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飞过来的时候，你在那里看到有鬼魂了吗，索拉？”杰斯问。“当然没有。”索拉说：“这是不是说明药水生效了？”
杰斯点点头问向温蕾萨：“她们唱的什么，你能听得懂吗？”
“只能听得懂一点。”温蕾萨说：“歌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好事，总之，他们唱的内容算不上悲伤。”
“是在期待着进入另一个世界，一个像梦一般美好的世界。”索拉说。
“你听得懂这些古代幽魂的语言？”温蕾萨惊讶地问。
索拉点了点头，说：“我想他们被困在这里数千年，也早已经受尽了折磨了。”
“我一点都不关心。”格瑞德说：“我只想知道这些鬼魂跟我们之前碰到的恶魔有什么关系，那个辛什么水晶的碎片是恶魔从他们手里抢的吗？”
“很有可能。”温蕾萨说。
格瑞德问：“那接下来怎么干，去问问那些鬼魂恶魔跑到哪里去了？他们看起来没那么好沟通，是不是应该把我们的神圣之油先准备好？”
“你确定要在这里用上神圣巫师之油？”温蕾萨问：“如果他们本来还算友善，结果注意到我们的武器上全都是专杀不死者的附魔，不会立刻逃走或者发起攻击吗？”
“看到幽灵的药水，专杀幽灵的附魔·······”索拉好奇地问：“你们来到这里之前，就知道可能会遇到鬼魂吗？”
“我们早就听说了冬泉谷有些幽灵。”杰斯说：“所以要提前做好防备。”
“先试着问问吧。”杰斯说：“如果他们不友善，那么我先试着用火焰魔法对付他们，你们趁机给武器抹油，把那瓶东西先准备好。”
“好。”温蕾萨应道。
“那么谁去问话，你吗，杰斯？”格瑞德问。
“他们会通用语吗？”杰斯说：“现在我萨拉斯语都还学的不熟练，更别说跟这些古代鬼魂对话了。”
温蕾萨说：“索拉可以去吗？我不知道他们对我这样的奎尔多雷是什么态度。”“那就我去问吧。“索拉说。
“很好。”格瑞德说：“要是把那个地精发明的死灵精华收集器带来就更好了，天知道这么一个庞大的废墟能赚多少钱。”
“那个机器那么难带着，要真的带来了，你背吗？”杰斯问。“我们现在有一条龙了，杰斯。”格瑞德指着索拉说。
“我又不是你们的驮马。”索拉不高兴地说。
格瑞德立刻说：“谁说你是我们的驮马了，我们这是合作关系，要是真能赚钱也可以分你一份
“我要钱有什么用？”索拉问。
“呃，比如可以雇更多人帮你做事？”格瑞德说。
“如果要是真的要开打，记得把这些灵魂抽走，莫洛菲尔，我的灵魂碎片快要用完了。”杰斯悄声跟身旁的魅魔说：“这些存在了几千年的上层精灵灵魂能量肯定比那些半人马强得多。”
“明白了，主人，”莫洛菲尔说。
温蕾萨和格瑞德瞥了身后这一个术士和恶魔一眼，索拉也不舒服地咽了一下。
杰斯看着他们问：“干什么，没有灵魂碎片的话，我怎么召唤地狱犬帮你们踩陷阱？”
第848章 古代幽魂
星空下，冰湖的夜晚透着幽幽的蓝色，四个穿着斗篷的人影一前三后，朝着凯斯利尔废墟的方向缓缓行进。
幽灵空荡荡的歌声时断时续，偶尔会飘荡来很难分辨是笑声还是哭声的呜呜动静，杰斯抬起头望向前面那晃悠悠的几抹淡影，努力地眨了眨眼睛。
然后，他望向在最前面的索拉，很难想象那些在这里存留了数千年的上层精灵幽魂见到他们这些活人会是什么反应。
走的越来越近，湖上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冷，然而这时连风刮擦着冰湖表面的簌簌声都听闻不见了，周围安静的要命，那几个鬼魂的模样也变得愈发清晰，他们穿着华贵的，散发着不明显光晕的透明薄衣，有的头顶似乎还戴着美丽的金属饰冠。
杰斯能看清楚衣服下遮掩着的那一条条骸骨的淡影来回摆动，像是错觉般模糊，根本不像是能亲眼看到的东西。
这些上层精灵因为仇恨，恐惧等等激烈的情绪纠集了过多的暗影之力，牵着它们残留在世界上，不肯前往他们该去的地方。
这时，身边的格瑞德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前面的那些影子突然转过头来。
歌声，笑声，哭声，无论是什么都随之凝结，只剩下一点淡淡的，不知道凭借着什么介质传荡的回响。
索拉走到前面，用古老的精灵语向他们表达问候，这时，那些幽灵似乎才放松下来似的，连凝结的空气都像是重新恢复了流动。
幽灵与索拉的交谈很自然，幽灵们也没有什么敌意。
索拉至少有一点没有说谎，那就是她在翡翠梦境里一定见到过很多不同生灵的精魂，而且与它们进行过各种方式的交流谈话，至少让杰斯这么上去跟那几个古代鬼魂交谈，他很难做到这么放松。
但说了一会儿之后，索拉像是有些失望一样低了低头，那些幽灵的神色也表露出了一点无奈。温蕾萨皱了皱眉，杰斯好奇地问：“他们在说什么？”
温蕾萨迟疑了一下说：“大概是这些鬼魂没见过什么恶魔。”
“说谎的幽灵。”格瑞德几乎是立刻说：“他们肯定是在跟那些恶魔打掩护。”
“恶魔偷走了他们的宝物，格瑞德。”温蕾萨摇了摇头说：“这些古代的卡多雷无比看重他们的宝物，说不定他们比我们还憎恨恶魔，就算是变成鬼魂也是一样。”
格瑞德悄声道：“那就是你看错了，那个碎片可能跟什么水晶完全没有关系，要么就是·······”这时，索拉转过头来问：“他们似乎对恶魔的事一无所知，各位，我们要不要把那个碎片给他们看看。”
本来几个人是没想要把那个辛玛洛水晶的水片给这些亡灵看的，毕竟可能会产生误会，但现在看不拿出来就没办法把事情表达清楚了。
于是杰斯点了点头，温蕾萨便把那个碎片从包里拿出来，格瑞德站在旁边吸了一口气，好像已经做好了跟幽灵们翻脸的准备了。
那些上层精灵在见到这枚碎片的时候果然一个个变了脸色，他们互相张望着，说着难懂的上古精灵语言，杰斯皱了皱眉，仔细听也听不出太多东西。
上层精灵幽魂显得相当着急和愤怒，索拉则跟他们试着解释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回过头来说：“这确实是辛玛洛水晶的一部分，他们想要把这个东西拿走。”
“所以我没有看错。”温蕾萨说。“没有。”索拉说。
这时，其中一个上层精灵幽魂补充了些什么，温蕾萨问：“他们是打算带我们去找他们的领袖?”
索拉点点头说：“是的，高阶巫师们，听起来像是这个城市过去的统治者，他们似乎想要重新找到这些碎片。”
格瑞德说：“他们都死了，这怎么拿走这种实体的东西？”“我猜，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死了。”索拉说。
温蕾萨望了那些幽魂一眼，那些鬼魂看着她，窃窃私语着什么，让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最终还是把碎片抛给了索拉。
鬼魂用某种几乎无法察觉到法力的移物咒语把碎片从索拉手里夺过来，随意地让碎片飘荡在空中，并对着温蕾萨愤怒地说了一句什么。
索拉无奈地摇了摇头，温蕾萨也只是怒目以对。
杰斯和格瑞德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温蕾萨看了看杰斯也只是说：“别太在意，我对这些古代的“贵族”的态度也没什么期待，他们只是觉得我在亵渎圣物罢了。”
几个上层精灵幽魂缓缓地转身，互相交谈着朝远处的废墟方向走去，其中一个朝这边点了点头，索拉说：“我们跟上。”
“我很好奇，他们不在意你和温蕾萨的种族也就算了，也不在乎我们两个吗？”格瑞德问。
“你太高估他们残存的意识了，矮人。”索拉指了指自己的头说：“他们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去辨认你们是什么，他们只是靠着这个地方残存的魔法之力挪动的残影。”
“那指望他们帮忙·找到恶魔是不是太勉强了。”杰斯说。
索拉说：“是有些勉强······但另一方面说，如果真的有恶魔打算夺走他们守护的宝物，凭着他们对法力和宝器的强烈渴望，应该会留下更深一点的印象。”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道：“这像是在自我安慰，但我们也没有太多其他的线索了，不是吗？或许我们能在这座城市里找到什么其他的蛛丝马迹。”
格瑞德点点头说：“既然有路，就走吧。”
凯斯利尔湖周围的古代卡多雷废墟比游戏里的规模大了很多，青色的，白色的石柱，圣殿，墙壁，街道，风格像是残破的古希腊城市遗迹。
尽管这些建筑物很多都半埋进雪里，只露出一部分，但那些幽魂仍然轻松地漫步其中，在其间谈话或者嬉戏，好像毁灭这里的魔法灾难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行走在断断续续的街道上，会注意到这里的幽灵对来到这里的外人熟视无睹，只有离得最近的一些幽魂偶尔会朝着这边看过来。
那种感觉像是好奇，像是怀疑，有的还带着敌意，有的害怕地躲进建筑后面。
温蕾萨和格瑞德一直小心翼翼地防备着这些鬼魂，杰斯则试着用侦测恶魔观察整个城市，但这会儿他明显地感觉到，集中精神观察恶魔之影好像变得困难了许多。
比如他能感觉到莫洛菲尔就在远处，但是却无法看清她的影子，那些飘荡的幽魂占据了他太多注意力。
难道是西尔娅的药水干扰了他的侦测恶魔？
在游戏里，掌握了侦测某种生物能力的角色可以在小地图上看到它追踪的目标的标记，但开启另一种追踪，就会覆盖上一种侦测。
难道这里也有类似的问题吗？想要看清亡灵，就不能看清恶魔之类的？杰斯觉得有点头疼了，要是这里真的藏着恶魔，那可就坏事了。
魅魔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杰斯能通过灵魂链接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但她似乎也不敢靠近。因为即使是她处在隐身，有些哨兵或者巡逻者一样的鬼魂像是能察觉到她的存在似的。
有些鬼魂会望着莫洛菲尔所在的大概方向窃窃私语，讨论是不是有什么怪东西出现。不过，这也倒让杰斯稍微安心了一些。
既然这些鬼魂不允许任何恶魔靠近，而且能察觉到隐形恶魔的威胁，那如果偷走了这枚碎片的人真的是恶魔，他们要见的那些高阶奥术师领袖们可能真的知道一些什么。
第849章 迷离的边界
几个鬼魂贵族带着杰斯一行人来到一个圣殿的台阶前，这里让杰斯想起游戏里达纳苏斯的月神殿前的宏伟石造坡道，与那个月神殿的坡道一样，这里的尽头也是一个拱形的高大建筑。
许多鬼魂正迈着步子向高处行进，他们唱着悠扬的，曲调乐观的歌，就像是之前杰斯在湖上听到的一些。幽魂们已经完全忽视他们几个，朝圣一般地缓缓向坡道高处走去，仿佛圣殿就是他们梦想旅途的终点一样。
但杰斯一点都不觉得这些鬼魂向往的美好世界会是什么好地方，所以尽管鬼魂们看起来相当高兴，但他总觉得里面怪怪的。
“我想要抹一点神圣之油了，杰斯，我觉得这些鬼魂怪怪的。”格瑞德捂着腰间的瓶子低声道。
“现在也晚了，格瑞德。”杰斯说：“要是他们发现你的敌意，我们一下子就会瞬间被所有的鬼魂包围，很难说能不能逃的出去了。”
“所以我后悔进来了。”格瑞德说。
“你不想找到莫萨了？”温蕾萨到处观望着说。格瑞德瞪起眼睛说：“我当然想······”
“我能感觉得到莫萨······”索拉眉头紧锁，她理了一下金黄的发丝往高处看去，轻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莫萨似乎就在附近了。”
“你是说真的，你确定？！”格瑞德尽管仍然压着声音，但因为过于激动甚至有些破音，引得周围一些正在往高处去的幽魂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瞥向这边。
“完全的确定，我不敢说。”索拉说：“但好像真的有德鲁伊躲藏在这里。”
“这里的幽魂对恶魔非常戒备。”杰斯望向坡道下面的阴影，说：“会不会莫萨在利用这里的鬼魂躲避恶魔的追捕？现在她可能害怕被鬼魂抓住，所以不敢出来见我们。”
“很有可能。”索拉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先进去，跟他们的领袖说清楚我们没有任何敌意，我们找回了他们宝物的一块碎片，说不定他们会愿意让我们在这里寻找莫萨。”
“他们会这么好意？”温蕾萨问。
“他们不让，那我就·····.”格瑞德拍了拍腰间挂着的锤子说：“让他们长长见识，认识一下新时代的活人。”
“最好别闹到那一步。”温蕾萨说：“几千年前他们都是傲慢而强大的奥术师，现在或许虚弱了很多，但可能疯狂了数倍。”
“法师我又不是没杀过。”格瑞德嘟囔道。
索拉和温蕾萨对视了一眼，各自微微地叹了口气，但她们包括杰斯都知道，格瑞德说的是对的。
如果他们真的不能理解，要阻拦这几个人找到莫萨，那么除了抹油开打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来到圣殿的门口，守卫的幽魂没有上来问话，他们只是站在那里盯着远处，偶尔观望这边，好像完全不在意杰斯他们这群活人似的。
领路的幽魂们把他们带进大厅，其中两个立刻跟旁边一位打扮相当贵气的幽魂攀谈起来，那是所谓的高阶奥术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