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杰斯笑了一声,说:“反正石堡的士兵作证,他们还护送我回到湖畔镇了呢,你不知道我救了多少人啊。”
格瑞德斜着眼看了杰斯一会儿,最后也只能慢慢地点了一下头,说:“我暂且信了吧。”
杰斯伸展双臂仰倒,看着头顶从旁边延伸过来的树枝,蓝天和白云,说:“哎,活着真好啊,以后你别叫我出来了,我不想死,格瑞德,我现在觉得我的命越来越值钱了。”
格瑞德轻蔑地低声说:“等我能接到价值一个金币的活计,你别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就行了。”
“一个金币？”杰斯干笑了一声说:“还不得让你单杀黑石塔的雷德·黑手？”
“慢着！”格瑞德一把抓住杰斯的小臂,说:“你说你没用黑暗魔法,啊？为什么这漏出来的伤口像是被暗影之焰灼烧的痕迹？”
杰斯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暗影火的灼伤？”
“小子。”格瑞德说:“那些被兽人用暗影催生的火焰灼伤运回来的伤兵,身上都带着这样的烧伤,你想骗我,骗不过去了吧”
“我骗你？”杰斯说:“再说我也不能往我自己身上用啊,我烧我自己？”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豺狼人。”杰斯说:“豺狼人也有暗影术士,他们也参与了夜袭。”
“行吧。”格瑞德把杰斯的手扔在一边,“算你过关。”
杰斯疼的“嘶”了一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绷带,嘴里还念叨一句:“还没恢复好呢。”
格瑞德啧啧道:“可惜了,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继续跟你练剑呢,既然你还没恢复那就算了。”
杰斯说:“我倒是可以练。但是……我们两个的剑都没了。”
格瑞德瞪起眼问：“你没把那把斯托姆加德的剑拿回来？”
“我连你都几乎背不动了,还怎么拿别的东西？”杰斯反问。
“太亏了。”格瑞德跟杰斯躺到一起,说:“早知道就不来赤脊山了。”
这天晚上,杰斯注意到湖畔镇上的士兵比过去多了很多,他们应该都是跟随国王的脚步从暴风城来到这里的。
想想早晨竟然见到了瓦里安·乌瑞恩,而且还是面对面谈话,他确实觉得实在是太虚幻了。
跟他是个国王还是个什么贵族没有关系,只因为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瓦里安·乌瑞恩啊。
这样一个活生生的魔兽世界英雄,虽然他还不到二十岁,跟后来的瓦里安无论是气质和外表上都有些差距,但……玩游戏的时候,杰斯对瓦里安·乌瑞恩这个角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因为他在游戏里,其实部落阵营玩的还比较多,瓦里安作为联盟这个对立阵营的领袖,就感觉在各种各样的过场动画和游戏剧情里照了个面,打了个酱油,顶多比脸熟好一些,更不用说在早期的时候露面就要骂一通部落。
但真的在游戏里说上话了,他心里还真的还有种不太好形容的熟悉感,好像早就认识了似的,总之就是跟在这里认识的其他人相比,有一种幻想人物跟现实人物交叉错位的体会。
杰斯跟格瑞德晚上在酒馆喝酒,听到酒馆里很多人都在讨论豺狼人袭击石堡的事,很多人说第二次豺狼人战争很快就要到来了。
还有不少人觉得兽人战争刚刚有结束的趋势,王国立刻又要对付另一伙敌人,未免太倒霉了。
杰斯也感觉到了国王要跑到石堡来给士兵们嘉奖的又一个原因,如果要是弄到暴风城里去,搞的豺狼人袭击事件沸沸扬扬,怕是到时候不是湖畔镇觉得恐慌,而是整个王国都弄不安生了。
半夜整理了一下包裹,带来的三瓶暗影防护药水只剩下一瓶了,一瓶在与兽人萨满的战斗中被格瑞德丢了,一瓶在石堡喝掉了,现在剩下的这一瓶也是好不容易从湖滩上带回来的,本来他还以为丢掉了。
杰斯现在已经加入了已宰的羔羊团伙,学习暗影魔法咒有了新的途径,再加上整个暴风王国地区最大的威胁实际上是一群物理暴力分子,无论是豺狼人,还是鱼人,亦或是野兽。
就算是他们当中存在有施法能力的也是凤毛麟角,大部分都是靠咬靠砍的。
当下,按照杰斯的理解,他最需要的不是暗影防护药剂,而是治疗药水和法力药水,而且是大量的。
他在搜索暗影防护药剂的时候,见到过很多种治疗药水和法力药水的配方,效果有强有弱,制作材料也是五花八门,他没有刻意去记,如果要做的话回去还要再看看。
只是……游戏里的血和蓝都是点数,到这里会怎么表示呢？
法力药水他差不多能理解效果了,这段日子杰斯感受到了法力耗空的滋味,精神萎靡浑身无力,集中不了注意力更不用说联系魔网,调动暗影,施放咒语什么的了。
那么法力药水很可能就是填补这种感觉重新令人振奋,让脑子再次清醒的药水,在游戏性的表现上这就是法力值。
现在杰斯的“法力值”太少了,两三个恐惧术就歇菜了,这怎么能保证自己和伙伴的安全？
他要是以后每次打仗都带着十几瓶法力值,那个兽人萨满绝对能被自己控到死,一个恐惧捅一刀,一个恐惧捅一刀,别说他了,奥格瑞姆来了都给他送走。当然,想想也不会这么简单,要么法力药水效果很差,要么贵的要命,要么喝几瓶就没效果了,要么喝着喝着就跟喝了太多咖啡似的心跳过速猝死之类的,猜也是这样。
否则的话岂不是只要学会一个控制魔法,再带把砍刀和一整个编织袋的蓝瓶就能横行七大王国了？
那么治疗药水呢？
杰斯用手指戳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绷带,一阵火辣辣的隐痛传了出来。
我要是喝下治疗药水,这个痛感会消失吗？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离谱。
但是他想起在暮色森林里见过的那个精灵,他有一瓶粉色药液的药水,格瑞德说那是复苏药水。
复苏药水在游戏里是一种高级的治疗药水,那个精灵声称如果喝下复苏药水,即使是被陷阱咬出来的伤口也能短时间内修复,是不是真的啊？
不过那个精灵总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而且看格瑞德的样子,他也没有表达什么异议。
“格瑞德,格瑞德,你睡了吗？”杰斯悄声喊道。
背后的呼声震天响。
不自己喝一瓶,恐怕是不会知道确切的答案了。
第076章 魔法学院的目标
再回到暴风城,已经是次日夜里了,杰斯和格瑞德跟着巡逻部队回到东谷,便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去,甚至没有在闪金镇停留,因为如果再停的话,恐怕第二天就赶不上上班了。
晚上杰斯让小鬼继续抄书,第二天醒来仍旧起晚了。
他澡也没洗一路冲进法师区,刚打开马林的书房门,就看到马林和他的女儿艾米·马林已经在房间里了。
“呃,抱歉。”杰斯一口气喘上来,说:“马林大师,我来晚了。”
“这两天都是我在帮忙。”艾米转过头,半开玩笑似的说:“说起来你是不是应该付点工钱给我呀？”
“非常抱歉,艾米,非常抱歉,马林大师,我真是遇到麻烦了。”杰斯说。
艾米笑着说:“你这个助手真是……第一次工钱还没结,已经旷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杰斯·塞索先生这个助手怕是当不久了。”马林把手里的信放在桌上,杰斯这才发现那封信拆开的信封漂亮的离谱,连火漆都是个金色的狮子头。
“当不久？也没必要开除掉他吧,父亲。”艾米说:“毕竟现在去一趟石堡真的很危险,我刚才也只是开玩笑的。”
马林拿着信说:“安多玛斯大师刚刚给我的信,是陛下从石堡送来的。”
艾米接过马林递过来的信,看了一眼,难以置信地说:“石堡遭到狼人袭击了？怎么这边什么消息都没有……杰斯·塞索是石堡危机的英雄？你的手就是因为这个受伤的么？豺狼人……”
“杰斯·塞索先生遭遇了豺狼人术士,他的手是被火魔法灼伤的。”马林说:“安多玛斯大师告诉我那个信使自己都激动的不行,绘声绘色地把我们的塞索先生如何在哨塔上击退豺狼人围攻的事描述了一遍,毕竟信使自己也差点因为石堡被袭而丢命。”
“太不可思议了。”艾米感叹道。
杰斯看着她用玩笑的口吻说:“我想虽然我没什么魔法天赋,大概打群架的天赋还是有一点的。”
艾米连忙说:“你别误会,其实有时候跟奥术的亲和力过强不一定是好事,处理不好往往会带来灾难,所以巫师圣殿才在招收年幼学生的同时尽可能地找到那些有天赋的人。”
“有没有天赋也不重要了。”马林说:“你继续往下看,国王希望巫师圣殿接受杰斯·塞索先生成为一名正式学徒,对巫师圣殿来说这算不上什么麻烦事,安多玛斯大师说如果我不愿意接收他为学徒,他就会亲自接下来。”
艾米愣了一瞬,问:“国王亲自命令？”
马林说:“严格来说是亲自请求,但实际上嘛,巫师圣殿与王家法师都是服务王室的,国王完全可以用命令的口吻。他只是刚刚回到自己的王位上,想给所有人都留个好印象,大概是伯瓦尔·弗塔根领主教给他的。其实我之前希望杰斯·塞索先生能够有机会学习魔法了,只是学院里有些规定什么的,要是他成为学徒对帮助我进行研究更有助力。”
“是师从安多玛斯大师,还是我,这件事最终看你自己怎么选了。”他看向杰斯,接着道:“安多玛斯大师擅长奥术塑能,主攻冰霜魔法,他的修习方向更有攻击性,而我更擅长变化系,防护术,对火焰魔法也有一些研究,杰斯·塞索先生,如果你打算真的要循着这条路走下去,这个选择非常重要,不要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认真考虑。”
杰斯早已经提前想好了,暗影之力可以帮他解决进攻方向上的困难,对于奥术,需要的不是什么被奥术操纵的火元素,寒冰箭,或者更简单直接的奥术飞弹,这些都可以被强大的暗影能量替代。
奥术魔法真正不可替代的正是他的千变万化,极强的灵活性,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让马林成为自己的老师。
“我已经决定了,马林大师。”杰斯说:“我打算继续在您这里学习,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之间已经认识了,也更是因为我觉得变化魔法,防护魔法对于将来我报答国王的恩赐,保护王国的人民更有帮助。”
艾米赞同地点了点头,伊登·马林站起身,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说:“这就可以了,我今天下午就去路安多玛斯大师说这件事,你就可以正式成为巫师圣殿的一员,之后就是我的学徒了,不过我希望你继续在关于红龙与兽人关系的事务上协助我。”
杰斯当然不想放弃这个任务,毕竟一个月还有10个银币呢。
艾米离开后,马林突然问:“我之前听艾米说,你很难跟魔网产生联系,对吧？她曾经拿一个小符文试过你对奥术能量的掌控力,结果你根本没有让那个符文发生响应。”
那件事在那段时间几乎已经快成了杰斯的心理阴影了,自信地在一个见习法师面前逞能,结果被当场打脸。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杰斯说:“我不信一个10岁的孩子靠勤学苦练能掌握,我18岁就差到哪里去。”
“还是有些差别的。”马林说:“但是这中间绝对没有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
“18岁当然是可以开始学魔法的,很多魔法机构之所以不愿意接收这个年纪的学生,是因为在精灵与人类合作组建的提瑞斯法守护议会成立之后,人类度过了一段较为和平的时期,议会也希望剔减大量低水平的成员。”
“所以在那段时间里,对大部分学院来说,魔法成就比魔法学生的数量更亮眼,庸才不会给魔法机构带来任何好处了。从那时候开始,大部分魔法机构都转换了目标,那就是与精灵竞争,让人类在魔法成就上胜过奎尔萨拉斯,也为了争夺提瑞斯法议会的话语权。你知道人类在魔法研究上与精灵相比,最大的劣势是什么？”
“年龄。”杰斯说。
马林接道:“是的,年龄。”
第077章 光亮术（一）
# 玩下梗，各位看官老爷勿怪...#
马林说:“精灵容易骄傲自满,目空一切,那些不够骄傲的,又容易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渐变得自卑,哀伤,逐渐失去做任何事的动力。过长的年龄让他们变得难以想象的谨慎,拖累了他们的进取心,而这些动辄上千岁的年长者却拥有着可怕的权威,再加上封闭的奎尔萨拉斯又限制了他们的视野……但如果他们没有这些缺点,人类没有在魔法一道胜过他们的可能。”
“即使是这样,七八十岁年的寿命也太短了,精灵的寿命可以超过千年,太阳王安纳斯特里亚曾经与帝国的创立者索拉丁大帝确立盟约,向人类传授魔法,那已经是2800年前的事了。人类达到这样的寿命,目前来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成为提瑞斯法守护者,但只靠一个人,也无法与成员众多的奎尔萨拉斯学派竞争,更何况提瑞斯法议会解散之后,守护者现在本就是肯瑞托和整个魔法世界的最大威胁。”
说到这,马林摇了摇头又道:“当然,现在再追求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艾泽拉斯正面对数百年来最大的威胁,还维持过去和平时代的老传统已经不合时宜了。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了,不是吗？”
“不谈这些了,我们直入正题。对你来说要学魔法,必须先掌握与魔网沟通。那些有天赋的孩子这个过程可能在母亲的肚子里就已经完成了,而你必须要持之以恒的练习。”
“我要怎么做。”杰斯问。
“与魔网的接触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马林说:“你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去摸索它们的脉络,就像是在虚空中探知一个无形的人胸腔里的心跳。它时而澎湃,时而沉稳,时而急促,时而缓慢,而无数其他存在于精神世界的能量扰乱着你,让你误以为它们才是真正的心跳,但如果你真的被误导了,就会失去与魔网的接触,重新掉回现实,最坏的情况甚至会引来难以预料的灾难。”
杰斯听着马林的话,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不就是他施放恐惧术时的体会吗？
只不过每次他念起暗影法咒的时候,探知的不是什么虚空中的心跳,而是真正的……来自自己内心的心跳,这心跳不是真正的心脏的跳动,而是在自己体内游走的那些黑暗之力,杰斯要寻找并把它们调动出来为自己所用。
马林说:“我可以教你一个非常基础和简单的咒语,光亮术。这是一个收集游离的奥术能量发光的法术,这个咒语可以帮助你感受那些游离奥术与整个魔网之间的微妙关联,从而引导你逐渐触碰魔网本身。”
“我差不多明白了。”杰斯说。
“啊……我还是等不及快一点让你走上魔法之路啊,塞索先生。”马林站起身说:“不如第一堂入门课就从现在开始吧,手续什么的可以之后再补。”他绕过桌子,走到书房中间,看了一下自己与书架的距离,抬起右手。
“利尤萨！”
轰的一声像是风鼓了起来,接着随着风飞出来的是一串风铃般的轻音,杰斯想起了小鬼撒厄诺消失和出现时的动静,那个小恶魔也一定也是利用了奥术通道来进出不同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