成·····协议？！”鲁伊格用一副完全无法理解的态度看着他说：“看来你与元素之间的交流很顺利。”
“差不多是这样。”杰斯说：“我已经在你这里麻烦你够久了，鲁伊格先生，明天我该返回暴风城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认真学习元素语，等把这本书摸清楚了，就把它拿回来还给你。”
鲁伊格说：“好吧，小心别把这本书弄坏了。”
“我会好好保护它的。”杰斯说。
第二天来到铁炉堡第五层工匠区的地铁大门口，鲁伊格站在这里，附近路过的铜须矮人时不时地偷瞄向这边。
杰斯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配饰等等，把要带回去的书都检查了一下，鲁伊格看着他整理东西，说：“你是个善良的家伙，塞索先生，其实我要说一点都不像个术士，或许是我认识的术士还太少。”
“不止是你一个人这么说了。”杰斯把东西都提起来，望向地铁门口，说：“再次强调一遍，记得时刻让盖娅妲隐身，要给她定下足够多的规矩，否则她可能会不听话给你惹麻烦，记住你是她的主人，而不是反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召唤过异界生物的人，不是什么单纯的菜鸟！”鲁伊格不耐烦地说。
杰斯说：“你惹出麻烦把自己关进监牢里是一回事，把我牵连进去就全完了。”“知道了。”鲁伊格不耐烦地说着。
“不过，这几天相处的很不错。无论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都祝你一切顺利，塞索先生。”“你也是。”杰斯说：“另外，你也不像我听说过的那些黑铁矮人，偏见总是很难打破。”“因为偏见并不总是坏事。”鲁伊格说。
杰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向地铁大门里去了。
第788章 誓死守护
回到暴风城已经是两天后的早晨，虽然这一路上的颠簸让他无比痛苦，但能够这么快速地，相对安全地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最重要的是免费，杰斯也已经别无所求了。
听侏儒工匠们说，地铁距离真正能搭载普通人运营还需要至少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到时候的乘坐体验和安全性应该比现在还要高得多，还是值得期待的。
从地底回到地面，来到矮人区的街道上，望着街道旁边铁匠已经熄灭的熔炉，杰斯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能从这些跟火有关的事物上，看出，或者听出一些别的东西来了似的。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跟火元素进行交流和沟通，他掌握了一些诀窍，开始能探知一些自己曾经一直忽略的东西，也就是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里的元素的声音。
他现在或许无法辨认大地，空气，或者水元素发出的声音，但对火焰······已经非常敏感了。
无论是鹰巢山的贤者，还是兽人的萨满，亦或是库尔提拉斯人，他们学习与元素对话，首先肯定不是为了召唤元素进行战斗，而是为了从元素那里获得知识，跟自己族人的生活密切相关的知识，比如天气，海况等等，用这些知识和信息帮助族人的生产生活。
杰斯想要前往瑟银兄弟会寻找火焰的知识当然是为了战斗，让自己变得更强，但同时他也觉得火焰肯定能在其他方面帮助自己。
只不过他现在对卡利姆多语也只是刚刚入门，还需要更多的学习。
这会儿他能听到那些炉子里的余热，还有不知道那里的火焰发出的，难以察觉的低沉嗡嗡声，尽管他完全听不懂，摸不清意思，但他根据铁炉堡里跟元素对话的经验能够判断，这些容易被忽略的杂音也可能是元素正在向他倾诉着什么。
等完全掌握了元素之语，应该才算发挥了红龙女王的精华所蕴含的全部价值。回到租屋，推开门，莫洛菲尔靠在桌上冷冷地望着自己。
床底的传来一阵“噗噜”的动静，是小鬼急匆匆地钻进去的声音。
杰斯看了看莫洛菲尔的神情，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问：“怎么了？”“你自己清楚，主人。”
莫洛菲尔说着“主人”这个词的时候，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你身上的气味重到让我觉得你被另一个萨亚德已经从头到尾舔过一遍了，我已经快要吐出来了。她被你藏在哪里？还是说你用黑铁矮人教给你的特殊办法，召唤了一个比我强大得多的萨亚德，她隐身的能力让我根本无法识别得出，现在她就藏在你身旁肆意嘲笑我的丑态？我记得我强调过···主人，你的法力，只归我一个，而且你也答应了我。我没有对你有太多要求，最重要的······只有这一个，难道不是吗？我不想跟扭曲虚空里的任何恶魔，不，整个位面，整个黑暗虚空里的任何事物分享你的力量。”
杰斯几乎从来没见过莫洛菲尔这么认真地说什么东西，差不多完全褪去了玩笑般的语气。
她现在根本不像个魅魔，倒像个在什么邪教徒的集会上宣讲重要规则的恶魔导师。尤其是配合她现在高挑的身姿，胸衣之间裸露的魔纹，还有头顶那一对漂亮的分叉长角，显得极其严肃。
过去杰斯从地下室回来的时候，莫洛菲尔闻到他身上的魅魔味道，经常会调侃似的说他肯定跟森萝拉偷偷做过，或者没准让加克雷斯走了后门，杰斯只是不耐烦地让她闭嘴，或者自己到一边凉快去。
不过这次，看着她貌似认真的态度，杰斯也不好意思随便敷衍。
“我没有召唤任何魅魔，莫洛菲尔。”他把东西往旁边一扔，把佩剑往床上一抛，说：“我可以以任何东西发誓，我在铁炉堡见了一个黑铁矮人，他能够教我如何发挥红龙之血的价值，你可以将那些血转化为你的力量，但你是恶魔，我不是，我需要进一步的学习，挖掘这些力量，莫洛菲尔。而那个黑铁矮人希望我能给予他有足够价值的东西作为交换，所以我教给了他如何召唤魅魔。”
一口气说到这，他才喘了一口，看着莫洛菲尔的神色仍然有些冷漠，于是接着道：“整个召唤过程，无论是召唤仪式，还是完成契约，都是他自己完成的。我只是帮他画了一个暗影强化法阵，给了他一个灵魂碎片，告诉他咒语，召唤方法，和与恶魔仆从相处的一些重要注意事项，就没了。”
“说说那个魅魔。”莫洛菲尔说。
杰斯说：“一个很强壮的魅魔，她叫盖娅妲，我不知道这是那个矮人给她起的名字，还是她就这么自称，铁炉堡也是一个不允许恶魔出现的城市，所以那个矮人必须把她放在自己家里，而我在他的家里看书，学习如何与元素沟通，大部分时间肯定也要在那个房子的地下室里度过。”
他说着，一边把包里放着的矮人语辞典和元素之语书典翻出来，扔到床的另一边。
“这样，就不免跟那个魅魔待了太长时间，而且那个矮人根本不懂得提醒他的魅魔收敛自己的气息，或者说，那个强壮的魅魔可能根本不懂得这一套，我就在里面被熏了好几个星期，我跟你说实话，莫洛菲尔，我也快要受不了了。”
“你没有上她？跟一个萨亚德，一个女萨亚德一同困在房间里，二十几天的时间，你都没有上她？”莫洛菲尔眯起眼睛问道。
“完全没有。”杰斯说。
她靠近过来，把手按在杰斯的胸口，慢慢用食指和中指抬起，一步步走到杰斯的脖颈，下巴，嘴唇上。
这只瘦到近乎皮包骨的恶魔之手好像一个极端的芭蕾舞者，浑身的皮肤泛着红，透着病态的青丝。自从莫洛菲尔一步步成长到现在这副模样后，杰斯还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她的手变成了什么样子。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骗我。”
莫洛菲尔凑在耳边说着，慢慢用食指按住他的下唇，小心地探进嘴里。
杰斯没有排斥，任凭她把手指探进自己的口腔，跨过牙齿按在舌头上，如果这是某种能让她相信自己的方式的话。
含着她的手指，闻到了她的味道，莫洛菲尔已经很擅长掩藏自己的气息了，到今天已经很少暴露出来让杰斯感觉到，不过杰斯一点都不觉得厌烦。
虽然他能感觉得到这是一股病态的，很容易让人觉得腻歪的浓香味。
很快，莫洛菲尔一点点把手指抽出来，盯着杰斯的眼睛，突然把手指含进自己嘴里，闭上眼睛裹吸了一阵，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终于露出了杰斯进入房间后的第一个微笑。
“主人没有骗我，这真是不简单，你知道如果你进入那个萨亚德身体之后，我会怎么样吗？”“我不知道。”杰斯说：“杀了我？”
“你明明知道我杀不了你。”莫洛菲尔低了低头，沉着语气说：“我只会很伤心，很痛苦。会觉得我在这个世界的停留毫无意义，主人，我会觉得你不再是我的了，会觉得我对你来说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这个魅魔确实是摸到了他的弱点了，杰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