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听到这格瑞德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扶着桌子好像快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似的。杰斯皱着眉头说：“拿着吧拿着吧，不用你的钱，他娘的。”
“不不不。”格瑞德连忙抬起头来说：“我大概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你先问问石匠工会的人，如果钱真的不够，我也会支援的，杰斯，没有问题。”
杰斯用手指敲着桌子瞄着他，要是信了就真的有鬼了。
饭菜差不多都上齐了，几个人聊了聊月溪镇那边的情况，杰斯说到怎么用乌萨勒斯直接把高大的龙领主勒什雷尔拦腰斩断的时候，索拉和格瑞德都瞪大了眼睛。
“下次再跟我比试的时候，你给我离那个东西远远的。”格瑞德瞄着摆在旁边凳子上的粗大布包说道。
“我又不是疯子。”杰斯说。
“最好也离碧空之歌远远的。”矮人又补充道。“可以可以·····”杰斯说。
至于接下来邪教徒进到房间里，杰斯又怎么对付他们的细节，他没有提，另外两个人也没有问。
不过杰斯也感觉得出来，他们两个不是不好奇，而是默契没有提起，至少格瑞德一定感觉得出来杰斯不是很想聊那些事。
杰斯也很感谢他们的理解，他也不想去谈那天晚上后来的情况。
之后，杰斯跟索拉聊了聊马林跟她讨论的关于龙的事，之后谈到接下来的安排的时候，杰斯跟她说：“之后我在暴风城这边应该没什么事要忙了，索拉。等凑够了钱开始修伊尔加拉之塔，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去沼泽那边瞧一瞧。”
“你是说阿塔哈卡？”索拉问。
“是。”杰斯说：“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那边的情况吗？”
索拉有些犹豫地琢磨了一会儿，小声说：“好吧，真到了能去看看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好像还没做好去见伊兰尼库斯大君的准备。毕竟如果他知道我违抗伊瑟拉女王的命令还去干涉翡翠梦境的事，可能也会生我的气。”
杰斯心想，伊兰尼库斯肯定不是你想的那副模样了，当然，他也没办法直截了当地把所有事都告诉他。
“等你想好了就告诉我，索拉。”“到时候我也去。”格瑞德举手道。
“那你有没有找到武器可以替代你的战锤的？”杰斯问。“目前还没有，我正在找人呢。”格瑞德说。
“你瞧。”杰斯看着索拉说：“没有做好准备的也不只是你一个人。”三个人聊到很晚，甚至连猪和哨声旅店里人都剩的不多了才散场。
格瑞德喝的很多，醉醺醺的走路都摇摇晃晃了，杰斯跟索拉一起把他送回了家，确定睡着才下了楼。
索拉也跟着喝了不少，但作为一头龙，她几乎没有任何一点反应，跟正常人一样。
杰斯没有喝那么多，不过考虑到他刚刚经历的事，格瑞德虽然意识到了也没有强行要求他跟上节奏。
望着矮人区阴暗的巷子深处，远处还亮着光的光明大教堂尖顶，索拉说：“现在我开始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龙喜欢伪装成人类，在人类的城市里生活了，杰斯，我觉得我也慢慢地喜欢上这些城墙了。”
杰斯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是呢？
第932章 守夜人
隔了一天，杰斯便跟埃尔兰在闪金镇汇合，坐着他的马车一齐出发前往夜色镇了。
埃尔兰这两天收拾了一下，刮了刮胡子，终于能看出之前的模样，不过确实是比起之前瘦了不少。离那个刚来到已宰的羔羊时，看着就有些吓人的石匠工会打手，气质上已经差了很多了。
这会儿正是下午，街上好像比往常还要热闹，路过酒馆门口的时候，杰斯注意到一个穿着还算是体面的，像是贵族或者商人模样的人正站在旁边的货物箱上高喊着什么。
“过去因为兽人入侵，因为黑暗之门，格兰镇是保卫暴风城的前线，无论是莱恩国王还是他的儿子，我们敬爱的瓦里安国王，都要想办法保护我们。不是因为我们的安全受到了威胁，而是因为那些贵族，还有他们自己受到了威胁。兽人可不是缺胳膊少腿的骷髅，他们只需要不到一个星期就能从这里杀到王宫！但是现在，他们明显是觉得······那些黑夜里出没的幽魂，从坟墓里游荡着的可怕食尸鬼大概是给不了他们什么麻烦了，至于我们这些人的死活，根本不是他们在乎的东西！”
那个人这么高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而一旁也有不同的声音。
“你没有听说月溪镇的恶魔吗，等那里的术士被清扫干净，确实没有恶魔的时候······士兵们会回来的。”
“清扫干净。”埃尔兰在旁边小声嘟囔道：“听听，杰斯，听听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东西，说着就好像扫除厨房里的蟑螂似的。”
杰斯笑了一下说：“他指的不是我们这些术士。”
“你觉得这里的人会区分我们这些术士，或者“他们”那些术士吗？”埃尔兰说着望向旁边的杰斯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有一天，魅魔和小鬼可以出现在暴风城的大街上。路人们对他们的态度则像是现在看到那些半精灵似的，只是嫌弃，或者厌恶，而不是吓得跑到暴风城监狱或者教会去召唤卫兵和修士们帮忙。”
杰斯没有说话，毕竟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不远处一个中年人突然望着前面的人群吼道：“你想让那些士兵回来？你当他们是什么人，白银之手吗？之前那些士兵把我们的镇子祸害的还不够惨？我是已经受够了！”
“只要他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其他的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连来都不愿意来了。告诉镇长，告诉那些埃伯洛克，如果他们不愿意派遣士兵保护我们，那我们就成立自己的。”
”你疯了吗？继续说这些疯话你就离被抓起来不远了，说不定晚上你会发现国王的探子就睡在你的床底下！”
“那该怎么办，面对那些随时可能出现在镇子里的不死生物，面对那些学习黑暗魔法的邪教徒，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如果抓我需要几个士兵亲自来到镇上，那我也算是为保卫我们的格兰镇做出了贡献！”
“他们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他们在害怕什么？我们尊敬埃伯洛克，忠于乌瑞恩，忠于王国，但前提是我们先得活着才能去谈这些，不是吗？等那些长着尖牙的食尸鬼来到我家门口的时候，除了圣光以外谁都帮不上我！”
“恐怕到时候连圣光都帮不了你，约瑟弗，毕竟你已经很久都没去过教会那里捐钱了。”
人群里发出一声声零散的笑，但更多的是沉默，这沉默里弥漫着一股不安与紧张，杰斯能感觉得到。
高处的人举起手说：“如果王国里其他地方的人害怕这里的永夜，那我们就自己来守护这夜晚吧，诸位。毕竟我相信，到现在还肯留在这片森林里的，都有各自无法离开的理由！”
在这里维持秩序的不是暴风城的士兵，甚至都不是夜色镇大厅的那些守卫，从穿着上看只是镇子周围的巡林人。
考虑到暮色森林里的危险即使是比之前月溪镇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里的镇民们感到不满也很正常了。
在游戏里，守护夜色镇的也不是暴风王国的士兵，而是一个叫守夜人的组织，就是在暴风城的军队离开后，镇民们自发组织建立的。
这样看，此时此地已经有这样的趋势了。
马车来到匕首会的庇护所，两个人下了马车，屋子里好像察觉到了外面的来客，一下子就开了门。
“你竟然出来了！”从门里出来的是苏伦娜·凯尔东，她见到埃尔兰惊讶地捂着嘴，然后又看到杰斯，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
“杰斯·····.”她念叨着这个名字说：“肯定是你想办法把这个蠢货从监狱里面捞出来的，没错吧？”
“按理来说我本就不该被抓进去！”埃尔兰说：“圣光可以见证我对瓦里安国王的忠诚和巫师圣殿的尊敬，当然，杰斯也帮了一点小忙。”
“呸。”苏伦娜啐了一口，笑着把埃尔兰紧紧抱住，然后说：“快点进来吧。”
来到屋内，莫洛菲尔在旁边现出身形，前面本来靠在墙上的加克雷斯离开墙站直身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恶魔语道：“欢迎”。
苏伦娜说：“很久没有见到你了，莫洛菲尔小姐，一位强大的萨亚德总是让人赏心悦目，这段时间我见了太多太多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弱小魅魔，让人看着就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把杰斯好不容易搞清楚的咒语琢磨透······“
“你的嘴可真甜，苏伦娜。”莫洛菲尔开心地笑了起来。
杰斯清了清嗓子看着苏伦娜说：“你还是少恭维她两句吧，对了，嘉莱恩有没有弄好我的法袍?”
莫洛菲尔抿着嘴唇斜了自己的主人一眼，苏伦娜说：“当然，她把你的袍子放在厄苏拉那里了，你可以去瞧瞧。她这几天一直在尝试你从卡利姆多带回来的那个熊怪部落的奇怪配方，杰斯，弄到整个地下室都是一股奇怪的药味。”
“这会儿她在睡觉吗？”杰斯问。
“可能吧。”苏伦娜问：“我听厄苏拉说你打算去月溪镇看看，你去看了吗，结果怎么样？”
埃尔兰笑了一声，说：“一旦把杰斯·塞索招过去，那里的恶魔们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月溪镇的事我看已经差不多了，那些看守我的法师都在商量跟月溪镇回来的同学和同事们聚会了。”
“夜色镇这边还没有听到一丁点风声·····.”苏伦娜往窗户外面瞥了一眼，说：“看起来那些人说的不错，国王似乎真的把这个地方忽略了。”
“这么看的话，我们似乎可以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永久的藏匿点，不是吗？反正我也不想要见到更多的法师了。”埃尔兰看了看苏伦娜和杰斯，问：“加尔德斯怎么看？”
“加尔德斯不会同意的。”苏伦娜说：“我们在夜色镇不能太高调，这里也有另外一群术士，你忘了吗？或许是因为月溪镇的事他们不敢太高调，或许是因为还没有发现我们·······现在能和平共存，不代表能一直相安无事。”
“或许是都死在灯塔里了。”埃尔兰看了一眼杰斯说。“什么灯塔？”苏伦娜问。
埃尔兰拍了一下苏伦娜的屁股说：“你竟然不知道，那我可有故事给你讲了，等我晚上慢慢跟你说。”
第933章 更好的法袍，更强的药剂
来到炼金房这边，离得越近越闻到一股苦味。
推开门，厄苏拉正坐在椅子上靠着墙睡觉，旁边的坩埚还在咕嘟咕嘟的烧着，厄苏拉的小鬼正站在旁边盯着杰斯轻声说：“嘘，别打扰主人睡觉。”
“谁？”厄苏拉睁开眼睛往这边看过来，小鬼立刻说：“对不起，我把主人吵醒啦。”“啊，杰斯，你回来了。”炼金师坐起身子说：“你是从月溪镇回来的吗？”
杰斯说：“月溪镇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想我们再过一段时间等事态平息一下，就可以搬回暴风城了。到时候军情七处说不定会重新联系我们，至少国王那边是这么跟我说的。”
“总算是听到一点好消息。”厄苏拉说：“这里想要弄到各种各样的草药，其他配料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也找不到多少能信任的人·······对了，月溪镇的事是真的与黑龙有关吗？”
“不止是有关，而且是黑龙主导的。”杰斯说：“让我不得不怀疑暴风城内部说不定也有黑龙存在，我已经跟埃尔兰说了，等之后跟军情七处再合作的时候要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你到时候也要小心。”
厄苏拉说：“到时候我会再召唤一头地狱犬帮我们看守地下室的，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柏萨迪姆先生那么聪明了。虽然它不会说话，但它能准确地听懂我一切指令，无论有多复杂······只要用恶魔语说出来。”
说到这，杰斯想起了灯塔上那个在洞穴里当场把自己的恶魔卫士召唤出来的家伙，那一下子还挺唬人的。
“你认识一个叫祖贝尔的术士吗？”杰斯问道。
厄苏拉琢磨了一会儿说：“祖贝尔，我好像有些印象，这个名字还挺特别的，他似乎也是个人类？”
“你从哪里听到的？”杰斯问。
“应该是加尔德斯提起的，这个术士似乎在铁炉堡的术士群体里有些名气，你在月溪镇碰到他了？”厄苏拉说。
杰斯说：“准确地来说不是月溪镇，而是灯塔，月溪镇的矿洞被封锁了之后，那些人跑到了灯塔去躲藏了起来，靠着大海阻拦岸上人的搜查。”
“灯塔？”厄苏拉皱了皱眉，说：“昨天我出门的时候，在酒馆听说西部海岸的灯塔出了大事，有个法师在那里杀了很多人，包括一些术士，就是那个灯塔吗？”
还没等这边开口，她又一下子瞪起眼睛说：“那个法师不会是你吧，杰斯，毕竟你也算是半个巫师圣殿的······”
“是我干的。”杰斯说：“我也没想会死那么多人，我低估了黑龙的精神魔法。”
厄苏拉看了看杰斯的眼神，说：“我只能告诉你，杰斯，所有我认识的人，知道了这件事的，都感谢那个“法师＇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夜色镇的镇民，草药商，亦或是那些觉得那个＇引路人”有问题的术士们。”
“我想这正是加尔德斯之前提过的用暗影魔法对抗邪恶，而不是什么黑魔法的失控。那些国王和贵族们无论担心什么，都不该担心这个。”
“但愿如此。”杰斯微笑了一下道。
“就是如此。”厄苏拉抬起一边眉毛说：“那个术士怎么了？”
杰斯皱了皱眉，说：“当时他展示了一个召唤咒语，召唤特定恶魔的咒语，他可以把跟自己签订契约的一个恶魔卫士从扭曲虚空，或者其他地方独自召唤到面前。就算是当时在灯塔那里的术士们也相当惊讶，要知道那个引路人筛选出来的能来到他身边的术士，也都是术士群体里比较出色的了。”
杰斯回想了一下当时击败了勒什雷尔后，从那个石厅倒塌了一半的门口出现的邪教徒，还有被黑龙血奴役的术士们。
他不记得里面有那个祖贝尔。
杰斯想了想说：“有机会我应该去巫师圣殿问问，他很可能被法师们抓起来了。如果能从他那里学到这种召唤仪式······”
“说不定我能把柏萨迪姆再召唤回来？”厄苏拉问。“很有可能。”杰斯说。
其实杰斯更在乎的是自己这几个恶魔，虽然撒厄诺是最弱小的，但杰斯并不怎么担心这个家伙会死掉，毕竟它不怎么吸引注意，逃跑的方法也多种多样，他最在意的还是莫洛菲尔。
那天在灯塔对付勒什雷尔已经够危险的了，这个龙兽冠军远比一般的幼龙强大得多，凭借着生命宝石支撑到最后，竟然险些就把莫洛菲尔给杀掉。
如今杰斯觉得自己已经没法再跟一个魅魔重新培养互信了，而且一旦莫洛菲尔被杀，就算是从扭曲虚空重新召唤回来，又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损失多少力量。
从那天祖贝尔的恶魔卫士被杀，他痛苦失落的表情来看，恶魔在艾泽拉斯死去回到扭曲虚空绝不是像游戏里一样毫无代价，可以随意地解散和召唤。
但无论如何，掌握固定的召唤术就比不懂好得多。
厄苏拉拍了一下额头说：“啊，差点忘了，你的法袍还在我这。之前在灯塔，你要面对那些黑龙，还有术士，没有这件法袍保护······没有受什么伤吧？要是出了问题，我这里还有不少各种效果的恢复和治疗药水，不过既然这件事我都知道了估计也过去很多天了，你应该也自己找到办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