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杰斯说：“充满法力，可以躲藏是两个矛盾的条件，这个世界上所有法力充盈的地方现在都到处是人，轮不到我们了。”
“我倒是有个主意，主人，如果你们愿意听听我的意见的话！”撒厄诺探出头来说。“什么？”
“逆风小径！”撒厄诺说：“还记得那个全是食人魔的地方吗，主人，那里充斥着卡拉赞泄露出来的黑暗之力，但除了脑子不好使的食人魔，谁都不敢去那里！更不会想着去那里找什么藏起来的大恶魔！我想，伟大的卡尔勒兹领主总不会害怕那些食人魔吧！”
第902章 敲定路线
逆风小径？
杰斯看着从包里探出头来的小鬼，坦白说，怎么着他都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卡拉赞一直都是他不想要触碰的地方，那座神秘的高塔虽然现在失去了主人，但仍然是个深邃到几乎无法直视的可怕存在。
即使是达拉然里最强大的法师，包括安东尼达斯在内几乎都是谈之色变。
但正因如此，这也确实是一个胆子大的人藏匿自己的好地方。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食人魔藏在那里那么久都没人能对付他们。
自己当初在克尔苏加德主持的兽人语交流会上编造自己在逆风小径里寻找到兽人尸体的谎言，到现在还没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法师愿意靠近这里。他们过去害怕麦迪文，现在是害怕麦迪文的影子。
在游戏里，逆风小径是个相当狭小的区域，但在这里那却是一片相当广阔的山谷。里面甚至有几个废弃的村落，聚居点，还有几片死去的森林。
上次杰斯跟格瑞德去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了，在里面走了两三天的时间，想要看到卡拉赞之塔甚至都只能靠幻觉才行。
这么大的，又阴暗的山谷森林，确实是个藏匿坏东西的好地方。有没有法力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没人敢去。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肯瑞托里负责调查卡拉赞塔的组织—紫罗兰之眼。
不过紫罗兰之眼不是什么效率多高，体量庞大的组织，直到二十年后，他们也只是蹲在卡拉赞外面守着，除了像达尔坎那种为了寻找乌萨勒斯真的头铁敢冲进去探索埃雷杜因语言的，很少有敢于真正进去探索的法师。
所以他们目前的活动也不频繁，只要离卡拉赞塔远一点，躲藏在山谷里就可以了。藏在那些食人魔聚集的地方，应该就可行。
不过总的来说，杰斯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要在卡拉赞塔附近藏一个四五米高的恶魔领主，坦白说，这可能比麦迪文当时干的事还嚣张的多。
“你说的地方在哪。”卡尔勒兹低声道。
“往南边看，再南边，再南边······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那片无尽的黑暗，卡尔勒兹大人！”撒厄诺抬着头尖叫道：“那就是卡拉赞散播出来的黑暗，对啦，我得告诉你，你跟卡拉赞已经死掉的前任主人，麦迪文似乎还有一些渊源。”
“很多人认为萨格拉斯的灵魂就寄宿在麦迪文的体内，卡尔勒兹。”杰斯说。“原来是那座塔。”
卡尔勒兹沉重地抽了一口气，说：“我开始期待着感受那里的黑暗力量了，主人。”
这个庞大的恶魔领主不怎么思索就直接答应了，看起来撒厄诺说的“萨格拉斯留下的黑暗之力”对他实在是很有吸引力。
“那要怎么把你带过去？”杰斯问：“这里离着逆风小径少说还有几百公里，而且要跨过赤脊山，还要再跨过几座黑暗山谷，最麻烦的是中间还是暴风城的国境，我现在找不到那么多术士召唤你过去，最重要的是没有那么多术士愿意跟我进入逆风小径。”
卡尔勒兹展了一下翅膀，随后又被束缚法阵牢牢锁死，整个身体痛苦地震动了一下。“我可以飞过去，主人。”
“不行，你这么大一个恶魔直接飞过湖畔镇上空掠过止水湖，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杰斯说卡尔勒兹笑了两声，说：“我感觉我快要能听到乌萨勒斯讥讽你的笑声了，胆小的主人。”
“反正你在暴风城人类心中的名声已经是黑暗到了极致。”撒厄诺激动地高举双手，说：“那么就让强大的卡尔勒兹大人在他们面前进一步彰显你的力量，向整个世界宣示······”
杰斯朝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打断了他的吟唱说：“宣示我活得不耐烦了。”“啊······呃·······”小鬼捂了捂嘴道。
“可以从这里飞到这片焦土的最东边。”莫洛菲尔说：“从那里向南再越过赤脊山，进入石堡东边的豺狼人森林，亲爱的，你不记得了？之前我们去寻找恶魔残骸的时候经过的森林，我们就是从那边进入黑色沼泽的。那里不是暴风王国的国境之内，也没有什么人烟。”
“既然湖畔镇的人说现在黑暗之门的恶魔基本已经被清扫干净了，精灵和矮人的军队都已经撤走，也没有听说什么寻找恶魔的雇佣兵队伍，那总的来说那是片安静的地方，所以，从那边绕过整个止水湖，可不可行？”
莫洛菲尔说的就是自己跟温蕾萨前往荒芜之地寻找死亡骑士的时候越过的那个地方，距离湖畔镇大概三四天的脚程。
除了偶尔矮人探险者会在那里出没，确实没什么人类愿意去那边探险。
这是一个可行的旅行方法，不必冒着被其他人类目击的风险，莫洛菲尔的提醒算是坚定了杰斯的信心。
毕竟风暴祭坛有太多术士知道，留在这里肯定是不行了，而法师塔尚未装修完成，他也找不到匕首会的人帮自己把卡尔勒兹召唤传送到其他地方，逆风小径听起来已经是当下最合适的临时安放点了。
“那行吧，卡尔勒兹，那我来破坏这个束缚法阵，放你出来。”杰斯说。“期待已久。”卡尔勒兹用恶魔语嘟囔道。
回到术士的营地，杰斯找到正坐在这里吃饭的兽人卡洛尔，说：“我打算释放卡尔勒兹了，卡洛尔，所以过来告诉你一声，你还有什么其他事要跟那个恶魔说吗？”
“没有了。”兽人摇了摇头说：“玛莎·斯坦恩去了暴风城采购施法材料，等她回来这里看到那个埃雷杜因领主消失了，我该怎么跟她说？”
“说杰斯·塞索释放了那个大恶魔把他送回了扭曲虚空。”杰斯说。“没人会信的。”兽人笑了笑说。
“我不在乎。”杰斯说。
兽人“嗯”了一声，说：“关于之前你跟我提到的那件事，杰斯·塞索，关于大酋长的事。我想我应该前往北方去见见他，表达自己想要帮助部落的幸存者摆脱恶魔诅咒的意愿。如果他打算杀了我，这或许就是我跟着暗影议会做出那么多坑害同族的行径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打算杀了你。”杰斯说：“但我知道现在的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大酋长＇了，黑石塔的失败，洛丹伦之囚改变了他很多。你知道他逃狱到现在有两三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试图抢劫或者伤害过一个人类吗？”
兽人抬起头来看了杰斯一眼，嘴里也停止了咀嚼，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了一下。
“还有，如果你找不到毁灭之锤。”杰斯接着说：“试着去奥特兰克山谷里找找，那里生活着另一支兽人部族，我想他们那里还有萨满祭司。”
卡洛尔咳嗽着笑了几下，说：“你确定你的兽人语学的没有问题吗，萨满祭司在兽人语里可不是法师的意思。”
“我确定是萨满祭司，我也确定自己知道那是什么。”杰斯说。卡洛尔摇摇头道：“不可能，元素已经抛弃了我们。”
“霜狼氏族。”杰斯说。
兽人低头思索了一阵，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原来那群“叛徒”逃到了奥特兰克的深山，他们还真是喜欢往雪山里藏。我同意你的说法，如果部落里真的还有萨满祭司·····那很可能就在他们那里。”
他抬起头来道：“感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重要讯息，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顺利抵达那个地方，但，还是很感谢。我知道你也一定是对我有要求的，放心吧，我不会把关于你和恶魔的事告诉其他人，无论是术士，其他人类，或者是兽人。”
“那我祝你旅途顺利。”
“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杰斯·塞索。”“别跟洛丹伦人说你认识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兽人咧开嘴角道。
第903章 高等大王
风暴祭坛的中间，杰斯和莫洛菲尔一同破坏了束缚法阵的完整性，整个祭坛周围的岩浆都随着这恶魔魔法的失衡而开始震荡，翻腾，整个山谷里酝酿着一股熏人的硫磺臭气。
卡尔勒兹试着站起身，但又被残存的法阵力量压的险些再次半跪下去，不过这次他撑住了身子，一点点突破束缚的力量越站越直，直到彻底撕裂了法阵的力量，整个祭坛周围响彻起一股轰隆隆的动静。
束缚法阵的闪光彻底黯淡下去了，大恶魔再次站了起来。杰斯仰望着这个挺直了身子的恶魔，甚至有种在游戏里面对末日之王卡扎克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杰斯问。
卡尔勒兹咳嗽了两声说：“我还以为自己要在这个鬼地方坐几百甚至上千年的牢，没想到只有短短半年的时间，不得不说你们这些短命的种族确实缺乏耐心。”
他伸出手来说：“来我的肩甲上，矮小的主人，我可以带着你飞行。”
杰斯向前探了一步，却不想被这个恶魔一下子抓住了腰整个提了起来往头上送了过去，这一下子杰斯甚至以为他要一口咬掉自己的脑袋，一时间连暗影步的咒语都快要念出来了。
不过，卡尔勒兹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放在了他宽大的肩部铠甲上，杰斯抓住那些把肩铠固定在恶魔畸形身躯上的魔铁锁链，确定稳住了身子，这时莫洛菲尔已经顺着他的胸铠爬了上来。
“你的名字叫莫洛菲尔。”卡尔勒兹说：“我感觉到你的力量很强，猎杀女妖。”
“我对你们这些丑八怪没有兴趣，卡尔勒兹领主，恭维的话就省省吧。”莫洛菲尔蹲伏在杰斯身旁说：“虽然主人几乎从来不夸奖我，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但我还没有饥渴到那种地步······”
“谁说我从不夸奖你的？”杰斯问。
“几乎。”莫洛菲尔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卡尔勒兹愠怒地说：“我也对萨亚德没有兴趣，自以为是的小坏种，不会觉得自己的魅惑魔法会对我这样的存在起作用吧？”
“魅惑魔法或许起不了作用，但奴役魔法倒是很有效果。”莫洛菲尔轻声说。
卡尔勒兹被这么呛了一下牙齿狠狠地交错了一下，然后说：“如今我是自愿为杰斯·塞索主人效命·····”
“呵。”魅魔冷笑一声回应。
末日领主低声道：“我只是好奇，在遇到主人杰斯·塞索之前，你为谁效命？我很少听说猎杀女妖会为凡人效命。”
“这重要吗？”莫洛菲尔声音一冷，说：“无论我为谁效命过，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大恶魔嗤嗤地笑了两声，引得胸腔的震动让站在他肩膀上的杰斯都觉得脚下发痒。
不过杰斯瞥了莫洛菲尔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魅魔不愿意把自己效忠过布鲁塔卢斯的事告诉这个燃烧军团的前高阶军官，难道是因为布鲁塔卢斯现在加入了燃烧军团，所以抹不开面子？
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杰斯也没心情要强行揭她的“黑历史”了。
恶魔展起双翼，一下子窜向空中，杰斯甚至没反应过来险些直接被甩了出去，恶魔的力量太大了，而且根本不顾及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就那么扇动着翅膀向高处飞去，整个身子随着巨翼的扇动一晃一晃的，几下子就把杰斯弄得天旋地转。
更麻烦的是，这个身形魁梧的大恶魔飞起来的时候浑身散发出来的邪能愈发地膨胀，毕竟像他这么沉重的家伙，不靠魔法估计也飞不了这么快。
杰斯感觉这样下去，可能敏感的大法师在几里之外就能察觉得到。就像是在黑暗之门的时候，他远远地望见那些末日守卫军团朝这边飞来的时候感觉到的能量。
于是他立刻提醒道：“能不能收敛一些你的魔法，卡尔勒兹？我不想引起什么注意。”“听从你的命令，主人。”
卡尔勒兹用恶魔语低声回应着，帮助他飞行的邪能也迅速消退，很快杰斯就感觉不到多少被恶魔辐射出来的，烧的人心烦意乱的魔法之力了。
不过相对来说，翅膀扇动的幅度和力度都变弱，速度也慢了很多，杰斯望着脚下漆黑一片的森林，感觉半天恶魔都没有走多远似的。
但是为了能隐秘地飞行，这点代价付出也就付出吧。
按照计划，卡尔勒兹在燃烧平原的高空中前行，避开黑石塔周围黑色幼龙的巡逻一直来到石堡东方的豺狼人森林然后转而向南，飞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终于看到了逆风小径那片黑色的山谷。
大恶魔稍稍降低了高度，擦着无边无尽的枯萎黑色森林上空飞行着，杰斯来回张望着这片山谷，一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藏身点，另外也是注意南边能不能看得到卡拉赞，他们不能离的太近。
在山谷里盘旋了一阵后，杰斯注意到一个东边的山坳，那里面到处都是杂乱的树木，似乎很适合作为卡尔勒兹的藏身点。
但按照杰斯的指示离近一点后，就能看得到那里已经有一些随意地用石头和木头搭建起来的简易房屋，上面铺着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兽皮缝起来的战旗一样的东西，从那些房屋的尺寸能看得出来，可能是食人魔搭建的房子。
没过多久，森林下面晃动的巨大身影证实了杰斯的猜测，这是一个已经被食人魔占据的地方。
在杰斯看到食人魔的时候，那些食人魔明显也注意到了天空中扇动着巨翼的这个影子，他们发出一阵阵暴躁的吼叫，其中甚至还夹杂着通用语。
“滚开，黑龙，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小心我的矛刺穿你的肚子，我会把你的翅膀扯下来当帐篷！”
卡尔勒兹吼吼地笑着，杰斯本来想要让他再找一个地方，然后突然想到，为什么不让这些食人魔作为伪装呢？
无论是紫罗兰之眼或者其他来过逆风小径的法师，应该都了解躲藏在这里面的食人魔。而食人魔只要不离开这片被黑暗诅咒的山谷外出骚扰夜色镇的居民，斯通纳德的驻兵，他们应该也没兴趣过来找茬，毕竟一个食人魔群落也不是一两个来探险的法师就能独自对付的。
所以，这些食人魔就成了躲避外人搜索的完美伪装·····
食人魔氏族的规则大都简单粗暴，你只要战胜了国王，你就成了新国王。除了一些特殊的比较聪明的由双头智者组成的小部族以外，其他的从厄运之槌的戈杜尼食人魔到刀锋山的刀塔食人魔，基本都是这个逻辑。
而只要你战胜了他们的国王，不管你是食人魔，戈隆，人类或者其他什么怪东西，食人魔都可以把你当成是国王，恶魔当然也不例外·······
“你有没有兴趣成为食人魔之王，卡尔勒兹？”杰斯问。“没有兴趣，一群愚蠢的低等生物。”恶魔说。
“现在你有兴趣了。”杰斯说：“降落下去。”
莫洛菲尔轻笑了一声，恶魔斜了她一眼，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声，减慢双翼扇动的速度一点点降低高度。
降落在一片林间空地上，周围的食人魔自然而然地围了过来，一个食人魔大吼着朝着卡尔勒兹扑了过来，虽然他的高度刚刚到达恶魔的腰腹，但仍然果断地举起武器发起冲锋，不得不说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