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一个举着枪的矮人一边瞄准杰斯和索拉，一边往前挪了一步，低下头摸了摸斗篷的材质，然后又贴近了瞧了瞧。
他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连忙退回来偏着头跟自己的两个同伴说：“黑龙···
···是黑龙的皮！真正的黑龙，不是龙人！”
“这足够证明我不是兽人的间谍了吗，三位先生？”杰斯问。“够了，够了。”中间的矮人咽了一口唾沫说：“跟我们走。”
第958章 地底争夺
杰斯，索拉和莫洛菲尔跟着三个黑铁矮人在深邃的地下洞穴里前行，一路上又闷热又黑暗，越往深处走越折磨人。
三个黑铁矮人长年生活在这里，倒是没什么不适的模样。莫洛菲尔作为一个从扭曲虚空来的恶魔对冷对热反应都不大。而索拉一头活生生的龙当然也对这种热度没什么感觉。
杰斯这样一个被龙火祝福过的凡人，一个能够掌控元素的“控火师，”竟然变成了这个队伍里此时最怕热的人了。
说起来，进入到黑石山里之后，虽然这里到处充斥着火焰，杰斯却没有听到什么火元素的声音。
别说跟铁炉堡相比了，即使是在卡利姆多的大草原上，他偶尔都能听到元素的声音。当然，他也知道为什么。
因为在这里，火元素有自己真正的主人，那就是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
那些主动愿意与自己沟通的，大部分都是脱离了拉格纳罗斯统治的游离元素，在这里自然不会有多少那样的火元素存留。
大概是对于火焰之王的烈焰来说，受到拉格纳罗斯本身祝福的矮人大概比他这样的外来户更有抵抗力，所以更不怕热。
想到这，杰斯甚至对自己能不能从暗炉城学到什么真本事感到怀疑了。毕竟他可不想为了变得更强大，学黑铁矮人向火焰之王祈祷，那样跟后日上古之神的信徒们—暮光之锤教会就没什么区别。
在游戏里，暗炉城早已经与暮光之锤的教徒联合了，此时杰斯相信暮光之锤应该还没有形成那么强的组织，大部分应该只在卡利姆多活动。
不过他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他还记得加尔德斯的事，那个不知道从什么人手里得到的希利苏斯黑曜石信物，意味着暮光之锤的影响多多少少已经在这边现身了。
从熔岩湖的入口处往暗炉城走的路程比想象的久，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前面的洞道里亮起一点火光，杰斯以为就要抵达暗炉城了，结果是另一伙巡逻兵。
两批矮人打了招呼，交流了通道里的情况，然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杰斯几个人，便各自继续走了。
能感觉得出来黑铁矮人当下对人类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敌意，大概是因为此时暗炉城对兽人占据黑石塔无可奈何，而见到联盟的军队进攻黑石塔之后，他们也想着能靠人类和其他表亲与兽人之间的战争夺回过去的旧地。
在杰斯看来，这条通道看起来就像是一片没怎么修砌的天然洞穴，对于黑铁矮人这种狂热的地下改造者来说，前往自己城市的通道如此粗糙和混乱实在是没法理解。
另外一批巡逻队刚刚离开，走在最前面的矮人就抱怨道：“这条路真他妈难走，什么时候我能不用再巡逻了？”
“你可以自己跳进熔岩里去！”他身后的矮人不满地道。
杰斯好奇地问：“你们来到黑石山之后，就一直靠着这条通道联通黑石塔和暗炉城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就说刚才那个甬道，别说让暗炉的军队通过了，连我的舅妈都挤不过去！”他前面的矮人士兵啐了一口说：“本来有很多条路可以通往外面，但兽人摧毁了大部分的通路，从刚才的入口处前往暗炉城正规通路也坍塌了，这里只是一条剩下的还能走的矿道。如果你两年前来到这里的话，估计还不用走这条路呐。”
“那整个城市都要被堵在下面了？”索拉问。
黑铁矮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别小瞧了咱们的军队，将军正在想办法打通北面的联系，煤渣挖掘场的军队与我们里外配合······在火焰之王的庇护下，有一天一定会夺回黑石塔的······”
“我听说皇帝陛下正在跟兽人的酋长谈判，制定停战协议。”旁边的卫兵说。
“你真的相信陛下愿意放弃黑石塔？你简直是疯了！”举着火把的士兵回过头来说。“这可不是我说的······.”卫兵说。
矮人们就停战和继续战斗的话题吵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嘟囔个不停，蜿蜒的矿洞深穴里到处回荡着模糊低沉的回音。
在这到处回荡的嘈杂里，杰斯却听到一点不太对劲的动静。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嘁嘁喳喳的挪动，但仔细一听，又像是在很远的地方。
他抬头望向洞顶，感觉声音不是在这边，又转头看向一侧，顿时觉得这声音好像越来越清晰了“嘘。”
杰斯堵了一下嘴唇说：“安静。”
“怎么了，术士？”一个持枪的黑铁矮人回过头来，另外两个还不服气的争了两句才停下来。安静下来之后，莫洛菲尔也皱了皱眉，杰斯说：“我没有当过矿工，这里有这种声音是正常的吗？”
仔细听了一会儿后，几个矮人的脸色都愈发难看，还没说出什么话来，不远处一块墙上的石头突然塌了下来，哗啦啦的洞壁倒塌动静吞没了一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连串尖锐物体摩擦地面的嚓嚓声。
拿着火把的黑铁矮人把火光往那边一晃，一下从灰尘和黑影里照出了好几个朝着这边直窜过来的黑色虫子，它们个个都差不多有艾尔文的野猪那么大，挥舞着手里的巨钳······
“蝎子，蝎子！”“开火！开火！”
“妈的······我的子弹······”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杰斯身边炸响，几个黑铁矮人手忙脚乱地掏出武器迎敌，但越来越多的蝎子源源不断地从石头缝隙里爬出来，而且周围还不断有更多的石头被拱开，一时间尖刺摩擦石头，节肢甲壳摩擦的动静充斥了耳际。
索拉望着那些从石缝里钻出来的黑虫，眼睛里刚泛出银光，杰斯晃了一下她的肩膀，给她使了个眼色阻止她的施法。
很明显黑铁矮人不太可能跟自然魔法有交集，要是被这几个士兵发现索拉能够从这种矿洞里召唤出什么地底植物来，或者跟野兽对话，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在这么狭窄闷热的矿洞里，杰斯自然也不可能呼唤火元素烧尽所有的一切，于是他拔出碧空之歌念诵元素语将其点燃，剑上淡淡的奥术光芒眨眼间轰然爆燃成一团烈火。
当见到这把燃烧着的魔剑时，连那些举着钳子狂奔过来的巨蝎都被晃的怔了一下。
杰斯直接抬剑冲上去一剑劈开了最前面巨蝎的甲壳，溅射出去的火苗烧的它身后跟过来的蝎子也发出“呲呲嚓嚓”的不知道是火焰烫灼发出的动静，还是蝎子竟然也痛的发出了叫声。
不过在燃烧的碧空之歌挥舞下，这些从地穴里钻出来的野兽根本抵挡不住，很快就放弃了从队伍后面进攻，纷纷褪去避开这把烈焰剑的光芒。而前面的巨蝎完全围过来之后矮人士兵们也放弃了火枪，改用手里的剑和斧子作战，一边战斗一边大喊大叫，很难分得清是害怕恐慌还是战斗狂热。
激战了几分钟之后，蝎子们似乎也感觉到是碰到了硬碴子不再继续冲出更多了，还活着的也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似的逃回了石缝里去，只留下了十几个散发着腥味和烤肉味的虫尸。
尽管都是虫子，但这十几个虫尸也已经填满了洞道，杰斯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确认没有什么破损，或者被虫子的体液弄脏。
“上个月你还喊着我去地底捕猎蝎子，现在这些蝎子猎到我们的头上来了！”身后的矮人心有余悸地吼道。
“跟兽人停战了，也还要跟这些蝎子继续打下去，无休无止······现在它们明显是在报复我们了“回去叫人把这些虫子的尸体拉回去，蝎子血，蝎子肉，蝎子壳······”
提着火把的矮人说着说着回过头来，望向杰斯这边说：“谢谢了，人类老兄，你操纵火焰的本事挺厉害的。”
“呸，明明就是这几个外人的气味让那些蝎子·······”另一个黑铁矮人嘟囔着。“只是你们吵闹的动静引起了蝎子的注意。”索拉说。
“你帮外人说话？！”那个黑铁矮人瞪起眼来正要指着索拉开骂，杰斯将熄灭的碧空之歌插回剑鞘，发出的刺耳不谐声音打断了他。
他看了看杰斯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恶魔，好像才想起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一下子不敢再说什么了。
另一个持枪的士兵推了这边的矮人一把说：“我们要弄点蝎子肉带走，别浪费时间，也给我们的客人分一点，毕竟他们出了不少力！”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接下来矮人士兵们都变得警惕了许多，前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每次遇到其他的矮人巡逻队，都会告诉他们后面的洞道里出现了蝎子挖出来的洞穴，还有一些蝎子的尸体。
从这些矮人的交谈中能听得出来，自从被兽人堵在里面之后，他们只能更努力地在地洞里寻找蜘蛛和蝎子，或者火蜥蜴充当食物了。
但很明显这也供不起一整座暗炉城的矮人的食物，城市里的储备越来越少，所有人都在节衣缩食，或者想办法开凿新的出路，只是当下任何其他的办法都不顺利。
这样，也不怪黑铁皇帝达格兰·索瑞森在寻求跟兽人暂时停战了。
其实兽人和黑龙方也有停战的动机，他们并不打算深入火焰之王的地盘直到占据整个黑石山，只不过是想要有一个安全的地方保存实力，恢复兽人战争中的损失，在艾泽拉斯扎下根来。
如果非要跟所有黑铁矮人争个你死我活，最后肯定会被联盟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尽管此时看上去兽人占据了上风，他们也不一定会拒绝黑铁矮人的提议。
不知道走了多久，连杰斯都有些困得睁不开眼的时候，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些亮光，这次不是其他矮人带来的火把了，而是一道修在一个规整通道旁边的火盆。
“看前面，我们到了。”一个士兵说：“终于可以歇息一会儿了，该死的。”
第959章 暗炉城
【关于黑石深渊的详细地图介绍可以参考NGA的帖子：https://nga.178.com/read.php?tid=17559902&page=1】
【编者按：黑石深渊做为魔兽世界游戏中最复杂最宏大的副本群中的一个，给广大WOWer留下了极度深刻痛苦的印象，在之后的版本里，索瑞恩公主加入了联盟，黑石深渊成为了同盟种族黑铁矮人的主城暗炉城】
“欢迎来到暗炉城。”举着火把的矮人说：“进去这个门之后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之后向左
······记得不要往右去，否则你们很可能会闯进兵营。”
他看着索拉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来过这个片区，女士，如果你走错了路一定会被抓进监牢，等你出来的时候可能我们都已经夺回黑石塔了！而对于这两个外来者来说私闯兵营是毋庸置疑的死罪，恶魔也是一样，没人救得了你们。”
门口站着一个黑铁矮人卫士，他穿着厚重的铁铠甲靠在墙上，旁边蹲着一头红色的野兽，见到巡逻兵们带着杰斯一行人过来立刻直起身子，拽了一下手里的绳子。
那个野兽被这么拽了一下便抬起头来，那是一个长相极其怪异的野兽，它的身形跟一头野狼差不多，更矮一点，但四肢都要更粗壮一些。
最明显的区别是这怪物长了一个蝙蝠脑袋，尖尖的竖起的耳朵像极了吸血鬼的样貌，再加上从头顶一直长到后背的浅褐色鬃毛让它更像是一个没了翅膀的蝙蝠了。
这是血犬，一种性格暴躁的邪恶野兽，许多人说他们诞生自扭曲虚空，有人说他们是被黑魔法污染的猎犬，杰斯不记得游戏里有明确的记载，在这里的图书馆他也没有看到过多少相关的记录。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种怪物和他们的近亲都生活在魔法泛滥，黑暗腐化的地域，与不死者，异界入侵者，研究暗影魔法的堕落者厮混，在暮色森林似乎也有目击报告。
而在暗炉城这种怪物更是到处泛滥，甚至跟黑铁矮人成为了朋友，帮助他们维持地底的治安，甚至与兽人交战。
“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想办法进城。”那个铠甲的卫士走过来说：“接受检查，外来者，我不管你们是怎么突破兽人的防御的······”
索拉跟杰斯对视了一眼，大概是对这条血犬的洞察力有些担忧，杰斯则看了看身旁的莫洛菲尔，想要看看她有什么办法。
然而那个卫士始终盯着莫洛菲尔，似乎也是在提防这个恶魔会采取什么违规的动作。魅魔在暗炉城一点都不罕见，这里的士兵们对魅魔明显也更熟悉。
其实杰斯倒是不担心索拉会被发现，这头血犬虽然诡异神秘，但说到底也只是在暗炉城随处可见的奇怪野兽罢了。要是连它都能随便摸清楚镜石都察觉不到的龙族伪装，那自己可以直接把这个法杖扔进暗炉城的熔岩河里去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血犬根本就没有搭理索拉或者莫洛菲尔，而是直接绕到了他背后朝着乌萨勒斯探过鼻子去。
只不过它刚试探性地闻了一下就像是触了电似的退了回去，缩着脖子来到莫洛菲尔的腿边随意地闻了闻，然后发出几声呜呜声回到那个矮人卫士身边。
“这头愚蠢的畜生·······”那个矮人卫士抓住血犬的颈环把它拉了回来，旁边举着火把的矮人巡逻兵说：“他没问题，斯图霍尔队长，他杀过一头黑龙，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黑龙。”
巡逻兵拽了一下杰斯的斗篷说：“瞧瞧吧，你觉得外面那些黑龙，还有对卑躬屈膝的异界畜生会容忍这个人类吗？”
矮人卫士点点头看向杰斯说：“我看的出来那是什么，术士，你肯定有很多故事。带着你的恶魔女伴进去吧，现在暗炉城里的外来者不多······所以你很显眼，说话做事都要小心一点，我不管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在暗炉城里都别没事找事！希望这位女士早已经教给我们这的规矩了！”
“我之前已经告诉他了。”索拉说。
“没错，我一定会遵纪守法的，先生。”杰斯应着随后瞥了那个血犬一眼，血犬看到杰斯的眼神吓得又呜咽起来。
那个矮人卫士见到气得又狠踢了它一脚，然后朝着门里用矮人语吼道：“我要换一条狗，比洛德，该死的，让我在外人面前丢脸！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让这种又怂又蠢的孬种交到我手上的！”
在黑铁矮人不满地喊叫声中，杰斯一行人进了门口，在这里已经能听到熔岩翻腾的声音了，后面的喊声也被衬托的愈发空洞。
前面是一条没有任何窗户的走廊，杰斯在游戏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当然要是游戏里黑石深渊的路线进入暗炉城是肯定要穿过兵营的，按照巡逻兵的说法这是绝对的重罪，所以他也没法参照游戏的经验乱走。
既然巡逻兵让他往左走，那么他就在前面走廊的岔路口左转，没走多长时间出了门，便一下子进入一个极其宽敞的地方。
要不是附近的石柱和上面的洞顶，杰斯甚至以为自己走出了洞外来到了地表。
眼前宽阔的黑色步道上有不少黑铁矮人市民，他们经过的时候见到刚从门里钻出来的杰斯好奇地往这边看过来，瞥了一眼他身旁的魅魔，又漠然地继续走下去了。
抬起头，眼前的暗色巨墙悬挂着的旗帜上带着一个燃烧的黑色铁砧的徽记。高处与格瑞姆巴托和铁炉堡一样，有不少房居的窗户，其中不少还亮着灯，给这灰暗阴沉的城市景象增添了那么一丝丝生活的温暖气息。
转头望向步道的尽头，那些光焰一般的城市光亮让他一下子回想起了这个地方，从这里一直走到尽头再往右看，应该就能看到进入暗炉城的正门了。
他往右边再望过去，果然有一片铁栅栏似的事物将道路封锁，不少穿着铠甲的士兵还有披着红袍的控火师在附近看守。
“我们应该往左边走了。”索拉说：“那些人应该就是黑铁矮人的军队，后面可能就是之前那个人说的通往兵营的道路。”
“是。”杰斯点点头说：“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