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卡尔勒兹刚伸手过去想要施展一个暗影魔法，杰斯立刻说：“别杀了他，这些食人魔都是有用的。”
恶魔难受地“呃”了一声，用翅膀随意地将那个食人魔拍倒在地，那个家伙翻到在地上骂骂咧咧了两句就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其他的食人魔似乎都有点疑惑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他们都是脑子不怎么好使的蛮兵，见到眼前所谓的“黑龙”竟然是一个双脚直立的巨大恶魔时甚至还有点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他长得像一个恶魔。”一个食人魔用兽人语说。“一个末日守卫，你见过末日守卫吗？”
“我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末日守卫。”
“他是个末日守卫跟黑龙的孩子，一定是。”“滚开，给我们让路，蠢货们。”
一个两个脑袋的食人魔举着一柄铁棍子来到前面，其中一个断角的脑袋抬起头，仰视着眼前的末日领主说：“他就是个恶魔，还有······一个人类和一个恶魔，你们是来找死的吗？高克拉什大王曾经击败过戈隆，而你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戈隆·······对他来说，你们也不过是大一点的戈隆罢了。“
另一个独眼的脑袋说：“没错，高克拉什大王最不害怕的就是大东西。”
戈隆是德拉诺的一种如同移动小山一般的巨人，他们被认为是食人魔和兽人的祖先，许多食人魔都很崇拜戈隆。
当这个食人魔提到戈隆的时候，杰斯还有点惊讶这个所谓的高克拉什还挺厉害，但当这个食人魔术士说末日守卫是一个大一点的戈隆后，杰斯才明白，看来他打赢的也不是什么大戈隆，没准只是一个幼年的小家伙罢了。
“我不想做他们的国王，塞索我的主人。”卡尔勒兹用恶魔语嘟囔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杰斯问。
“充沛的暗影之力，足够我在这里汲取力量恢复精神······但我没必要跟这些笨蛋浪费时间。”恶魔说。
杰斯说：“但这些笨蛋可以掩饰你的存在，听我的，向他们的大王高克拉什发起挑战，没人会相信这群食人魔会由一个埃雷杜因领主统治着，你就可以安心在这里恢复自己的力量。”
断角脑袋不耐烦地吼道：“快点滚开，否则我们要开战了。”
“我们不怕你！甚至用不着我们大王出手······”独眼脑袋说：“一起杀了这几个入侵者！”“是的，发起冲锋！”断角脑袋吼道：“我们的耐心到了尽头。”
森林里的食人魔刚哇呀呀地要迈步冲出来，杰斯立刻喊道：“慢着，他要挑战你们的大王！”“挑战大王？”那个双头食人魔向前走了两步，断角脑袋说：“你们以为自己能战胜恶魔杀手高克拉什？！”
“什么，恶魔杀手？”卡尔勒兹一下子来了兴趣。
“末日守卫在高克拉什的战绩里根本排不上号！”双头食人魔高举双手，两个脑袋齐声吼道：“有一个恶魔向恶魔杀手发起了挑战！”
“有人向大王发起了挑战！”其他的食人魔也开始起哄。
一个矮小的食人魔连滚带爬地跑进了森林，周围的食人魔也开始用难懂的语言吼出莫名其妙的口号，而且自觉地让出一个空地。
没过多长时间，森林深处响起了几声笑，一个体型硕大的食人魔一步步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拼凑起来的铠甲，身上满是战斗的疤痕，个子比周围的蛮兵高出两头。
卡尔勒兹看到他手里提着的邪能战斧后轻声说：“莫尔葛一族打造的战斧，说不定他还真的杀过恶魔。”
“我是高克拉什。”食人魔之王提着斧子说：“距离上次有人打算挑战我成为这片灰色山谷的统治者已经是两年前了！那个人没有你个子高，死的应该也不会有你惨。”
“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莫洛菲尔问。
杰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身下的大恶魔，往下面看了看，正打算找个地方踩着跳下去，末日领主却突然问：“战斗开始了吗？”
“随时可以，快点结束这场闹剧，恶魔。”高克拉什提起斧子说。
恶魔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食人魔之王的脑袋，而对方明显没反应过来，大吼了一声想要把头拔出来却也只是白费力。
“向我求饶，高克拉什，我肩膀上的小东西不希望我杀人······”恶魔低声道。“借口，你赢不了我的借口，你会死得很惨！”
食人魔被抓着脑袋发出沉闷的吼声，胡乱挥出斧子砍剁，一斧子剁在恶魔手腕的铠甲上发出铛的一声，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损伤。
杰斯正要犹豫要不要让恶魔把他给干掉，卡尔勒兹念了个咒语然后松开手，食人魔立刻翻起白眼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不住地抽搐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倒是真的贯彻了自己不杀食人魔的命令。
“他没死，但是当不了国王了。”卡尔勒兹看了看周围的食人魔说：“现在我是你们的新国王
双头食人魔先是愣了一阵，然后举起双手两个脑袋齐声吼道：“为·······新大王的出现欢呼！我们的新大王叫······叫······”
“你们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低等蠢货。”卡尔勒兹慢慢地道。
“是，高等大王！”断角脑袋不住地点头，其他食人魔也立刻收起武器吼道：“高等大王！”虽然这些食人魔是真诚地这么呼喊卡尔勒兹的新外号，但杰斯怎么听总觉得像是阴阳怪气似的。
“对了，在这里低调一点，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哪天真的被什么法师给抓住了，别把我的名字说出去，高个子大王，就说你是从黑暗之门逃到这里的。”他看着这些食人魔说。
“我知道，胆小的主人。”卡尔勒兹哼了一声说。
第904章 完整的作品
正像杰斯预料的那样，食人魔们对这个新国王的接受程度还挺高的，当然，杰斯也代这位新国王发布了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命令，那就是绝不可能告诉别人这片灰色山谷统治者的真实身份，否则就要把牙齿给拔光。
“就说那是一位头顶上角特别长的巨大食人魔。”这个氏族里唯二的双头食人魔术士考格特如此描述道：“而且拥有褐色的皮肤，就像是伟大的戈隆一样。”
黑色森林的深处，正如这个食人魔部族的前任国王高克拉什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个被枯树覆盖的黑色山谷。卡尔勒兹可以在里面自如地活动，来回巡视自己的领地。
但杰斯也提醒他不要擅自外出，守好这片地方，小心地汲取从卡拉赞泄露出来的法力就可以。跟莫洛菲尔离开之后，远远望过去，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了。
几个食人魔把昏迷过去的前任大王高克拉什拖回了森林，其他人也都跟着返回了山谷深处，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食人魔的大笑以外相当安静。
应该没人会想到这里面竟然藏着一个末日领主。
“什么时候卡尔勒兹领主会发现自己其实是从一个牢房转移到了另一个牢房？”莫洛菲尔一只手搭在杰斯的肩膀上，慵懒地问道。
“最起码这次没有任何法阵束缚他了。”杰斯说：“我们走吧，正好从这里走去北边的大路，然后顺着路去夜色镇，我打算去问问看有没有匕首会那些人的消息。”
“如果他们离开暴风城是打算避风头的·······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人发现，主人。”莫洛菲尔提醒道。
“看看再说。”杰斯说。
不过他心里也有同样的猜测，感觉这趟夜色镇之行很可能会没有结果。
说不定匕首会的几个人会在外面哪个农场，甚至是废弃的农场的地下室或者仓库里找个地方藏匿，他对此一无所知。
甚至可能连监狱里的埃尔兰·杜德摩尔也不清楚，杰斯觉得以加尔德斯的性格，应该不会找一个监牢里的同伴知道的地方，等着其暴露秘密把其他人都抓起来的。
虽然卡尔勒兹在天空中靠肉翼努力飞行看起来很慢，但他确实往逆风小径里飞了很远的距离，
杰斯走了一个下午才感觉自己走到之前他们进来的时候瞥见过的一个废弃的三四个房子组成的废弃小村落。
按照这个速度，估计要明天晚上才能看得到从斯通纳德前往夜色镇的大路。
“今天先在这里休息吧。”杰斯翻了一下包，看着里面剩下的一点自己从湖畔镇带来的咸鱼块，自言自语地感叹道：“跟不用吃饭的伙伴出来旅行就是好啊。”
“我不用吃东西，主人？”莫洛菲尔靠在前面已经有些断裂的门框旁，说：“你可要吃得饱饱的，然后晚上再来喂饱我······”
说着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刻满了魔纹的下乳，歪了歪头，杰斯叹了口气说：“你又不缺法力。”
魅魔甩了一下尾巴，扬起音调说：“谁说的，接下来如果要去月溪镇面对那些未知的恶魔，那足以让整个暴风王国都战栗起来的可怕怪物，我真的担心自己会遇到法力不足的窘境，就像是在艾萨拉对付那头蓝龙的时候一样，所以，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让我倾尽一切保护我最珍贵的······你。”
“倾尽我的一切。”杰斯嘟囔道。
“就当是在我这里储存着不好吗？”莫洛菲尔的视线跟着杰斯走进门来，一边小声说着。
半夜吃完了饭，杰斯把这个早已经在旁边用蹄子摩挲了自己半天的魅魔抓起来按在墙上，把她的手臂死死按在墙面上，莫洛菲尔一下子皱紧了眉头，浑身颤抖着低声说：“快一点，主人······”
然而杰斯却没有再进一步，只是盯着魅魔的眼睛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莫洛菲尔。”
“为什么，是现在·······”魅魔环住杰斯的脖子，声音似乎还没有从兴奋中缓和过来。“为什么不告诉卡尔勒兹，你之前为布鲁塔卢斯效命的事？”杰斯问。
“你觉得我在欺骗你。”莫洛菲尔的声音略微地冷静了一些。
杰斯没有说话，魅魔接着说：“你要求我不跟你说谎，我也当然没有骗你，主人。”“那就告诉我你向卡尔勒兹隐瞒的原因，莫洛菲尔。”杰斯说。
莫洛菲尔微笑着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点自尊心罢了，毕竟我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不是吗？卡尔勒兹很可能听过我，作为燃烧军团的高阶将领，如果他了解布鲁塔卢斯的过去，那么可能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谁。”
“为什么？！”撒厄诺从旁边看过来，说：“我不明白，认识像卡尔勒兹大人这样的燃烧军团
高阶军官不是值得夸耀的事吗？”
“没有什么难理解的。”莫洛菲尔把头埋进杰斯的脖子，轻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人知道那些恶魔知道我好不容易复活之后现在的模样······”
“你现在的模样怎么了？”杰斯说：“我觉得还不错。”
“真的？”莫洛菲尔斜过慢慢燃烧起来的魔眼，盯住杰斯的眼睛说：“你是真心这么觉得的？杰斯抬起手，用食指指甲扣了扣恶魔角上的纹路说：“毕竟你也算是半个我的作品，不是吗？魔纹，力量·····”
“当然，还不错，只是比起我为布鲁塔卢斯效命的时候······.”莫洛菲尔笑了一下。
“就显得有些太弱小了，是不是。”杰斯说：“所以你不想要让那些燃烧军团的军官知道曾经无比强大的女妖莫洛菲尔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那时候我不叫莫洛菲尔。”魅魔说：“这只是一个我随便起的顺口的名字，主人。我也跟你说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给我换一个。”
“现在的名字就不错，不过，你怎么才能像过去一样强？”杰斯问。
“只要你愿意，总有一天，我的主人。”莫洛菲尔轻轻亲吻杰斯的下唇，呢喃道：“就让我成为你的作品吧······完完整整的作品。”
第905章 炼金师们
向北来到穿过逆风小径的大路，自从黑暗之门的战事告一段落之后，这里经过的马车，商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徒步往西走了几天，碰到的路过的马车都不愿意载陌生人，杰斯记得以前自己想要搭便车没这么困难的，或许是因为他现在的穿着也好，长相也好，都不如过去那样看起来有亲和力了。
当然，他也不能拿出自己的宫廷法师戒指来说事，巫师圣殿不希望自己插手整个恶魔召唤的事件，他就只能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就这样往西走了两天两夜，终于看到了夜色镇东边的哨塔，黑漆漆的森林里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夜色镇的灯光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暮色森林似乎比杰斯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更暗了一些，卡拉赞的黑暗之力持续外泄，迷雾笼罩了这一片土地，整个森林都安安静静的像是死了一般。
考虑到要不是这片山阻拦着，这里估计也比逆风小径好不到哪里去。恐怕暮色森林的一日不如一日，也带动了湖畔镇的兴旺吧。
不过，夜色镇看起来还挺热闹的，只不过曾经这里随处可见的在街上巡逻的士兵都不见了，路人脸上的神色也颇为复杂。
如今的杰斯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里弥漫着的情绪，不安，担忧······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月溪镇的事闹到夜色镇来。
毕竟比起西部，暮色森林更像是个能闹起恶魔乱子来的地方。
夜色镇的规模当然比不上月溪镇，但也绝不是个小村子。杰斯这会儿站在镇中心前面广场上已经废弃的喷泉旁边，望着南北东西的街道两旁一个挨着一个高低不同的房屋，心想难道自己要一个一个地敲过去吗？
他试着用侦测恶魔到处看了看，也感觉不到什么恶魔的踪影，无论是地狱猎犬柏萨迪姆先生，亦或是加尔德斯和苏伦娜召唤的魅魔们。
要是匕首会真的在夜色镇的话，大概率住在嘉莱恩·艾罗的地方，她是个裁缝，而且是个可以附魔的裁缝，不知道在夜色镇的名声怎么样。
杰斯走进酒馆，里面这会儿人不多，几个顾客坐在角落里也不怎么言语。
他来到柜台前订了个房间，然后问：“先生，我想找个裁缝补一下衣服，很少来夜色镇，不知道应该找谁。”
“希普斯迪家。”旁边的女酒侍指了指北边说：“过街去，年轻的先生，找家里有个两个小女孩的那家店，他家里人都是金发，很好认。”
“他们家可以给做的衣服附魔吗？”杰斯问。“法师？”柜台后面的老板问道。
“见习。”杰斯说：“还不能算正式法师。”
“抱歉，法师。”酒侍摇了摇头说：“以前大家还叫这里格兰镇的时候这里就没什么能附魔的大师，换了个更倒霉的名字，就更没有什么有本事的人愿意来了。要不你去问问镇子外围住着的那些半精灵，他们可能从祖宗那里继承了点魔法的本事。”
酒保和老板聊了一些关于半精灵的事，厄苏拉虽然也是个半精灵，但她跟那些精灵特征明显的混血儿们区别还是挺大的，杰斯不觉得她会跟这里的人混到一起，所以也没怎么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