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拳头直扑到胸前，却突然打进了一团黑雾，格瑞德楞了一下回过头来，眼见着一道裹挟着蓝光的阴影迅速拉出七八米的距离出现在身后。
“这······是什么玩意。”
格瑞德愣了一下，嘴里嘟囔着铁石交错一般的让人难受的声音，但杰斯在另一边已经将咒语念完，一道钻心的剧痛猛然袭来让巨像咬了咬牙，浑身的石块上也蔓延出紫色的纹路。
痛苦诅咒已经生效，杰斯本不忍心用这种法术对付格瑞德，但要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或者赢得酣畅淋漓，那他就不能老是这样留一手。
“这不是闪现术，杰斯。”“确实不是。”
“所以，你逃不开······”“什么？”
杰斯话音刚落，格瑞德吼了一声直冲过来！冲锋是吧？
杰斯打算用暗影步拉开距离，却突然感觉到脚底一阵摇动差点没掌握好平衡。
眼睛一低，一块块土石竟然化作一个个怪手抓住自己的脚腕，他想要再次动用暗影步，然而却因为暗影步的巨大法力消耗没能迅速施展出来。
等跟暗影之力完成沟通，试着让暗影把自己拖走的时候，土石之手已经结结实实地把自己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这里也有冲锋定身这种游戏性设定吗·······还是格瑞德学了什么土元素魔法？
“本来想要等到了卡利姆多给你个惊喜，现在瞒不住了，杰斯·塞索！”
格瑞德得意地大叫着冲到面前，同时挥起拳头再次瞄准杰斯胸口，却被一道暗影锁链再次拽住胳膊拖慢了身形。
“又是这让人讨厌的······”
他一边用矮人语辱骂着一边想要挣脱暗影的束缚，却没想到挣开手臂的一道锁链，腿又再一次被锁链束缚住。
窒息咒遏制不住格瑞德的脖颈，那就尝试锁住一切能锁住的地方，但格瑞德的力量还是远超杰斯的想象，这种能轻松制住一个魅魔或者地狱犬的魔法，这个矮人只甩一下胳膊就能甩个稀烂。
但连续几个暗影束缚还是足够控制他一会儿了，杰斯也无力摆脱这莫名其妙的土元素魔法，于是干脆原地把兜里的三枚暗影碎片丢在地上。
他高举双手，大声喊道：“认不认输，格瑞德？”
“认什么，你这个该死的男巫······还有什么怪招都使出来吧，要是弄不死我，就看我打爆你的小肉脸！”
听着他嘴里奇怪的形容，杰斯忍不住斜了斜嘴角，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个石头了。“萨维亚，阿瓦鲁斯······”
“慢着。”
听到这个咒语，格瑞德瞬时变了脸色，即使是他的脸已经是石像一般僵硬，仍然能看得出来他有点怕了。
“你不是玩真的吧，杰斯，等会儿，我可不是跟你玩真的。”他瞬间褪去了石像的外貌举起粗
短的双臂，摆了摆手说：“别，别念了。”
灵魂碎片开始闪烁，天已经黑了下来，一道道暗影流从空中交错，眼看着就要汇聚成一条条黑蛇。
杰斯喘了口气，其实他有点怀疑自己剩下的法力还够不够再释放一个古尔丹之手了。
对付格瑞德这样可怕的对手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了，尤其是他又没有莫洛菲尔在旁边帮忙，也没有灵魂链接的分担，被打中一下都可能会很惨，所以他始终都处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尽管这样强化了暗影魔法的威力，但同时也加剧了法力的消耗。
“我认输还不行吗，完全没必要浪费灵魂碎片，输给你这样的角色也不是什么奇耻大辱！”格瑞德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说：“无论如何，别用那个流星砸我······”
杰斯抿了抿嘴唇，放下手，地上那些土石之手也已经消失，只剩下脚边一片像是新翻过的泥地
“刚才那个土元素的·····”
“地缚术，怎么样？是不是挺厉害。”格瑞德说。“你什么时候学的。”杰斯问。
“当然是在鹰巢山的时候。”格瑞德捏着红龙女王给他的金色项链，说：“你没法想象这个东西有多厉害，杰斯，这可不是个简简单单的饰物！”
杰斯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那东西绝对不一般。
格瑞德或许没有意识到，他的天神下凡形态也比在格瑞姆巴托的时候高大得多了，有那么一瞬间杰斯以为自己在对付一个胖到离谱，壮的夸张的诺森德维库人。
当然，他没有在这个世界见过真正的维库人，但就算是真的维库巨人，肯定也没有那么吓人。
第794章 临行前的安排
前往卡利姆多之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卡尔勒兹和法师塔的事安顿好。
毕竟去卡利姆多一个来回就是两三个月，再加上前往暗语峡谷，谁知道又要花费多长时间，说不定又会向上次去埃雷萨拉斯的时候一样，一下子就是半年。
其实杰斯本来考虑过，让匕首会的术士们把他们从卡利姆多一个一个地拉回到暴风城，这样可以省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当然还有路费。
不过经过那天晚上的尝试，杰斯觉得还是先让他们再多多练习吧。
毕竟连召唤埃尔兰·杜德摩尔都那么吃力，要召唤自己这样的施法者不知道又会出什么样的问题而且一个月的路程跟一次极其不靠谱的，跨越无尽之海多的空间之旅相比，倒是也没有那么危险和漫长了。
杰斯用恶魔语给石堡的队长们写了一份命令卷轴，并且吩咐了两位达扎尔姆要只听上尉的话，以免有其他人把卷轴偷走，控制地狱犬弄出什么乱子来。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石堡瀑布附近的森林比之前从豺狼人手里夺取伊尔加拉之塔的时候绿了很多，也更有生机。
腐皮豺狼人部落此前遗留在这里的营地和生活的痕迹基本都已经被士兵们清扫一空，落叶和泥土把这些无法打扫的痕迹一点点覆盖和同化，法师塔墙壁上，还有塔所在高坡上的绿色爬藤与附近的树木，森林相当和谐地融到一起。
豺狼人不敢再靠近这里，整个地区都变得更生机勃勃了。
当然，与正常的平静的森林相比，伊尔加拉之塔周围仍然有些不谐的地方，杰斯也能感觉得出来。
这里除了一些小虫和飞蚊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动物的动静。
森林里没有鸟儿的鸣叫，没有任何野兽的呼号，无论是狼，或者鹿，亦或是熊，这些在暴风王国之内相当常见的动物。
因为恶魔的气息。
动物们都能感觉到伊尔加拉之塔内由那两头地狱犬散发出来的邪恶味道，当然，这也是那些豺狼人一直不敢冒进的主要原因。
杰斯和他的恶魔仆从们带来的和平，也是带有一定代价的。如果将来卡尔勒兹来到这里，这种情况可能要严重得多。
到时候恶魔的力量完全给这座法师塔充能，甚至可能连周围的森林和土地都会因为邪能和暗影迅速枯萎，逐渐把这片森林变成黑暗之门周围那些死地的样貌。
这一点，杰斯必须要考虑到。
回到风暴祭坛，杰斯远远地就望见一头地狱犬从高处躲藏着，瞄着自己前进的方向，他说不清那是谁召唤出来的地狱犬，但至少说明这里一切正常。
在祭坛周围居住的术士好像少了几个人，杰斯也不知道是谁离开了，不过至少莫苏尔和他的学生，那个地精戈瑟奇至少还在这里，“短杖”格拉迪斯和卢瑟正坐在营地边聊着什么，兽人卡洛尔正在愤怒地责骂自己的魅魔仆从，但当杰斯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并向杰斯问候致意。
“欢迎回来，杰斯。”莫苏尔从帐篷里钻出来，微笑着问：“你这次来是想要把末日领主带走吗？”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杰斯问。
“我知道你迟早要独占他。”莫苏尔悄声说：“而其他的术士们也清楚这一点，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在我们挖掘出足够多的知识之前·····最好不要强行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这样会引起所有术士的不满。”
虽然听起来像是某种威胁，但是杰斯知道莫苏尔说得对。
尽管他强行奴役了卡尔勒兹，但这个末日领主到底也是所有人一同召唤出来的，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也付出了好几条命的代价。
这些术士看上去就个个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杰斯也不愿意跟这些无法信任的人深交，但是也不想要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招惹。
他们很多人可能都是像自己一样，在自己的故乡或者住处里认识一些其他的术士，并且可能在这些术士里还都挺有地位的。如果他们返回去再说一些坏话，那之后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我只是来问他几个问题的。”杰斯说：“之后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时间可能会很长，所以也有些事要交待。”
“离开，你要去哪？”莫苏尔问。
杰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莫苏尔意识到杰斯的警惕，然后说：“至少告诉我大概要多久
“短则两个月，长则······不好说。”杰斯回答道。
莫苏尔点点头，杰斯能感觉得到他在思索着什么，或许是想要靠离开的时间猜出一个大致的旅行范围来，这个家伙是真的对自己想要去什么地方相当感兴趣。
不仅是他，这里的所有术士可能都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靠什么办法获得这么多特别的东西，无论是咒语，还是力量，宝物，甚至是莫洛菲尔。
“那么我们至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跟这位末日领主进行沟通。不算长，但总好过没有。”莫苏尔说。
“别说这种话。”杰斯说：“就算是我回来，也没法把它带走。别说我不会独占他，除了风暴祭坛，我也没有什么能安放这么一个巨大怪物的地方。”
“很高兴你认识到了这一点。”莫苏尔说：“将来等我们从他这里获取到了足够多的信息，而风暴祭坛又变得不够安全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帮你把它转移到更安全，更隐私的地方去，我们可以帮你寻找这个地方。”
“我很感激。”杰斯说。
莫苏尔完全不知道自己可能会把卡尔勒兹塞进伊尔加拉之塔，毕竟这是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的计划。
不过除了那座塔，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地方了。
远离城市，一个封闭的，受自己管理的地方，能够收集魔法能量。
“卡尔勒兹。”
杰斯来到这个巨大的恶魔面前，故意用埃雷杜因语的发音念出他的名字，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见面，他已经快要不习惯对方的体型了。
末日领主俯视着自己，微微张口用恶魔语：“矮小的主人，我以为你惧怕我的力量，不敢来见我了。如果你真的担心我的存在，就应该放我自由，让我回到扭曲虚空。考虑到你没有使用我的真名对我进行严重的羞辱，我可以向基尔加丹大人情愿，让他给你一个痛快的湮灭。”
“你还惦记着你的基尔加丹大人呢？”杰斯说：“说不定他已经把你给忘了，并且在燃烧军团里将你除名。”
卡尔勒兹没有说什么。
“看来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可笑，很抱歉。”
杰斯微笑了一下望向身后，此时风暴祭坛上空无一人，于是他把自己的包翻开。
撒厄诺颤抖着伸手把那张达斯莫拉联系卡尔勒兹的军团通讯法阵卷轴递给杰斯，杰斯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展开，向卡尔勒兹展示。
“这个东西你认得吗？”
卡尔勒兹凑近了之后认真地瞧了瞧这个卷轴，说：“这上面有我的名字，这是联系我的法阵，上面有埃雷杜因的味道，嗯，我猜，这是你从达斯莫拉那里找到的东西。”
“我能不能用这个法阵联系你？”杰斯问。
卡尔勒兹说：“需要修改一些小地方，因为你不是恶魔。”
“你来说，让撒厄诺帮忙改一下。”杰斯喊着小鬼的名字，小鬼很不情愿地从包里爬出来，看了一眼高处的末日领主头颅，无力地跳到地上。
“怎么，难道你现在真的懦弱到不敢直视我的存在了，主人？要靠这个法阵从我这里获得知识？”卡尔勒兹冷笑一声说。
杰斯说：“你知道卡利姆多与这片大陆之间的距离吗？这个法阵在这个距离上能不能生效？”“这根本算不上什么距离。”卡尔勒兹说。
“很好。”杰斯又一次回头望了一眼风暴祭坛，说：“我们之间的谈话，不能跟这些术士们透露一丁点，这是命令。”
“嗯。”卡尔勒兹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动静，然后说：“你不想要让那些术士们知道你去卡利姆多，我知道了，你想要去寻找什么东西······是跟达斯莫拉有关的那个宝物吗？你担心他们会挡你的路，甚至跟你抢·······你这个贪婪的，自私的小东西。要我说，你最好跟他们合作去寻找那个东西，毕竟那是连基尔加丹都忌惮的事物，这样你们死的时候至少不会感到寂寞······呵·······嗯。”
“嘘。”杰斯说：“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变成一个灵魂炸弹扔到黑石山去。”
卡尔勒兹咳咳的怪笑安静了下来，说：“我很矛盾，一方面我盼着你死掉，这样我就可以摆脱你的控制，获得自由。但另一方面，我又想要亲眼见见那个东西······那个能让基尔加丹害怕的东西“
。
杰斯说：“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卡尔勒兹，别告诉那些术士们太多太重要的知识，尤其是跟我，还有这个东西有关的知识。如果我真的回来了，而且找到了它，会让你瞧瞧的。另外，帮我制作五枚治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