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一个鱼雷
“这没什么。”罗克图斯说：“如果你跟精灵们关系不错的话，应该不会对我的年龄感到惊讶才对。”
“唔。”杰斯点点头说：“可能是因为上千年的年龄对我这样的人类来说实在是太虚幻了，以至于缺乏实感，远不如三百岁那么真切。”
罗克图斯笑了一声说：“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杰斯·塞索。”
“可是，这三百年你一直在暗炉城里这样藏着？”杰斯问。罗克图斯做了个深呼吸，血红色的眼睛也一下子失了神。
“最初瑟银兄弟会因为精湛的技艺而受到拉格纳罗斯的欣赏，但不是所有的兄弟会成员都甘愿为他的军队批量制造武器，许多人认为这是对有天赋的工匠才能的浪费。当我们向火焰之王提出意见的时候，便感受到这个所谓的统治者对整座暗炉城绝不是什么祝福，而是一个滚烫的，会腐蚀血肉的枷锁，因此，兄弟会的成员逐渐离开了暗炉城。”
“那时候我年纪已经很大了，于是自愿留下来作为人质，以换取索瑞森的信任，让他相信我们不会帮助铁炉堡和鹰巢山反过来进攻黑石山，从而不再四处追杀我的学生和同僚们。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暗炉城也已经换了几个统治者，我觉得这里已经没几个人记得我是个人质了。”
“不该让你听我这个老头子说这么多陈年旧事，说回正题吧。”他坐起身来说：“你想要为那个蛮锤领主打造萨弗隆战锤······这并非完全不可能。但持有那把战锤，就要肩负起设计这柄战锤的无数黑铁矮人寄予其中的使命，那就是打断暗炉城的枷锁，终止拉格纳罗斯对整个黑铁的奴役，这是这柄战锤和其持有者的命运。”
击败炎魔拉格纳罗斯？杰斯微微地怔了一下。
在罗克图斯说到这里之前，他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如此沉重。
在游戏里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熔火之心作为一个团队副本难度没有那么高。
但踏足这里，望见整个燃烧平原，抬头望见浓云之下黑石山连绵的山脊，喷涌的可怕岩浆。再深入其中，望见这宏伟壮观的矮人奇迹，暗炉城之底流淌的岩浆河，还有行走在城市里无数的火焰卫士·······这全都是随着拉格纳罗斯的现身而产生的，意识到这一点，就会真正感受到一个矮人们崇拜的“神明”的力量。
虽然暗炉城相当多阴险狡诈之徒，诓骗他们，从他们身上占点便宜什么的也没多少心理压力，但眼前的罗克图斯·暗契却完全不能与他们混为一谈。杰斯做不到糊弄这些瑟银兄弟会铁匠冒着巨大风险为自己打造一把传说中的战锤，然后直接把这柄战锤肩负的使命当做没听过。
更何况，格瑞德愿意答应这个承诺吗？
杰斯很清楚格瑞德虽然愿意承认黑铁矮人是自己的同胞，远房亲戚，而且对瑟银兄弟会的技艺也非常崇拜，但要他一锤打爆这些亲戚的头盖骨他也不会犹豫。毕竟黑铁矮人对其他矮人，尤其是格瑞姆巴托犯下的可怕罪行绝不可能被原谅，。
拯救黑铁矮人？实在是难以跟格瑞德·雷拳这个名字联系起来，甚至可以说这两个事物是完全相反的。
“这是个非同一般的使命，先生。”杰斯说：“我不能替他做决定。”
“我理解蛮锤们的立场。”罗克图斯似乎也很清楚，他说：“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把战锤，是在格瑞姆巴托的废墟里找到的蛮锤之王卡德罗斯·蛮锤的战锤，索瑞森希望我们能通过这把战锤寻找狮鹫骑士的弱点，瑟银兄弟会便把这把战锤留了下来。”
“一把二百多年历史的战锤？”杰斯问。
“是的，很久以前探险者协会曾经找人联系到我想要买走这把战锤，但是我拒绝了他们，毕竟这是属于蛮锤部族的东西。”罗克图斯站起身来说：“跟我来，杰斯·塞索，我认为它也会很乐意为拯救了格瑞姆巴托的英雄效命，或许它在我这里等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
老铁匠一瘸一拐地离开房间，带着杰斯前往暗厅里的另一个储藏室，这里堆满了灰尘，进去之后便扬起一大片尘土，杰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很抱歉。”罗克图斯挥了挥手，用提灯在一个个箱子上照过去。
尽管这里到处都是灰尘，但这些被蒙尘的箱子却看起来非常精致，灰尘被矮人从上面抹去后便能看到下面金色或者银色的雕饰和符文，这或许就是当年没能被瑟银兄弟会带走，被罗克图斯保管着的财产。
老矮人从柜子深处拖出一个硬皮箱子，从钥匙串里面找出一个发黑的小钥匙打开箱子。
抬起盖子后，里面显现出一柄方方正正的小战锤，就算是对元素不熟悉也能感觉到上面仍然残留着一丝丝电芒，让整个战锤的锤头自然地散发着一点淡光。
战锤上有许多淡蓝色的装饰物，杰斯很少见到这样矮人风格的武器，罗克图斯抚摸着战锤表面的一块蓝色说：“瞧瞧吧，在高山之王的时代，三锤共同打造的武器堪称艺术品，但一切都被无止境的贪婪，隔阂与狂妄击破了······”
“这把战锤名为苍穹击碎者，杰斯·塞索。”他将战锤放回箱子里，盖上盖子，又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说：“把它带出暗炉城吧，让它回到它本来的主人手里。”
“我会的。”杰斯接过箱子来说：“我替他感谢你，先生。”
蛮锤之王卡德罗斯·蛮锤的战锤？格瑞德要是知道的话恐怕要高兴到疯了。
“······对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问。”
“说吧，杰斯·塞索。”罗克图斯扶着旁边的箱子说：“其他的事可以等。”
杰斯微笑了一下说：“我这次来到暗炉城一方面是想了解萨弗隆战锤的事，但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更重要的是，我是受暴风国王之托来这里寻找破解黑龙魔法的办法的。之前我了解到暗炉城的控火师们似乎掌控着一个秘密的咒语，能用来对付黑石塔的黑龙，但作为一个人类，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接触到控火师们更加深入地了解·····”
听到这，罗克图斯不禁笑了一下说：“鲁伊格那个小子跟你说的有些多了，杰斯·塞索。不过要是他跟我一样了解了你的真实身份，跟你说这些倒也没什么。过去我确实是一位地位颇高的控火师，可以自由出入索瑞森的宫殿，与其他年长的控火师一起交流与火焰共事的技巧。但这都随着瑟银兄弟会的出走改变了，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对待我比对待你这样的外人更加警惕。”
说到这，他眯了一下眼睛道：“我倒是听说过那个对付黑龙的办法，有些酒吧的顾客提到过那个神秘的东西，据说是从一群兽人叛徒的手里弄到的。”
“对，就是那个。”杰斯说。
罗克图斯耸了一下肩膀，摊开一只手掌说：“很抱歉，现在的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没必要道歉，先生。”杰斯点点头，说：“我会再想办法的。”
“先稍等。”
正当杰斯告别打算离开的时候，罗克图斯却又叫住了他。
“你知道比一位高阶控火师更受控火师们尊敬的是什么吗？”“一位索瑞森？”杰斯问。
“当然。”罗克图斯笑了一下说：“但你不可能指望暗炉城的皇帝和他的家族愿意帮你的忙。
“啊······”杰斯突然明白过来了，“火元素。”
“是的。”罗克图斯点点头说：“更确切地说是炎魔之王拉格纳罗斯的“子嗣”们，如果你能让一位地位颇高的元素介绍你与控火师们认识，难道不比我带着你去管用得多？”
他从腰间拿出一枚古旧的黑铁戒指递给杰斯说：“带上这个前往竞技场东面的秩序大厅，在那里你会见到秩序大厅的监视者，一位熔岩领主，洛考尔。它过去是拉格纳罗斯的副手之一，但它早已经意识到了拉格纳罗斯的疯狂与邪恶，所以脱离了熔火之心自愿被放逐到外面看管我们。”
“实际上，它一直以来都是我和瑟银兄弟会的秘密盟友，杰斯·塞索。请求它的帮助，让它带你去认识控火师们，控火师们肯定不会拒绝。”
第974章 “山丘之王”，还是继续流浪？
回到住处，杰斯把皮箱子放在桌上，盯着上面不太明显的印纹看。
回想刚才跟罗克图斯·暗契的交谈，除了最开始这个黑铁矮人对自己的警惕心之外，他很少透露出什么特别激烈的情绪，也不会像其他矮人一样对人类，或者蛮锤矮人充满敌意。
与大部分在奎尔萨拉斯醉生梦死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却仍然是个十足巨婴的精灵不同，罗克图斯·暗契的三百岁是在不断的起起伏伏中度过的。
从最开始的三锤里颇负盛名的锻造大师，到后来在战争中被迫选边，直到眼见索瑞森城毁灭，所有的同族都受到火焰之王的诅咒·······再到醒悟过来，准备脱离暗炉城，最终又不得不为了让索瑞森放过瑟银兄弟会儿留下来自愿担当人质。从最顶端到最底层，从辉煌到覆灭，他不仅亲眼见证，而且被搅动其中。
即使是这样一个人，在提到拯救黑铁矮人的时候却仍然眼里放着光彩，他不在乎拿起萨弗隆战锤的是什么矮人，只要他能解放暗炉城，只要他能带来三锤重新和平的希望·······
只是格瑞德·雷拳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杰斯不知道，格瑞德逃离了鹰巢山，之后又想要逃去卡利姆多，而且推辞了蛮锤领主的位置和责任一直窝在暴风城，看起来好像对矮人的事务不感兴趣似的。
但同时他也一直想要成为真正的山丘之王。
对于三锤来说，还有什么比把黑铁矮人从堕落火焰的枷锁里解放出来更伟大的事迹？如果这都称不上真正的山丘之王，如果这都不能在整个矮人历史上留名·······杰斯想象不到还能有什么更配得上的了。
当然，这个家伙身上的矛盾之处也不止这一个了，比如有时勇敢的像个疯子，有时又胆小的让人头疼。杰斯也不打算纠结他究竟想要达成一个什么结果了，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自己去考虑。
但如果他愿意呢，他想要获得炎魔拉格纳罗斯之手，他想要成为拯救暗炉城的英雄呢？
光从罗克图斯的形容里，好像掌控了能与火焰之王对抗的手段就能打碎他的枷锁······但实际上在拉格纳罗斯的麾下不仅有着无数火元素，更是有一群烈焰行者。
这是一群形态类似纳迦的巨大火蜥蜴人，长着一张邪恶的，恶魔般的面孔，浑身都是焦黑的犄角和触须，远远看去就像是熔岩里蠕动出来的火焰。他们游荡在火元素位面与与元素位面联系紧密的火山与熔岩之中，执行“管理者”与其顶头上司，也就是拉格纳罗斯的命令。
自从拉格纳罗斯被召唤到黑石山，并创造了熔火之心后，绝大部分黑铁矮人都再也没有见过拉格纳罗斯本尊，他们之间传递命令的都是这些烈焰行者，所以烈焰行者的领袖们在黑铁矮人眼里也已经如同半神一般了。
从一些黑铁矮人对拉格纳罗斯的描述来看，许多暗炉城的市民可能已经以为火焰之王就是这些烈焰行者的模样了。考虑到连罗克图斯·暗契这样地位极高的控火师都没有亲眼见过拉格纳罗斯本尊，这倒是也正常。
杰斯还记得在索瑞森废墟里见到的那些扭曲的壁画，上面描绘的火焰的形象就像是一条条抽象的火蛇挥舞着长矛和巨戟，那大概就是烈焰行者们的模样。
即使是在游戏里，这些烈焰行者在熔火之心里经营了二百年的时间，早已经用威力强大的熔岩符文将拉格纳罗斯的烈焰行者副官，“管理者”埃克索图斯的宝座保护起来。
在这里，那些符文的情况恐怕又要比游戏里要复杂得多。
游戏里解决这些符文的方法是一位水元素领主提供的，艾萨拉的海达克西斯水公爵一心想要挫败拉格纳罗斯重新降临世界的企图，但又势单力薄，所以愿意寻求玩家的帮助。
在这里又要怎么找到海达克西斯公爵？
至少之前在艾萨拉的海岸上，杰斯没有看到任何水元素的影子，十几年后他在那里不意味着十几年前他会在同一颗礁石上呆着。
这时，地下轰隆隆的一声岩浆咆哮的动静隔着不知道多少层岩石，墙壁传荡到房间里，就像是火焰之王在嘲笑一切反抗者的徒劳努力。
杰斯稍稍地回过神来，不得不说橙色武器的吸引力确实够强大，让他都开始在这里暗暗地策划怎么颠覆一位元素之王了。
“索麦莉尔小姐还在外面等着你呢，主人。”莫洛菲尔提醒道。“唔，看好我们的东西，尤其是这把锤子。”
杰斯摸索了一下包里的黑铁戒指，披上斗篷走到门口，莫洛菲尔摆了摆手说：“放心吧。”来到门外，索拉正靠在走廊尽头望着这边。
虽然她是一副无懈可击的黑铁矮人的面孔，但正像格瑞德说的，还是缺少了一点矮人的气质，尤其是在暗炉城这种几乎所有人风格都特别突出的地方更能看得出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暗炉城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才导致这里对“奇怪”有一种特别不太对劲的包容，反而让索拉这样沉闷淡定的黑铁矮人也不至于格格不入。
回来之后，杰斯已经跟索拉详细地说了跟罗克图斯·暗契的交谈过程，因此接下来就是出发去他提到的秩序大厅，寻找那位熔岩元素了。
杰斯明确地记得那个游荡的元素洛考尔是一个敌对BOSS，每次进入黑石深渊都是顺手杀了，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个潜藏在拉格纳罗斯军团里的内应。
两个人离开黑铁酒吧，按照之前前往秩序之环竞技场的路线走过去，毕竟那里跟竞技场离得还算比较近。
经过一座黑色的铁桥时，他瞥见熔岩河下面悬崖上黑铁矮人的兵营，窗口里那些冷冰冰的头盔，还有映出来的伴随着齐整的脚步声一批批掠过的士兵阴影。
在如今的黑石山，黑龙与火元素驱使着兽人和黑铁矮人陷入僵持，谁都奈何不了谁，所以才没有精力向外扩张。即使是这种情况下，兽人和黑铁矮人对四处还是小动作不断。
无论哪一方受到重挫，另一方得到喘息都会发展起来，到时候遭殃的就是铁炉堡和暴风城了。无论格瑞德和其他黑铁矮人怎么想，这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出的决定。
第975章 你打算站到哪一边
秩序大厅与竞技场之间是一块没怎么仔细修砌过的区域，地面，墙壁都是粗糙的开挖不久的暗色岩石。
矮人士兵带着血犬在这附近站岗巡逻，时不时有成群结队的矿工和运输车在这里经过，轮子压在粗糙不平的石面上发出当当啷啷的噪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着颇为恼人。
在游戏里，这里是个刷经验升级的好地方，法师们喜欢带一个引怪的把所有的黑铁矮人引到门口然后一口气杀干净。杰斯往外面洞穴深处瞥了一眼，那边的洞口处摆着许多破烂的车辆，箱子，还有一些工人和士兵模样的人站在旁边在交谈着什么，大概就是那个位置了。
当在暗炉城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跟一些士兵，矿工，铁匠说过话之后，杰斯有些难以回忆起过去游戏里的具体画面了。
把这么些人攒起来勾引到一个拐角处，然后用暴风雪集体冻毙，想象起来就有些诡异。索拉在前面走，杰斯跟在后面，摆出一副由黑铁矮人领着外族拜访者的感觉。
虽然是一个矮人和一个人类在一群黑铁矮人之间行走，但不远处的墙边上还有几个等着进去竞技场看热闹的观众，里面还有两个地精，所以也显得没有特别的突兀。
“该往哪里走。”索拉望着前面的一个岔路悄声问道。杰斯也小声问：“要不走左边？”
“那就左边吧。”索拉倒是也不怎么犹豫和怀疑，径直就往左边的通道里走过去。
杰斯知道，秩序大厅与其说是大厅，倒不如说是一个秩序回廊，这里围绕着中间的监牢形成一个圆环状，所以无论从哪里走都能从另一边出来，走遍整个秩序大厅。
进入岔路口是一片牢房的区域，矮人士兵们看守着牢门，时不时有火元素监督和带着一大群血犬的训犬师经过，来回视察情况。偶尔会听到远处牢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阵的“别把我带到竞技场去！”，“该死的懦夫！”一类的争吵。
实际上在暗炉城犯罪基本只有一个处罚方式，那就是被拖进秩序之环竞技场跟从艾泽拉斯各处抓来的妖魔鬼怪大战几场，死了就死了，活下来的，杰斯来到暗炉城的这段时间倒是还没听说过。
因为没有徒刑，所以暗炉城的牢房基本上只有两个作用，一个是关押那些等着上场的罪犯，例如像之前那位被莫洛菲尔一个飞刀插进后脑的影钢家族的矮人战士，在进入竞技场之前应该在这里被关了有一段时间了。
第二个作用，就是关押还有价值的战俘，以在他们身上榨出更多的有用情报，例如后来被抓到这里的暴风城的雷吉纳德·温德索尔元帅。
如果他不是坚守底线不跟矮人妥协，而是无法忍受长期的牢狱折磨，透露了自己所知的一切，那可能就早早被扔进秩序之环竞技场跟野兽们互殴至死了。
这时，旁边一个持盾的矮人士兵拉开头盔面罩，指着索拉用矮人语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那个人类不能再往前了！”
索拉刚想说什么，前面的通道里突然传来一阵什么东西爆炸的动静，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接着，杰斯愈发觉得脚底好像有些震颤，这股感觉愈发的强烈，很快旁边的牢门里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抱怨。
“别让它靠近我！别让它过来！”
“闭嘴！你这个下三滥！”外面的矮人士兵对着牢房门的小窗口破口大骂，企图让里面的凡人安静下来，但很快他的声音就被一阵阵石土翻腾的动静掩盖了过去。