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我们会的，感谢。”杰斯点点头，等地精水手跑到走廊尽头，他接着问：“你没有听过那些船员提起大海里的低语吗？”
格瑞德咳嗽了一声说：“那只跟天空对话，总可以吧？反正我觉得自己跟大海也没什么瓜葛。”
“没问题。”杰斯说。
格瑞德试着用矮人语说：“你在铁炉堡跟黑铁矮人学习了与元素对话的方式。”杰斯想了一会儿他说的意思，然后也用矮人语回答道：“主要是火元素。”
格瑞德点点头，继续用矮人语问：“在大海里能听到火元素的声音吗？”
他这么一说，杰斯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火焰交谈了，自从离开铁炉堡返回暴风城之后，就一直往来于已宰的羔羊这些地方，要么就是做前往卡利姆多的准备，然后就是适应海上的生活。
现在他的元素语言比起在铁炉堡的时候已经提高了很多，按理说，火焰应该更容易听到他的声音才对。
这么想着，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中火焰的律动，尽管比起铁炉堡来说这里火元素的声音几乎连稀薄都算不上，只能说是若有若无，但当他用元素之语呼唤火焰聚集在他的指尖时，一点点热度还是聚集了过来，形成一股火焰的亮光。
这火焰转瞬即逝，迅速在水雾中熄灭，但格瑞德还是惊讶地瞪了瞪眼睛，然后用矮人语说了一大串跟火元素和召唤有关的东西，其中甚至还提到了辛特兰。
杰斯说：“你还是说通用语吧。”
格瑞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杰斯，你呼唤元素的时候，那股操纵火焰的力量让我想起辛萨罗的巨魔祭司。”
“还是找点好的比喻吧。”
“因为你召唤来的火焰虽然小，但侵略性一点都不比那些巨魔差！让我很难把你跟借着火焰烤肉的贤者们联系起来！”矮人笑了笑，又问：“不过我很好奇，杰斯，既然你在大海中间都能呼唤火元素，那天在艾尔文森林你跟我战斗的时候为什么没试着让火焰帮助你呢？”
“我没用的招数还多着呢，格瑞德。”杰斯带着一副炫耀的语气说：“要是我的小鬼撒厄诺在身边，我怎么都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新花样，听说过末日守卫的残废术吗？”
“你以为我在黑暗之门没有经历过这种怪异的邪能魔法？”格瑞德倒是一点都不怕：“等有机会把你的小鬼带上我们再来一场，我倒想要看看你的残废术能比那些恶魔强上多少！”
“没问题。”杰斯点点头，然后说：“不过说起火焰，我目前对呼唤火焰作战还不够熟悉，尤其是在那种情况下，你又逼我逼的那么紧，我没有什么施展的空间，还是需要进一步练习再融入到实战里的。”
“你可以跟我们那位小精灵试试。”格瑞德说：“我觉得在对付巨魔们的火焰祭司这方面，她远比我更擅长，你说呢？”
杰斯点点头，格瑞德说的确实有道理。
这时，他试着认真聆听了一下空气中的元素之音，火焰的声音完全没有，而无论是大海或者天空，都像是完全对他沉默似的，不愿意给予任何动静。
“你在这里能够听到元素跟你对话吗，格瑞德？你不是说你曾经跟鹰巢山的贤者们学习过如何跟元素交流。”
“前几天偶尔可以，但我也不知道他们想要跟我说什么。”格瑞德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跟你借元素之语，不过贤者说过，就算是听不懂元素的话也没什么，只要敬畏元素，他们就能感受你的善意，有时候懂得太多反而没有好处。”
“我回去吃点东西，杰斯，你也早点回去，没听那个地精说吗，风暴还没完全过去，别掉了海里去。就算是掉下去也记得喊的大声一点，否则我都不知道你掉到哪里了。”矮人拍了一下杰斯的后腰，用矮人语说：“还有，祝你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感觉你好像没睡够似的。”
杰斯微笑了一下用矮人语说：“你也是。”
他意识到格瑞德可能更受天空和风暴的青睐，因此他们有时愿意主动跟他交谈，自己在这方面远远比不上他。
不知道卡利姆多的火元素对自己态度如何。
第806章 女德鲁伊传闻
“移动的潘达利亚”号的航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按照上一次“机智旅行”号的航程，大概四十天就抵达了狂潮湾，然后不到一周就抵达热砂港，但这会儿已经过去五十多天了，还没有见到卡利姆多大陆。
这艘货船一点都不比“机智旅行”号要小，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严重的麻烦，杰斯本来以为会更早到呢。
不过虽然经历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提心吊胆，在第五十八天的早晨，还是在视野的尽头望见了一片暗褐色的森林和海崖。
许多乘客挤在甲板边缘上对着那片陆地的影子大呼小叫的庆祝成功抵达彼岸，感觉要是没有栏杆的话，他们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游到陆地上去了。
其实杰斯心里也有一股这样的冲动，缺衣少食，永无止境的摇晃，整个身体从头到尾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这个船上他真的是一天都不想要多呆了。
“早上好。”
身后传来一声精灵语的问候，杰斯转过头来，温蕾萨走过来撩了一下他的兜帽，问：“这几天有没有记得练习我们的语言？”
在船上的这段时间，杰斯当然重点在矮人语和卡利姆多语上，但对于精灵语的语法和一些日常用语的学习也没有放下。
到了现在，他基本已经能做到听到萨拉斯语能正常理解意思，而不是出戏到上辈子的NPC语音那里了。
“还不错。”他用精灵语回应，然后用通用语继续道：“不过你要知道，温蕾萨，在船上的这两个月本来就无比枯燥了，再加上你没事就要考我两句精灵语，简直比在法师区上课还痛苦。”
温蕾萨问：“你刚才说什么？”
“萨拉斯语。”杰斯立刻纠正道。
温蕾萨说：“对我们精灵的尊重······不，奎尔多雷的尊重必须刻进心里，呸，该死。”杰斯微笑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说漏嘴······”
“到卡利姆多了吗？”温蕾萨直接打断他问。
“到了。”杰斯指着远处朦胧的海岸道：“估计一个星期之内就能抵达热砂港了。”“终于能洗个澡了。”温蕾萨叹了口气说：“我感觉自己现在简直像一条腌鱼。”
杰斯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精灵瞪起眼睛，然后迅速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其他乘客，压着声音说：“你敢在这里说什么······我就杀了你。”
术士用力地点了点头。
其实，杰斯预计的还久了一些，到了第三天晚上他们便抵达了热砂港。
“移动的潘达利亚”号比“机智旅行号”的航线似乎偏南了一点，所以导致了在无尽之海上呆的时间更久，但抵达这片大陆的时候也更接近塔纳利斯沙漠。
在港口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他们便来到港口外面的驿站附近寻找前往加基森的商队搭便车。
远远地望见那些巨大的科多兽蹲坐在路边，慵懒地打着盹，几个人都相当兴奋，感觉好像又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似的。
“喂，喂，你们两个。”
格瑞德捶了一下温蕾萨的胳膊，指着前面一头科多兽朝着走在最后面的杰斯喊道：“看那边，看那个看守科多兽的家伙。”
杰斯踩着沙土往前追了两步，顺着矮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里竟然坐着一个牛头人。见到几个异乡人朝着自己跑过来，牛头人也警惕地抬起头，竖起耳朵来。
这是个相当年迈的老牛头人了，浑身的鬃毛都变成了灰色。
他比杰斯在藏宝海湾见到的那个牛头人卫士还要高大，靠着科多兽的肚子坐着，手里抱着一把长柄巨斧，脑袋竟然还比杰斯高出一点，这样让科多兽的身形都显得没有那么庞大了。
“我想问······”格瑞德用通用语开口，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对方可能听不懂。“问吧，矮人。”牛头人的声音轰隆隆的，震的人胸口发闷。
格瑞德点点头，问：“你听说过莫萨·木鬃吗？”牛头人摇了摇头。
格瑞德皱了皱眉，杰斯安慰他道：“之前莫萨的家族都快要灭绝了，格瑞德。你怎么能指望她用一年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名字传遍整个牛头人的部落？”
温蕾萨问：“你有没有听说过牛头人的部落里出现了一位德鲁伊？”
“德鲁伊？”牛头人抬起眼皮，望向游侠说：“德鲁伊，是的，几个月前我听人说，一位女德鲁伊出现在大草原上。”
“肯定是她。”格瑞德激动地说：“我就知道她能拯救自己的族人······”
“拯救自己的族人？你是说，我们？”老牛头人大幅度地挪动了一下脑袋正正地盯住矮人，晃掉了脑袋上的一大堆沙土。
“很多人跟你一样，觉得她的到来将预示着部落将重拾古老的传统·······但我知道有许多族人从来没有抛弃与自然的沟通，外来者，但他们也没有改变什么。所以，预言也不过是没有发生的废话罢了。她的名字叫莫萨·木鬃？木鬃·······我知道，一群顽固的森林行者，这样的话就一点都不奇怪了，他们就是那么一群人。但他们背叛了我们，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天真地认为没有我们也可以在半人马手中幸存，很难想象这样的家族能培养出什么聪明的女儿来。”
“谁······都拯救不了我们。”
牛头人的话缓慢而沉重，最后他哼笑了两声，却像是一阵衰弱的咳嗽。
他的话表明了自己是个恐怖图腾的离群者，莫萨似乎提起过他们的家族曾经与恐怖图腾共事。
格瑞德明显因为他的话有些不满，怒气已经冲到了脸上，温蕾萨跟牛头人道了谢，伸手拽了一下格瑞德的斗篷，暗示他别激动。
几个人来到远处，格瑞德不高兴地说：“那个家伙凭什么这么说，他所在的家族说不定就是害莫萨的家族毁灭的罪魁祸首！”
“那个家伙也做不了什么了，格瑞德。”温蕾萨往那边瞅了一眼，说：“他少了一条腿，你没有注意到吗？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呃。”格瑞德又往那边看了一眼，说：“这我倒是没注意到。”
“无论如何，他至少告诉了我们有一个女德鲁伊在大草原上，这就算是一个相当有力的线索了，格瑞德，说不定那就是莫萨呢。”杰斯说。
第807章 逃票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黄昏时刻，加基森的大门口闪烁着让人不舒服的各色灯光，远处一群穿着褐色斗篷，戴着帽子，或者挡风面罩的人类正在跟几个地精争论着什么。
杰斯没什么精力关心他们在吵什么了，因为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前这个暗绿色皮肤的运输队头领已经叽叽喳喳地嘟囔了半天了。
在沙漠途中，他们几个人跟护送科多兽商队的雇佣兵聊了聊，得知了前往永望镇的飞艇票价大部分时间都卖两三个金币左右，也就是说加上魅魔要八个金币，就算是魅魔逃了票，也是六个金币，这实在是一个相当难以承受的价格。
但这也没有超出杰斯的预计，毕竟从暴风城到南海镇的船票都要五六十个银币了，那只是跨越了东部大陆中间的一个大海湾而已。加基森到永望镇，几乎是从大陆的最南端跑到最北端，距离比那远了太多。
飞艇票价，再加上这个地精的纠缠，弄得他越来越烦躁，不由得缓缓地叹了口气。
“这个沙漠里到处都是可怕的东西，土匪，毒针比我脑袋还大的蝎子，异种虫，还有食人魔，没错！”地精抬着眼睛指着杰斯说：“就凭你们三个人别说在沙漠里对付这些玩意了，就算是活着走过来都是难事！你们懂得如何穿越沙漠吗，你们懂得去哪里弄水吗？连水都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你们那么偷偷摸摸地跟在我们的商队后面，以为可以免费搭车，真是·····”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跟随，应该在热砂港就直接说。”杰斯说：“我们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跟着商队前往加基森还需要交钱的情况，别人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地精看着杰斯挪动了一下嘴唇，格瑞德又说：“而且我们也没有给你们惹麻烦，也没有用你们的任何东西，包括水，水袋是我们从热砂港自己买的。”
“我不否认。”地精盯着格瑞德说：“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潜在风险，如果你们病倒在沙漠里，水业公司绝对不可能看着你们渴死。如果遇到土匪或者食人魔的偷袭，我们的科多兽，还有热砂财团雇佣兵们会立刻将他们解决，我们没法无视你们这些搭便车的人。所以，你们事实上享受了我们的保护和照顾，事实上借着我们的优势安全抵达了加基森！这种服务在卡利姆多这种地方是极其昂贵的，加基森水业公司拯救了加基森，但不代表诺格弗格老爷是个慈善家！”
“不，这位先生。”温蕾萨看着路过的行人冷声道：“如果按照你这么算的话，应该是你们事实上接受了我们的保护。”
“我没有看到什么保护的能力！”地精装模作样地来回瞄了瞄，说：“保护在哪？哪里有保护？我不相信一个拥有两头科多兽，十几位装备精良的优秀雇佣兵保护着的商队用得着什么额外的安保措施！”
温蕾萨瞄了一眼那几头蹲伏着的科多兽说：“不是我对科多兽有什么敌意，但我一个人就可以轻松干掉它们，外加你们那些“装备精良”的地精战士。而我身边的这个矮人想要做到同样的事，应该比我干脆利落地多。”
格瑞德听着温蕾萨这么夸自己，还美美地翘起了胡子。
“至于这个人类，你不会想要看到他动手的。”温蕾萨瞥了一眼杰斯道。
地精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人类，他披着一件诡异的暗金属色斗篷，没有一粒沙子能挂在上面不滑落下来。
斗篷下是一件灰紫色的，领口间隐约能看到略有些奇怪的符文闪烁的法袍，腰间藏着一把被破烂剑鞘包裹的剑，但剑柄上仔细瞧可以看到一个银托的蓝宝石。
他腰带上挂着的包裹材质不一，有的像是兽皮，有的则说不清是什么皮。
虽然这些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什么积极向上的宝物，但杰斯眼见着他看的越来越认真，眼神也开始出现变化。
地精的情绪相当混乱，但杰斯仍然能感觉得到他愈发地激动，是他认出了自己，还是说他害怕了？
这倒不像是害怕。
商队头领咂了咂嘴，搓了搓手，说：“行吧，看在你们确实不像是一般流浪汉的份上，我愿意便宜收你们点钱。”
“简直是混账。”格瑞德叹了口气。“说吧。”杰斯说。
“三个人加一个恶魔，总共收你们五个金币。”地精伸出两个手，摆出五个手指说道。杰斯一愣，原来这是觉得自己身上穿的东西贵重，把自己当大款诈了？
“什么？！”格瑞德大吼道：“从藏宝海湾坐船到这里也没比这贵多少！”“危险程度也没有差多少。”
“根本就是放屁！而且，我们上次跟着另一个商队这么走到加基森别人一分钱都没有收！”“那你们应该把上次的钱也补上，加起来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否则就跟我去见卫兵！”
“为了这些金币，这个人能把整个加基森都拆了！”格瑞德一把拽起地精的衣领指着杰斯说：“你敢冒这个风险吗？”
“高风险，高回报，矮人。”地精盯着他，笑了一下说：“看来你们是打算去保安室坐一坐了，知道有多少沙匪冒充旅者实际上是为了打探虚实，才跟着我们的运水队吗？如果你们不打算付钱，那么我必须弄清楚你们这些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