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这会儿索拉刚从门里出来，她望了望那边走廊然后问：“怎么了？”
“我打算让娜玛拉小姐帮我介绍一位术士认识，很明显她不是很乐意。”杰斯说：“你饿了吗，我们下去弄点东西吃。”
索拉理了一下矮人的粗发辫说：“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饿了。”“我叫上莫洛菲尔。”杰斯说。
第963章 从术士们开始
杰斯看了一眼怀表，尽管他凭着自己的感觉，觉得现在应该是要睡觉的时候了，但黑铁酒吧里仍然很热闹。
这会儿有一个女矮人正在跟两个地精打架，几个人在角落里你一拳我一脚，虽然两个地精无论是身材还是个头上都小得多，但提着椅子抓着酒杯轮来打去的竟然也不落下风。
这边听着打架的混乱动静一会儿叮叮一会儿咣当的，伴随着矮人们喧哗碰杯的声音，简直像是融入氛围的伴奏而一点都不觉得吵闹。
“娜玛拉小姐，这边！”
杰斯靠在椅子上高举起手，那边的魅魔却完全忽略了这边，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你怎么招惹她了，主人？”莫洛菲尔托着腮问。
“谁知道呢。”杰斯咳嗽了一声，莫洛菲尔则一副看穿了的模样斜着眼睛盯着这边，却一言不发。
“现在酒吧里人很多，先生。”一个地精来到面前用通用语小声说：“娜玛拉小姐可能没有听到你的召唤，所以让我来为你服务吧。对于倒酒端盘这类事，我们跟恶魔也没什么区别，你说对吧?”
“有什么吃的推荐？”杰斯问。
“唔。”地精说：“你应该知道现在暗炉城的状况，先生，特色樱桃馅饼上肯定是没有樱桃了，香蕉面包里没香蕉·····随着黑石塔的完全失陷，烟网蜘蛛蛋的供应也跟不上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大概两天之后的早晨早点来，应该能抢得到。”
“那就上点你们不缺的东西吧，现在我们都挺饿的。”杰斯说。
“坑道虫肉，怎么样？”地精扶着桌子说：“现在暗炉城正在积极开辟新矿坑以应对危机，所以新鲜的坑道虫肉还挺多的·······在其他地方你绝对很难吃得到这种美味，绝对的黑石山特色！甚至不用放任何香料，只需要一点盐粒就能品尝到火焰之王的力量才能催生出的独特风味！就算是信仰圣光的外来客人也不应该错过。”
“那就要坑道虫肉吧。”杰斯说：“另外再来一份黑蘑菇干，一盘干酪，如果有的话，然后这里的每个人一杯黑铁啤酒，包括这个恶魔。”
“没问题！”地精说：“总共15个银币30个铜币，先付款，先生。”
“15个银币？”杰斯怔怔地问。
地精伸出两个手指来说：“如果换成黑蘑菇干和淡啤酒的话只需要两枚银币。”
光听着他给的选择，杰斯就觉得没法缓解自己这一路上的疲惫。再加上旁边这头绿龙的红眼睛好像都饿的看出绿光了，他只得点点头，从腰包里数出银币来放在桌子上。
怪不得这里的黑铁矮人光喝酒，要么就是蹲在那啃石头一样的面包，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吃其他的东西。
“谢谢你带我出来，主人，真是莫大的荣幸。”莫洛菲尔抱着杰斯的胳膊说：“我上次跟你说过想要跟你一起出门吃饭，你一定记在心里了，我很开心。”
“啊，对。”杰斯清了清嗓子，点点头说：“我记着呢。”
莫洛菲尔笑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索拉说：“莫洛菲尔小姐真的让我对恶魔的印象大有改观。”
“完啦，又一个可怜的家伙被骗了。”撒厄诺蹲在桌子上说：“但说起来，我们的莫洛菲尔小姐快要把整个世界都骗过来了，也骗不到主人的爱，真是可怜啊。”
莫洛菲尔盯着它说：“至少我拥有了主人的力量，而你只有几块绿色的破石头，还是卡尔勒兹那个家伙施舍给你的······”
“呕。”撒厄诺掐着自己的脖子艰难地说：“你以为我很羡慕你吗？呕！”“好了好了，马上吃饭了。”杰斯无奈地阻止两个恶魔继续说下去。
这时，地精把一盘冒着热气的虫肉端上来，盘子里的灰色虫壳上摆着一坨坨如同虾滑一般的晶莹软透的事物，看上去就能让人产生满满的食欲，完全让人忘记了想要探究坑道虫本身长什么模样的欲望。
当然，即使是杰斯这种在玛拉顿里见识过坑道虫什么鬼样子的旅行者，现在也饿的不想去纠结了。
“终于······”
索拉也忍住了，念叨着直接用手捏起一块滚烫的虫肉塞进嘴里，腮帮子一股一股地嚼了起来。杰斯也拿了一块，然后说：“或许可能会让你不高兴，但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龙族这么厌恶人类说龙语。”
“不是针对人类。”索拉轻声说：“那些最古老的长辈厌恶一切龙之外的事物说龙语，他们觉得这是一种严重的亵渎，甚至包括接受了龙血赐福的龙人和龙兽。最初那些长辈们希望所有的龙裔都讲他们获得晋升之前自己的语言，比如通用语，或者卡多雷语。但最终他们还是逐渐地学会了龙语，方便不同来源的龙裔沟通交流。最后所有的长辈们也只能接受了这一点。”
“其实我本来也这么觉得，但逐渐接触外界之后才慢慢地意识到这不过是亲族们给我灌输的想法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不能掌握龙语，更不用说许多咒语都是用龙语写成的，掌握龙语是学会这些魔法的前提。当然，我潜意识里还是会在别人说出龙语的时候感到震惊和不舒服。但我想这需要一点点改变，毕竟我已经接受这些观念很久很久了······”
“幸亏你能这么想，否则真的很难在法师区住得下去。”杰斯这么说着，心里想克拉苏斯应该有差不多的转变观念，否则达拉然里那么多教授龙语，学习龙语咒的人类，他在那里呆了几百年，要是像黑龙一样纠结龙语的问题，岂不是早就被折磨到发疯了。
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聊在这座城市里各自的一点见闻，提到战争傀儡和黑龙的时候，索拉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寻找那个对付黑龙的办法？”
“我们不能指望那个侏儒先找到什么线索，现在我打算先去从这里的术士身上打开突破口。”杰斯说：“只是那个魅魔······娜玛拉，她不是特别愿意免费带我们去找其他的术士。”
听到这，莫洛菲尔轻轻抬了一下眉毛，露出一点不易察觉，但又很明显想让杰斯察觉到的微笑。
“你还记得那个侏儒说的话吗？”索拉抿了一口酒说：“在暗炉城的竞技场有很多术士让自己的恶魔上场参战赚钱。当然，我不是想让你带着莫洛菲尔去参加战斗。不过我在想，那里应该很容易找到各种各样的术士才对，说不定能找个合适的机会搭话。”
“啊，是的。”杰斯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说：“我总觉得那个侏儒想把我骗去竞技场，竟然没考虑到这个。吃完饭我要睡一觉，现在我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醒过来之后就我们去竞技场看看。”
索拉点点头说：“我也要休息一下恢复一下精神，可能会睡得久一点，等你打算出发的时候记得来叫醒我。”
“记得了。“杰斯说。
“那么，主人。”莫洛菲尔微微向这边靠了一下，说：“之后可能就要面对残酷而血腥的暗炉竞技场了，你不打算给予自己的女伴足够的力量去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吗？”
“我都快睁不开眼睛了。”杰斯说：“而且我又没打算让你真的下场去打架。”魅魔小声说：“那你也需要在那个混乱的地方时刻提防着可能到来的危险······”
“行行行。”杰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啤酒说：“答应你了，让我好好吃完饭补充一点力气再说
看着莫洛菲尔得意的模样，对面的索拉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见到杰斯瞄了自己一眼，又抿住嘴唇装作无事的模样喝了一口啤酒。
她转移话题似的道：“说起来，格瑞德应该会很喜欢这里。”“只要先把这里所有的黑矮子杀干净。”杰斯小声补充道。索拉这下禁不住笑了出来，又被酒呛的咳嗽了两声。
第964章 审判
“尊敬的暗炉城公民们，欢迎来到秩序之环！非常感谢你们愿意如此准时地在这里等候，来见证传承了二百年的火焰与鲜血的正义·····”
一个胡子花白，身穿灰烬般颜色长袍的矮人走进下面的圆形竞技场，抬着头对上面的观众高声宣讲着。
杰斯虽然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但在这里看过去，差一点就被观众的身影和观众台的边缘遮挡住这个年迈矮人的模样了。
前面边缘上有不少矮人干脆围凑过去扒着石造的围栏观看竞技场里面的情况，不过已经有一些人因为争抢位置吵起来了，杰斯来到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观赏战斗，因此也不打算加入进去徒生事端。
从一个多小时前抵达黑铁竞技场，他就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观众里有没有身上带着强大暗影之力的人。
但是在暗炉城这么寻找的难度远比在暴风城或者周边的镇子里寻找难度高了好几个档次，因为在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的统治之下，整个暗炉城完全就是暗影与火焰交织而成的城市，长期浸泡在其中的黑铁矮人自然也是一样，甚至他们的黝黑肤色和鲜红的双眼都是受到了这种诅咒而形成的。
当然，观众里也有不少人类和侏儒，但黑铁矮人的数量占绝对多数，足以把一切都搅乱了。“快开始吧，尊敬的裁决者！”
楼上有矮人不耐烦地喊着，但下面的白胡子矮人并没有理会他们。
“现在让我们认识一下今天的受审者，巴尔勒托·影钢！我相信你们当中的很多人早已经听说过他的名字了。”
话音刚落，脚底下的地面下面传来的金属摩擦声和撞击声，没过多久，两个全副武装背着盾牌的士兵拖拽着一个相当强壮的暗红色胡子的年轻黑铁矮人来到的场地中央。
“巴尔勒托·影钢。”
“格里斯通，你会在烈焰中嚎叫着死去，你跟整个暗炉城都是一样，你们不会有好结果····.”黑铁罪犯咬着牙说：“黑龙的烈焰将会吞噬一切，我在暗影与火焰中看到了这些，死亡之翼会再次降临艾泽拉斯，而我将会在你们的血液与内脏铺成的荣耀之路上迎接他的······”
“闭嘴，巴尔勒托！”裁决者的大喝打断了他的宣讲，“你高贵的家族姓氏因你的背叛而蒙羞
，你的战士血统已然被你的愚行和污秽言论玷污······现在我宣布，巴尔勒托·影钢，你因为叛国罪，杀人罪，强奸罪，亵渎罪·······而被判决死刑。作为曾经暗炉城的公民，你应该很清楚等待着你的将会是什么惩罚，那么在这里向你转信的异教献祭自己吧。”
黑铁矮人罪犯冷笑起来，裁决者则高声道：“火焰之王会净化一切！”“为了火焰之王！”
“让他死的痛苦点，这个受诅的畜生！”“他疯了。”
在观众的辱骂声中，两位士兵撤出了圆形竞技场，只留下罪犯与裁决者两人在中间。这时，竞技场周围的铁门砰砰地几乎同时开启，外面传来了几声不和谐的，不清楚是什么奇怪野兽的叫声。
旁边的索拉靠近杰斯悄声说：“我以为会是为钱而战的竞技比赛，没想到竟然观看死刑。”
“这座竞技场被称为秩序之环是有原因的。”杰斯说：“不少人都提到了有人在这里参加竞技比赛赚钱，我想可能是我们来的时间不对，或者······再等等。”
索拉点了点头，这时杰斯眼见着周围的铁门里探出一个个六条腿的红色大蜥蜴来，它们的脊背上巨大的鳞片一层叠着一层，鳞片间，头顶上还长出黑曜石一般的簇状物。这是石化蜥蜴，可能是黑石山的特产种，与杰斯过去在塔纳利斯见到的那种石化蜥蜴长得很不一样，体型也大了一圈。
罪犯巴尔勒托捡起脚下的战斧，看来他不打算坐以待毙了，是真的打算战斗到最后。
那么眼前的那个裁决者呢？
杰斯还记得这个裁决者格里斯通，在游戏里他就是宣布玩家死刑，然后让铁栏杆里一群一群的怪物冲出来围攻玩家小队的那个NPC。
不过他记得格里斯通在宣布死刑之后就离开了，为什么这里他还这么堂而皇之的······
杰斯还在考虑着，只见这个裁决者突然抬起双手，念诵了一段什么东西之后，突然浑身缠绕出一团猛烈的火焰，当火焰散去之后，他人已经消失了。
对面的看台上同时窜出又一团火苗，裁决者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望向台下。什么······
杰斯瞪了瞪眼睛，这是传送术吗？
如果是传送术，这点距离的传送确实没什么稀奇的，在巫师圣殿几乎所有的正式法师，甚至某些见习法师都能做得到，毕竟其传送的距离也就是比闪现术远了那么一点点。
但杰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奥术的参与，他是纯靠火元素的帮助完成的这次传送吗？这是一道“元素传送魔法”？
马林一直不愿意教自己包括闪现术在内的一切传送魔法，因为他觉得对于天赋不高的人来说，转化学派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领域。
毕竟与变形，时间扭曲，空间转换相关的高阶魔法都意味着一旦出错绝不只是死几个人的问题，甚至可能会导致远超所有人想象的可怕灾难。
但是操纵火元素呢？
马林很早就说过自己在操纵火焰方面颇有天赋，再加上红龙女王的赐福让自己更具有火焰亲和力，现在他又与火元素建立了足够紧密的联系，能不能学会这个火焰传送术？
“你们看到他刚才那个魔法了吗？”杰斯问向旁边的索拉和莫洛菲尔。
“看到了。”索拉轻声说：“尽管那个裁决者声称崇拜黑龙是异教·······但借助火元素的力量跨越位面是那些古老的黑龙最喜欢炫耀的能力。”
“你确定那是借助了元素位面的力量，而不是一个用火元素“装饰”了一下的奥术魔法？”莫洛菲尔说：“我知道很多恶魔都喜欢这样干，他们借着扭曲虚空的暗影传送门往返于不同世界，却喜欢同时召唤邪能火焰将传送门点燃，让人觉得自己像是用邪火进行了传送·······为的只是彰显恶魔之血，让自己看起来更了不起罢了，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甚至经常还有反作用。”
听莫洛菲尔这么说，索拉也有点犹豫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矮人用火元素掩盖了传送术的事实？这倒是说得过去，毕竟这里所有的人都崇拜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不排除他们会为了信仰有这种仪式性的举动。”
“但是我没有感觉到奥术之力的参与。”杰斯说。莫洛菲尔歪了一下头说：“主人，不是我说你······”
“至少我也在巫师圣殿呆了一段时间，而且见识过不止一次闪现术。”杰斯说。
“我同意主人的说法。”撒厄诺坐在莫洛菲尔的肩膀上说：“我也感觉不到奥术之力参与了刚才那次传送，虽然这个看台上有好几个矮人法师，但是那个裁决者矮人绝对不是其中一个。他是个控火师，主人。”
小鬼对奥术和法师的敏感度一向很高，它这么一说，莫洛菲尔倒是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轻轻白了它一眼。
而它的话也给了杰斯一点信心，正像瑟银兄弟会的鲁伊格提到的那样，暗炉城里的控火师确实拥有一些相当离谱的操纵火焰的方法。
如果小鬼没有看走眼，这真的是跟元素位面有关的传送魔法而不是简单的火元素装饰传送术，那自己岂不是也更有机会掌握？
想到这，他的手指忍不住在座位的副手上敲打起来，心里也跟着愈发地急躁，恨不得一下子就学会掌控这个咒语。
但看到裁决者格里斯通那一副花白的胡子，他又觉得有些受挫。
黑铁矮人受到火焰之王的祝福，火焰亲和力绝对不用质疑，从暗炉城里的法师也大都是火焰法师就能看得出来。
而矮人的寿命正常来说都能超过一百五十岁，超过二百岁的也不罕见，这个裁决者这副老迈的模样，估计至少也有二百多岁可能将近三百岁了。这么想着，杰斯甚至觉得这个家伙连说话的口音语调都跟索拉有些像，说不定他是三锤之战时期的老人了。
而对于这样的控火师来说，传送这么一小段距离都要念诵这么长时间的元素之语才能实现，那要是自己这样的人去学，还不知道要消耗多长时间才能略有所成。
只是如果不开始学，那么连学成的可能性都没有，杰斯一下子感觉到不少在这里进修元素魔法的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