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为什么会有大到这种程度的树？！”格瑞德低声问道。温蕾萨看了矮人一眼，很明显，她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见到海加尔山后，格瑞德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表面上几乎看不出困来了。
第826章 屠龙者的名声
就那么注视着世界之树，不知不觉地来到一片矮崖前。
崖头的上面是一个灰石筑垒，被绿植包围着的巨大要塞，循着旁边的坡道向上绕行，进入过一个在菲拉斯的羽月要塞见到过的鸟居般的木门便来到了一个安宁的庭院般的地方。
不得不说，杰斯对这一切都很熟悉，上次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以一个兽人猎人的身份来着。
尽管跟游戏里的细节有些差别，尤其是在这里看不到那么多战争机器，比如弩车，或者盾牌铠甲之类的东西摆放着，比游戏里要干净得多，要塞，护墙的布局也不太一样，但大致来说，还是差不多的。
从这里向南边望过去，能看到迷雾之中，峡谷对面长满了稀疏树木的坡地。在游戏里那边的树要少得多，几乎就是个光秃秃的崖头，应该是被兽人砍光了，后来战歌氏族在上面建造了一个要塞，以跟这面的精灵争夺森林的控制权。
银翼要塞此时应该只是一个哨兵们的根据地，阻止南方的野猪人，半人马或者鹰身人部落侵入灰谷，但是那些势力哪怕有点脑子，都不会想着入侵这里，所以整个要塞就像是被废弃了很久似的几乎已经被藤蔓和树木覆盖了。
生活在这里的精灵们也相当悠闲，这会儿只有一个哨兵在站岗。
那个哨兵见到刃豹骑兵们之后她微微地行了个礼，望了一眼杰斯这几个人，便急匆匆地进入要塞底下的一个小门去了。
那个小门大概就是要塞的入口了，小门被一堆堆的树藤包围着，一个个幽幽的蓝芒从旁边掠过，爬到与要塞相伴的巨大树木最顶端直到消失在树冠之间，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让人根本难以发觉那个隐蔽的入口。
“你不觉得这里让人有些背脊发凉吗，杰斯。”格瑞德嘟囔道。
“或许是因为那些蓝色的光吧，据说它们都是死去的卡多雷的灵魂。”温蕾萨瞄着要塞旁边的森林里那些星光一般来回挪移的事物，说：“他们即使是死去······也要以这种方式保护着灰谷森林，保护着他们的家园不受外来者的侵扰。”
“那些玩意要怎么战斗？”格瑞德小声说：“像一个奥术飞弹一样冲上去把那些野猪人炸死吗?”
说完他“嘿嘿”地憨笑了几声，旁边一个等候命令的刃豹骑士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格瑞德又清了清嗓子，收起了笑容。
“我也不知道。”温蕾萨轻声说。实际上，格瑞德还真猜对了。
这些在游戏里被称为“小精灵”的事物其实拥有相当可怕的能量，它们就是靠着引爆自己来杀伤卡多雷的敌人的。
十几年后，污染者阿克蒙德被召唤到艾泽拉斯上，他率领燃烧军团的恶魔大军与亡灵天灾一同杀进海加尔山，企图吞噬世界之树的力量，却被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怒风呼唤出来的整个海加尔山的上古之魂聚集起来引爆，炸成了一副枯骨。
当然，整个海加尔山也因此几乎被焚毁，世界之树也陷入濒死，但这足以说明这些远古之灵根本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脆弱。
这时，一个身披银甲的精灵从门口里走了出来，见到三个人，她最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反复打量着他们的武器和穿着。
她最后仔细地瞄了一眼杰斯的斗篷，然后语气冷漠地说：“报上你们的名字和来意，灰谷不允许外来者进入，给我一个不惩罚你们越界行为的理由。”
“尊敬的女士。”格瑞德走到前面说：“我是格瑞德，来自鹰巢山，我是路过灰谷寻找一个朋友的踪迹的。”
“鹰巢山。”暗夜精灵说：“我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什么······你连鹰巢山都不知道？”格瑞德惊讶地问。
“但是我知道你。”她看向温蕾萨说：“你和你的族人擅自侵犯我们的森林不是一次两次了，奎尔多雷。我的上司不希望我对你们采取什么激烈的行动，要是照着我的意思，你早已经被我们用利刃和箭矢赶出去了。”
温蕾萨不悦地皱了皱眉，杰斯说：“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展现任何恶意，精灵。”
“那么你是打算要展现一下自己的“恶意”？”暗夜精灵说：“还是我对你们的语言还不够熟练，误解了你的意思。”
温蕾萨冷冷地道：“你所提到的上司，也就是珊蒂斯·羽月将军，她在菲拉斯的羽月要塞善意地款待了我们，把我们视作哨兵的朋友。你不知道这件事没有关系，但我希望你多少注意一点自己的态度。”
暗夜精灵问：“你们见过珊蒂斯·羽月将军？”
“大概在一年前，不知道羽月要塞有没有通知你们这件事，我就是温蕾萨·风行者，奎尔萨拉斯的游侠领主。”温蕾萨说。
听到温蕾萨的名字，暗夜精灵微微地变了脸色，她明显知道奎尔萨拉斯的游侠领主意味着什么，尽管他们对另一个大陆的亲戚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也懂得其中的地位区分。
“我知道这件事，哨兵将军在羽月要塞接待了三位来自另一个大陆的旅行者，他们在南卡利姆多找到了森林守护者们想要找寻的东西······其中确实有一位奎尔萨拉斯的来客。”
说完，对方看了看杰斯。
“至于我，我是杰斯·塞索。”杰斯随意地道：“我来自暴风城。”
毕竟他根本就没有指望这些藏匿在灰谷森林里的隐居者会对自己有什么了解，能知道游侠领主是什么已经超出他的预计了。
“你是杰斯·塞索？！”精灵眼里的银光亮起许多，她盯住了杰斯问：“你真的是杰斯·塞索？“
听到杰斯的名字，周围的哨兵们都不太淡定了，纷纷小声地讨论起什么来。
“你的名字显然已经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传到了这边了，杰斯。”格瑞德用肩膀撞了一下杰斯，说：“既然她们知道你是谁，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对吧？”
“当然知道。”暗夜精灵说：“死亡之翼陨落的消息传到这里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的使者带着这个消息来到阿斯特兰纳和海加尔山，几乎所有的居民都不敢相信！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人竟然来到了灰谷？”
“传说中摧毁了恶魔之魂的英雄随身携带着蓝龙的宝剑碧空之歌。”旁边一个头戴着暗色头盔的哨兵说：“但是我看不到他带着这把剑，队长。”
“就在这。”杰斯掀开斗篷，抓住蓝宝石的剑柄将碧空之歌从那个破破烂烂的皮制剑鞘里抽了出来，灿烂的奥术蓝光一下子将这个幽幽的庭院照的满是光彩，轻盈的乐声与附近的小精灵发出的如同低声吟唱般的动静和在了一起。
哨兵们一个个倒吸一口气，用精灵语感叹着什么，杰斯能听得出她们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这把剑，但是无一例外都被这把剑所释放出来的光彩震撼。
而平常因为杰斯的意志，很少发出这般光亮的碧空之歌此时好像终于摆脱了那些糟糕的束缚似的，丝毫不掉链子，在主人的手里肆意地挥洒着法力，炫耀着自己所能炫耀的一切。
这下，连那些刃豹都开始躁动不安地发出低吼了。
“我为我的冒犯致以最大的歉意，三位。”被这光彩映照着面庞的暗夜精灵低下头说：“因为这些年来到卡利姆多的外来者越来越多，地精，人类，矮人，还有奎尔多雷。其中有不少都打算深入灰谷，进入我们的领地犯下偷窃，甚至更加严重的罪行，也让我们变得越来越敏感和警惕了。”
“欢迎来到银翼要塞······你们远道而来肯定已经很累了，尤其是这位矮人。”她让到一边说：“请进入要塞休息，或许这里的食物不够丰盛，但保证能填饱肚子，如果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快通知苏拉·迅箭长官！”她朝着里面用精灵语喊道。
“我们可以帮你多带点箭，温。”杰斯悄声道：“尤其是格瑞德，我觉得他还能多带不少东西呢。”
“嘘。”温蕾萨虽然让杰斯别说话，但嘴角已经忍不住要翘起来了。
第827章 银翼要塞
银翼要塞里阴冷又安静，暗夜精灵给杰斯一行人每个都安排了一间专门的房间休息，坐在冰凉的石床和垫子上困意不知不觉就袭来了。
杰斯还没把衣服收拾好，就已经听到格瑞德那边传来的呼噜声。
外面时不时传来暗夜精灵哨兵经过的脚步声，偶尔会有远处传来的不知道有什么意思的号角声，森林里时不时响起鸟鸣，隔着厚厚的不知道建起了多少年的要塞石墙，这些好不容易透进来的动静反倒是大大地增强了安全感。
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入夜，银色的月光透过高处的窗户洒进来，杰斯觉得自己好像在监狱里似的。
当然，周围这些石制或木制的古朴家具，上面雕刻的诉说着历史与文化的精美符字，摸起来像是细丝的毯子等等都让杰斯清楚自己受到的肯定不是囚犯的待遇。
比起刚抵达银翼要塞的时候，外面热闹了许多，时不时能听到窃窃私语以及隐约的笑声，暗夜精灵们更喜欢夜晚，这毫无疑问。
来到屋外仍然能听到格瑞德断断续续的呼噜声，前往温蕾萨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反应，她应该早就起床了。
望着这道银色砖石搭建起来的精灵走廊，拐角处飘荡的月光般的照明灯，让杰斯实在是难以忘却上辈子在战歌峡谷战斗的经历，毕竟这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墙壁上挂着的精灵月刃，紫色的银翼旗帜。
走在这里面，总觉得不知道哪里就要蹦出来一个盗贼把自己闷了似的。
绕过走廊来，两个暗夜精灵哨兵正站在走廊出口处交谈着什么，杰斯虽然在这里听不太清楚她们的交谈，但偶尔能从对话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察觉到他的脚步声后，那两个哨兵同时往这边看过来，然后默契地沉默了下来，点头行礼。“你好，尊敬的杰斯·塞索。”其中一个哨兵用精灵语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虽然对杰斯来说萨拉斯语的日常简单对话已经没有那么困难了，但要立刻听懂暗夜精灵的话，就好像刚学了没几句美式英语的人立刻去听浓重英国本地口音似的，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精灵第二句话在问什么。
“抱歉。”杰斯也用精灵语说：“我的精灵语学的很不好，如果你们会说通用语的话，我更希望能用通用语交谈。”
两个哨兵对视了一眼，但刚刚说话的那个还是微笑了一下，改用略显生疏的通用语说：“那么就如你所愿，杰斯·塞索，我为我刚才的冒犯感到抱歉，我以为你会我们的语言。”
杰斯神色复杂地咽了一下口水，看来是该加快学习精灵语的进度了，传说中与红龙女王一起击败了死亡之翼的英雄竟然不会精灵语，确实不太合适，感觉要跟英雄这类人丢人了，尤其是他还是个施法者。
“我是想知道，温蕾萨·风行者去哪里了？”他问道。
“温蕾萨·风行者应该正在庭院。”哨兵看了一眼杰斯手里捏着的怀表说：“她已经去了好一会儿了。”
“感谢。”杰斯点点头，用一句精灵语作为告别：“祝福你们。”
两个哨兵都微笑着点头致意，另外那个哨兵也用精灵语道：“祝福你和你的家庭。”
离开哨兵，顺着长长的通道朝着要塞门口而去，一路上的哨兵都主动向杰斯行礼，点头，并用相当尊敬的语气称呼他的名字。
整个银翼要塞都没有一个男性，甚至比羽月要塞还要纯粹，哨兵部队不招募男的，但这么大的一个要塞里没有一个男精灵，甚至没有一个德鲁伊作为顾问吗？
杰斯知道此时德鲁伊都在睡梦之中，上古之战后，梦境女王伊瑟拉将世界之树与翡翠梦境联系到一起，以梦境之力透过世界之树反映到现实，修复被永恒之井的爆炸破坏的世界。
德鲁伊与伊瑟拉达成契约，以沉睡进入梦境的方式为梦境和绿龙军团提供力量，为了维持世界之树的健康，同时也维持着世界之树给予暗夜精灵们的永生祝福。
这种沉睡一旦开始往往持续数个世纪，如果不是非常紧迫的原因不会醒来。但是此时此刻，难道整个暗夜精灵社会真的没有醒着的德鲁伊吗？
如果只是平常的路过这里，他可能不会在乎这一点，但是考虑到他曾经劝莫萨·木鬃来到灰谷寻找丛林守护者和暗夜精灵学习德鲁伊之道。莫萨会不会找不到德鲁伊教她，要么，她可能也陷入了沉睡？
牛头人德鲁伊也需要像暗夜精灵德鲁伊一样遵守德鲁伊与绿龙之间的契约吗？她是不是也要陷入沉睡来换取绿龙和丛林守护者的教导？
走出要塞来到庭院外，杰斯便听到庭院里叮叮的清脆金属相击声。
温蕾萨正手持哨兵们的长刀与昨天那个迎接他们的哨兵军官对练，她们两个的速度都很快，哨兵个头略高一些，进攻的动作相当凌厉干脆，但温蕾萨要敏捷得多，而且在双方硬碰硬的对攻中也丝毫看不出她在力量方面落于下风。
飞快的几个回合过后，温蕾萨的剑刃便搭在了哨兵的锁骨上，逼得后者不得不提刀认输。
周围围观的哨兵们也时不时地鼓掌赞叹着，看起来尽管暗夜精灵们看不上另一个大陆的亲戚们肆意使用奥术魔法，但对他们精致的战斗技巧仍然相当赞赏。
尤其是温蕾萨作为奎尔萨拉斯游侠里的佼佼者，不仅靠着名声赢得尊重，也凭着自己的战斗力获得了哨兵们的敬佩。
这时双方交换了一下武器，温蕾萨试着拿起哨兵们使用的月刃，在那个哨兵军官的指点下挥舞，然后尝试进攻。
她的模样让杰斯想起了那些恶魔猎手，看着看着不由得望向北方，再次把视线落进月光下的海加尔山的阴影中。
此时，伊利丹·怒风正被囚禁在那片山中的万年监牢里，守望者玛维·影歌是他的看守。想到伊利丹这个传说中的英雄跟自己的距离几乎是肉眼可见了，杰斯就觉得十分的虚幻。
不过对于这种古老的卡多雷武器，很明显她也不够适应，难以掌握平衡以及挥舞的节奏，一番练习下来已经累得有些喘息了。
两个人似乎已经练习了许久，温蕾萨放下那把月刃抬起头正看到杰斯站在这，又踮起脚尖招了招手。
杰斯点点头走过去，温蕾萨说：“你站在那看了多久了？”“总之没看够。”杰斯说。
温蕾萨微笑了一下，说：“要是能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就好了，在奎尔萨拉斯很难找得到这么多厉害的对手进行练习。”
“太谦虚了。”那个军官感叹道：“即使是在哨兵之中我也几乎没有见过拥有这般技艺的战士，我以为跨过无尽之海的那些法师的后裔早已经忘记了血肉和力量的重要性。你还这么年轻就拥有这样的力量，我虽然没有见过其他的远行者，但能想象得到你们平常会进行什么样的训练。”
她望向杰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说：“对了，我是艾弗拉兰，银翼要塞的守卫队长，昨天因为时间紧迫，所以甚至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艾弗拉兰队长。”杰斯点了点头，看向温蕾萨说：“温，你有没有问艾弗拉兰队长关于莫萨的事？”
温蕾萨点了点头，哨兵队长说：“很抱歉，杰斯·塞索，我只负责银翼要塞的防御，所以不太了解其他地方的事。不过我已经派遣哨兵去通知苏拉·迅箭长官了，她时常往来于银翼要塞与阿斯特兰纳，如果要是有牛头人来到这里的话，她一定知道。”
苏拉·迅箭，就算是她说的是精灵语，杰斯也能通过名字的意思猜测这个姓氏的意思，并且与游戏里的人物联系起来。
苏拉·迅箭是银翼部队的领袖，一直到部落来到卡利姆多袭扰灰谷，天灾和燃烧军团进攻海加尔山，到后来战歌氏族在灰谷建造伐木场引发二者将近十年的争端，她都是银翼哨兵的领导者，配合整个哨兵部队对抗任何外来入侵者。
杰斯点了点头，艾弗拉兰又说：“你们刚醒过来一定饿了吧，银翼要塞的大厅正在准备夜宵，可以一起来品尝一下昨天猎人们的成果。”
“我们马上就过去。”温蕾萨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