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他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对方没有察觉到他实际上也是算是个术士。
已宰的羔羊那伙人的小鬼召唤术,也让杰斯过于高估巫师圣殿里的黑魔法研究者的水平了。但既然莫甘斯这样程度的暗影修习者都会被逐出巫师圣殿,他如果被发现了,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毕竟他已经不是简单的黑魔法修习者了,现在如果召唤了小鬼,应该可以被定性为一个“恶魔崇拜者”了,加金真的是把自己完完全全跟已宰的羔羊那伙人绑在了一条船上。
“抱歉,莫甘斯大师,我那时候只专注于眼前的敌人,因为我差点就没命了,根本没有空当听到什么其他的声音,你也知道昨天晚上实在是太乱了。”
“我知道了。”莫甘斯说:“暗皮部落与曾经占据这里的兽人有牵连,他们从兽人术士那学了堕落法咒,威胁非常大。如果能得知他们学到的东西,就能够找到应对的方式。我听说了你昨天晚上的战斗,好好休息,被暗影火焰灼伤非常难恢复。面见国王的时候,不要显得太狼狈。”
说完莫甘斯就要转身走人,最后一句话把杰斯说的一懵,立刻问:“等等,莫甘斯大师,国王？我要面见国王？在哪？”
莫甘斯解释道:“我的学徒已经收到回信,瓦里安国王很快就要来石堡了,他已经得知了石堡遭受豺狼人进攻,计划亲自到这里看望受伤的士兵和军官,当然也包括你了。好好表现,说不定因祸得福。”
第072章 一个合适的愿望
昨天上校提起要把这件事告诉国王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实感,虽然心里面惦记着没准真能让国王给自己点奖励什么的,但没想到竟然能见到国王本人。
说起来,瓦里安·乌瑞恩还真的想当个好国王啊。
在游戏里60年代版本刚开始的时候,瓦里安已经被潜入暴风城的黑龙公主奥妮克希亚用黑暗魔法分裂成两个人格,一个保持了原本瓦里安的斗志和勇气,但是却被抛弃在外,一个善良但是却无条件顺从于黑龙公主假扮成的女贵族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变成了黑龙控制暴风王国政治的傀儡。
到最后,黑龙连这个傀儡都不想要了。
所以,一直到80年代版本初期瓦里安重新恢复王位和自己的完整人格,手刃黑龙公主之前,他实际上都没有什么存在感,人们会默认他在恢复之前都是一个无能的傀儡国王。
但真正在暴风城生活一阵之后,杰斯发现自己忽略了奥妮克希亚到来之前的瓦里安·乌瑞恩。
此时他还算是一个好国王,至少是想要成为一个好国王。不但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战争遗留的难民,土匪,粮食供应不足等问题,在边境据点受到攻击之后竟然还冒着危险亲自来这里稳定军心,提振士气,这足以说明他还是想做点事的。不过,等那头母黑龙真正降临之日,暴风城和这位国王可能就会进入游戏玩家们熟悉的那个毫无存在感的悲惨阶段了。
当天晚上,杰斯正在跟着士兵们在院子里练剑的时候,一个30来岁的贵族模样的人在一个卫士的带领下拖到了他。
“杰斯·塞索先生？”
“是我,您是？”
“葛雷·艾利安男爵,瓦里安国王的秘书官,我们时间不多,我还要尽快返回湖畔镇,所以免去那些无聊的繁文缛节直入正题吧,你知道自己明天就要面见国王了吗？”
“我知道,男爵阁下。”杰斯回答道。
他听说瓦里安的妻子,王后蒂芬·乌瑞恩就来自艾利安家族,这是一个在西部荒野拥有一小块领地的贵族家庭,不知道这个人和王后有什么关系。
“因为国王明天一早就会从湖畔镇赶往这里,所以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一些面见国王的注意事项……因为到时候国王会跟你有一些交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听这个男爵这么一说,杰斯倒是安心了一些。
毕竟他可完全不懂什么面前国王的礼仪,他连面见贵族的礼仪都不知道,对谁都是一副想起什么礼仪就用什么的态度。不过应付一般人,什么店老板甚至是法师之类的,大家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要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例如国王,说不定就惹上麻烦。
男爵带着杰斯走进要塞内部,一个角落里的小房间,他看了看杰斯的穿着,说:“你在跟豺狼人战斗的时候,穿的是这身衣服吗？”
“是。”
“很好,就穿这一身衣服见国王,旧一点破一点也没关系。”
男爵说完了便开始上下打量起来,杰斯心想这刚买了没多长时间的新衣服,怎么就破一点旧一点了？
跟豺狼人打架,也没把这衣服弄坏啊？
不过前几天跟兽人萨满打的时候,他的闪电魔法确实在背后烧了个洞。然而在艾泽拉斯,衣服上有个破洞什么的还算事吗？
脸上有个洞都算不上事！
“你手上的伤好了吗？”男爵又问道。
“好了不少,感谢男爵关心。”
“我不是关心你的手,我的意思是你的绷带。”
“咦,需要拆吗？”
“不需要,不要拆,留着,就这样带着见国王,非常好。”男爵捏着杰斯的手腕,轻声说:“烧伤不轻,很有效果,不错。”看着他的眼神,杰斯已经很想顺手给他一拳了。
“对了。”男爵突然转过头来,说:“不要跟国王握手,不要向国王招手,在国王走到你面前之前,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动作都不要主动做,保持肃静。等国王走到你面前,鞠躬,微微鞠躬就好,不要顶到国王的胸口上,然后称陛下。国王会主动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或者,你就是那位拯救了石堡的平民英雄吗？到时候才说你的名字,或者说你就是那个人。”
“差不多记住了。”
“注意你的态度,不要差不多记住,要牢牢记住。”男爵说:“鉴于你是拯救了石堡的英雄,我愿意掏心掏肺地跟你交代一些不应该跟外人说起的话,杰斯·塞索先生。国王是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甚至可以说还是个孩子,他刚刚回到暴风城不长时间,一心想要把莱恩陛下的伟大遗产打造得像洛丹伦那般强大,而这一切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大家要相信他能做到这一点。所以,他不希望出什么岔子,你应该明白这个年纪的男孩有多么的敏感,他刚从洛丹伦回来,见过泰瑞纳斯二世,也见过那位受七大王国爱戴和祝福的。”
原来年轻时候的瓦里安·乌瑞恩在其他人心目中是这么个形象吗？
杰斯老老实实地点头。
“下面我们进入正题。”男爵的表情变得严肃,他坐在旁边的木椅子上,仰头看着这边。
原来还没进入正题吗？后面还有什么,难道瓦里安·乌瑞恩会觉得杰斯战胜了一大群豺狼人英勇无敌,所以打算跟他来场现场比试？
“不要胡思乱想,集中精神听我说,杰斯·塞索先生。”男爵正色道:“瓦里安国王最后会问你,你想要获得什么奖励,或者说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作为暴风王国的英雄……他会尽可能地满足你的要求。”
原来是这个！
好家伙,杰斯脑子里已经冒出来一大堆想法了。
“有没有可能,房子？”他脱口而出。
“圣光啊,瞧瞧您给我带来的麻烦。”男爵抬了抬眉毛说:“伯瓦尔公爵先把我派到这里来路你交流一下,真的是充分地体现了一位老政治家的敏锐,要不然真的要出大岔子。”
“如果你就这么说出来了,国王难道能够拒绝你吗？他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男人,对所有事都充满激情但对所有事都一无所知。到时候他答应的痛快,那我就要在暴风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给你找个房子住,是我要去跟那些贵族扯皮,吵嘴,直到把所有拥有房产的贵族们都惹恼了,也不一定能给你找到一个你理想中的住处。如果我真的从某个小贵族那里扣走一小块房子送给你,你觉得自己能住的踏实吗,你在暴风城里还能过得下去吗？那些家伙都是些该死的吸血鬼,绝不可能让走任何一点利益,就算是王国处于危难之中也是一样！”
杰斯有种感觉,这个家伙好像不是因为自己的事而抱怨。
男爵无奈道:“提点现实一些的要求吧,或者你随便提点其他的,我来跟你讨论可能性,我想你应该把要求定在10个金币能搞定的范围以内。”
“那就10……”
“10个金币不行。”他斩钉截铁地道:“庸俗的金子不应该是一位王国的英雄应该许下的愿望。更现实的是,王室也拿不出10个金币来白送你了,先生,现在可能连石工兄弟会的工酬都付不起了。”
说到这,男爵突然感觉说的有点多了,大拇指抹了抹自己的嘴角说:“应该付得起,总之,不要给王室添麻烦了。”
杰斯又想了想,说:“那么,我要进入巫师圣殿。”
“什么意思,你不已经是那个什么马林的助手了吗？”男爵问。
“助手不是学徒,我想要成为法师学徒,学习魔法。”杰斯解释道。
“我不明白。”男爵皱起眉头问:“助手不就是学徒吗？难道说巫师圣殿招的给法师们跑腿打工的那些年轻人,竟然连学习魔法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什么道理？！”
杰斯解释道:“助手只是打工的,要想成为学徒要么在10岁多一点就要被招进去,要么必须拥有没有被发觉的才能,我年纪已经大出很多了,又没有特别的天赋,但我对魔法的向往……”
“我想这个应该没问题,不就是一个学徒的名额吗,那么大的法师区还放不下一个学徒？”葛雷·艾利安笑着从凳子上站起身,说:“我会向伯瓦尔·弗塔根公爵回报的,这是个不错的要求,一位挫败了卑劣的豺狼人入侵企图的英雄,努力上进寻求知识,想要成为一名法师继续报效王国,啊,这简直可以写成故事了。”
“但是,我想以那些巫师圣殿里的学者们来说,你如果在里面没有做出什么成果,通不过他们的考核,就算是你受国王恩赐进入那里面,也不会凭关系让你晋升为正式法师。你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继续走下去。”
“我明白,男爵。”杰斯说。
“很好,那么这就差不多了。”
男爵又教了他一些必要的台词,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门,还回头补了一句:“不必送了,我还急着回湖畔镇报告情况。”
第073章 国王万岁
不知道什么时候,石堡的城墙上已经插满了蓝底金狮旗,这是乌瑞恩家族的王徽,也是整个暴风王国的徽章。
它在暴风城里到处都能看见,白砖,蓝旗,金徽似乎已经融为一体。但是在赤脊山这一块,这些不自然的深蓝与远处红色的山体,近处深绿色的森林和黄土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杰斯一直望着这些旗子,他站在操场中间,站在之前那次守城战士兵队列当中的最未端,这时号角从城墙上吹响,急促而极具节始感,把瀑布哗哗的水声都盖了过去。
“国王驾临！”
“国王驾临！”
“向国王致敬！”
“联盟万岁！”
口号从不同的传令兵嘴里响起,一群英姿飒爽的骑兵从石堡大门外奔入,连马厄里杰斯骑的那匹栗色马都害怕地打了个响鼻。
这些骑兵身披重铠,连马身上都裹着厚厚的金属铠甲和罩袍,奔跑起来吃力地像动力不足的机器,但每一步都重到踏起一大片尘土。
领头的是一个束着黑发的高个年轻人,结实的简直像头小牛,宽阔的胸膛和健壮到把紧身裤撑起来的大腿让他身下那匹健壮的枣红马都相形见绌。
他没有戴头饰,冠帽什么的,也没有戴任何能够标识自己身份的饰品,只有一件镶边的蓝色外袍让人能够看得出他至少不是个平民。
但他下马落地之后,眼神扫荡过整个石堡里的所有人,那气势好像这些城墙就是他自己亲手垒起来的一样。
这就是瓦里安·乌瑞恩,毫无疑问。
他的年纪绝对比那位“黄金王子”阿尔萨斯·米奈希尔要大,而且大不少。
杰斯觉得自己的记忆可能出现了偏差,他记得是标本官方小说,还是游戏里,瓦里安曾经说过洛丹伦的阿尔萨斯王子路他是同龄人。
只能说如果差5岁也算同龄人的话,那就算他没有说错。
单从外貌看,这个家伙别说什么不到二十岁,就是说他快三十了,杰斯也愿意相信。
瓦里安的个头可能将近一米九,而且结实到让人难以想象平常他都是怎么锻炼自己的,走起来即使是在一群士兵和侍从中间,也像是个没长开的兽人。
他留了一点胡子,似乎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一些,但他的年龄明显限制了胡渣的丰度,也就是在这个细节上,杰斯还能勉强看得出他是个真的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从瓦里安·乌瑞恩进入眼帘,杰斯就一直忍不住去想一个问题。
这个家伙如果碰见之前在湖边召唤雷电的兽人萨满,会发生什么？
这位年轻的国王走到众人中间,沉默了片刻,直到周围呼喊他名字的声音逐渐沉寂。
“你们经历了我所无法想象的困难,战士们。无论是我,还是暴风城的居民们仍然沉浸在对抗兽人的胜利喜悦中,却几乎忽视了我们古老的敌人,那些卑劣无耻又残忍的豺狼人仍然在侵扰着我们的土地和家园,但是你们证明了即使是经过兽人残暴的摧残,即使是暴风城都遭到焚毁……以圣光之名,暴风王国和她的人民仍然伫立在这里,永远不会被击垮！”
“正是因为有了像你们一样的英雄……”
他望向这边,眼神里有些闪烁,杰斯观察到他那坚毅而极具棱角的雕像般的面孔上,竟然也出现了一丝迟疑。
瓦里安又沉默了片刻,在场所有的士兵都凝望着他,像是在等着他酝酿自己的情绪。
杰斯知道,这人忘词了。
“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才让这一切得以实现。”
瓦里安转过身,大踏步地朝着这边走来,杰斯注意到站在远处的葛雷·艾利安男爵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这时,杰斯才终于注意到那些跟随着国王来到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