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第855章 隔绝在家乡之外
“杰······杰斯，你觉得······怎么样了？”
“快了······温。”
杰斯勉强说出这句话，看着眼前横着两条疤痕，充满力量感的精灵脊背上下耸动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温蕾萨缓缓低下身子，换到一个更容易使上力气的姿势加快了节奏，杰斯一下子感觉越来越逼近那一点，不由得咬了咬牙试着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他不太想要这么快结束。
砰砰砰，不知道谁匆匆地敲了敲门。“该······该死的······”
温蕾萨浑身颤抖了一阵，挪开身子喘着气拉起斗篷盖到身上。
杰斯坐起身把精灵抱在怀里，汗水在皮肤间贴合。看着她湿润的银发，感受着下身的温热滑腻，闻着她的体香和一点太阳草的气味，心脏还在砰砰地跳着。
外面无论是谁，他是真想一脚踹在那人的脸上。“谁？”
“主人？”
竟然是莫洛菲尔的声音？
杰斯问：“你这时候敲什么门？！故意的？”
“当然不是。”莫洛菲尔用食指把门推开，瞄了瞄两个人，露出一副看热闹似的微笑。
“喂！”温蕾萨咬着牙把斗篷遮到脖子的高度，喘了一口气说：“别进来，恶魔！你是不是疯了！”
“至少现在还没有。”莫洛菲尔瞥了一眼窗外说：“别声张，去瞧瞧外面，主人，我怕你错过。”
“什么东西。”
杰斯回头望向外面，现在正是黑天，下面还下着大雪，能有什么东西。
他轻轻吻了一下温蕾萨的耳根，下床摸到窗边，慢慢地，小心地往外探了一下头。
旅馆外面的雪地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索拉，毫无疑问，另一个是一位高得多的暗夜精灵女子。
这个暗夜精灵比一般的哨兵还要高出一些，她身披着淡黄色的长袍，一头翠绿色的长发，跟索拉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严肃，而索拉一直低着头，眼里好像还噙着泪。
那个女子是谁？
杰斯心里有一个想法，但不敢确定。
这时，那个暗夜精灵女子转身往永望镇的大门口走去，索拉低着头站在原地，怔了很久才转身往旅店里走来。
“那是谁？”温蕾萨也有同样的疑问。
他回过头看着她问：“要不要去问问她？”温蕾萨点了点头。
杰斯穿好了衬衣和一件干净的外套裹了裹，跟温蕾萨一起来到楼梯上，正好迎着刚走上来的索拉。
她抬起头看到两个人，一脸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这么晚还要出去？”“没什么问题吧，索拉？”杰斯问。
“你们看到了。”索拉轻声道。
“那是谁？”温蕾萨说：“我感觉她似乎不太友善，索拉，那是一个德鲁伊吗？还是跟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两个德鲁伊有关系。”
“不。”索拉摇摇头说：“她就是伊森德雷。”杰斯猜得不错，那确实是伊森德雷。
虽然她跟游戏里没有穿一样的绿色外袍，但从外貌，身高，到装饰，发型，还有跟索拉对话时那种态度，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都能感觉得出来。
但伊森德雷不是已经被梦魇腐蚀了？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上去挺正常的。于是，杰斯问：“她来这里了？你之前不是说你联系不到其他的绿龙了吗？”
索拉躲开了杰斯的眼神，说：“这几天我试着呼唤伊森德雷，她很快就给予了回应。我想之前她们不给我回应，不是因为它们被梦魇困扰，而是因为我的意识被梦魇腐蚀，已经失去了与其他同族联系的能力。”
杰斯和温蕾萨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是因为索拉遭到了腐蚀隔绝了与其他绿龙的联系，而不是反过来。
怪不得索拉之前说“其他的绿龙都想要捉住她”，“如果德鲁伊看到她，就会立刻通报给绿龙”。
杰斯当时觉得怪怪的，但考虑到月神镰刀的危险性，那些梦境的守护者们会非常警惕也很正常，所以没有多做怀疑。
如果伊森德雷还正常的话，也就是说，此时梦魇腐蚀的严重程度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伊瑟拉麾下的四位梦境卫士，伊森德雷，泰拉尔，莱索恩和艾莫莉丝应该都还保持着理智。
不过这也正常，卡多雷的德鲁伊们借助诺达希尔的力量联系着翡翠梦境，它们之间是互相滋养，互相保护的关系。
此时诺达希尔尚在，要深入腐蚀梦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大概是海加尔山圣战之后，阿克蒙德的毁灭将诺达希尔炸成濒死，萨特们的梦魇腐蚀才有了迅速扩张蔓延的机会。
但考虑到之前在梦魇里见到的那些事物，迷雾笼罩的，血一般的森林，无数已经遭到腐蚀的扭曲怪物·······即使是在边缘对梦境进行侵蚀，深入其中也已经足够可怕了。
“你把我们在凯斯利尔遭遇的事告诉她了吗？”杰斯问。
“说了。”索拉说：“我把她召唤到这里，就是为了把莫萨遭遇的，见到的跟萨特有关的罪行告诉她。但是······”
见她有些犹豫，温蕾萨问：“怎么？”
索拉迟疑好一会儿才说：“她说，不希望我回到梦境了，绿龙和德鲁伊们正在尝试净化我和其他遭到腐蚀的幼龙们造成的影响，我回去的话只会干扰净化的进程。伊瑟拉女王虽然没有明确表达这个意思，但我能感觉得出来，她也是这么想的。”
“一位绿龙，却不允许回到梦境。”温蕾萨缓缓地叹了口气说：“真的很难想象你的心情，索拉。”
“我已经逃出来很久了，也差不多习惯了。”索拉说。
“好吧。”温蕾萨说：“反正我们这个队伍也不缺奇怪的人，不是吗？一个不怎么擅长追踪的游侠，一个会变成猫的牛头人猎手，一个不喜欢山丘的山丘之王，至于你面前的这位，是个总想着用黑魔法救人的术士。”
杰斯悄声说：“一个喜欢矮人的牛头人和一个喜欢牛头人的矮人，已经足够奇怪了。”“比起跟扭曲虚空的恶魔不清不楚来说，倒也没有什么。”温蕾萨冷声道。
杰斯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说：“我的意思是，至少我们这里欢迎你，索拉。毕竟我们现在急需一位······”
“旅行方面的大师。”温蕾萨接上他的话道。“不能算错。”杰斯说。
索拉点了点头，但心里似乎还是带着一层阴霾。
第856章 暂时把烦恼忘却
第二天早晨起来打开窗，视野一片白亮。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整个永望镇像是又盖上一层白色的毯子似的，不少人这会儿都在门口张望外面的大雪，有些年轻的孩子在雪里跑着，互相追逐着，嬉笑的声音若隐若现。
桌上的布上摆着一个面包，应该是温蕾萨给他买的，他不记得行李里有这么新鲜的烤面包，上面还洒了一些熏火腿碎，正是他喜欢的味道。
杰斯穿好衣服裹好斗篷，一边吃一边离开房间来到门外，温蕾萨正在远处跟莫萨聊着什么，格瑞德正在一个大雪人前面忙活着，看起来已经快要堆完了。
杰斯凑到格瑞德旁边，问：“莫萨怎么样？”
格瑞德拍拍雪人的脑袋，把雪拍实，一边摇了摇头说：“不怎么样，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杰斯。那些恶魔用邪恶的魔法抽取她的法力，控制她的梦境。那座精灵的圣殿里面的传送法阵，本来就是通过抽取别人的法力来运转的，你还记得吗，萨特掌控着那个什么水晶的碎片······”
“辛玛洛水晶。”杰斯说。
“这么拗口的精灵语名字你听一次就能记得这么清楚？”格瑞德一边用手指在雪人脸上钻出一个洞，一边说：“那种水晶的碎片就可以抽取法力，莫萨和那两个精灵德鲁伊被他们折磨惨了。”
“也就是说她需要充分的恢复才行。”杰斯说。
“你想要催着她早一点赶路？”格瑞德问。
“当然没有。”杰斯说：“没什么可着急的，乌萨勒斯可以在那里等八百年，再多等个十天半个月也没什么。”
“十天半个月。”格瑞德嘟囔着，把一根粗木棍子戳进雪人脑袋上的洞里作为鼻子，说：“我不清楚，恐怕没那么乐观。”
杰斯点点头，问：“之前你说这次想要留在卡利姆多，是真心的吗？”
“如果不是真心的为什么要说。”格瑞德整理着手里的一根一根的碎松枝，说：“但我觉得莫萨，她好像对我的决定没有那么热情。”
“莫萨是个坚强好胜的斗士，格瑞德。”杰斯说：“她一心想要拯救自己的族人，这次寻找月神的宝物，我算是见识到她为了达成这一目标有多么大的决心了。但是眼见着这条路走不下去了，而且还靠着我们几个才把她救出来······别忘了，这是我们第二次救她。想想如果你是她的话，到这种地步，你会接受自己的爱人再为了自己的目标，抛弃另一边的一切，朋友，家人，故乡，留在这里继续帮你吗？”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在另一边也没事干，我又不是游侠领主，管着那么多小游侠。”格瑞德一边把松枝一根一根地插在雪人的脑袋上，一边说：“而且我已经习惯了流浪了，卡利姆多，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另一个地方”罢了。”
“她肯定不舒服，会觉得亏欠你太多。”杰斯说。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杰斯。”格瑞德搓着手指把碎松针撒到雪人头顶的乱枝上，然后说：“现在用你的暗影火，把这个头发点燃。”
杰斯一愣，问：“为什么？”
“快点。”格瑞德拍了一下他的腰。
杰斯无奈地伸了伸手指，雪人头顶一下子冒出一团暗红的火焰，血一般的颜色轰然一下把整个雪人照的异常邪恶和诡异。
“怎么样，像不像你。”格瑞德问。“...去你的。”
杰斯一边说着撑开手掌把火焰引爆，干脆地炸掉雪人的脑袋，溅出来的碎雪直接把格瑞德埋在里面，没了动静。
稍稍过了一会儿，杰斯刚刚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魔法威力有点大，伤到了人，好奇地往那瞧了瞧，矮人突然从雪里钻出来捧起一大片雪糊到了杰斯脸上，一边得逞地大笑，甚至笑的咳嗽起来。
杰斯被这一闷脚下失衡跌在地上，顺手抄起一团雪攥成一个冰球扔过去，准确钻进格瑞德嘴里。
“啊哈哈哈哈，你个蠢货。”
“呸！妈的！”
格瑞德啐了几口又扑进一片雪里，杰斯喊着：“莫洛菲尔，快点来帮忙！”“帮什么，主人？”
莫洛菲尔从不远处慵懒地望向这边。
“帮忙弄他，弄那个矮人，帮我挡雪球，快点。”
魅魔一脸震惊地问：“你要我帮你干这个？”
杰斯盯着她恶狠狠地说：“别废话，这是命令！”
话音刚落，他只感觉自己的侧脸被什么东西狠狠闷了一下，一瞬间耳朵，头顶都像是撞上石头似的，严重的耳鸣随之而来。
他倒在地上摸索了很久才找对方向，远处只隐隐约约地听到几声：“竟然敢跟我比打雪仗，你他娘的真不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了卡兹莫丹！”
杰斯愤怒地站起身，攥好雪，茫茫雪地里却见不到矮人的影子。“你不是为了卡兹莫丹吗？！”
这时，左前方的雪地里突然窜出一个大脑袋，随之突然飞过来一个雪球，杰斯一愣，竟然这么搞偷袭？！
他感觉自己这下根本不可能躲得过，莫洛菲尔却突然出现在眼前把雪球一掌打飞，然后以人类几乎无法能及的速度回抛出一个，正闷中格瑞德从雪里冒出来的正脸。
“你个屁股的，恶魔！”
格瑞德一边骂着一边仰倒在雪里，他连滚带爬地跑了一会儿又扑进雪里，莫洛菲尔嬉笑着追了上去，杰斯连忙蹲到地上打算攥个大的来个一击毙命。
“不准隐身，有种你也往雪里藏，你的身高允许吗？！”
矮人的吼叫声越来越远，就在这时，杰斯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转过头一看，一个朦胧的巨大黑影遮蔽了视野。
“别，别吧·······我错了。”他喃喃道。
一个比他上半身还大的雪球突然整个劈头盖脸，杰斯被闷了这一下感觉差点升天，像是遭遇了雪崩似的瞬间被吞噬进茫茫白色中。他挣扎着想要逃出来，耳朵里只听见了莫萨吼吼吼的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