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一个月前。”格瑞德皱起眉头说：“也就是说我们从那边出发的时候，莫萨还在这？”
“不。”贝恩缓缓地说：“莫萨很少回到营地，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与各个部落的人接触，寻找对抗半人马的可能性，我的父亲和我都很感谢她的努力。只是上次回来的时候，她提到了这件事，然后再次踏上了旅途，一直没有回来。而且，她还特别提到了你，杰斯，我知道你的全名，杰斯·塞索。她提到了你给她的指点，如果没有你的话，她绝不可能找得到这条路。”
格瑞德和温蕾萨惊讶地看向杰斯，杰斯心想莫萨·木鬃你这个货不是卖了我吗？
“莫萨没有把你们之间的交谈告诉我们，杰斯·塞索。”贝恩说：“但我知道你的话一定对她非常重要。”
“非常感谢你的消息，贝恩。”杰斯行了个礼说：“知道这些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
贝恩慢慢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说：“你们可以在这里留宿，莫萨的朋友们，我们还要过几天再出发。”
“不了吧。”格瑞德看着杰斯说：“我们还是尽快上路······”听到莫萨不在这里，矮人明显是一刻都不想留了。
杰斯点点头说：“感谢你的款待，我们还要赶路，毕竟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那么，愿风指引你们的道路，旅行者。”贝恩这么说着，其他牛头人也跟着点头致意。
离开这片稀树林，格瑞德一边走一边问：“莫萨是不是去找精灵增援了？那些精灵怎么可能帮助她来到这里跟半人马打仗？”
“我也不知道。”杰斯轻声说着。
“或许她想要求助于那些森林守护者。”温蕾萨说：“就是我们在玛拉顿外面遇到的那几个。
灰谷里存在着很多牛头人的潜在盟友，暗夜精灵，森林守护者，但是哪一个都不像是能帮着牛头人跟半人马开战的势力。
难道是熊怪？
感觉好像比暗夜精灵还离谱一些。
“我很好奇你跟莫萨说了什么，杰斯。”温蕾萨悄声问道。
杰斯说：“只是一些关于森林守护者的事，或许她只是根据我的话获得了一些什么启发吧，我不觉得自己说的东西有那么的重要。”
第823章 牛头人的潜在盟友
上辈子杰斯虽然是个双面间谍，但总体来说，还是玩部落多一些。
所以，对于从杜隆塔尔一路到贫瘠之地的这条道路，他一直有着很深的情愫。
尽管这时候萨尔的新部落还没有来到卡利姆多，甚至还没有建立······毕竟现在萨尔也只是个敦霍尔德城堡里的壮小伙子，杰斯回想着之前在那个竞技场里见到的萨尔的模样，心想着说不定他还觉得自己是个绿皮人类呢。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里也没有部落修筑的大路，还有路旁指引方向的火堆和路牌，也没有搭建起来的兽人哨岗和驿站。
但只是远远地瞭望那些草原上的丘陵，看到那些漫步着的瞪羚群落，也足够让他想起上辈子的很多事。
在十字路口接任务，猎杀陆行鸟和迅猛龙，探索绿洲······
看向头顶的两个月亮，又低下头来看着眼前的火堆，瞥向身旁跟格瑞德有说有笑的温蕾萨，杰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怀念着什么。
是上辈子的生活吗？
两个人好像上一个话题刚刚说完，温蕾萨伸了个懒腰，慢慢地叹了口气，看着这边微笑了一下说：“感觉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心事，杰斯，不会是出门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想家了吧？“
“你怎么觉得我是想家了？”杰斯问。
游侠从包里拿了一块牛头人赠送的土豆一样的东西，眯了一下眼睛说：“你的样子让我想起那些刚满二十岁就参加远行者的贵族新兵。但是他们兴奋地完成训练，参加巡逻队伍，不到几个星期的时间就开始怀念银月城或者逐日岛的生活，想起几年前的我大概也是那个样子。”
“我是在考虑将来的路线。”杰斯拿出从加基森那里弄来的地图，指着地图上艾萨拉那片海岸的西北方的群山说：“飞艇本来是要从这里翻过去进入冬泉谷的，不知道这片山步行有没有可能前往暗语峡谷。如果这里走不通的话，我们只能横穿卡多雷的地盘，从北方海加尔山脚下那条小路进入冬泉谷，但问题是那里是熊怪的领地。”
他接着道：“我必须承认，我的炼金师朋友委托我在卡利姆多寻找熊怪的踪迹，所以我个人并不反对去那个地方看看。不过当然，你也提到过埃达拉斯就在那片海岸附近。我们可以先去那边看看情况。”
“我觉得经历了沼泽里那一趟······现在我们的状态不太适合直接前往艾萨拉寻找神圣遗物学会要我找的宝物。”温蕾萨看了看身旁的箭袋说：“我不知道我们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危险，所以我必须找到最好的箭，做好面对任何敌人的准备。”
“你打算去找卡多雷借箭？”杰斯问。
“目前看来能快速找到高质量的合适箭矢的办法，也就只有这一个了，如果我们是来卡利姆多打猎的，要求倒是不必这么高。”温蕾萨笑了一下说：“要么就是去海边看看有没有纳迦出没，传说中海妖的箭矢传承自古卡多雷帝国，无论多么强大的附魔都可以承受。”
“你不会是真的这么打算的吧，小精灵？”格瑞德忍不住问。“你觉得呢。”温蕾萨白了他一眼。
杰斯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意思是······去卡多雷那里。顺便也可以在他们那进行其他的补给。之前对付龙人喝了一些药水，这些本来都是打算到了冬泉谷再用的，结果在半路上已经消耗了不少了。”
“那么。”温蕾萨指着地图说：“我们就从这个地方进入灰谷了。”
杰斯点了点头，他注意到温蕾萨所指的地方，距离后来萨尔建立奥格瑞玛城的位置很近了。“你怎么看，格瑞德？”她问向旁边的矮人。
“我怎么看，我当然愿意，毕竟可以去问问莫萨的消息！”格瑞德说。
提到莫萨，众人都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温蕾萨说：“那个牛头人的头领，贝恩，你们有没有仔细听他说的话？他说莫萨想要去寻找盟友，而盟友是······”
“来自另一个世界。”格瑞德学着贝恩那缓慢的语气说道。“这意味着什么？”温蕾萨说。
“可能什么都不意味。”格瑞德说：“对牛头人来说，灰谷也可以是另一个世界，说不定贝恩的通用语不好，他想表达的是另一个地区，或者另一个文化。”
“我知道你不希望莫萨的处境太复杂，格瑞德。”温蕾萨说：“但你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可能真的是另一个世界。”
“总不可能是扭曲虚空吧？”格瑞德笑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杰斯，又回头看了看远处矮树上坐着的莫洛菲尔，尴尬地发现大家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他又把视线望向围着火堆跳舞的小鬼，撒厄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于是说：“我又不清楚你们艾泽拉斯上的这些野蛮怪兽是怎么想的，可别问我呀！”
“牛头人可不是什么怪兽，小鬼。”温蕾萨不高兴地说：“他们大部分都很善良，值得信任。
“莫萨当然是这样，那个贝恩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家伙，但是热砂港那个恐怖图腾的牛头人呢？”格瑞德斜着眼睛问。
两个人又就牛头人是一群什么样的家伙讨论了一番，杰斯看着他们嚼着手里的块根，尝了尝里面溢出来的有些发甜的汁水，心里想着所谓的“另一个世界”。
其实当时在牛头人的营地里，他听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从德拉诺来到艾泽拉斯的兽人。毕竟那些兽人是再标准不过的“另一个世界”到来的人了。
当然对于此时的卡利姆多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杰斯想了一会儿说：“她是个德鲁伊，当然，半个德鲁伊，但现在她已经尝试在跟灰谷里的居民接触，无论是卡多雷还是森林守护者，我觉得我可以合理推测另一个世界可能是梦境，也就是翡翠梦境。”
温蕾萨抹搓了一下伊瑟拉的绿宝石耳坠（很抱歉是耳坠不是项链前几章的错已经改了），说：“你这么一说，确实有可能，毕竟她那么有自信找到了对付半人马的办法······说不定卡多雷里的德鲁伊愿意帮助她进入梦境的世界了。”
“所以那个梦里到底有什么。”格瑞德问。
“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些很粗略的描述。”温蕾萨说：“据说那里跟我们的世界很像，只是没有我们。”
杰斯张了张嘴，本来想要借着自己的了解稍微介绍一下，但听完温蕾萨的话，发现自己也很难再补充什么了。
“没有我们，那有什么。”格瑞德数着手指说：“至少有德鲁伊，没错吧？然后······”“绿龙。”温蕾萨说：“梦境的看守者们。”
绿龙？其实，杰斯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考虑过。
只是之前他觉得这实在是太离谱了，所以很难去认真地考虑其发生的可能性，只是在脑子里一闪就算了。
但跟着温蕾萨和格瑞德这么一点点把可能性排除掉，最后似乎剩下的选项也不多了。莫萨去灰谷，是打算进入翡翠梦境寻求绿龙们的帮助？
杰斯说：“我觉得······温，这些游离在凡世争端之外的巨兽大概是不会参与这种争斗的。可能以绿龙的角度来看，半人马就算侵略性很强，但总归也都是生活在这片草原上几千年的部落种群，跟牛头人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但是每头巨龙并不都是一模一样的，杰斯。”温蕾萨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蓝龙王子的传说，那是一个企图控制整个艾泽拉斯的魔法，结果被魔网反噬，尸骨无存的可怜家伙，我从小就在法瑟林听过这个故事。所以即使是蓝龙们都在守护魔法，即使是性格阴晴不定的蓝龙之王，也从来没有想着破坏魔网，但还是有个别的蓝龙贪图力量，做出破坏世界平衡的疯狂之举，尤其他还是玛里苟斯的儿子。”
“虽然我不像你们那样了解龙。”格瑞德一边啃那块硬邦邦的黑面包，一边说：“但我知道传说大都不靠谱，比如我小时候就听我父亲说红龙的女王是一个居住在黑色洞穴里，对着每一个靠近的人喷出致命火焰的奸诈怪物，那些人甚至看不到她的真面孔就被烧成焦炭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有四十码那么长。那时候我就不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四十码的怪物，呵。”
说完他嚼了几下又道：“好吧，最后真正的阿莱克斯塔萨女王的体型面前，四十码甚至都显得有些可笑了，真他娘的吓掉我的眼球，而且更离谱的是她脾气好的像我妈妈。”
“梦里的妈妈。”他又补充道。
“不是翡翠梦境里的妈妈。”矮人又指着温蕾萨纠正道。“算了，我不说了。”他又咳嗽了一声说。
温蕾萨笑了一下，说：“巴拉苟斯的陨落是经过蓝龙的使者们确认过的真实发生过的事，格瑞德，跟你们矮人口口相传最后传到面目全非的故事不一样，毕竟你们只能活三百年。”
格瑞德反呛道：“你们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根本不相信活了三千年的人还能记得住自己一千年前死去的爹妈长什么样！”
杰斯清了清嗓子说：“我也不信。”
温蕾萨拿起旁边的箭袋拍了杰斯一下说：“你怎么还站他那边了？”“毕竟我们都没活过三千年。”杰斯说。
“没错。”格瑞德点点头说。
温蕾萨无奈地说：“好了好了，我的意思是，游离在凡世争端之外是巨龙们的普遍态度，这个我也知道。但这不代表偶尔会有几个特立独行的龙不会违背他们的一贯传统，就像我刚才提到的蓝龙的传说。莫萨既然那么确定，万一她是听到了什么线索，或者受到什么其他的指引呢？毕竟卡多雷一向采取固守了万年的封闭，而丛林守护者们又势单力薄······其他的还有谁有能力帮牛头人呢？或者我换一个说法，是什么东西能让莫萨这么笃定一定能成功？”
“所以你的意思是莫萨可能找到了一头绿龙愿意帮她？”格瑞德拿着树枝戳了戳火堆说：“就算是这样，那总要有个理由吧。”
“如果这么说的话，其实有个现成的理由摆在面前。”杰斯盯着一次次溅出来的火星说：“丛林守护者们一心想要将玛拉顿里被困的扎尔塔之魂解放出来，但是如果要这么做的话，必须想办法除掉守护玛拉顿的半人马和里面的那个土元素公主。以丛林守护者的数量和能力，他们是绝对办不到的，要么寻找大量的雇佣兵攻打那座圣墓，要么寻找更强的力量，比如他们的亲密盟友，也就是绿龙们。如果非要有个理由能让某个绿龙愿意帮助莫萨跟半人马对抗，大概也就是这个了。”
听完杰斯的话，温蕾萨和格瑞德都沉默了一会儿，火堆旁只剩下噼啪的动静和小鬼来回跳舞的时候嘴里发出的哼唧声。
格瑞德拍了一下大腿说：“那去灰谷的时候，顺路问问那些精灵？毕竟想要进入翡翠梦境与绿龙们对话，肯定要经过他们的德鲁伊帮忙，没错吧？一个牛头人跑到灰谷里来学习德鲁伊之道，我猜这绝对是个相当轰动的事。”
杰斯和温蕾萨两个人都点了点头，尽管他不知道这时候还能不能找到醒着的德鲁伊。
格瑞德把斗篷往旁边一扑，一屁股坐在上面，然后抱住自己已经洗的干干净净的金色圆盾盖在身上，说：“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两位，接下来前往灰谷，我要跟我的大宝贝睡觉了。”
杰斯看了一眼旁边包着虫壳铠甲的大布袋说：“这个是大宝贝，那珊蒂斯·羽月将军送你的盔甲呢？”
“都是我的宝贝，都是······”格瑞德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布袋，迷迷糊糊地嘟囔道：“晚安，你们三个。”
“睡吧，睡吧。”小鬼一边绕着火堆迈着小步子一边说道。“晚安，格瑞德。”温蕾萨微笑着说。
“睡个好觉。”杰斯说。
格瑞德又突然抬起手来喊道：“晚安，我们尊敬的守夜人莫洛菲尔小姐！”
远处矮树上的魅魔眼中的火焰亮起来又慢慢熄灭到看不清楚，这大概就是某种回应了吧。
第824章 红色群山
向北又走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可以感觉到周围的大树，稀树林变得越来越多，野生动物也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偶尔会有狮子甚至是迅猛龙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但大都是一些饥肠辘辘到不惜想要拼死一搏的野兽，它们为了生存已经穷途末路了，根本没有什么选择。
对付这样的野兽，留下一点肉食给他们就能解决麻烦，一路上顺着怒水河走，温蕾萨捕了不少鱼，因此这个小队倒是也不缺食物。
越靠近怒水河的上游，地势也变得越来越高，杰斯跟着温蕾萨身后攀上一道高坡，眼见着游侠突然停在最高处，手像是想要去背后摸箭似的，但又犹豫着没有真的把箭抽出来。
杰斯也走上去往她望的方向看去，正看到瀑布的另一边站着几个土黄色的影子，从这个距离上看很难看得清楚。
“野猪人。”温蕾萨说：“它们手上有武器，杰斯，小心他们往这边扔什么，或者射箭，我不想浪费箭矢在它们身上了。”
这时格瑞德来到身边，大吼了一声：“喂，猪头！”
他说着高举起战锤，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雷电劈中锤头，引得整个战锤散发出电光来，他举起战锤和石斧猛地相互敲击了一下，散发出的白光把杰斯照的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但当重新适应阳光时，远处的野猪人都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夺路而逃了。
格瑞德耸了耸肩，说：“元素总是喜欢帮我吓唬这些小东西，屡试不爽，杰斯，我猜风暴元素们与我脾气相投。”
杰斯笑了一下，再望向野猪人逃走的方向，却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
他们刚刚迈上来的这片台地，远处是一座一座高耸的红色土山，这些土山像是一个个高墙似的，中间的峡谷就像是被刀劈出来似的直上直下，又像是古代的河道侵蚀出来的巨大沟壑。
在这些峡谷间，即使是以杰斯的视力也能看到一些野猪人搭建出来的棚子，支架，在这里他甚至能看到不少举着兽皮旗帜的野猪人士兵正排着队在山谷入口处前面的广阔土地上迈着滑稽的步子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